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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响青石板路之时,屋内的乌停云已如一支黑色羽箭射出,在夜色下的屋檐起跃,与林静逐一同前往大流河。

负责维护城中秩序的禁军统领挥手下令,两队禁军也立时上马,跟上林静逐。

客栈门前,余下的十几名禁军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禁军统领站起来,走到络腮胡子的面前。

他拔下络腮胡子肩头长刀,络腮胡子闷哼一声,歪身倒向旁边。鲜血小股小股溢出,将半边身子浸透,滴落到地上。

统领说道:“林公子有御赐令牌,你为何擅自抗命?”

众多禁军的职务不同,但人人都清楚自己效命的主子只有皇帝,见令牌如面帝君。

余下守陵卫围着络腮胡子,娃娃脸翻出止血的药,撕开络腮胡子的衣服,往伤口上抹去。络腮胡子疼得抽了一声,看着娃娃脸,半晌说道:“……我有圣上的密旨。”

统领面色微变:“密旨?”

刚才林静逐在愤怒之中,贴向络腮胡子说了一句话,语调低沉,众人听得模糊,只隐约捉到了几个字。

娃娃脸当时跪在络腮胡子的身后,离得最近,此时认真回想,不可置信地抬头向络腮胡子看过去。他的手沾到了鲜血,还握着瓷瓶,此时想要讲话,瓷瓶滑落,哐当落到地上,洒出一堆白色粉末被血迹淹没。

“哎,”统领捡起瓷瓶,“别磨蹭了,你们守陵卫是想渎职吗。”

络腮胡子捂着肩头,慢慢站起来,却不知如何下令。娃娃脸的目光始终看着他,惊疑,愤怒,还有深深的不解。

娃娃脸想起离开帝京的这一路,络腮胡子格外反常的言行举止。明明是个心直口快的汉子,却三番五次地沉默着,甚至粗暴地阻止他与林静逐接近。

“对了,那次在小义山——”娃娃脸激动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们三个去抓小乞丐,明明抓到了却让小乞丐逃脱。你、你是故意的?!”

络腮胡子默然看着他。

圣上的密旨里提到,如果盗窃皇陵的是林家人,林静逐的身份必然会被拆穿。林静逐主动请求调查此事,多半会对林家人下手。圣上要求守陵卫在林静逐动手之前,将林静逐斩立决。

络腮胡子接到这份密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圣上并没有说一定要杀还是不杀,要守陵卫在得知窃棺者的身份之后自行判断。

当时林静逐让他们去抓小乞丐,络腮胡子疑心小乞丐的身份,有些担忧如果是林家人,落入林静逐手中恐怕会遭遇不测。因此小乞丐水遁的时候,他没有拼死去追。

如今窃棺者的真实身份,却是林静逐亲口告诉他的。林隐的开蒙师父……络腮胡子觉得林静逐的措辞有些怪异,可林静逐对那二人的担忧并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这一路玄机重重,仿佛有一只手一直紧攥着最关键的那处线索,络腮胡子始终无法有一个确定的结论。

娃娃脸已是气急败坏,猛然抽出腰间长刀。统领吓得连忙拉住他,劝道:“别啊,圣上密旨换谁都没办法!”

拿着长刀的胳膊被统领拽着,娃娃脸便用另一只手指着络腮胡子,恨不得手指变作刀锋,直接戳过去。

络腮胡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娃娃脸,说道:“公子对青阳的守陵卫,的确很好,好得连圣上都知道了。就因为如此,圣上才让守陵卫接了这道密令……你,你除了守陵,没有执行过别的任务。若要你一边感激他,一边杀他,你会吗?”

娃娃脸的目光恍然一变,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络腮胡子继续说道:“朱雀街头,我们与刘绰起冲突的时候,公子是怎样的人你也看到了。他行事绵里藏针,城府极深,连裕王府的人也不敢对他有何怠慢之处。圣上疑他,这么多年他却从未露过马脚,甚至还能够不动声色地收买我们——我们怎能被收买,我们只是圣上的爪牙而已。”

娃娃脸知道络腮胡子说得没有错。

这一路,他多少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林静逐,却都被络腮胡子挡开了。倘若林静逐真的是冒牌货,他要怎么干脆利落地砍下圣上要求的那一刀?

