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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下自言自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赶紧闭上了嘴。

褚谕城不经意抬起头,看到了别墅西侧某个房间的金棕色窗帘晃了一下。

有人发现了。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窗帘下面躲着的林月昭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看向窗外,外面早已没有了人影。

好险。

“咚咚——”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小姐,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佣人在外面轻声提醒。

“啊,好,我知道了。”林月昭拍了拍胸口,她还以为是二哥突然窜到门口了。

话说,二哥来了,大哥和三哥是不是也快到了?

想到大哥快要来了,一会儿要和大哥去海边玩。林月昭赶紧翻衣柜,找出一件明黄色的吊带裙,手里卷着一个草帽,心情很好地跑下了楼。

到餐厅的时候,褚谕风正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讽刺道:“林月昭,你再拿个鱼叉就去海里打渔吗?”

餐厅只有褚全、杜玉冰和褚谕风,意料中的大哥并没有出现,林月昭高涨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正在用餐的褚全抬眼看了看林月昭的打扮,“人家昭昭穿得挺好看的,你总是说她干什么。”

杜玉冰笑着解围:“哈哈,小孩子之间的玩笑,不用当真。”

她板着个苦瓜脸,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却发现自己的面前没有盘子,也没有吐司。

而旁边褚谕风的位置上倒是有一个盘子里面放了吐司鸡蛋和火腿。

“不用觊觎我的早餐了,”褚谕风走过来,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林月昭的面前,“这才是你的。”

“噢,谢谢。”面前的吐司和其他的吐司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鸡蛋是全熟的了。

早餐是别墅的厨师做好的,褚谕风知道林月昭很挑,鸡蛋只吃全熟。

所以他又给她重新煎了一个荷包蛋。

“林月昭,你要去打渔吗?”

“……不去。”

本来以为大哥会来的,大哥没来也没什么意思。

“岛的东侧有水上乐园要不去玩?”

“大哥来了吗?”

褚谕风皱了皱眉,她怎么突然提到了大哥,“没有啊,他们应该要中午才能到。”

过了一会儿,林月昭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早上我看到二哥了。”

“二哥?”褚谕风笑了,“二哥和大哥三哥一起来,昨天我打电话确认了,你不会是想大哥想傻了吧……”

“我真的看见了,而且……”林月昭正说着,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二哥?!”褚谕风看到二哥终于来了,十分高兴地起身去迎接,“刚刚林月昭还说看到你了,我以为她又要给我讲鬼故事了。”

褚谕城向餐桌这边看了一眼,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好像很疲惫似的上了楼。

“那大哥应该也快到了吧。”褚谕风起身向门口走去,这时听到楼上传来了褚谕城毫无波澜的声音:“他们还没到。”

二哥和他们坐的不是一个航班吗。

饭后,褚谕风将林月昭强行拉了出去,两人坐着橡胶皮划艇在近岸处游泳。

二楼西侧那个房间的白色窗纱依旧在招摇,和蔚蓝的大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看了,那是我二哥的房间,你莫不是又盯上了二哥?”褚谕风敲了敲林月昭的脑袋,林月昭真花心,大哥不在就盯着二哥看,怎么就是不看他,“他女朋友可多了,各个都比你漂亮。”

林月昭拍掉他的手,懒洋洋地说:“那说明他有魅力,你怎么一个都找不到。”

“林月昭!”褚谕风被林月昭戳到了痛处,伸手就要将林月昭推下皮划艇,“我没女朋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免得耽误我找对象!”

“喂!等——”林月昭发现皮划艇已经倾斜,想要抓住褚谕风的衣服,结果某人身上滑得像跳鲤鱼,他只穿着泳裤。

林月昭硬生生地抓住了他的裤腰当做救命的稻草。

“你再揪我就走光了!啊!”褚谕风惊恐,但是林月昭还偏偏拽着他的裤衩不放手。

皮划艇向林月昭那边倾斜,两个人一同滑落水中。

“……”

水不是很深,两个人刚好还都会游泳,不至于淹死。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说话。

“看什么看!你自己游回去吧!”褚谕风气急败坏地说完,人扎到了海里,腿一蹬,已游出去好远。

喂,就把我扔在这里了啊?

