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无名皇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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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婆这话肖二哥自然也听见了,不过他没有李秀才那么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地往刚才李秀才站的地儿瞧了瞧。
却什么也没有。
眼看着“仇人”已经离开,肖二哥也不再委屈自己蹲在某处了,他起身从小路那边来到榕树下。
神情自然地和吴婆打了声招呼,“吴婆好,出来晒晒太阳?”
吴婆却眯着眼还盯着刚才那“姑娘”的地儿看呢,直到肖二哥从那边过来时,吴婆才猛地揉了揉眼睛。
“哎呀,我这眼睛是越来越不成了,那哪里是姑娘啊,分明是两绿枝!”
肖二哥闻言,回头看向那处,还真是,绿枝下又有一人高的树桩子,姿态还真有些像人站在那一般。
“吴婆别说您了,我都看岔了眼!”
肖二哥哈哈大笑,想到李秀才那怂样儿笑得更厉害了,他上前扶住吴婆,送她到老姐妹那串门后,才快快乐乐地回家。
结果家里没人,而且是老三和四妹都不在,肖二哥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在看清那地基上的情况后,也猜到肖乐是拉木料去了。
他拿上东西,继续到地里干活儿。
肖乐和肖四妹从山上回来的时候,肖四妹看着有些狼狈,衣裙被山里的矮刺枝给划破了不说,还将她手臂划出了几道血痕。
这矮刺枝上全是小刺儿,划到的地方又疼又痒。
肖四妹回到家后,赶忙去找针,将伤口里面的小刺全给挑出来,又打水清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这才舒服了许多。
可伤口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还是让肖四妹无法专心刺绣。
“歇歇,”肖乐进来找水喝的时候,正好见肖四妹拿着手帕在那皱眉,“家里又不指望你那点手艺养家。”
若是以前,肖四妹一定会和对方打嘴仗,可如今肖四妹却只想着三哥这是别扭地关心她。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来了一股精神,她扬起笑,“没事儿,我慢慢来。”
肖乐耸肩,喝了水后又继续干活儿了。
“云娘!”
肖大嫂刚坐下歇了没多久,便听见娘家大嫂的声音从路口那边传来。
“大嫂,”肖大嫂起身,见陈大嫂对自己招手后,她对肖大哥兄弟打了声招呼,便过去了。
“瞧着你脸色不错,”陈大嫂身上背着背篓,手里拿着镰刀,一看就是去打猪草,“药喝得怎么样?”
肖大嫂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心虚,因为那些药全被肖大哥拿去“处理”了。
“挺好的,”肖大嫂快速岔开话题,“大嫂这是去哪儿?”
“打猪草去,对了,娘让你过两天回家一趟。”
“好,那我今晚上过去吧,”肖大嫂说。
“那我做好晚饭等你。”
“不了不了,我就在家吃,大嫂你去忙你的,眼瞅着这天快要下雨似的。”
陈大嫂抬头一看,原本还挺晴朗的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开始阴沉沉的了,她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和肖大嫂再唠,快步离开。
“大嫂不会又给你送药吧?”
见她回来,肖大哥心有余悸道。
“哪有,”肖大嫂瞪了他一眼,“说起来我正心虚呢,都不敢看她。”
肖二哥在一旁听到这话,笑道,“还是与她说一说,这样她也免得四处求药。”
“说了好几次了,”肖大哥叹气,“我还找我大舅子说过,谁知他们两口子都觉得我这是客套话。”
哪有男人不想要自己孩子的。
陈大嫂夫妇想的从来都是这句话,他们担心的也是肖大嫂久不有孕,在肖家的日子早晚有一天会过不下来。
特别是当肖大哥的兄弟们都成家后,看着兄弟家的孩子,那不得眼红?
所以即便肖大哥再三表示自己不在意,可陈家人还是为肖大嫂担心不已。
“这就是老三所说甜蜜的负担吧。”
肖二哥轻笑。
“大嫂让我晚上回去一趟。”
“我陪你一块儿去。”
“好。”
晚上,肖大哥和肖大嫂吃过饭收拾好后,便打着火把往陈家去了。
肖四妹并没有急着回房休息,而是拉着肖乐,想听他继续说下午没说完的故事。
那是一个传奇女子,她生在一爹娘和睦,兄妹相亲的家庭,备受家里人宠爱,所以即便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还是那么天真烂漫。
可惜,她被三哥说唾骂的渣男所哄骗,那渣男是一书生,说是从外地往京都去赶考的,可因为钱财被山匪所劫,只能暂时待在姑娘所在的小镇,等攒好上路的银钱后再出发。
书生温柔俊朗,又十分体贴,没多久姑娘便喜欢上了对方,家人发现后百般阻扰,可那姑娘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宁愿与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书生。
“我之前说到哪儿了?”
