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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是晕过去了,但事实上可能只是失去意识了一瞬。

因为我回过神来时,还是站着的。我腿一软,险些跌倒,被一只手狠狠揪了回来。回头一看,妖灵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你这丫头……”

我退后三步,壮着胆子还嘴:“我叫兰子训。”

他居然真的就闭嘴了,岂止是闭嘴,那想吃掉我的神色眼看着一点点变成了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神色。伴随着滚落的汗珠,他脸色煞白,慢慢弯下了腰去。我也吓坏了,问他:“你怎么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将嘴唇咬得几乎滴血:“疼。你离远些。”

我想扶他,却被他挣开来,差点摔倒。他的模样已经十分可怖,双目血红,额上青筋毕露。他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向我低喝道:“滚!叫你别管我!”

我真的被吓住了,跌跌撞撞后退,被石块绊倒在地。妖灵已经整个人扑倒下去,紧紧握拳,不知是疼到了什么地步。我只怕他会突然变成什么凶恶的模样,扑过来吃了我,连滚带爬藏到了岩石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边渐渐安静了。我鼓起勇气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妖灵伏在乱草中,满身都是灰土与草汁。我爬过去,小心翼翼撩开他的头发——映入眼帘的,是青年几近虚脱的侧颜。

还好,还是个人样子。即使失去意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汗珠凝在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上,看来疼痛并未结束。可他的皮相是确实生得好,阖眼便藏了眉间煞气,五官英挺俊朗,不输师父。

我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之处似乎不大对劲。

脚下是连天碧草,不远处更是大树参天。如今似乎身处山中,可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前一刻我应该还在萧府,萧姊姊的房门外。并且时值石榴上市,应该是白草凋敝的秋季。

这是什么蹊跷事?我心头郁结,肚子却好巧不巧,在这时候“咕噜”了一声。

一天下来我只在清晨,师父出门前喝过一碗粥,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想到这里,我忽然恐慌起来——妖灵这么一折腾,体力消耗肯定比我大。要是他醒过来了,想吃个人填填肚子,这可怎么办?

这是个大问题。坐以待毙可不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昏迷不醒的妖灵拖到了临近了树荫底下,让他靠着树干躺了,这样走得远一些也能看得见。

接下来,就得找一些用来代替我被他吃掉的东西了。好在我打小与燕朝歌玩得野,山坡下去不几步就是条小溪,捉鱼说得上是我的拿手好戏。手上没有工具,我搬动溪中的石块,截断了一部分水流,又将水引到石块围成的小池中。

这样顺流而下的鱼儿被堤坝一拦,就会顺利聚集到小池里。眼见着池中栖了十来条柳叶大小的鱼,我将水底搅浑,趁着它们浮上水面呼吸,一摸一个准。捉了有七八条,我估摸着差不多了,用草叶穿腮将鱼绑成一串,就往回走。

能看见不远处,妖灵依旧靠在原处。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忽地被吓住了——他眼睛睁着,是醒着的。

他依旧没动,漫不经心转动绿眸看了看我,随即又生无可恋地将目光转向天空。这模样,与那天不小心被燕朝歌踹下水,又委屈巴巴爬上岸生闷气的大狗阿黄像极了。手中拎着一串鱼,我多少有些底气,便小心地问他:“你刚刚……是怎么了?”

“被送到这里,禁制以为我要逃,”他闷闷回答,“就给我吃了点苦头。”

他望着天,眼珠动也不动一下。我不敢出声了,眼见着他盯了好一会儿天,忽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走。”

我吓了一跳:“去哪儿?”

“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站起来,似乎恢复了从容,“依我看,我们是被困在了‘里境’中。里境由所有者的心像而生,只有找到其与现实不符的地方,予以修正,才能将这个囚笼破坏。”

我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说,如今这个春夏之交的世界,果真与时值秋季的现实世界不同。简单说来,我们被关进了一个由他人构建的空间。

依他的说法,这个世界所赖以支撑的,是创造者的某种执念。这种执念会在这个空间中,以具体的,区别于现实的状态存在。比如某个在现实死亡的人,却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或是真实世界中一穷二白的某个人,在这里可以呼风唤雨。只要找出此类异常的现象,再将它破坏,就能抽离支撑里境的执念,致之崩溃。我心中有了些底,却也不明白了:“那这个‘里境’的所有者是谁?为什么要将我们关进来?”

他看我一眼,没有回答。我脊背凉了凉,主动将手中的鱼献给他:“妖,妖要吃活物吗?”

