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薄情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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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用力关上，莫捕头闻声反而笑得更加开颜，肖大哥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他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东西，轻声问道，“莫捕头这是？”

“大过年的，自然是来拜年了，我与肖乐兄交情不错，”莫捕头一边把年礼直接塞给肖大哥，一边笑眯眯地看了眼房门道。

这礼肖大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最怕的还是莫捕头找茬，无奈之下赶紧大声叫着肖二哥。

肖二哥原本以为是村里人，听见莫捕头声音时，便已经翻身起来穿衣服了，走到房门处便听见自家大哥的召唤，他赶忙冲了出去。

皮笑肉不笑地将大哥手里的礼接过来欲还给莫捕头，谁料莫捕头剑眉一竖，面色发冷，“怎么，看不起我莫某？”

“……这是哪里话。”

肖二哥恨不得把东西扔在莫捕头身上砸死他！

“二哥收下，”穿戴好的肖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莫兄这边请。”

莫捕头眉开眼笑地跟了上去。

火房的柴火还有些火星，肖乐三两下就把火给弄燃了，他打了个小哈欠，“莫兄昨日没守岁吗？”

“守岁没有，倒是守了夜，”莫捕头盯着他眼底的青黑看了看，“倒觉得有些乏累，不知道肖乐兄可愿意分我半床休息？”

肖乐嘴角一抽，看着面前烧得越来越旺的火，“莫兄若是早点说，我就不用发火了。”

“是我的错。”

肖乐带着他进了房间，肖二哥和肖大哥紧接着挤进了屋子。

“乐哥儿，任从刚才过来找你，好像有事儿，”肖二哥暗戳戳地暗示着。

肖乐点头，“莫兄先行歇息，我出去一趟。”

莫捕头洗了脚洗了脸，擦了手，此时一脸慵懒地躺在床上，闻言挥了挥手，“肖乐兄早些回来。”

肖乐三人走出屋子，肖大哥将房门关上，三人走到堂屋门口，齐齐打着哈欠。

“我方才跟任从说了，你过去睡就是。”

肖二哥揉了揉眼。

“好。”

肖乐哈欠连天，他倒是想回房睡，可进展太快不行。

于是便去任家客房睡了一天。

一直到傍晚莫捕头亲自来抓人，才懒洋洋地从被窝里起来。

“好冷。”

刚和任从他们告别出来的肖乐便打了个冷颤，这雪比早上的还要大了。

莫捕头闻言把伞往肖乐那边伸了伸，“风雪大，赶紧回去在火房坐一坐就暖和起来了。”

他声音很轻，那伞往肖乐这边来，整个人也跟着过来了，二人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

垂着头的肖乐嘴角微勾，可抬起头后却一脸冷淡。

肖大哥和肖二哥已经和莫捕头比较熟了，所以晚上吃饭时，他们说话比较多，还喝了点酒。

接着一块儿聚在火房，一家人听莫捕头说起他办过的案子。

见家人们听得双眼发亮，肖乐只想对着那吹牛的狗东西翻白眼，这他妈才去衙门几个月，就办了这么多凶杀案？

摆明了是把别的县衙发生的案子搬了过来。

这越聊，肖家人就觉得莫捕头这人越不错，莫捕头顺着杆子往上爬，硬是在肖家住了三天，除了头一天肖乐在任家睡觉后，接下来的两天都是与莫捕头同眠共枕。

共枕的第一天，肖乐睡觉板板正正，睡前什么姿势，睡醒就是什么姿势，当然忽略掉某人靠过来的脑袋。

第二天，肖乐就随意多了，不等莫捕头暗戳戳地动手，半夜不到，肖乐就拱到了他的怀里。

莫捕头双眼亮晶晶地抱着他，后半夜都没怎么睡，美得不行。

而且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就想着肖乐醒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很羞涩？

脑补了不知道多少的莫捕头在清晨时失望了，因为肖乐醒来后，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起身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莫捕头坐在床边纳闷不已，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自己长得不行？

不对啊，他们县衙就属他长得最好，好些人都想跟他说亲呢。

说到说亲，莫捕头眯起眼，难不成肖乐喜欢女子？

不对，他绝对不喜欢女子。

莫捕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觉得肖乐就应该喜欢自己。

于是走之前在饭桌上这么说道，“青山私塾在寻夫子，我觉得肖乐兄就不错，不如去试试？”

“青山私塾？在哪里？”

肖乐脑子里没有这个私塾。

“是一位从府城回来的老举人所设，他坐镇，再寻夫子三名。”