肖乐问。
“你说到那黄四娘跪在她爹娘面前以死相逼,终得爹娘成全,与她心上人成了亲。”
肖四妹连忙道。
黄四娘?
肖二哥看向肖四妹,对方丝毫没有察觉,这故事里的姑娘和她排名一样,而且情郎也是一名秀才。
“好,取得家人同意后,二人很快便成了亲,为了不让乡亲们看笑话,黄家人谎称这秀才就是镇上的人,直接将黄四娘送嫁在镇上,让全村人都以为黄四娘就嫁在镇上,而且对方还是个俊俏有才的郎君。”
肖四妹连连点头,眼里全是光。
肖乐笑看着她,“书生成了黄家的姑爷,黄家即便是为了自己家的姑娘,也会给对方凑足盘缠,于是很快,黄四娘便与书生上府城赶考去了.....”
肖四妹和肖二哥越听越入神,而肖大哥他们也到了陈家。
陈老娘见到二人后,便赶紧问他们吃了没有,肖大嫂说已经在家吃过了后,还被陈老娘骂了。
“怎么,来家里吃不得?”
“娘,”肖大嫂抱着她的手臂撒娇,“没有这回事,小妹都已经在家做好饭菜了,我们怎么能让她白做呢?”
陈老娘这才神色好了些。
趁着陈大哥拉着肖大哥说话的空隙,陈老娘和陈大嫂拉着肖大嫂进了房间。
“娘,大嫂,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吗?”
肖大嫂看着二人做派问道。
“你还记小时候,娘有一好姐妹来家中看我,还给你们兄妹几人买了好些吃食吗?姓许。”
陈老娘笑问道。
“记得,”肖大嫂点头,“我现在都还能记得许姨的长相,从小到大,我都没再遇见比许姨还好看的人了。”
肤如玉肌,明眸皓齿,即便身上穿的是和陈老娘一样的粗衣麻布,也遮盖不住她的美。
“就是她,”陈老娘点头,眼里带着追忆,“说来,她原本是我们家的邻居,后来她爹娘因为意外双双去世,村里又没有她家的族亲,便只有去陕城投靠她的舅舅。”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后来我嫁给你爹,一直到你都八岁了,才与她见上一面,我只知道她嫁给了她莫家表哥,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可因为常年梦见爹娘,便回来祭拜,由此我们才见上了那一面。”
说着,陈大娘的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陈大嫂连忙扶着她坐下,“那许姨是特意来看您的,可见你们的情谊有多深。”
“是这样没错,转眼二十一年过去,我与她也只有那一年见过,此后十年没有她的消息,”陈老娘叹气,“在你和肖大成亲的那一年,有人捎来一封信,就是你们许姨寄来的。”
陈老娘找族中识字的人帮忙看信,“信上说她已经病了好几年,眼看着是不行了,还说她有一子,一孙,儿子是不争气了,就看孙子能不能重整门楣,可见是书香门第之家。”
肖大嫂点头,“这事儿怎么没听您说过?”
“我得知信上内容后,心里十分不好受,后来还病了一场。”
这倒是让陈大嫂和肖大嫂记起来了。
那时,陈老娘总是看着一处发神,偶尔几次还被她们碰见哭了。
“就在昨天,我又接到了一封信。”
陈老娘将信拿出来,递给肖大嫂。
肖大嫂是认识几个字的,她打小就聪慧,加上肖大哥也是识字的,所以嫁过去后又跟着学了一些。
信是许姨的儿子寄过来的,大意就是自己也郁结成疾,怕是时日无多,但许姨在世的时候,长与他说起陈老娘。
所以弥留之际,他便想请陈老娘照看他的儿子,即便是让儿子改姓为陈也是好的。
“这信里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陈老娘把银票拿了出来,“我估摸着那个约有十三了,因那一年你们许姨寄信过来说孙子的事儿时,已经是你成亲那一年。”
肖大嫂点头,“我想许姨夫家一定是出了巨变,所以那边不能让孩子再待下去,只能往外送,娘,这孩子既是您好友之孙,我们自然要帮。”
“好孩子,娘自然是要帮的,但是我与你大嫂想的是,那孩子既有十三,又是你的晚辈,何不就认你们为干爹干娘,这样你们也算是膝下有子了。”
肖大嫂一愣。
“娘,他已经十三,再过两年就成人了,如何会愿意呢?”