“林月昭水里有鲨鱼!你可快点游着!”某人见她还不动地方,催促了两声。

听到这话,林月昭哪敢多想,赶紧往前游。褚谕风你真不是个人啊,有鲨鱼的时候逃跑比谁都快。

呜呜呜。

前面的褚谕风早就没了影子,林月昭一脸苦逼地向前游,她还是想念大哥,至少大哥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海里面喂鲨鱼。

快游吧,被鲨鱼吃了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秉承着这个信念,林月昭像是开了小马达一样呼呼呼地往岸边游。

马上就要到岸边的时候,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下林月昭的腿。

“啊啊啊!”有水鬼!

咕噜。

她喝了一口海水,这个时候感觉好像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完了完了,鲨鱼要开始吃她的胳膊了。

“喂喂喂!林月昭???”刚刚潜在水里的褚谕风本想在林月昭到岸边之前给她个“惊喜”,没想到林月昭潜在海里不动了。

不会是溺水了吧。

妈的,你这个逃跑第一还蹲在终点吓人的褚谕风!

林月昭越想越来气,憋了一口气在嘴里,然后装死。

“林月昭林月昭?”见她没有反应,他有些慌了,不至于吧,刚才看她游那么快,水性不比他差啊。

褚谕风心中十分地愧疚,抬手抱起林月昭,就向岸边游,索性岸边只有几十米远,到了浅滩处他将林月昭小心翼翼地放下,看着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有些紧张,拍了拍她苍白的脸,“喂,林月昭?死了?”

林月昭一动不动如死狗。

褚谕风欺负过林月昭很多次,但绝对没期望过林月昭会死。

救人吧。

褚谕风的目光从林月昭的脸上向下移,被海水浸透了的裙子此刻已经紧紧地贴在身上,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靠。”褚谕风移开了目光,脸上泛起了红晕,平日里她穿着又肥又大的校服,根本看不出来她身材这么好啊。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林月昭要溺死了。

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吗。

褚谕风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算了,反正林月昭昏过去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他的大手刚触碰在林月昭胸前的肌肤上时,林月昭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将嘴里的海水吐了出来。

“色魔啊你!”

“啊喂!”褚谕风被突然醒来的林月昭吐了一脸水,而且还十分尴尬,瞪着林月昭,“你吓我?!”

刚刚他的手碰到了什么柔软的……

不是,那女生和男生肯定不一样嘛!谁让你心脏长在那里啊!长屁股上我还得按压屁股呢!

“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爸妈,你不仅把我踢到海里面还故意占我便宜。”

“喂!医生不分男女!我是为了救你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褚谕风看着林月昭越跑越远的身影,气急,不就是碰瓷耍赖吗,谁不会啊。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大喊着打滚:“来人啊,林月昭对我意图不轨,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老子二十多年的清白啊,全都没了!”

边喊还边偷看林月昭,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很好。

她怕了她怕了!

她怂了!

“林月昭,你要对我负责啊!昨天晚上将我坑蒙拐骗到你的房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了正在地上打滚的褚谕风的身上。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睁开眼睛,出现在褚谕风眼前的不是林月昭,而是大哥褚寒良。

“你在这嚷什么。”褚寒良脸色很冷,海滩上的阳光都失去了炙.热的温度。

他刚刚听见褚谕风喊什么清白没了,紧接着又听到了褚谕风和林月昭昨晚睡在一起的事情,沉着脸就走过来了。

大哥可真是个移动的冰箱啊。

“啊大哥。”褚谕风忍着笑从沙滩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子。

“穿上衣服,来我房间。”

褚寒良此刻刚下飞机,还穿着一身西装,在这个炙热的沙滩上实在不合适。

林月昭站在别墅门前等褚谕风回来,等了半天没等到那四哥,看到的是大哥褚寒良。

“大哥!你回来了!”

褚寒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几步之外跟这个垂头丧气的褚谕风。

“四哥?大哥怎么了?”

