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褚谕风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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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林月昭将一套被子抱到沙发上，还贴心地拿过去一个枕头。

“你要去沙发睡？？？”褚谕风错愕地看着她，主动说：“要不,我去沙发睡吧,你还是睡床吧。”

“好嘞，”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就等四哥这句话呢。”

林月昭居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她果真是在算计他。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还要提前给搬好被子，连床都不让他靠近。

“……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你睡床，”他声音闷闷的,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大力锁上浴室的门，泄愤道：“免得你觊觎我的肉.体。”

搞笑。

她会觊觎他的肉.体？

林月昭嗤笑了一声，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过了一会儿，褚谕风洗完澡出来,将浴袍系得紧紧的，一点肉都不想露出来,头上搭着条毛巾,没好气地说：“转过去，别想看我！”

想到刚才林月昭那么防着他,他就生气。

故意刺激她,把她当成女色.魔对待。

她被他这话气笑了,双手环胸,站在他的面前，“要转你转，我就站在这看着。”

“还就站这看着？好，好，”褚谕风说着,甩掉头上的毛巾，就开始解开浴袍的带子，“那你可千万别走，反正我一个男的也不吃亏……”

发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顺着他的衣领滑入更深的地方。他的胸.膛前有晶莹剔透的水痕，随着他解开衣服的动作，肌肉鼓胀，那样子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褚谕风故意很慢地解着浴袍的带子，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像在孤芳自赏自己的好身材。

她终究开始在褚谕风把衣服脱光之前，拿着毛巾跑到了浴室。

水声哗哗，林月昭努力不去回想褚谕风刚刚的动作。

“神经病。”

门外传来褚谕风的声音：“神经病没穿衣服，你最好不要出来。”

“快穿！”

“我不管，”早就穿上睡衣的褚谕风在双人床上滚了一圈儿，然后捞起来她床头的那只粉色的兔子，摆弄了一会儿，“你刚刚说的要看我的肉.体，我就给你好好看看咯，我都脱.光.光了，等着你看呢。”说完，他自己都被逗笑了。

她在浴室忍了他很久，洗了一个多小时，给他充足的穿衣服时间，最后忍不住问他：“你穿没穿啊？！”

外面没有了声音。

“褚谕风你把衣服穿好，我要出去了！”

外面依旧是没了声音。

林月昭小心地探头出去，房间里很安静，仔细听，好像有浅浅的呼吸声。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浴室，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已经盖被睡着了的褚谕风，他衣冠整齐，穿着浅蓝色的睡衣，盖着空调被，怀里还搂着林月昭的粉色毛绒兔子，好像个熊孩子终于安静地睡着了。

原来是熊孩子作妖作累了，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个“熊孩子”白天看起来很“熊”，但是睡觉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还抱着个小兔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像是个小天使一样。他的皮肤白皙却不容易被晒黑，皮肤好到女人们都有些羡慕。

浓密的睫毛垂下，在他的眼下留下浅浅的阴影，浅樱色的唇，分明的下颚线，他的眉头不像是平日那样总是拧在一起，他躺在那里看起来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好可爱。

褚谕风小的时候一定被很多叔叔阿姨rua过。

林月昭忍着笑，走进卧室，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关掉了床头灯，沉沉地睡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还在装睡的褚谕风终于醒了。