“信中说只要能保他平安,即便是改姓都是成的,可见莫家害怕这孩子被人发现,既如此,那还不如改姓肖,你回去与肖大商量一番,”陈老娘笑道。
“那孩子是在这信寄出前就出发,估摸着也快到了,你与肖大趁着他还没来,好好商量商量,既是你许姨的孙子,那品性绝不会差的。”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能真心待他,对方也一定会念着他们的恩情,绝不会是个白眼狼。
回家的路上,肖大哥便听肖大嫂说了这件事,他沉吟了一番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大嫂就不会给你送药了。”
肖大嫂闻言一愣,接而伸出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倒是近往这些地方想去了,你就不能想想外人怎么看你吗?”
“我还怕别人怎么看我?”
肖大哥轻哼一声,在黑夜中准确地握住肖大嫂的手,“我只怕你受委屈,这孩子也是和我们有缘,明日我亲自去回娘。”
“这样看来,老三做的房间还真有人住了,可惜不是老三,”肖大嫂噗嗤一笑,“老三怕是要气了。”
“不会,”肖大哥也笑,“他会高兴的,不成咱们再建一间起来。”
“也好,都大了,老住在一块儿也不好。”
夫妇二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借着明亮的火把光,往家走去。
结果到家后,便见肖四妹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而肖二哥也双眼微红,脸带怒色。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有些发懵。
肖乐洗了澡出来,就听堂屋里传来肖大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声音。
他微微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堂屋门口,“我说了一个故事,他们入戏太深,哭得很。”
“谁哭了,”肖二哥起身瞪了他一眼,直接出了堂屋,他该去洗澡了。
“眼睛都红成那样了,还没哭?而且大哥,二哥还为故事里的人打抱不平呢,”肖乐这话也解释到了肖二哥为什么脸上带有怒色了。
“好了好了,”肖大嫂抱着肖四妹安抚着,“不过是故事里的人,别难过。”
“四娘怎么那么惨啊,”肖四妹还在抽噎个不停,“她虽是故事里的人,可二哥说,好些人都比她惨,就说隔壁县一姑娘,都已经议亲了,可她未婚夫却忽然退婚,另娶他人。”
说着肖四妹又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明儿我再跟你们说后面的故事。”
肖乐道。
肖四妹激动地都站了起来,“什么?四娘被转卖后,还有后面的事儿?”
“当然了,”肖乐点头,“不然怎么说她是主人公呢,快去睡,不然我不说了。”
“我马上睡!马上睡!”
肖四妹连忙跑回了屋子。
“什么四娘?”肖大哥皱眉,“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四妹呢。”
这话倒是点通了肖大嫂,她笑看了肖乐一眼,“这四娘如何惨了,怎么把老二都给气着了?”
“遇见一负心汉,关键这负心汉欺瞒她,本来老家有一娘子和一孩子,可他却故意隐瞒,在上府城赶考的路上娶了四娘,后又在中了举人后,对四娘坦白自己早有妻室,她若是跟着自己回去,那便只能做妾。”
“四娘没想到自己从好端端的正室,忽然变成了妾室,她欲报官告那负心人,谁知道却被负心人直接打晕,卖给了牙婆,又被牙婆卖到一员外家做丫鬟。”
肖乐摊手,“大概就是这么个剧情。”
肖大嫂都听得眼睛红了,“这也太惨了,那负心汉可不能有好结果!”
“当然了,”肖乐点头,“我绝对会给他一个自食恶果的安排。”
等肖乐回房后,肖大哥挠头,“这也不至于让老二哭啊。”
“老二本就是个心软的,”肖大嫂擦了擦眼角,“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哭了,”肖大哥见她都红了眼,立马上前为她擦拭眼泪,“我去打水给你清洗一番。”
肖大嫂一把抓住他的手,满眼柔情,“这么多年了,你还待我这么好。”
“我不待你好,我待谁好?别听老三那故事听傻了,”肖大哥笑道。
这一天晚上,肖乐睡得十分不好。
因为他被肖二哥夜里发出的哭声吓醒了好几次。
“你说我哭?”
饭桌上,肖二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肖乐一脸疲惫,“一会儿呜啊,一回儿呜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有鬼,后来才发现是你在哭,又不敢唤醒你。”
“为什么?”
肖大嫂问道。
“他肯定揍我,因为死不承认自己哭了,”肖乐指了指眼角,“那会儿眼泪还挂着呢,可有说服力了。”
“我不信!”