褚谕风看了林月昭焦急的样子,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糟了,大哥都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全都知道了——”他故意拖长语气,观察林月昭的表情,“咱俩的那些事。”

咱俩的哪些事?

林月昭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和褚谕风联合捉弄堂姐的事情。

褚谕风边走还边摇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我只能如实坦白了,昨天晚上,你……我……”

“???!”林月昭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事。

“褚谕风!还不赶快进来!”褚寒良冷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互通串词。

林月昭抓着褚谕风的胳膊,紧张兮兮:“你可别乱说啊!让人误会!”她可不想被大哥误会和褚谕风有点什么啊!

褚谕风停下脚步,看着林月昭被晒得通红的笑脸,眨了眨眼睛,“你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我就不说昨晚的事情,怎么样?”

“好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她点头如捣蒜。

哼。褚谕风趾高气昂,你也有今天。

-

“昭昭啊,你二哥和三哥都来了,不去问个好啊?”杜玉冰将一盘切好的瓜果塞到了林月昭的手里,挤眉弄眼道。

“快去快去,会来点事。”

林月昭端着水果先去了三哥的房间。

三哥的房间更像是一个书房,房间的布置是窗边有一个像古代人写书法的木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地上还铺着几张墨迹未干的字画。

这么热的天气里三哥还穿要穿着白衬衫,站在书桌前练字,定力不错。

而且,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个扣子,真是过度的克制。

“三哥,吃点冰镇的瓜果吧。”

林月昭将果盘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顺手拿起来了空调遥控器,给三哥贴心地打开了空调。

他是不会用空调吗,居然不开空调不开窗户。

“三哥不热吗?”林月昭站在一旁,看着练字的三哥,没话找话,“我感觉开了空调都浑身是汗……”

“心静自然凉。”站在桌前提笔写字的三哥,头也不抬。

好吧。

她走到三哥的桌前,看着三哥写的字画,并不是印象中的书法字体,而是她根本看不懂的字符。

在地中央平铺的那个两米长的画卷上,黑色的墨汁涂抹着一个模糊的,带着几分妖气的人,那人从外表特征难以分辨男女,看着像男人,可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又像是女人。

似神似魔,似男似女的人物。

倒是让人不由得升起几分敬畏。

“过来,写几个字。”褚墨之抬眼,看见盯着那画入神的林月昭。

“哦,”三哥居然会让她写字,“我不会写毛笔字呀三哥?”

“旁边有铅笔。”

林月昭拿过了一旁的纸和笔,犹豫着想要写什么东西。

“写什么都可以,一句话或是几个字,写你现在看到的,想到的东西都可以。”

褚墨之看着林月昭想了一会儿就低下头认真去写字了。

他和林月昭打交道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是他发现最近的林月昭从性格到气质和之前大有不同,似乎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完完全全不同。

刚好从日本交流回来的他,遇到一个朋友就是被冤魂附体,性情大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最后有人赶走了冤魂,身体的主人才得以回归□□。

他拿林月昭,不过一试而已。

因为对书法和易经的研究也比较深,他能够从一个人的字迹中看出这个人潜藏在皮囊下的东西。

褚墨之接过林月昭写的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知道一个人的字可以看出多少东西吗?”

这故弄玄虚的样子,林月昭有些疑惑,“能看出学习成绩好不好?”

“能看出你的性格,你此刻在想的东西,以及你之后的发展……而且,”褚墨之顿了一下,“高手能够从几千人的字中之前见过的字,即使是不同的字。因为每个人的性格和命运是不同的。”

“哇,这么厉害。”林月昭配合着鼓掌,也不知道三哥看完会说她是扫帚星还是大富大贵的命。

褚墨之看她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低下头,认真地看她的字。

【三哥加我微信!=v=】

“……”

林月昭看到褚墨之绷着的脸有一丝的松动,很快他又板着脸继续看了下去。

加我加我我超甜。

之前林月昭的字是那种虚浮的感觉,看着写的很大,蓄足了力气但是在笔尖落在纸上的时候力量就弱了,在转弯的地方也很快就划过去,给人的感觉是害怕和恐惧,胆气不足,肝气也比较弱。

而现在的这个字,无论是从字号的大小还是力量上看,和之前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字。

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这就是两个人写的。

一个人就算是练了字,改变了脾气和性情,但字中的“气”仍然会有所保留,依旧能够找出最初的痕迹。

“三哥怎么了?”林月昭挠头,“是我字写得太丑了吗?需要我再写个英文的吗?”

