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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瘦汉所说的,还是沾了一些边。

这悬崖下的东西,果然与三十年前被灭门的燕氏有关。这燕氏,名声不算大也不算小,向来行事很低调,实力却不弱。据说,这是因为他们手上有一册传家的“丹若图”。

“丹若,”我皱眉,插嘴问,“就是石榴?”

阿遥回答:“对。”

说来巧了,秦金罂的“金罂”,似乎也是石榴的别称。

“丹若图不是图,”阿遥接着道,“它是《紫府秘文》自古失落的一部分。”

《紫府秘文》——这我知道。黄帝名其为《九天玄女书》;始皇名其为《金锁玉钥匙》;张良名其为《黄石公秘书》;天师名其为《金书玉箓》;袁天罡名为《函记》;东方朔名为《射复诀》;东华帝君名为《紫府灵章》。

可惜我从不知道它还有“丹若图”这一着。

“《紫府秘文》流传广泛,古本一直由昆吾宫收藏,”阿遥接着说,“我不清楚个中细节,但能肯定昆吾剑就是由此而来。所以,三十年前,昆吾宫的梁北罡为抢夺‘丹若图’,屠了燕氏满门。”

燕氏上下老少一百六十八口人尽数被杀,尸体投下悬崖,粉身碎骨。梁监院?灭了燕氏整整一门?

我抽了口凉气,急着问阿遥道:“我师父呢?是不是也与这档子事有关系?”

“谁知道,”阿遥道,“你是不是把我高看了些?”

也对,阿遥毕竟不是梁监院身边的人。那么,谁会知道梁监院寻找“妺喜”的原因?雪时?

我百思不得其解,进一步换了个问题:“那,有丹若图,有昆吾剑,又能怎么样?”

这次,阿遥答得毫不犹豫,掷地有声:“能得到一把足以颠覆生死因果的大杀器。”

寒意窜上了我的脊背。梁监院曾有过这样的野心,做过这样的恶事?

但显然,他并未如愿。同样是三十年前,昆吾剑失落。他可能并没有如愿从燕氏搜出他想要的东西,也可能就这样霸占了“丹若图”,却因为宫主江北徵的不慎,与得偿所愿的机会失之交臂。据我所知,宫主江北徵在剑失落的同年去世,不知是在燕氏一役之前,还是之后,抑或是——就在燕氏一役中。

可说到底,这毕竟已经是三十年前的恩怨,人死不能复生,按理说早该尘埃落定。

秦六意却将这桩陈年往事刨了出来。

据阿遥的说法,燕氏是名门,功底深厚,血脉纯正,崖下怨魂的残留零散,却力量非凡。秦六意花了十年时间,源源不断地投生魂血肉下去喂养怨灵,这才养出了如今这个“燕将军”。同时,他网罗各地的妖物,无声无息,将整个燕埠都化为妖都。我不禁疑惑:“秦六意与昆吾宫有什么仇怨,要捧起燕氏来复仇?”

阿遥沉吟了一下,简单道:“秦金罂是他姐姐。”

秦金罂?我心下一动。

是了。我第一眼看秦六意时,觉得熟悉,大概就是因为他的轮廓与秦金罂相似。原来他们是姐弟——可是,还是讲不通。

“所以呢?”我皱眉,“秦金罂现在不也在昆吾宫中?”

秦金罂的确曾被昆吾宫软禁多年,直到遇见师父;可她逃走多年,如今更是跟随在雪时身边。难不成她就是为了与秦六意里应外合,报当年一箭之仇?

闻言,阿遥的目光重重一顿,但很快以唇边的讥诮掩去:“秦金罂在昆吾宫?”

“在啊,”我不假思索,“还和雪时出双入对,我师父心都要碎了。”

阿遥“哦”了一声:“你师父还活着?”

