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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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租的院子位于槐花巷,出去不远便是论起繁华、在整个江都城都首屈一指的清乐坊。而能用便宜的租金在闹市租到房子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清乐坊”乃是汇集了整个江都城秦楼楚馆的所在,每每入夜,灯火通明,脂粉香气飘满街道,那场面,真个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值此华灯初上之际,正是清乐坊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客人与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凌音哭爹喊娘地冲出去,顿时吸引了满街的目光。因为清乐坊中常有贵人行走,所以坊中设有衙役巡街,坊门前也有官差坐镇。凌音一冲到街道上,立刻便有巡街的皂吏向她望来。
“青天大老爷啊!救救奴家!”凌音一个滑跪,以猛虎扑地的姿势牢牢抱住巡街皂吏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杀人啦,辞家的小公子要奴家的命啊!”
她丹田发声,中气十足;加之嗓门嘹亮,这一嚎简直石破天惊。满街的嘈杂声都被她压下去三分,直震得衙役两耳发麻,嗡嗡作响。辞家是何等豪门,而广大群众最喜欢的八卦便是豪门恩怨,一听到“辞家小公子”这几个字,纷纷伸长脖子,抻直了耳朵,立马便围上来一群人。
凌音透过“泪眼”,看见初期效果已经达到,立刻戏精附体,明白拼演技的时候到了。她把手背在眼睛上一抹,顿时辣得涕泗横流,抱着衙役的大腿哭道:“求老爷救救奴家吧,那辞小公子前日里看奴家美貌,便要奴家做他外室;奴家誓死不从,他今日便派人来杀我了!”
她这会儿走的是凄楚哀婉的白莲花烈女路线,一边嘤嘤哭泣,一边抬起泪眼,露出没怎么涂泥的半张面孔,真个是“一枝梨花春带雨”。
“喔哦——”人群一阵惊叹,八卦之心得到了巨大满足,皆觉得今日不虚此行,已然值回票价。更有看起来也是文士者,摇头晃脑,嗟叹道:“嗟乎哉,那辞小公子平日里看来文采煌煌,姿容俊逸,没想到内里竟是如此禽兽!”
此君看来本就和辞青云不和。
又有人道:“这位小娘子即便粗服乱头,也可见其容貌精美,哎呀呀,也不怪小公子垂涎哇。”
“我看倒不一定,小公子是何等绝伦人物,怎会看上一个市井小妇?那啥不成也就罢了,何至于还要派人追杀?怕不是这女人巴结小公子不成,便胡乱攀咬一通?”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幸灾乐祸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吃瓜看戏者更有之。自然也有一些仗义执言之辈,相信辞青云的人品,觉得他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情。
要问辞青云真对凌音有非分之想吗?当然没有。但八卦之中哪个分类是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当然是男女关系、桃色新闻,更何况是贵人的桃色新闻,简直不要太香啊!所以辞青云到底干没干这种腌臜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夜来过清乐坊的客人,和清乐坊的从业女性们,都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心尽力地为他宣传。
连标题凌音都给他想好了:震惊!渣男辞青云预谋不轨,失手后竟做出这种事!
而且,最重要的,把自己跟辞青云捆在一根绳子上之后,凌音只要在官府里出了任何事,哪怕只是擦破点儿油皮,那就是辞青云对她下手的铁证!她凌音一介屁民可以不要脸,他辞青云也可以不要脸,但辞家肯定是要脸的。
“奴家虽是草民,却也受官家教诲,知三纲五常、知礼义廉耻,怎能与人私通?”凌音又抹了一把眼睛,辣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一顶高帽子扣得没有半分烟火气,“可,可他竟要杀我!郎君,你好毒的心肠!”
她这一声悲鸣,凄凉婉转,如杜鹃啼血,再配上那满是泪水的面庞,不由令见者断肠。围观行人更加唏嘘,连挽着客人的女伎们都开始为她鸣不平,道是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断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那被凌音抱着大腿的衙役头昏脑涨,只感觉口干舌燥,好像被千夫所指的是自己一般。直到此刻,他才在同伴的提醒下恢复了半分神智,道:“这,这位娘子,你口口声声说有人要杀你,可有实证?”