娃娃脸挣开统领,走到马旁,翻身上马。他看着络腮胡子,愤怒淡去了一些,心中生出一股身不由己的悲伤和不甘心,说道:“我跟过去,若那个窃棺者揭穿公子的身份,我亲自执行圣上的密旨。若公子的身份没有异样——”

他深深看了络腮胡子一眼,从小信奉的律法与道义、青阳山上朝夕相处的情谊……忽然纷杂涌现于眼前,将世界催得摇摇欲坠。

喉间哽咽,他扯紧缰绳,马蹄踏出,往将要启明的夜色而去。

—·—

青州府东侧,大流河。

长达数丈的巨蟒,半身埋于水中,半身在空中晃动着。夜色昏暗,巨蟒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粗长的身体犹如一道巨大的阴影,令人心生恐惧。

围攻的数十人各自持着兵器,久久不敢上前,却也并未就此作鸟兽散。

罗雀过去多在市井中打混,遇到的三教九流基本都属于欺软怕硬那一挂的,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巨蟒出手,松鼠躲在角落里扔几颗石子,或者守宫张口咬那么一下,就足以让流氓地痞忌惮,所以罗雀一贯横着走。

但显然,混市井和混江湖的,绝非同一拨人。

这些刀口舔血的江湖客,说得好听点是浪子游侠,难听点就是一帮亡命徒。罗雀揭穿了白面书生的真面目,只有极少数人不愿卷入其中,在更多人眼里,不过是先拼赏金再考虑分赃杀人的事而已。

罗雀不死心地继续跟白面书生打嘴炮,动摇不了他们还烦不死他们吗,心里却也在替老病鬼大叔担忧。

大叔揽着他的肩,似老母鸡护崽那般,但罗雀很明显地察觉到大叔落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大叔快要撑不住了。

大叔说过,林家的内息与水流有关,水流越是强劲,内息越是深厚。青溪就在身后不远,罗雀想,拼一股劲儿把大叔扛起来扔河里算了。

有巨蟒做后盾,这群人不太敢冒险上前,但拖得越久,对大叔越是不利。罗雀在夜色中蹲坐着,慢慢曲起双腿,蓄力准备弹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便在这时,远处黑林中猛地窜出一道身影,那身影硕壮无比,在寒风之中竟是快速地膨胀了起来,如同一颗藤球砸了过来。巨蟒的身躯往后压去,自水中甩出蛇尾,拍向那颗黑球。

罗雀爬起来扶着老病鬼正要往河里跳,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噗啦——”声响,黑球被蟒蛇拍碎,在半空中炸裂,将明未明的天色间忽然便洒出漫天墨粉,顺着风刮向了罗雀、老病鬼。

“娘的!”

罗雀怒骂一声,眼疾手快地拉住老病鬼,二人一同往旁边滚去,粗劣的岩石擦破了罗雀的脸颊和手掌。墨粉未洒到二人身上,顺风鼓向青溪,便见青溪的河面霎时现出黑色,鱼虾翻着肚皮浮了出来。

罗雀喊道:“二哥跑!”

巨蟒发出森然嘶嘶声,亮滑鳞片划过岩石,往白面书生的方向快速游动。罗雀着急死了:“我让你跑不是进攻!”

寡不敌众,跑是上策。但罗雀如今连唯一的退路都被封锁了,往哪儿跑都是白费力。白面书生手中羽扇再次射出三道银光,尽数射向巨蟒,巨蟒颚下鳞片如翼般张开,竟似铠甲,叮当挡住银针。

白面书生瞬间变了脸色。

巨蟒却已是盛怒,眼中猩红如沁血,蛇尾粗暴地甩向一个攻击他的江湖客,昂着头颅已是直接往白面书生的方向蹿去。

它要杀了这白面书生!

蟒蛇的暴走窜入,将白面书生谋划好的进攻局势打成了散沙。一时之间,只见草屑、碎石和残雪被蟒蛇的蛇尾扫得漫天飞扬。众人无法欺近罗雀、老病鬼,只能先突破蟒蛇这道壁垒。

奈何青溪湍急,水面上的墨色迟迟没有散去,固形般挡住了罗雀、老病鬼的退路,浮出水面的死鱼死虾也越来越多,飘出一股腥臭。老病鬼心中嫌憎,这竟是化尸粉!