莫捕头回道。

“老举人！那可是举人老爷啊。”

肖二哥惊呼。

“是啊，咱们县城都没有举人老爷。”

当然除了县令。

这要是能进老举人的私塾，那可是大好事儿。

毕竟老举人就是一个活招牌，送孩子去私塾的人绝对不少，那束脩也肯定是不少的。

“那就麻烦莫兄引我去试试。”

“不麻烦，不如吃了饭咱们就去？”

今天没有下雪了，但是积雪还是不少的。

只要没下雪，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吃过饭肖大哥就去借了牛车，因为肖大哥和肖二哥要去老丈人家拜年，所以莫捕头驾车，肖乐在后面坐在小凳子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往县里去了。

“得给祖先烧香，求他们保佑乐哥儿能进老举人的私塾。”

他们刚走，肖母就开始准备香烛和纸钱，一家人跟着上香作揖后，肖大哥和肖二哥才各自带着娘子和孩子赶往自己的老丈人家。

任家婶子过来串门，说起在肖家住了好几天的莫捕头，“我就是怕他，瞧着虽然有说有笑的，可他对胡家逼问的时候，那叫一个凶哦。”

小百姓都怕凶狠的人。

“其实就是面冷心善的，人可可怜，”肖母叹道，“他娘刚怀上他不久，就被山贼抢了去，为了他一直忍气吞声在山贼窝里活了下来，可惜生下他不久就去了，他是被山贼窝里几个好心的婆子养大的……”

“……刚懂事就开始打架，和那些山贼的孩子们打，打输了落得一身伤，赢了，也高兴得带着伤，后来大将军扫平了山贼窝，得知和他这中情况有好几个孩子后，就一块儿带走进了军营，原本在军营里日子不错，可后来，”肖母清咳一声，压低声音道。

“后来那什么军师的女儿瞧上了他，莫捕头不愿意，故意找了点事儿，就被发到咱们县衙做了捕头。”

任母还真不知道这里面那么多事儿，“这莫捕头也是个可怜的，那他爹呢？”

肖母一脸嫌弃，“男人嘛，娘子被山贼掳走了没多久，便又娶了一个，莫捕头寻到人的时候，人家孙子都有了，自那以后莫捕头便没再去过。”

也难怪大年初一就来他们家拜年，这家里连个人都没有，自然没有年味儿可言。

任母也跟着骂了莫捕头爹几句，更加可怜他了，肖父和任父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会儿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谁叫他们是男人呢。

安顿好牛车后，莫捕头带着肖乐先去喝了一杯热茶，吃了点点心，这才精神抖索地去了那青山私塾。

小童带着他们进了堂厅，不久便有一笑眯眯的老头儿出来了，这位就是张大举人。

“莫丞好久不见。”

莫捕头拱手，“张叔。”

张大举人冲他摆摆手，又对向自己行礼的肖乐道，“不必多礼，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虽说我与莫捕头有些交情，但寻夫子这事儿我可不会顺着私情来，得看你有没有教书育人的本事。”

“那是自然的，请张大举人考究。”

肖乐恭敬道。

张大举人点头，“这边请。

二人进了书房。

莫捕头等了两个时辰，茶水都换了三轮了，肖乐和张大举人才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肖夫子，那就十日后见了。”

闻言，莫捕头便知道事儿定了，他与肖乐笑眯眯地告辞，一出大门，莫捕头便一把揽住肖乐的肩膀，“庆祝庆祝？”

“我请你吃饭。”

肖乐笑道。

他难得笑得这么开心，莫捕头只觉得养眼得很。

本以为小秀才穷巴巴的没啥钱，吃点小东西就算了，不想肖乐把他带到县城最好的酒楼吃饭。

“你有银子吗？”

莫捕头压低声音，他虽然是个捕头，可一个月也才五钱，虽说比大多数人好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在这里消费还是有些贵。

“有，”肖乐淡定地拿出十两小银票。

莫捕头放下心，同时赞道，“没想到肖兄如此富裕。”

“小钱，都是小钱，”肖乐略嘚瑟地端起茶与莫捕头碰杯，“莫兄不会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莫捕头嘴角一抽，“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穷啊。”

“看出来了，”肖乐笑着放下茶杯，“莫兄，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尽管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太客气。”莫捕头大气道。

“我既成了青山私塾的夫子，那就得长住县里，还请莫兄帮我寻个住处。”