“不用。”褚墨之将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提起一支最细的笔,在红色朱砂墨中蘸了蘸。

“最近是不是经常心慌睡不着?时常有幻觉?”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林月昭挠挠头,三哥要变身老中医给她开药方了吗?

心慌睡不着?他这是从哪里的出来的结论?

最近睡得还挺香,除了昨晚遇到了大蜘蛛。

但为了配合三哥,不打击他的尊严,林月昭顺着他说:“嗯,是有点,三哥怎么知道的呢?”

听了他的话,褚墨之点了点头。

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林月昭和之前的变化太大了,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从几个月前将老四压在地板上的不.雅行为,再到借高利贷被亲生父亲找上门……

他不能允许这样一个鬼魂在家里捣乱。

只见褚墨之从抽屉中拿出一张黄色矩形的符纸一样的东西,上面用朱砂画了写乱七八糟的笔画,像是小孩子随笔涂抹。

“这个随身携带,可以驱魔保平安。”

……?

林月昭脸色僵硬地接过那符纸,三哥其实是个道士?

“三哥?”迷信不可有啊。

“随身携带,快的话今晚就会有效果。”褚墨之又回到桌子前面,提起笔,继续写书法。

“好吧,谢谢三哥。”林月昭不明所以地将那符纸放到了口袋中,感觉口袋中忽然变得沉甸甸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这种东西,信其有则有吧。

等待林月昭走之后,褚墨之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了个一字,开始记录林月昭的变化。

-

给三哥送完了水果,林月昭决定去挑战二哥。

送水果而已,放到二哥的茶几上,东西送到了,礼仪该做的做到了,她就问心无愧了。

“二哥?”林月昭发现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还留着一条门缝,她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又敲了敲门,风不小心将未关严的门吹开了。

“二哥那我进来了?”房间好像空荡荡的都能听见回音,林月昭为了避嫌边走边说:“就是送点水果啊我什么都不做。”

褚谕城的房间和她预想中完全不同,若说三哥的房间是明亮的书房,那二哥的房间绝对是昏暗的密室。

空调冷风开放着,好像一瞬间被推进了冰箱,穿着裙子的林月昭不由得摸了摸胳膊。

也许是这间屋子处于阴面,整个屋子中有种昏暗朦胧的感觉,像是进入了黑暗mv的录制现场。

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的窗帘在顺着海风飘扬,在白色窗帘的后面,隐约可见一架黑色三脚架钢琴的影子。

钢琴……白色窗帘……

林月昭的脑海中自动响起那个低沉跳跃的琴音,如同魔音一样自动播放,她的心跳加速,大概是音乐人对声音的过度敏感吧。

她摇摇头,这时看见屋子角落的阴影中,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小马扎上面,下着国际象棋。

那人一身花灰色西装,高大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下棋,因为这个坐姿导致裤腿整体上移,露出一截穿着黑色袜子的脚踝,看起来这个姿势有些别扭。

二哥就坐在空调的下面吹冷风,还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那里下象棋,这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二哥,吃点水果吧。”林月昭端着果盘走过去,停在了棋盘前面,看着那盘国际象棋。

冷风从头顶吹下来,瞬间遍布全身,林月昭实在不知道褚谕城是怎么抗住的,她后退了一步。

褚谕城没说话,自顾自地在下着象棋。

一会儿拿起白色的棋子走,又过了一会儿拿起黑色的棋子走。

自己跟自己下棋,还是挺有意思的。

“谁让你看我下棋的?”坐在角落里的褚谕城突然开口,掀翻棋盘,站了起来,棋子瞬间散落了一地。

林月昭十分疑惑,看下棋还不行?无理取闹?我也没打扰你啊。

她看着褚谕城走过来的身影,后退了一步,想要岔开他的话,“二哥下棋一定累了不如吃点水果。”

“还要我重复吗?”对面的褚谕城大步走了过来,脸色黑得像是要杀人,“谁允许你看我下棋的?”