罗雀挠头搔耳,努力想着逃脱的办法。老病鬼试图运气丹田,胸口却如撕裂般疼痛,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即便此时入水龟息,也是回天乏力了。

他生出弥留之感,对死的释然和世间唯一亲人的不舍,温柔而大力地抚摸着罗雀的背脊,叹道:“相聚时日太少,只教了你一点机关术,我不配为师,也不配为父。”

罗雀全然没有伤春悲秋之心,打量四周寻找一线生机,随口扯道:“大叔,相聚时日这么少,你却占尽了我的便宜,一点机关术是抵消不了的,最好今后每天都能陪我玩,给我抓野鸡才行。”

“这么说你不会再跑了。”老病鬼哈哈大笑,热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混着嘴角血迹一同抹去,他说道:“可惜这条河被污染了,不然现在就能抓一条鱼烤给你吃。”

“快别说,我都饿了。”罗雀随口说着,望向不远处的岩堆。

那岩堆大约有三四丈高,挨着青溪的那一侧被河水冲刷得犹如一面平整的墙。青溪的两侧,都是这样高低起伏的岩堆,石质泛白。罗雀此时看到,松鼠不知何时跑到那上面,正往下扔着雪球,扔一小颗,嗖地藏起来,观望片刻,再扔一颗。

岩堆上有未化的白雪!

罗雀忽然计上心头,连滚带爬地蹿了过去,伸手探进积雪里,半个手臂都陷进去了。

罗雀喜上眉梢,抱起一团雪猛然扔了出去。蟒蛇甩着身子避开,一位正跟蟒蛇纠缠的江湖客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瞬间变招,手中双戟劈过去,松散雪团四溅,溅了江湖客一身。

江湖客:“……”

罗雀瞄准一个人,接连扔了三四个雪球,对方只第一次理会,后来一直全心全力与众人一起破开蟒蛇的防守,试图去抓老病鬼。

罗雀猛地抱起一块洁白如雪的大石头扔过去,那人依旧以为是雪块,扫都懒得扫开,却是一声闷响,石块当胸砸了下去。

枉死于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小乞丐之手,实在够气人,但显然罗雀还能够更气人。

林家堡的事情他全然不知,今日估计是要先大叔一步死在这里,于是一边石头雪块随便砸下去,一边说道:“不就是嗝屁翘辫子嘛,早别人六十年而已。但嗝屁之前,能打你们一个是一个,到了地府,我要坐在奈何桥上敲着你们的头盖骨吹它个五百年,你们这帮倭瓜脑袋,都是爷爷我干掉的!”

众人暴怒,先前只因己方人多势众,白面书生又强调要留活口,便采取了鏖战,力求保险突围。此时罗雀激怒众人,一个拿着狼牙棒的汉子已是忍耐不住,腾挪翻滚着奔向罗雀。

蟒蛇挡在其间,长长的身躯立时往前弹射,一口咬住那汉子的脖颈,汉子暴怒扬起狼牙棒往蟒蛇的脑袋砸去,蟒蛇的蛇尾自后昂起,锁住头顶狼牙棒。

脖颈间血流如注,汉子却拼着最后一口气与蟒蛇相搏,余下的人绕过蟒蛇向罗雀欺近。一个江湖客的轻功甚是精妙,燕子般飞到岩堆上方,伸长一臂就要去擒罗雀。

罗雀搬起石头往下砸去,那人的五指堪堪就要碰到他的肩膀,一直缩在罗雀胸口处的守宫快速地从衣领间伸出头,在那人的虎口上狠狠一咬。

守宫无毒,但那人哪里知道,当即缩身,狼狈落地。谋时良久的白面书生却在这时自岩堆的另一侧踅向罗雀的后背!

躲在旁边的老病鬼惊呼出声,急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当即就要跑过去。却听“呼啦——”,一柄飞鹰长刀破空而来,擦过罗雀的头顶,刀尖刺破白面书生扬起的羽扇,发出金戈相撞的声响。

远处骏马嘶鸣,马蹄撕破了蒙着夜色的最后一层薄纱,将天际踏出一道裂缝,浅青泛白的曙光倾泻而下。

曙光映在如玉般的一张脸上,林静逐一身锦绣华服,墨绿雪氅在空中扬起。他紧抿着唇角,夹紧马腹,侧着身子贴地捡起一把弓箭,众人愕然间已是箭矢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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