“还要什么实证啊,你没瞧见她满头满裙子的血吗?”有心直口快的女伎插言道。
“有!”凌音却回答得斩钉截铁,“请二位官爷去小女子家中一观,便可得知。
*
一众围观群众簇拥着衙役们,气势恢宏往槐花巷走。敢光明正大往秦楼楚馆跑的大多是群纨绔子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个个呼朋引伴,热闹非凡。还有自认为豪侠的纨绔义愤填膺,说早就瞧辞青云那装模作样的样子不顺眼,爹妈天天拿他当榜样教训自个儿。今儿可算是看清这衣冠禽兽的真面目,一定得给他揭穿了!
“小妹妹,别害怕,哥哥们给你撑腰!”有纨绔子弟拍着凌音肩膀,豪爽道,“辞青云那厮再敢动你一根毫毛,哥哥亲自动手,保管揍得他满脸桃花开!”
“谢谢大侠了。”凌音十分有眼色地行礼,这称呼,直听得对方心花怒放:“听到没听到没!小娘子叫我大侠呢!”
“去去去!李虾蟆你也配称大侠,大侠怎么着也得是哥哥我这种玉树临风的。小娘子,喊一声‘大侠哥哥’来听听?”
真要喊,凌音倒也不介意。但她现在是贞洁烈女人设,不能孟浪,得端着。
而在一片人声鼎沸中,冒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不大,却很惊讶:“竟然是你?”
与此同时,系统弹幕【来自孟行舟的怨念值,+10】
有熟人?
凌音觉得这名字有点儿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她侧过头去,一眼看见个锦衣公子,手里摇着把折扇正看着自己,长得倒挺不错,白白净净形容清隽,是斯文耐看的类型。
靠,她记起来了!凌音一时间嘴角抽搐,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在金溪镇当沽酒娘子遭遇仙祸,想向自己求分柜台底下一起躲躲的那个人吗?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自己当时做啥了来着?好像直接躺下了说没位置!淦,这不温婉凄美,不贞洁烈女啊,人设要崩!
凌音脑中警铃大作,但马上冷静下来。刚才纯属自己吓自己,他看见了那个无耻的凌音又怎样,他拍照留证了吗?没有证据,他一个人一张嘴有个屁用,这里可有几十张能给自己说话的嘴!
这厮要是真不懂事打算拆穿自己,那就把他也打进辞青云的色狼阵营!凌音果断装作不认识他:“这位郎君,我们可曾见过么?”
【来自孟行舟的怨念值,+30】
飚戏间,众人已经走到了凌音家小院的门口。因为要表现“柔弱少女遭受惊吓”的情景,凌音是直接冲出院子的,并没有关门。所有人都看到了横斜的两具尸体和满地鲜血,一时间人群中抽气声连连。连衙役也吓到了,心说难怪这小娘子吓得跟失心疯似的,这场面,别说一个小姑娘了,普通百姓谁不得吓个半死啊。
凌音从门外看了里面一眼,便做娇柔无力晕倒状,身后立马有两个热心女伎搀住了她。猛掐人中之后她“悠悠醒转”,哀声哭道:“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么办呀!”
众人好不容易劝住了凌音,两位衙役已经一人拦住院门,另一人挤出人群,通报知府大人去了。有人想进院中查看,都被门口的衙役拦下,说是人命关天,寻常人等不得进入。
“大爷是寻常人吗?!”那人振振有词,“爷可是刘家的公子,祖上三代都在京中任官!”
不行就是不行。那衙役倒很坚定。但旋即凌音看见孟行舟上前一步,递给他一块腰牌。衙役一见到那腰牌,吓得一个立正,接都没敢接,直接让他进院子了,还把自己的灯笼递给他。
那位刘大爷顿时不高兴了,喝道:“喂!凭什么他能进,大爷不能进!你这狗贼,莫不是狗眼看人低?”
说着便开始撸袖子,似乎是打算揍那衙役。
衙役还没说话,孟行舟却是听见他的话回过身来。他举起那块腰牌,风灯的光芒下折射出玉质独有的莹润光泽。
“七曜司,孟行舟。”他微笑着一字一字念出腰牌上的文字,“你不服么?”
刘大爷不敢吱声了。孟行舟一振衣袖,潇洒地进院中查看尸体,凌音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她掩饰着心中不安,问身旁一位女伎:“这位姐姐,请问七曜司是什么地方?好威风的样子。”
“七曜司你都不知道?”对方诧异反问,看见凌音衣衫破旧,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于是掩唇道,“啊,妹妹是从乡下来的吧?勿怪,奴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下里巴人,确实是不知七曜司的——毕竟它不管小民之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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