“……当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阿遥面无表情:“那也跟死差不多了。”

我差点把他一头撞下悬崖去。

可如他所说,当务之急是爬上去。按他的说法,这“燕将军”即将苏醒,用不了多久就能大开杀戒。秦六意扣留周云琴,一是看出她身为昆吾宫弟子,可以将昆吾宫人引来;二则是因为她根基优秀,放在石台的雷阵上,时机一成熟,就可以传送下悬崖,成为给予“燕将军”的最后一口免费午餐。

说是午餐太不严谨。其实,周云琴是“引子”——以充沛的灵气与肉身,彻底唤醒“燕将军”的,必不可少的“引子”。如今少女虽已身死,可她的遗体还在,要是落回秦六意手里,后患无穷。

我的左手受伤,还被捆了起来,当然没办法自己爬上悬崖去。阿遥纠结了好一会儿,小气地一再嘱咐我不要用手碰他,才将我背了起来。

我伏在他背上,鼻端闻到的都是灰尘与鲜血的味道,心想,我们这样也太狼狈了。狼狈归狼狈,我很快就发觉,靠近阿遥十分舒服。

是伤口不痛了。左手不痛了,摔伤的地方挨打的地方,都不痛了。这显然不会是突发的奇迹,我心头一暖,极其愉快地小声告诉阿遥:“不疼了。”

他置若罔闻。我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接着发自内心道:“谢谢啦。”

阿遥的动作顿了顿,终于出声:“不用谢,我什么都没做。”

“……”

“你不痛了,”他补充,“我很遗憾。”

我抿抿唇角,当然,他看不见:“我就当你是不居功了。”

嘴上一来一往,没费多少时间,我们就回到了悬崖上。万幸,周云琴的尸身,还在。

虽然心中明知人已经没救,但我还是不死心地伏下身去,将耳朵贴近她的胸口。当然是一片寂静。可透过她被染红的衣襟破口,可以看到一线白皙的肌肤,上面似乎隐隐有不寻常的淤痕。

我将织物拉开了些,赫然看见围绕着伤口,有青紫色的不规则花纹蔓延开来。这还是五年来,“妲己”第一次伤人,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不禁一愕。

阿遥却在我身后出声了:“早想问你了,项玄都的剑?”

我受惊兔子似的一缩脖子,猛然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那两把剑是在烈火中自然铸成,刃口不规整,”阿遥平静道,“只有它们能留下这样的淤痕。”

完了,完了完了。连阿遥都知道的事,肯定逃不过昆吾宫的眼睛。“妲己”是秦金罂偷出来给我的,如果让人知道周云琴是被它所杀,麻烦就大了。

而且,要是被误认为是“妺喜”出现,才更加伤脑筋。我懊恼地长长“啊”了一声,秦六意真是能行。当下,除了解决如何将剑抢回来的问题,我还得想好该怎样解释周云琴之死。

以及更现实的——

“带走尸体?”阿遥哂笑,“你怎么带?”

周云琴与我身形相当,我一个人要将她从这妖都背回去,搞不好途中又会被秦六意抢走。那就恶心了。

更何况我无法向昆吾宫交代“妲己”的事。

图南殿与培风殿隔得远,我与周云琴相识不过三日,要说悲痛欲绝,肯定算不上。可她就在我身边死去,直到死,都将我作为师叔信任。我替她将凌乱的发丝理顺了,解下她一条青色的发带,又将她随身携带的丹药盒子拿出来。

化作骨灰至少干干净净,比作什么见鬼的“引子”好。我将布兜中的黄纸与笔翻出来,蘸了朱砂,一笔描出一道三清玄火。

秦六意那一剑又快又准,周云琴面目如生,樱唇微张,只是睡过去了一般。我手拿符咒,半晌,最终却还是下不了手。

见我捏符的手微颤,阿遥看明白了,自然地出声问我:“我来?”

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智,我强打起精神,揶揄:“不用。你这几年都做的什么买卖,毁尸灭迹是家常便饭了?”

符咒一碰到周云琴的手臂,青色的烈火便吞噬了她的肌肤。火焰向上蔓延过去,燎原一般,过处只余粉尘,连青烟都没有一缕。阿遥回口:“兰子训,你也不差,无师自通。”

转瞬间,无声无息,少女的一整条手臂与半个肩膀已经烟消云散。我正在出神,阿遥忽地提醒我道:“兰子训。”

等不及我反应,他已经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下一刻,一道剑光险险擦着我的鼻尖飞过,尘土飞扬,看清时,剑身已经有一半都没入了地面,也斩灭了尸身上的火焰。我头皮发麻,谁下手这么狠?不等我抬头看清楚,阿遥的嗓音已微妙了起来:“你在昆吾宫,混得这样差?”