他抬手就掀翻了林月昭手中的果盘,哈密瓜和棋子在地板上混在了一起。

林月昭吓了一跳,二哥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脾气真暴躁。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下棋呢?”林月昭擦了擦手上的水,心中有些气,学着褚谕城的语气,“谁允许你看我的?”

站在她面前的褚谕城脸色阴沉,气得直喘气,好像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界,林月昭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青筋,赶紧后退了两步,打不过,不刚了我先走了!

“去哪里?”褚谕城拉着林月昭的衣服领子就把她扯了回来,“谁给你的胆子?”他将面前瘦弱的林月昭推了一下,林月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月昭揉了揉屁股,向后蹭了蹭,故作镇定,“你别过来啊,我要喊人了!”

她见过四哥一本正经的发疯,可没见过二哥这样像个精神病一样的发疯,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她摸不清头脑。

“喊人?”黑暗中,褚谕城的身影如同斗篷一样罩住了她,他对着林月昭蹲下了身子,被冷风吹得冰冷的手指搭上了林月昭的脸庞,轻佻地拍了拍,“喊大哥?三哥?还是你的四哥?”

林月昭咽了咽口水,“那我喊褚全呢……”

“褚全?”褚谕城听到这个名字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张狂地笑了好几声,笑完之后,突然恢复平静,咬牙切齿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怕他?”

“……”她摸了摸口袋,自己要是带手机就好了,把这句话录下来给褚全听听。

嗯?

她无意间摸到了三哥刚刚给她的保平安的符纸。

“驱魔保平安”?三哥是这么说的吧。

林月昭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扯出符纸,“二哥,那你怕什么呢?”

“怕什么?”褚谕城冷哼一声,“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哦,”林月昭耸了耸肩,“那您字典里的的词汇量也不行啊,建议您换一本字典。对了,您看这是什么?”

林月昭从地上迅速跳了起来,将黄色的符纸贴在了褚谕城的脸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妈咪妈咪轰!”她狠狠地在他的脑门上拍了好几下,确保符纸背面的双面胶能粘在他的身上。

一顿骚操作猛如狗。

看着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褚谕城,林月昭松了一口气,三哥的符纸果然管用,叉腰:“刚刚我就发现了你根本就不是褚谕城!他要是讨厌我根本都不屑于理我,哪像你这样故意找茬!还有,褚谕城根本不会下国际象棋,另外,昨晚半夜弹钢琴的也是你吧!明明要和大哥一起坐飞机,结果自己先用魔鬼戏法飞了过来?”

林月昭啧啧地摇了摇头,“还是三哥厉害,今天他各种暗示我是不是最近睡不着,还给了我这个符纸,我总算知道这符纸是给谁的了!”

给您的。

正说着,林月昭看见那个刚刚被符纸镇住的男人动了。

手指动了动,然后颤抖着将脸上的符纸撕了下去。

“再说一遍?”男人的眼睛已经喷出了火焰,好像要在林月昭的身上射出两个洞。

“啊!”林月昭大喊一声,浑身鸡皮疙瘩,妖兽要跑出来了,“救命啊!大哥三哥四哥!”

三哥的符纸压不住了!三哥我要是被鬼吃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林月昭撒丫子向房门跑过去。

“闭嘴!”褚谕城飞奔上来想要抓住林月昭,结果脚下却踩到了刚刚洒落在地上的水果,哧溜一下就摔了个跟头。

眼睁睁地看着要落在手里的林月昭,跑了。

“褚谕城,我要杀了她。”那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褚谕城坐在地上如是说。

“呵,你再这样冲动可就暴露了,到时候不一定谁杀谁呢。”房间中响起了褚谕城冷笑的声音。

“闭嘴!”

“你这话对我没用。呵。”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哥:贴了符纸,林月昭过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

林月昭:贴了符纸,二哥过不了多久就会跪地求饶。

二哥:?

-

褚谕城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偏执狂暗黑系列。至于是怎么来的以后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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