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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粂野匡近一晚上没有睡好。

他实在是太困了。

大晚上给自己和不死川处理完伤口，确定没有忽略的地方后他本打算沉沉睡去，谁知道少年人的精力旺盛，缠着他继续问鬼杀队的事。

什么鬼杀队、呼吸法、日轮刀、培育师等，不死川几乎把粂野匡近知道的掏空了才放人睡觉。

这也导致太阳晒进来时，粂野匡近迷迷糊糊答应了给不死川实弥介绍自己的培育师的师。

如果没有鎹鸦发布任务打岔，粂野还真打算去送不死川一趟。

呼喊着“西南南”的鎹鸦落在窗口，它喊粂野去下个地方杀鬼。

黑发少年犹豫起来，放一个胡来会伤害自己的稀血独自上路，他有些不放心。

然后便发生了他让不死川等他执行完任务，不死川不听要自己上路，两人推搡的戏码。

偏偏鎹鸦还叫得欢，像是在加油鼓劲。

面对粂野的请求，鸣门答道：“可以吧，离这里很远吗？”

粂野连忙说：“不远不远，就是要走好长一条山路。”

说着，粂野拿出地图给鸣门一指，他所说的山就在京都附近，鸣门全力赶是一天的事，如果带个人可能要走好几天。

关键在于对方的脚程。

不死川一见同路人变成了他不喜欢的金毛，他第一时间提出抗议，结果被无情的镇压了。

鸣门直接上手揉搓着对方的脑袋，把刺猬头揉了个一团糟。

“喂！你这个混蛋！”

“不乖的孩子要打屁股的哦。”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可恶！”

“我十五了，不死川君多大？”

“……切，十三！”

反抗不能的不死川目送粂野远去，鸣门这才把手松开。

被放开的不死川一个俯身回扑就想回敬鸣门一击，满是漏洞的不死川被鸣门轻易卸了力，拦腰抱起抗在肩上。

不死川实弥：？？？

他眼前的世界颠倒，然后他看到了窗户的窗框，再之后是失重的坠落感。

“你对窗到底有什么执念啊混蛋——”

不死川嚎得很大声，当有人循着声音看过来时，却只看到了孤零零呼扇的窗户。

不死川被放到地上已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经历了连续的颠簸，他一下地便抱着棵树开始吐。

连续跳跃的鸣门感觉良好，他把另一只手中晕晕乎乎的狐之助也给放到了地上。

鎹鸦在他头顶盘旋，迟迟没有降落接着飞离。

清光是一早就走了，他跑出镇子才给审神者发了条传讯，由狐之助转告说，他要接着往东北走。

言语中充斥着炸毛感，再配合清光离开时“气冲冲”的模样，直令鸣门摇头。

“怪不得论坛里的女孩子们初始刀都喜欢选加州清光。”

颜值和性格真的很重要。

粂野匡近所指的山叫风鸟山，曾经有生于天国乐园，以花蜜为食的神鸟出没于此，因此而得名。

波风鸣门同不死川实弥的相性实在不怎么好。

准确地说，鸣门觉得自己在带个熊孩子，实弥觉得前者管得很多太烦了。

“啊啊啊，说了不可以，你的刀具我全部没收了！”

鸣门搜了不死川的身，把大大小小的利器全给收走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他把试图出去找鬼的少年按在睡觉的地方。

“睡觉！杀鬼不急这么一时！”

“而且你这么弱，出去是要给鬼吃吗？”

“我说，你再往手上割口子，我可要把你绑起来了。”

鸣门说的字字诛心，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只会胡乱挥刀的不死川实弥太弱了。

鸣门也不懂实弥对鬼的仇恨，只是劝他冷静点。

后半段路上的不死川实弥安生了许多，但他还是看不惯波风鸣门，因为他的笑容过于耀眼了。

一看便是家庭美满、生活幸福之人，这种人怎么会懂得他的痛楚呢？

就在快到风鸟山的前夕，波风鸣门最近的刻有藤字纹样的人家把不死川实弥塞了进去小歇。

白发少年一头雾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风鸟山，等他追出去要找人时，门前门后院里院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无端的，晒着大太阳的不死川实弥打了个寒颤。

“……草，这还是人吗？”

波风鸣门消失了一天一夜外加小半个上午，在第三天太阳升至最高的时候回来了。

少年风尘仆仆，唇色有些泛白，他冲进来仰头干了两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现在走嘛，走快点的话，天黑前能到风鸟山哦？”

不死川实弥黑着脸，他从藤之家的妇人手上接过一条毛巾，兜头摔在鸣门脸上。

“给老子好好休息！”不死川指着鸣门的脸说，“你也不找个镜子去照照，你的脸色比鬼都白。”

鸣门扬唇一笑，他捞下毛巾，一巴掌拍到不死川的后背上：“谢谢关心，不过我的状况好得很，再跑一天一夜也能坚持住！”

被巨大的手劲拍得一个踉跄，不死川骂人的心都有了。

波风鸣门是个怪物，不死川实弥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一点。

白发的少年态度强硬，鸣门只能在藤之家多休息了一日。

他是有些累了，毕竟频繁超远距离使用飞雷神，他能够撑下来完全是靠着漩涡的体质及超强的恢复力。

他来回观察了几处他比较在意的地点，也回鬼杀队附近找物吉沟通了一下。

金发的胁差把鬼杀队的日常汇报了一遍，鸣门听到鬼杀队已经开始给产屋敷安排守卫后，便把物吉贞宗带了出来，只留小狐丸一人在那。

“小狐丸一把刀，没什么问题的吧？”

“小狐丸殿下怎么都是本丸最早的满级太刀，无妨。”

物吉贞宗笑得温和，他走上前拉住审神者的手。

“请尽情使用我。”

充满了歧义的话语旁人会听得面红耳赤，然而迟钝的审神者一句话便让付丧神营造的旖旎气氛荡然全无。

“我说物吉啊……你已经能准确控制你的厄运了？”

“……抱歉，还差几分火候，我会继续努力的。”

付丧神对上了审神者清明透亮的双眸，他深呼吸一口气。

——他会把厄运全部带给您的敌手。

此刻物吉维持着本体的形态挂在鸣门的腰间，他喜欢这个姿态，能让他跟审神者贴得更近。

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后，鸣门带着不死川继续上路了，体力充沛的白发少年跟他跑了半天，风鸟山终于展现在二人眼前。

山色苍翠欲滴，缭绕着层层云雾，鼻尖嗅到的全是山林间的潮湿气。

粂野匡近说他给自己的老师寄了封信，只要不死川能独自通过上山这条路的考验便可以借着他的举荐去拜师。

不死川当即拿起自己仅剩的那把太刀，一头栽进山中。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风呼啸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鸣门的错觉，这山上的雾似乎淡了不少。

鸣门对风的亲和力比水要次一点，但就风遁的掌握而言他仍远超同期的其他忍者，甚至在砂忍村也能排在前列。

候在风鸟山底的鸣门摸了摸腰间的胁差：“我说，我要不要上去看看？”

胁差震了两下当做回应。

稍作缓冲，鸣门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也冲进了风声的环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