百步之外,竟是赶来的谢子崇一行人。

麻烦了,人都来齐了。几个扶摇殿年轻气盛的弟子对我怒目而视,拿剑的手都青筋毕露,仿佛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猛然反应过来,我这么与阿遥肩并肩,焚化周云琴的尸首,怎么看怎么像杀人后毁尸灭迹——可这当然不是事实。我赶在扶摇殿弟子出声质问之前,叫道:“谢师兄。”

谢子崇果然是明事理的,一眼就让那随意扔飞剑的弟子无地自容。他看也不看阿遥,径直走到周云琴残缺的尸首面前,面色凝重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被妖物所害……生病的老妇果然是个圈套,”我解释道,“也是我没保护好她。悬崖底下是个为害十年的邪祟,谢师兄,你回去带个信,就说……”

谢子崇用剑尖,轻轻挑开周云琴被刺破的衣襟。青白肌肤上,刺眼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

我猝然闭嘴不说话了。

谢子崇与我对视一眼,没有说一个字。可最初,有关“妲己”的事就都是他告诉我的,他不可能认不出这伤痕。有几个弟子一看见周云琴的脸,便掉起眼泪来。谢子崇只是略略沉默,就任由同行弟子们将周云琴的尸首搬走。

此时我明白了,他对我知根知底,显然是有心听我解释。当下十步之内没有他人,我便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道:“子崇师兄,我不瞒你。‘妲己’的确是我带出来的,但它现在不在我身上,杀害周师侄的妖物将它带走了。”

谢子崇没有表现出不信任,只是嫌麻烦地皱了皱眉头。

我屏息注视他。只见他思索片刻,以只有我俩能听见的音量答道:“不太好交待,只能先回去再说。”

我当然知道,这不太好交待。

“我还不能走,”我道,“你们先回去,我随后自己回去。”

谢子崇第一次正眼看了看与我一样衣衫不整满身狼狈的阿遥,脸上精彩纷呈。他无论何时都总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超然物外的洒脱神色骤然崩裂,还挺有趣的。

“小妹妹,”半晌,他才凝重道,“我压根不想干涉你的恋情,但你要是不回昆吾山复命……”

“没有恋情没有恋情,”我打断他,“我得把‘妲己’找回来。不然怎么自证清白都是白搭。”

几步之外,小辈们开始催促他离去。我相信谢子崇其实是想与我一同留下的,可这一堆人显然没了他不行。

他很快就妥协了,甚至对阿遥的身份都没有多问一个字:“行吧。小妹妹,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但量力而行。”

说不钦佩他,是假的。我感激涕零,将周云琴的发带药匣一股脑塞给他,莫名又引来了不少怒目而视,我没空闲一个个回瞪,便统统视而不见。

“我回昆吾宫交待好一切之后,会再过来,”谢子崇最后嘱咐我,“就在我们歇过脚的镇子等你。我独身来回多不过三日,你拿着子母符,符动了就下来找我,无论拿没拿回剑。”

我记住了。三天,按理说足够我拿回“妲己”。人都走出山洞了,我忽地想起村落的事,忙追出去提醒道:“谢师兄!外面村子里村民模样的都是妖物,你们当心一些!”

谢子崇停下步子,回身,却拧住了眉心:“什么村子?”

我隐隐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向外走出几步。

视线尽头,山野空空荡荡。原本该是炊烟袅袅村落的方向,绿树参天,杂木丛生,分明是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山野。

这一幕,很突然地,令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有什么从未被挖掘出来过的东西,在心脏深处振翅般搏动。

搏动剧烈到我整个血脉都在隐隐作痛。

这时,阿遥的靠近拉回了我的神思。我听见他轻而随性的嗓音,随风声入耳:“都是灵气凝筑的幻境。蓥华秦家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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