肖二哥涨红了一张脸,大声道。
肖四妹却很诚实,她也红着一张脸,小声道,“我哭醒了好几次。”
“这又是为何?”
肖大哥震惊,仅仅是因为听了一个故事就哭成这样?
“我梦见了黄四娘,她满心欢喜地出嫁,与丈夫琴瑟和鸣,可不想对方中举后,好日子不但没来,还被告知自己成了妾。”
说着,肖四妹便叹了气,“我能感受到黄四娘的痛苦与恨意,还有被卖的绝望。”
“是啊,多可怜。”
肖二哥在一旁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只希望大家忘了他哭的事儿。
“这有啥好哭的,”肖大哥一脸不明白,“爹娘去世后,我一个人养你们三个都没哭。”
桌上的人一愣。
“都说故事里的人是可怜人,我们难道不可怜?”肖大哥反问。
这下不只肖四妹哭了,肖二哥也快速起身出去,肖乐一边流泪一边吃饭。
肖大哥:.....
肖大嫂哽咽道,“故事里的苦,只是我们同情的苦,可你说的苦,却是我们经历过的苦,日子已经够苦了,你就当我们听故事时,是为了我们的那份苦,以及故事人中的那份苦一起难受吧。”
“....那什么,老二回来坐下吃饭,”肖大哥有些不自在,“都过去了,你们也长大了,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不苦了。”
苦不苦,只有他们知道。
所以在情绪没平复下来之前,肖二哥硬是没回来吃饭。
中午肖大嫂提前回来了,“家里还有些黄豆,咱们磨豆腐吃。”
“好好好,我来帮忙!”
肖乐连忙道,肖大嫂做豆腐可是味道一绝的。
石磨被洗干净后,肖乐使劲儿推磨,肖大嫂舀水和豆子进磨口,肖四妹已经在灶房忙活了。
一个半时辰后,豆腐出锅了。
“我给娘送些过去。”
肖大哥道,正好过去说莫家那孩子的事儿。
“行,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肖大哥本想让他们别等,可又想到自己不管说多少遍,回来时还是那样子后,便不再说了,只是脚步加快了许多。
“二哥,趁着现在得空,你往后说呗,”肖四妹把见缝插针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说!”
肖二哥也是今儿早上才从肖四妹那,得知还有后续的。
“黄四娘被卖做丫鬟后,她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所受的苦难都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不能自己一辈子受苦,而那个男人却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等等,”肖大嫂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中举的消息传出后,黄家人不知道吗?”
“他用的是假名,就连自己的老家都是胡诌的,”肖乐随口解释,又继续道,“黄四娘以复仇为目标,开始振作起来,她的手非常巧,在一次为员外家的小姐修补了一套,她最喜欢的衣裙后,便在小姐身旁伺候。”
“那小姐也是个良善之人,得知黄四娘的遭遇后,也恨得不行,巧的是,她的亲大哥也是举人,得知此事后,便细查了一番,发现那负心汉在回家的路上,还收了一美妾。”
“且对外谎称,这人正是在黄四娘所在的镇子上遇见的,想也知道是为了让这美妾替代黄四娘的身份,即便黄家人后面找上他,也可说他们碰瓷,自己纳的从来都是那美妾,而不是什么黄家四娘。”
听到这,肖二哥和肖四妹的拳头都已经硬、了。
“黄四娘没想到那人会想得这么多,这么深,她想了一夜后,求那大公子暂不惊动那人,自那以后,便静心做事,更是求小姐教她识字.....”
肖大哥回来,见他们又和昨夜一样,而且还加了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娘子。
“太惨了,”肖大嫂不停地擦着眼泪,肖四妹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肖二哥的眼睛比昨天还要红。
他嘴角一抽,“吃饭吧。”
豆腐的美味都没能拉回他们的心情,肖大哥叹气,“老三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肖乐一愣,肖二哥一拍桌,“写!这话本一定红!”
“三哥,写!”
肖四妹在一旁使劲儿点头。
“我写个屁啊,”肖乐翻了个白眼,“我就认识我自己的名儿,你们让我写话本?我的手也不听我的使唤啊。”
“唉。”
肖二哥看了他一眼,失望地摇头叹气。
“唉。”
肖四妹摇了摇头,垂头继续吃饭。
“你们叹什么气?我都没叹气!”肖乐大叫,“我这么有才华,我居然不能把我的才华写出来,我才是最应该叹息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关于你这个世界是文盲,你有什么感想?
乐乐:借用白展堂的一句话:受教育程度低,打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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