屋子里的地灯亮着，其他的灯全都熄灭了。

林月昭也终于睡着了吗？

他悄悄地踢开被子，从沙发上滚下来，在地上匍匐前进，像是个大蛆一样，爬爬爬，爬到了她的床前。

床上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意识到褚谕风来了。

他抬起头，看到林月昭睡着的侧脸，好温柔好乖。

嘻嘻嘻。

他心潮澎湃，第一次有机会看林月昭睡着的样子呢。

好害怕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会不会真的被她当成流.氓？

褚谕风拿起手机，偷偷拍下林月昭的睡颜，然后又拿起手机自拍，在睡着的林月昭前面做各种鬼脸，林月昭浑然不知。

自娱自乐够了，他带着手机，爬回了客厅。

褚谕风缩在沙发上，看刚刚拍的照片，忍不住在被窝里笑，又怕吵到林月昭。

哈哈哈。

老子也是有林月昭睡颜照片的人了。

大哥有？二哥有？还是衣冠楚楚的三哥有？

但是他有！

林月昭要是看到这些照片，大概要被他气死。

他把这些照片依旧保存到了一个叫做【小傻子】的相册里，那个里面还有很多他偷拍的和林月昭合影的照片。

也不知小傻子说的是他自己还是林月昭。

-

第二天早上林月昭起来，看到褚谕风的黑眼圈，关心地问：“四哥你昨天没睡好吗？是不是在沙发睡得不舒服？”

昨天拍到林月昭的照片，褚谕风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想到今天要和林月昭告白，又有些激动，精神了一夜。

“啊是啊，”褚谕风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卖惨，“在沙发睡得不舒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隔壁的呼噜声太响了，震得我的脑袋嗡嗡的，起来之后心脏突突的。”

隔壁的呼噜声？

她看了看隔壁，是隔壁的房客吗？

不能啊，这酒店隔音效果这么好，就算在这屋子里尖叫大喊“着火了”，隔壁都听不见一点声响，怎么能听到呼噜声呢？

难道是……

“我打呼噜了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不相信自己睡觉还打呼噜。

“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褚谕风捂脸，锤着桌子大叫，“就是你啊！除了你还有谁！搞得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我想去叫醒你，结果你的呼噜声更响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褚谕风对着林月昭一顿吐槽，林月昭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竟然被他说得有点问心有愧了。

“我还录下来了呢！”他在手机快速搜索【猪吃饭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然后播放了出来，手机里顿时间发出了呼噜呼噜呼噜的声音。

林月昭听到这声音脸色有点发白，褚谕风居然还录下来了！

“你以后啊，对象可不好找啊，”褚谕风摇头，“可别挑三拣四的了，你这样，哪个男人受得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方家里养了个猪，天天半夜吃饭呢。还幻想着一天换一个对象呢？醒醒，你发出这猪叫，保准一秒钟对象就能跑光。”

听到他的话，她低下了头，太扎心了。

她用叉子戳着吐司，褚谕风也嫌弃她了。

-

早饭过后，褚谕风带着林月昭去海边玩。

褚谕风的身边站着助理和工作人员，大家戴着墨镜，假装不认识他们。

“潜过水吗？”教练站在潜水船旁边，问林月昭。

助理则是跟褚谕风到船舱里去交接安排好的计划。

“这个是水下的地图，”助理在电脑屏幕上给褚谕风播放图片，“大概下潜五分钟左右你们会发现有沉船，然后宝箱在沉船的里面，哦对了，宝箱还有钥匙，老大你猜猜我藏哪儿了？”

“猜？你以为是密室逃脱啊？”

“船尾的第三节破裂的甲板，有个缝，在那里面。”所有的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没有备用钥匙？”褚谕风可不确定林月昭能在水下坚持那么长时间。

助理不情愿地把钥匙递给了褚谕风，“一点悬念都没有了，不然戒指也给你捞上来，你在这儿告白得了。”

“那也要把你踹下去。”褚谕风拿了钥匙，走出了船舱。

刚刚还在和林月昭聊天的教练走过来，压低声音：“褚先生，她说她会潜水。”

“她会潜水？不可能！”褚谕风知道林月昭最多会游泳，怎么还会潜水呢！

林月昭之前家里不是很穷吗，怎么可能去潜过水！

本以为林月昭第一次潜水会很有新奇刺激感，这下褚谕风的计划好像要泡汤了。

林月昭上辈子在海里游过泳，自然也潜过水，还曾经去国外考过初级潜水证。

有钱人不喜欢点极限运动？

“林月昭你什么时候潜过水？”

她也是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嘴，马上开口：“梦里。”

