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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纸鹤乘着秋风,穿街过巷,足足飞了两天两夜,才终于飞到了大端的都城——京都。

远远望去,京都背靠大山,左临一条大河,坐落于一片广袤的平原之上。巍峨城墙厚达三丈,伤痕累累,以无数刀砍斧凿的痕迹见证这座雄城的沧桑。纸鹤展翼飞过城墙,一座座楼阁有如夜色中潜伏的巨兽,万家灯火在其中明灭,像是一只只睁开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这小小的信使。

京都的最北方,连绵宫城依山而建,像是一条蜿蜒巨龙。片片琉璃瓦是它的鳞片,宫女内侍们提着灯笼在宫道间穿行,如鳞片上流动的明光。纸鹤在上空盘旋片刻,却是俯冲向宫城脚下的一间小小别院。

京都之中,越是靠近宫城的府邸便越是昂贵,其主人也越是显赫;而如这种紧贴着宫城山脚的别院,便已经不是价钱可以衡量的了。因为整个大端朝也只有这一处宅子,那便是临安侯的别院。

自十二年前先皇薨逝,临终前将幼帝托孤于临安侯,封其为七曜司大统领,后者便成为了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彼时临安侯刚刚承爵两年,年纪尚不及弱冠,最爱抚琴饮酒、游戏花丛,是天下闻名的风流公子;而朝中国库空虚党派林立,群臣各心怀鬼胎,南边发了水灾,北边戎狄犯境,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山河将倾。谁也不知道为何先帝会将唯一的幼子托付于这样一个完全靠不住的年轻人,难道仅因为他是先皇后的弟弟么?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先皇的毒辣眼光。临安侯接过摄政大权后,先以宗室女与北狄和亲,虚与委蛇;紧接着便以权术拉拢离间,将朝中最大的势力瓜分吞吃。党首——也是左丞相——锒铛入狱,全家发配南境瘴疠之地,其余党羽尽皆伏诛,其家产抄没入官,得四千余万两,被临安侯拨一半以救灾,另一半用作军费。

随后,他拜老将军靖远伯为兵马大元帅,以幼帝名义请出兵符,调十万龙城铁骑云集北境;且大胆启用年轻将领,痛击北狄三千里,杀得对方连可汗金帐都丢了,五十年内,再无南下之力。

临安侯。力起沉疴,他就是那只翻云覆雨医国的手,用了十二年时间,将整个朝廷的势力全部洗牌。曾兴风作浪的,要么去了阴司做鬼,要么去了雨林戍边;曾怀才不遇的,则被这只手分拨去了合适的位置,并给予应有的优待。他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虽不敢说还之以太平盛世,却已然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直到此时,世人才知那诗酒风流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才能。这是一柄埋没于锦绣堆中的名剑,虽然沉睡多年,但一朝出鞘,便会光耀世人。

红芍别院之中,浮灯点点。

这座小院不大,却引了曲江池之水,有一半都是凌空架设于水上。从中堂到后亭,一道曲折桥廊构架水面之上,檐下挂着飘飞的淡青色纱幕。冷月荡漾,遥遥映照着水面上漂浮的方亭,四面竖着石灯笼,湘妃竹的垂帘之后,银灯火焰幽浮。

纸鹤翩然展翼,钻入垂帘之中。帘子内外铺着数张疊席,一方朱漆书案架于席上,有白衣公子与身着明黄锦袍的少年对坐于案前,案上膝边,皆是垒起尺许高的奏折。那公子白衣白冠,连束发的发带都是白色,显然正在孝期;他的气度沉着,侧脸的线条清晰硬朗,却眉墨如黛画,唇红如点朱,于男子而言过分侬丽的眉眼与端华的气质结合,有一种如妖般奇异的古艳与森严。

他批阅奏折的神态专注,速度也很快,那少年却显得抓耳挠腮,看两眼奏折,便瞟一眼旁边银灯,对着烛光发会儿呆;要么便是皱眉凝视纸面字迹,嘴里咬着笔杆,咬得上好的紫竹笔杆上全是齿痕。发现纸鹤飞入帘中,他如见了桃子的猴儿般,噌一下窜起来将其抄在手中:“有……哎哟!”

他闪电般撒手,那纸鹤上爆出一团银芒,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手掌。

“陛下。”白衣公子的眉间皆是无奈,他伸出手,纸鹤飘飘然落在他的掌心,乖巧温顺,“臣说过多少次了,修士之间传信的纸鹤都是有灵气印记的,随便去抓,轻则伤人,重则自毁。”

“…朕忘记了。”少年天子嘟嘟囔囔地,伸头去看对方手中纸鹤,“里面写的什么?谁送的?”

“陛下已经十五岁,再过几年,就能亲政了。”白衣公子一边拆信,一边说道,“还是这般孩子气,要如何为天下之表率?”

