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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是那种正经八百的学习。
乔洛连夜掏空了几家古书铺子,搬了好几箱经史子集回家。
想趁着楚胤三观还未定形,多给他灌输一些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好将他黑化的苗头掐死在萌芽之中。
一大早,胡妁药铺、兵器铺的掌柜和账房先生就拿着账本房契地契,前来拜谒他们的新任老板,乔洛。
说是胡妁刚凝气筑基,已闭关修炼,稳固修为,现如今他所有生意都全全交由乔洛管理。
乔洛这么个掉钱眼儿里的财迷,竟然撇开一众掌柜的,躲在练功室,教楚胤念书。
这可把留在门店、接待新同僚的小厮平安,气到七窍冒烟,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这小屁孩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为何如此之高。
其实也没多高,才刚刚高过腰。
乔洛只是怕见生人而已。
小院寒酸,没有书房。主屋右偏厅是卧室,左偏厅是练功房,昨日也已正式成了楚胤落脚的卧房兼书房。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乔洛拿着本佛经,摇头摆尾,自问自答,“这说的是什么呢?说的是,我们六根所感的世间一切,时刻都在变动,不过都是一场空。所以,我们不能太执着于过去,也不能太执着于现在和未来。”
楚胤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是两长凳加一块木板搭成的书桌。
他斜斜扫了一眼,房间里几乎快把他围了的竹简、书卷,看不出心中有何思量。
乔洛以为他听进去了,接着讲他的四大皆空:“我们的执念,我们的所欲所求所拥有,不过是手中沙,你握得越紧,它就失去得越快。”
乔洛循循善诱,楚胤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桌面,没什么表示。
乔洛一巴掌拍过去,被楚胤躲过去了。
“哥哥讲的道理,听懂了吗?听懂了给个反应啊,吱一声也行。”
楚胤百无聊赖地撑着脖子,总算是开口了:“那些和尚自己捞香火钱,捞得沟满壕平。这些道理就是讲给你们这种傻子听的,让你们自以为有所顿悟,觉得自己满身的金银财宝都是俗世挂碍,全都捐给寺庙最好,最功德无量。”
乔洛头一回听见少年讲这么多话,虽说不是什么好话,却把他讲得一愣愣的,不知该怎么驳斥才好。
乔洛跟楚胤面面相觑,竟从少年的眼里看到一丝不屑。
妈蛋!劳资这么多书,不信医不了你。
他在抽出一本书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一个人只要不争不抢,普天下没谁能奈何得了他。”
“道家还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那些超凡脱俗的人,全都死了。要么身死,要么心死。”
楚胤将书扔回乔洛面前,“踏上修仙路的人,不都在争吗?争功名,争永生。那他们全都是乌龟王八蛋。”
乔洛说不过楚胤,哑口无言,怒而摔书。
又再换了一本: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不行。
他都能猜到楚胤怎么回答了:达则割全天下韭菜,穷则欺负比自己更穷的。
乔洛皱着眉头,翻弄古书,好不容易找到几句贴合中心思想的,清了清嗓,说:“君子……”
他刚开口,话头就被楚胤抢过去。
佛道两家楚胤只略知点皮毛。他堂堂皇族太子,儒教的知识传承,可是从蒙学就开始记诵。
“君子什么?君子不器?君子谋道而不谋食?君子泰而不骄?君子矜而不争?”
文盲乔洛,被这楚胤的夺命连环问,问懵了。
拿书的手,微微颤抖。
论国学底子,人家可比自己深厚多了。
“教我念书读经的夫子,就是个君子。大炎国被武夫篡权后,他忠肝义胆,以头抢柱死了。新皇余怒难消,亲自鞭尸夫子后,再将他五马分尸。还下令株连九族,夫子的幼孙没断奶,就被人掐死在襁褓里了。”
楚胤哼了一声,语气平淡到好像说的是件道听途说的故事,“当君子的下场,都很惨的。”
少年剑眉朗目,年纪尚未及冠,言语间过早有了饱历风雨的沧桑慨叹,配以他还没长开的清俊五官,让他有种故作老练的可爱。
世道何等不公,读圣贤书的孩子,最终竟成了魔头。
乔洛叹了口气,摸摸楚胤的脑袋。
楚胤猝不及防,听见乔洛柔声说:“别太伤心,都过去了。”
楚胤像是愣住了,忘了把乔洛推开。
两人只一线之隔,离得太近,近到楚胤能听见乔洛鲜活的心跳声。
把它挖出来,会怎样?他想。
大概因为经年的奔劳和营养不良,少年的发质细软,带着点体温的热度,手感很好。
跟我讲了心里话,还仍由我随便挼。
乔洛心里美滋滋,不愧是我啊,春风化雨,模范师表。
攻略成功,bingo!
楚胤语气暗藏杀意:“把爪子挪开。”
……
我淦啊,辛辛苦苦两天,好感动一点没长吗?
乔洛被光速打脸,心情懊丧,说:“我怎么也算你半个老师了,有你这是跟师长讲话的吗?”
楚胤嘴角压制不住浮起轻蔑的神情:“就凭你?”
“哥哥我懂的东西,够你学几十年的了。”
乔洛被他这语气和神态刺激到了,神秘莫测的一笑,从地上抱起来一个山岩石制成的小黑板,拿出粉笔。
“下面,我们就来讲讲牛顿三定律。”
博闻强记、生而神异的楚胤,神情古怪,终于没有回嘴。
乔洛心满意足地冲他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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