“这有什么好寻的，”莫捕头轻笑，整个人往前一凑，看着肖乐道，“我虽然手里紧，可还是在军营立了不少功，得了些银子，到了咱们县后便买了一小院子，离衙门不远，去青山书院也不过一刻钟的路，你若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

“那是否打搅嫂子呢？”

肖乐也凑上前，小声问道。

二人面对面，中间只有一个拳头大的距离。

莫捕头盯着他，“我尚未成亲，又未订亲，哪里有什么嫂子？我家就我一人，你若是能来我家住下，也能陪陪我。”

“那一个月多少租金？”

莫捕头不高兴了，敲了敲桌子，“我虽然穷了点，可也不至于让你给什么租金，你是我好兄弟，好兄弟讲这些是不是太见外了？”

“那不是占你便宜了？”

小二上菜，肖乐坐直身体面带犹豫道。

“我乐意，你想占多少占多少，我有的是便宜。”

莫捕头给肖乐夹菜，“快吃，别讲那些客套的。”

“那就谢谢莫兄了。”

“若是想谢我，便换个称呼，也显得我们亲近些。”

“如何称呼显得亲近？”

“我原名莫丞，你就叫我丞哥吧，你叫肖乐，那我便跟着你家人称呼你乐哥儿可好？”

“……好的。”

过了一会儿后，莫捕头开口，“乐哥儿，你叫了一声啊。”

“……丞哥。”

“欸！”

莫捕头美得冒泡，吃过饭后，就带肖乐回了自己家里。

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家里干干净净，院子里放着两个大木桩，木桩上面还有些印子。

“这是我早上练功用的。”

莫捕头解释道，“我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但若打搅你，那我以后就傍晚再练。”

“不打搅，”肖乐看完房子后，觉得莫捕头挑院子的眼光真不错，灶房旁边有口小井，取水也便利。

“怎么没有碗筷？”

灶房里除了两个木桶和两个木盆，啥也没有。

“我不会做饭，”莫捕头清咳一声，“加上衙门有吃的，我就不常在家吃，你放心，我后面就给添上，再请个婆子。”

“不必，能省就省，”肖乐摆手。

主要是他不喜欢有外人在。

“这房间有些小，我索性就给你改成书房如何？”

一共五间房，还有一间比较小，里面没有床，放了一点杂物。

“好。”

肖乐点头。

傍晚二人又回到村里，肖父去还牛车，肖母炖了鸡汤，肖乐和莫捕头一人一大碗。

“今儿早上我们还给祖先烧香了呢，”得知肖乐能进青山书院做夫子后，肖母和肖父都高兴坏了。

对莫捕头也更加热情，尽管莫捕头再三说明自己没啥用处。

可至少是他给介绍过去的，不然肖乐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做夫子后，我一个月有二两银子呢，”肖乐说出自己的月银时，听得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莫捕头更是在心里算了一下，哎哟，他一个月才五钱，丢死人了！

“这也太多了，那镇上的私塾，一年束脩也才五两啊。”

肖父惊道。

“他那才收十个人，张叔这边一个夫子就要收二十五个人，”肖乐笑道。

莫捕头听到这个人数微微皱眉，“会不会太多了。”

“放心，我能管好。”

肖乐一点都不怵。

“对了，你与张叔是怎么认识的？”

莫捕头叹了一声，“张叔有两个儿子，都进了军营，我们关系不错，后来……他们不在了，我便时常去看望张叔。”

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到底是新年，不想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于是莫捕头又说起肖乐在自家住宿的事儿。

听得肖父夫妇十分感激，莫捕头一边说没什么一边又说能不能跟着肖乐回来蹭饭。

这有啥不可以的，肖母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不想莫捕头的骚操作还在后面，先是感慨了一番自己不幸的家庭，接着又满脸羡慕地说起肖家人人和乐的场景，接着期期艾艾地表示想认肖父肖母为义父义母，还拿出不知道啥时候准备好的红封，直接跪在了肖父肖母面前。

前面的铺垫话早就把二人听得双眼发红，十分心疼莫捕头，见对方跪下叫自己义父义母，哪里还舍得推辞，连连应着，还摸了摸莫某人的头。

旁观的肖乐：……厉害啊狗子。

于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肖大哥和肖二哥一家，便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哥哥。

没错，按照年纪，莫捕头排在肖大哥后面，肖二哥的前面。

肖乐还是尾巴。

“那我可就叫你三哥了。”

见肖二哥面色怪异，肖乐忍着笑道。

“……都叫了这么多年了，倒也不必往下降。”