“再表率表得过你晏飞歌么……”少年小声嘟囔,却也不敢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临安侯晏飞歌,既是他的亲舅舅,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更是教导他的恩师,即便是少年天子,也不敢对他不敬,只得拱手为礼,老老实实道:“朕知错了。”

晏飞歌不用看,都知道对方完全就是在敷衍。若说他这前半生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对小皇帝夏枕流的教育问题。原本晏飞歌按惯例,请了大儒来给他开蒙,又从京中各个名门精心挑选,为他选了三个伴读。但这家伙对诗书文章没有半分兴趣,坐在凳上就和猴似的扭来扭去,回回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被师父的戒尺把手掌都打肿了。

然后一放课,或者到了教习弓马的课,他那三个伴读一起上也打不过他,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是真的打不过,并非顾忌皇帝龙颜而留手——搞得晏飞歌隔日在朝堂上遇到他们家大人,都觉得十分对不住。

好好的孩子在御书房呆了一日,个个都被打的和熊猫似的,偏偏还是皇帝亲自揍的,这可找谁说理去。

于是到了十二岁上,晏飞歌干脆把那三个可怜孩子送回府中,转而让小皇帝下了学就来自己的别院,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是孟行舟的来信,”晏飞歌说道,余光瞥见夏枕流脸上的茫然,解释道,“就是七曜司的绣衣使之一,目前身在江都。”

“哦哦。”夏枕流这才明白,点头道。七曜司统领之下,便是七位绣衣使,各有专长之处。这个事情夏枕流虽然听晏飞歌说过,但缺乏直观的了解,反正在他心里,就是七个异人,和京都大街上卖艺的差不多。

“信中说,大罗教山堂堂主陆九崖出现在江都城,而且有长居的倾向。”晏飞歌一目十行看完信,将之递给夏枕流,后者伸手想要夺过,觉得不妥,于是文雅地双手接过,一边听着对方的话,“孟行舟的意思,是认为他想向辞家下手。”

夏枕流激动起来:“陆九崖,我倒是有印象。可是光阴刀的主人?”

“陛下乃九五之尊,江湖比试就别想了。”晏飞歌一句话掐断他的念想,轻飘飘地道。

夏枕流顿时蔫了。

“光阴红尘之争,陛下也是知道的。”晏飞歌却有意考考他,说道,“依陛下看来,陆九崖此来江都,何意?”

夏枕流一愣:“不是针对辞家么?红尘剑主,就是辞家的吧?”

晏飞歌摇头。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臣曾对您说过,辞青夜与辞家极为不和。”

夏枕流盯着自家舅舅眨巴着眼,明白无误地表达“我忘了”的含义。

晏飞歌叹了口气,说道:“他虽是辞家的嫡长子,却是上一位夫人所出,亲娘在他不满一岁时便已去世。其父后来续弦,娶了如今的夫人,又生下一子一女。那新夫人极不待见他,在其拜入仙门之前据说过的还不如下人,辞大人还曾因此被言官弹劾,说其薄待嫡长,于礼法不合。”

夏枕流挠头,想了想:“既使辞青夜与家中不和,但若是陆九崖真的率众攻击辞家,这个,血浓于水,应该还是不会放任不管吧?”

晏飞歌默默凝视着他,并不回答。水亭之中,一时间默然无话,只有水声潺潺,灯花爆响。

这明显是答错了,夏枕流只能接着挠头。在场若是寻常大臣被临安侯这般注视着,多半要吓得心胆俱裂,怀疑七曜司已经在抄自己家的路上了。但夏枕流全无这种忧虑,因为在他看来晏飞歌虽然凶名在外,但大概只是谣传。

毕竟他所见的临安侯只喜欢弹琴和批奏章,怎么可能动手杀人呢。

“我知道了!”夏枕流忽然一拍桌案,顿时震塌一叠奏折,“陆九崖是想与七曜司合作!”

晏飞歌总算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神情来。

“说说你的看法。”他挽起素白衣袖,从笔架上另取了一只狼毫蘸上墨水,抽出一张云峰纸来。

“嗯,光阴刀主和红尘剑主命中就是宿敌,可是辞青夜乃是长生剑派太上长老的爱徒,晏侯不是与朕说过吗,若要杀人,先要斩断他的关系。”夏枕流头头是道地分析,“要杀辞青夜,就要先斩断他与长生剑派的关系。仅凭陆九崖,想要与整个长生剑派作对怕是分量还不够,所以他想拉拢我们大端的势力。”

晏飞歌写信的手一顿。

“陛下的这番推断,颇有进益。”他微微一笑,“看来臣推荐给陛下的兵书和策论,您有认真看。”

“那当然!”夏枕流得意。要得到临安侯的夸奖,即便是少年天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晏飞歌却话锋一转:“但是只对了一半。”

夏枕流的笑顿时有些僵硬。

“哪里错了?”他不服气地道。

晏飞歌却未回答,而是平淡地笑笑,道:“臣明日便要启程前去江都,陛下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思考。”

“晏侯要去江都?”夏枕流吃惊道,这件事竟这样严重,需要临安侯亲自出马?

“陆九所谋甚大,一个孟行舟怕是做不得主。”晏飞歌随口说着,手中书信已经写完。他轻轻吹干墨迹,一边将之折成纸鹤,一边笑问道:“臣一走,陛下可要独自治国了,怕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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