这还差不多。褚谕风点了点头，“一会儿下水的时候要跟紧我知道吗？不要乱跑，也不要逗识海底生物。”

“知道。”最基础的那些知识她还是记得的。

教练带着两人做了下热身，叮嘱了注意事项，便叫他们换衣服准备下水了。

褚谕风穿戴好设备，一边帮她调试氧气管二级头，一边问：“第一次下水紧张吗吗？”

她呵呵笑了两声，配合褚谕风，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紧张啊，紧张得要死，我怎么看你比我还要紧张？”

“我？！”褚谕风好像是露出了什么马脚，马上调整面色，“我才不紧张！我是紧张你，怕你跟丢了！”

潜水船开到了合适的海平面上，然后两人跳下了水，在水面适应了一会儿海水的温度，才潜下去。

林月昭也笑呵呵地跟在他后面，一点都没有第一次下潜的恐惧。

完全沉浸在海中的时候，周围的世界就像是水晶宫一样漂亮，因为阳光照射不到最深的地方，海水一点一点呈现出来渐变的蓝色，十分漂亮。

两人慢慢下潜，褚谕风看着手表上的定位，大概沉船离他们不远了。

身边有五颜六色的小鱼从两人身边游过去，褚谕风拿起随身携带的相机，回头对林月昭拍了张照片。戴着护目镜和面罩的她基本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到她身体的轮廓，还有身后的一个笨重的氧气瓶。

角度不太好。褚谕风又游得远了一点，和她拉开距离，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不知不觉中，林月昭跟着褚谕风下潜到十一米的深度，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沉船，昏暗的水底出现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到心惊胆战。

褚谕风指了指沉船，示意要不要进去看看？

来看看吧！没准儿有什么新发现呢！

想到自己的告白计划，褚谕风心跳都快了好多。林月昭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他就不让林月昭走……就这么办了！

还没等林月昭回应他，不知从哪里又游过来几个人，那些人手里还拿着手电筒，朝着沉船的方向游过来。

？？？

等等。

你们也是来寻宝的？

褚谕风想起来自己的戒指还在沉船的宝箱里，他就有点着急了。

可是就算先他们找到宝箱，褚谕风也不打算让这群人围观啊！

他得去看着点自己的宝箱！可不能被这些人夺了去！

林月昭也跟在褚谕风的身后进了沉船。

船舱宽阔，但是一时间进来这么多人游来游去的，彼此都不认识，好像又都在四处抢什么宝贝。

来的五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外国人，来这潜水的，还有一个人拿着金属探测器，在船舱里到处探测，好像真的来寻宝一样，褚谕风走到船尾的位置，按照助理说的，直接将助理开始藏好的钥匙拿走了，没有了钥匙，箱子被铁链束缚着，你们拿也拿不走。

林月昭看那些人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也没打算跟他们在这里抢宝贝，这沉船在这儿都多少年了，还能找到宝贝？

她转身一蹬腿，从窗框的位置游了出去，她感觉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转过身再去看的时候，只看到手电筒朝着她晃了一下，一个人游到了她的身后，像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快速游走了。

真奇怪。

她刚想往下游，就听到沉船有滴滴滴滴的声音响起，好像那群人发现了什么东西。

而此时，她感觉氧气罩里面的氧气突然没了。

这不对。

氧气瓶至少可以支撑她下潜一个半小时，他们才下潜十几分钟……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虽然理论听过一万遍，但是真正遇到险情的时候心态也是崩的。

尤其深海中不能憋气，她以为是自己的氧气二级头坏了，手抖着拿过备用二级头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吸到的不是氧气，她被海水狠狠地呛了一下。

设备出现问题了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肺里剧痛，海水冰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今天就要被留在海里，和沉船一样，永远守在海底。窒息的感觉弥漫上来，她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不是上浮，而是跑去找褚谕风。