“二弟说得没错，”莫捕头简直不要太厚脸皮，直接就从原来的肖二哥变成了二弟，“乐哥儿，你以后还叫我丞哥就是了。”

肖二哥并没有觉得自己快乐起来。

倒是肖云行高兴得很，他有个做捕头的二伯了！

这个事儿就值得他在小伙伴里做老大。

莫捕头和肖家结了干亲的事儿，确实对肖家来说很有利，不管是对孩子们的亲事，还是在外做事，那经常撬肖大哥和肖二哥木活儿的人，都不敢再来了，还找机会向二人道了歉。

八日后，肖大哥和肖二哥帮着肖乐搬了东西去莫家，莫捕头在那天吃了午饭后，便回衙门了，大门锁匙已经给了肖乐。

也方便他们进出。

“这院子可真气派！”

肖大哥满眼赞叹。

“我们家开春后也建房了，肯定比好些院子都气派，”肖二哥想到肖乐留在家里的房图，整个人都充满了力气。

“是啊，”肖大哥也高兴得很。

“大哥二哥，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劝爹娘，今年地里咱们就请一些人帮忙中地，先把房子建好，这样秋收的时候也能有大院子翻晒。”

肖乐给二人倒了水，坐下说道。

“放心吧乐哥儿，我们知道好歹呢。”

知道他是心疼家人的肖大哥连连点头。

现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乐哥儿又做了夫子，体面得很呢。

肖大哥和肖乐在家收拾，肖二哥去买了点肉，家里带了不少素菜过来，倒也能吃一段时间，有他们在，肖乐就没下厨，中午吃过饭后，肖大哥去采买家里需要的中子，肖乐和肖二哥去了衙门。

倒也不是去找莫捕头，而是去领秀才年银，这个朝代中了童生，一年有十斤米，一两银子，中了秀才，一年有五十斤米，五两银子，中了举人，那就是两百斤米，五十两银子，举人和进士都可以用点小钱买官当。

领了今年秀才该有的东西后，肖乐让他们带了回去。

肖二哥和肖大哥硬是把那五两银子留给了他，“这里吃喝都是银子，家里建房也是银子，你多少自己留点用。”

于是肖乐便收下了。

他身上有五十两银子，加上这五两就是五十五两，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进账，日子好得很呢。

莫捕头回到家，便见门上没锁，他轻轻一推便开了，院子里没什么变化，但是书房却传来读书声。

莫捕头的心一下就暖呼呼的。

“我回来了！”

他超级大声道。

小书房的读书声消失，接着肖乐便从堂屋出来了，“丞哥，锅里温着饭菜，你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莫捕头赶紧去洗手洗脸，再帮着把饭菜端上桌，他满眼热乎地看着那些菜，“你做的？”

“汤是我做的，这些是中午大哥和二哥做的。”

肖乐慢悠悠地喝着汤道。

莫捕头也赶紧给自己舀了一大碗汤，“好喝！”

“不过你这手还是读书写字的好，我还是请一个婆子回来。”

“不用，我挺喜欢做饭的，”肖乐连忙摆手，这里好多做菜都是水煮菜再加点盐，家里即便是有肉了，那也多是煮或者是炖的多，肖乐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如今能单独出来做饭，他可高兴了。

见莫捕头看着自己，肖乐解释道，“我最近看了一些食斋书，很感兴趣，你别破坏我的心情。”

“好好好，衙门没事儿我时候，我回来帮你，顺带也学学。”

莫捕头连声道。

第二天，肖乐就去青山私塾，这天是收学生的日子，第三天，肖乐正式开启夫子日常。

上午在青山私塾，下午在家看看书，写写字，做做点心，晚上吃了饭后，不是自己出去遛弯，就是和莫捕头一起去遛弯。

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压根不知道自己那两幅画，在几个府城传得那叫一个热乎，但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位叫二疤的书画高人，却不知道人在何处。

书斋坊的文掌柜为了找肖乐简直跑断了腿，先是去了村里，好家伙，没在，又顺着肖家人的话找到了莫家，好家伙，也不在。

后来才知道人家在青山私塾做夫子，于是文掌柜便去蹲人，午时才见对方出来，立马将人请到了马车上。

“我最近没什么思路，画不了，”肖乐大大方方地便是了自己的懒惰。

“不画也行，这画越少越珍贵！只希望您的墨宝……”

“放心，我要卖，一定是送到你那里，”肖乐微微一笑，“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泄露我半点踪迹，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文掌柜连连点头，指着天发誓自己会保密，心里却赞叹道，这就是大佬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