“多谢,”他自然地将鱼接了过去,懒懒道,“只是不知道,你把我当猫还是当熊了。”

可这也没办法,我只捉得到鱼。好在他也没有勒令我去抓些兔子或是小鸟,而是在四周转了几圈,摘了些树叶,又抓了几把木柴与枯草,将火生了起来。

他有条不紊地将小鱼剖干净了,往鱼肚中塞了些嫩叶,最后再用叶子扎好埋进火里。我有些怀疑:“你会做饭?”

“凑合。”他还挺谦虚。叶包在火中烧着,居然清香得好闻。我巴巴在火旁等,眼见着他将烧好的鱼刨出来,将叶包扒开。

小鱼清香扑鼻,一点腥味都不见。虽然没有油盐,可鱼肉细嫩香软,肉汁浓郁,齿颊留香。我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问他:“这是什么叶子?”

“紫苏叶,”他说,“乡下丫头没吃过的。”

我不与他计较,递了条鱼给他:“一起吃吧。你做得这么好吃,不至于不能吃熟食?”

“那倒不是。”

“那就一起。”

他也没有架子,与我一同将两包烧鱼吃完了。将烧火余下的灰烬用土埋了,我们站到高一些的地方,向山下望。山底下的城镇鳞次栉比,房屋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城中心一座恢弘的宅邸。青瓦高墙,恰好是我认得的。

——江左城。不知城中有没有师父,有没有萧帷山与萧姊姊。

脚下这座山,大约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桐柏山了。这儿实在太高,两步之后就是悬崖,我回过神之后,不免打了个冷噤,凉飕飕问:“这么高,要是摔下去……会死吗?”

妖灵随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得左脚一重,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栽了下去。我魂飞天外,胡乱揪了几把草,却阻不住被拖向深渊的势子。抓空崖石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捞住,扑过来的妖灵气急败坏:“真试?”

我整个身子已经悬空,鬼哭狼嚎:“有人拖我……下面有什么东西拖着我!”

我左腿沉重得不可思议,有种快要被撕裂的错觉。显然,妖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单手拎起我应当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如今甚至被我带得向下滑了一点,问我:“是什么东西,甩不甩得掉?”

我艰难地回头,三魂七魄被吓飞一半,看清了之后,剩下的一半魂魄也飞得一干二净。

一半是被悬崖的高度吓没的,一半是被扒着我左腿的怪东西吓飞的。那怪物一身石灰色,勉强可看出个人形,五官嶙峋凸起,面目模糊。我挣扎着哭叫起来:“甩不掉甩不掉要爬上来了阿绿救我快把它弄下去啊啊啊!”

妖灵手一抖,险些将我摔下去,头疼无比般道:“叫谁阿绿?听着,冷静点,我抓得住你。你兜里是不是还有符咒?有能用的吗?”

布兜里装着葫芦,以及几张师父教我临摹的朱符。我抖抖索索摸出一张来,用力朝怪物的脸掷去。

毕竟符咒只有轻飘飘一张,它飘飘忽忽落下,盖在怪物脸上,“刺啦”一声燃起了点小火花,就化作了灰烬。

妖灵笑不出来了:“没有你师父画的吗?”

很不巧,师父画的在下山之后都交还给他了,如今还真只有我自己画的。我咬咬牙,将布兜中的符咒一把都抓了出来,百十来张,天女散花般全摔了过去。

电光乍然暴响,此起彼伏。怪物发出了低沉的怒吼,暴怒着挣扎起来,想拼最后一口气将我拉下去。我抓紧妖灵的手,尽全力将怪物往山岩上撞,终于,一声不甘的长啸,我左腿一轻,被猛然拎上了崖。

“咚”一声撞在妖灵的胸口,安全了。我这才察觉自己早已大汗淋漓,指头尖都在打战,左腿更是剧痛。

“一只石像鬼,重了点,但不会咬人,”显然,妖灵也累得够呛,“站得起来吗?”

我冷汗涔涔,用尽全力摇了摇头。

“哦,那你坐一会儿。”妖灵嘴上虽这么应着,却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流向四肢百骸,我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体力。身后不远处的树丛,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声,我已是惊弓之鸟,吓得瑟缩。妖灵回过头,向着树丛望了一眼,随即便奇迹般安静了。

“是妖物,”妖灵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也太多了些。”

他曾经说过,打破里境的方法,就是找出这个世界与现实有出入的地方,然后修正它。我有了一点能解决问题的预感:“这么说起来,这些妖物就是这个世界与外面不同的地方?”

妖灵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即一击掌,对我道:“走。”

我忙站起来,腿依旧有些软:“又去哪儿?”

他冲着我一笑,丝毫不像是在说笑:“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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