窒息的恐惧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只知道要去找褚谕风。

为什么去找他。

大概，是本能吧。

褚谕风回过头发现林月昭游出去了，出来找的时候，看到林月昭竟然没有戴氧气罩，她对他做出“窒息”的警示手势，那一刻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出事了！

他闪电般游过去，抓住她，将自己的备用二级头给她戴上。

她脸色煞白，护目镜起雾，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却知道抓着她慢慢上浮的强而有力的手，是褚谕风的。

褚谕风。

巨大的委屈感和疼痛感让她的眼眶湿润。

死之前不再看你一眼，我都不想去死。

海水冰凉，阳光也很冷，可是你在我旁边，我一点都不害怕死亡了。

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尽，她有种幻觉，自己不是在海里，而是在天空中翱翔。

身下有一双托着她的翅膀，尽管她已经要坠地，但她不害怕死亡。

心如止水。

本应在距离海面五米的地方停留一会儿，水母群像是一把一把张开的伞一样游了过来，他抓着她赶快闪避，游到了水面。

“老大老大！”助理收到了褚谕风的紧急求救信号，早就在潜水船旁边放了梯子和游泳圈等着，潜水教练也穿戴好装备，下水救人。

在上浮的时候林月昭害怕褚谕风拖不住她，害怕拖累他，于是扔掉了自己身上的配重，到水面的时候很快就浮上来了。褚谕风给她摘掉氧气面罩，林月昭的鼻血一下就喷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褚谕风，我还以为，”林月昭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掉在海面上，和海水融为一体，声音弱得只有气声，几乎要贴在她的唇边才能勉强听到，“再也看不到你了。”

也只有在死亡面前，你才会知道，真正在乎什么。

他抱着林月昭，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地吻了一下，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中，他不敢说，害怕她听完了，林月昭就走了。

好险。

他仍然心有余悸。

好像刚才要溺水而死的不是林月昭，而是他自己。

心跳都要停止了。

如果她真的就在他的身边出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船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安排宝箱的位置也不是很深，就算是休闲潜水的人也不会出事吧……

教练在旁边检查两人刚刚脱下的设备，“褚先生，林小姐的氧气阀被关上了，备用的二级头也进水了，这个应该是溺水的最主要原因。”

褚谕风现在只想多和她待一会儿，声音中满是疲惫，“为什么氧气阀会被关上？去查查，我要调查结果。还有，把海底的宝箱也取出来吧。”

他给躺在怀里的林月昭擦着鼻血，竟然不知道对她说什么。

助理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了，本以为会很浪漫的告白结果差点让两人天人永隔。

林小姐实惨。

-

她在他的怀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又回到了紫海宫，每天睁开眼睛就要做好被褚谕风怼的准备。

褚谕风在她的屁股后面追着她，要回自己的玛莎拉蒂。

褚谕风给她做的又酸又苦的凉拌苦瓜，说她太胖了该减肥了。

堂姐褚湘韩想要住在紫海宫，她和褚谕风合伙把堂姐烫伤，结果大哥却要四哥送堂姐去医院，褚谕风恶狠狠地瞪着她，以为是她故意的。

他也曾让林月昭离她远点，让她滚出这个家。

看到她被欺负也曾怼天怼地怼那些家长，打欺负她的紫琪，陪着她吃火锅喝啤酒醉到不省人事。

褚谕风不是真的坏。

他只是娇生惯养脾气暴躁，对别人没有耐心。

可也给她煮红枣姜茶煮了三次，在她被别人黑的想要退圈的时候，骗她当自己餐厅的代言人。

每当她以为褚谕风对她好的时候，褚谕风就会毒舌地说她又胖了、睡觉打呼噜，谁会喜欢你。

林月昭也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那个在厨房切菜的少年离她越来越远，他抱着被子安睡的容颜让她不忍打扰。

褚谕风。

你在我的生命中，也如狂风过境，时而会将房顶都掀翻，时而在她的耳畔呼啸，但是狂风消散，一片死寂。

过去了，就回不来。

她睁开眼睛，窗外稀里哗啦的雨声，吵得像是屋檐漏水一般，乱七八糟地雨声让她有些心烦地起身。

这里还是那个酒店。

褚谕风去了哪里？

外面下起了大雨，酒店也没有其他空房，她一直都在霸占着双人床。

头脑依旧有些不清醒，像是酒喝多的感觉。

她翻身起来，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给褚谕风打电话。

坐在床头，她痛苦地捂着额头，无力感卷席着她的全身，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唯一一起来的人还在雨天跑出去了，她很担心他，自己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几秒钟之后，客厅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林月昭怔住了，放下自己的手机，慢慢地走到客厅，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暗淡的光影中，只有一个亮着光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

褚谕风那个笨蛋，出门都没有带手机的吗？

心中的烦躁增加了几分，更多的是担心和恐惧。

她走过去，捡起他的手机，想要按掉电话，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给她的备注。

【心肝儿】

心肝儿。

看到这个词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褚谕风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备注。

林月昭知道翻看他的手机不对，可是还是忍不住偷偷点开了他的通讯录。

通讯录里加星号的几个联系人：

【臭不要脸的大哥】

【拈花惹草的二哥】

【江湖骗子三哥】

【心肝儿】

最后一个“心肝儿”在列表中显得格格不入。

退出通讯录，手机的主页面是林月昭和褚谕风穿着高中校服的屏保。

照片上的她不耐烦地看着镜头，爱答不理。自拍的褚谕风兴趣正浓，笑得十六颗小白牙都露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得好像第一次被家长领出去玩的小孩子。

林月昭想起来了，那次她带褚谕风参加学校的校庆，褚谕风还特意借了一套校服，和她一起穿着去学校，开车的路上他还被交警几次拦下要看他的驾照。

她都不太记得褚谕风自拍了多少张照片，后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被拍入了镜头。

褚谕风……真是个自恋狂。

还喜欢拿自拍当屏保。

她手一划，点开了他的相册，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张自拍。

点进去相册的时候，她傻眼了，因为相册里几乎满满的，全都是她的照片。

点进一个叫【小傻子】的相册，里面都是他和她的各种合影，合影的角度让人以为，两人就是情侣。

他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拍恶搞图片。

林月昭看着褚谕风的那些照片，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他幼稚得像个小孩。

她又点开其他的相册，里面铺天盖地，都是她的照片。

有她的剧照截图，也有趁她不注意的偷拍，三千多张照片，林月昭不信这个邪，翻到了最下面，真的全都是她的照片。

他保存了三千多张她的照片。

到底似乎什么意思。

不知道的人若是捡到了手机，恐怕都要以为手机的主人是林月昭。

褚谕风，你有强迫症吧……

她越看越觉得心乱如麻，她是在做梦吗。

竟然在褚谕风的手机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她点开备忘录，置顶的备忘录里写着——

1.林月昭喜欢穿黄色的裙子。

2.林月昭不吃生鸡蛋。

3.她的书包里一定要有零食。

4.她喜欢唱歌和跳舞，需要小迷弟。（是我本人了！）

5.总是偷偷摸摸吃我的三明治，不在的时候要在冰箱给她准备好三明治。

6.月.经不等于怀孕orz，她：每月上旬？（有待考证）

……

类似的记录足有五百多条，她一条一条看下去，泣不成声。

褚谕风把她所有的信息和喜好全都记录下来了，比她的粉丝们对她的调查还详细。

她从来不知道，褚谕风这么关心她，嘴上总是毒舌骂她，但是心里却一直在默默地关注她。

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褚谕风的左臂横在她的胸前，他紧紧地抱着她，听着她哭泣。

“褚谕风，你是不是……”

“是，”他的右手从口袋中摸出戒指，强势地套在了她的右手中指上，可怜兮兮地说：“林月昭，我就是喜欢你，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别的女人也不会要我了，你得给我个名分……”

喜欢她，还要说得那么卑微。

因为害怕她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