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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午休时间谭建峰接完最后一个电话便下楼用餐,二楼往左一向全局最为热闹的行动处大门紧闭,寂静的不同以往。
“今天这是怎么了?行动处的人集体放假了?”谭建峰背着手转头问道。
“听说今天黄处长把人全都派出去了。”女秘书低头翻开着自己手中的记录。
谭建峰点点头,开口道:“那你去通知一下……”
他还没说完,行动处处长办公室的大门突然开了,黄处长与白延年相继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好!”谭建峰冲女秘书摆摆手,然后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还有老李,午休之后来我办公室针对三天前的刺杀案再开个会议。现在一起去吃饭吧。”
“我今天找白主任也是为了这个案件,刚和他把这次从延安回来的那批人的档案又审查了一遍。”黄处长严肃地说道。
一路上严肃的黄处长向谭建峰分析了一下他今天上午得到的结论与报告,走在一旁的白延年低头点烟,打火机在手上打了几次都没点着。
谭建峰见状一把夺过了他嘴里的烟,又瞥了一眼依旧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医生说过多少次了,烟啊酒啊的都不能再碰了,你还真当还是以前的你啊……”
“局长您是在说绕口令吗?”白延年将打火机收进怀里,笑容里有几分痞气。
谭建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最近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多久没去复诊了?”
“这不……忙嘛……”
谭建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让你早点退下来你偏不……我早就说过最后弄死你的不是那些伤,是药的后遗症!”他说着大力按了一下白延年的胸腹之间。
白延年吃痛,身体一僵,脸色立刻变了,额角几乎是立刻渗出冷汗。
谭建峰看他这副样子也皱了眉头,“又发作了?我命令你今天下午就去医院,会你不用参加了。”
他说完也不管白延年的回答,扭头对黄处长说:“那些档案你先别还给他。”
……
白延年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参加了会议,结果会议刚结束便被局长派人押着上医院做了检查。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傍晚时分,检查报告却还得过一个星期才出来,此刻的大街上却是车水马龙,拥堵异常。
老王穷极无聊地按了一声喇叭,面前突然经过一条熟悉的倩影。
“哎,这不是夫人吗?”
白延年闻声看向窗外,果然一身职业套装的江静正坐在黄包车上背对着车停在十字路口。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此时离她下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此刻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路……
“夫人的报社不是在建华路那边吗?”老王念叨着就准备摇下车窗。
“等等。”白延年低声制止了他的举动,“跟着她,小心点。”
通体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在巷口停了下来,载着江静的黄包车早已走了,女人也从巷口不见了身影。
“爷,要不要我继续跟上去?”
“不用了,回公馆吧。”白延年阖目靠向椅背。
他当然知道谁住在这里,上午的那堆档案里的资料他早已烂熟于心。
局长与白延年周六餐桌上的那段对话一直在江静的心头萦绕。
暗杀……枪伤……时间与伤口上惊人的巧合,再加上沈城确实是刚从延安回来……她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她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在周一下班之后决定去找沈城问个清楚,可走到了大门口她却还是犹豫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她也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她只是突然十分庆幸,当初自己没执意跟着沈城,毕竟江家当时自身难保,她跟着他只能是个累赘。
她如此想着,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静到家的时候已经过饭点了,刚进大门便见梅姨一脸凝重的小跑过来,悄声说道:“先生今天回来没进书房,在沙发坐着呢。”
“知道了。”江静在心中撇了撇嘴,换好鞋便目不斜视地想要无视他尽快穿过走廊,可事实证明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站住。”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静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转过身。
白延年头顶的水晶吊灯毫无生气的悬挂在半空中,整个客厅只有沙发角落里的落地灯发出些昏黄的光线,男人几乎半身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表情。
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过来坐。”
江静磨蹭了半天才走过去,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男人又拍了拍紧靠着他旁边的位置,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江静得令只得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白延年用食指勾过她垂落在肩膀的一缕头发,悠闲地饶着圈,他垂目专注于玩弄她的头发,眸中意味不明。
过了半晌,只把她等到心有戚戚焉,才缓缓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同事去吃饭了。”她强自镇定道。
“哦?”白延年挑眉,“哪个同事?”
“就是那个……黄小柔!你认识的。”江静盯着茶几上的花瓶。
男人放开了她的头发,靠回沙发里,沉默少顷,“我饿了,你去煮碗面吧。”
江静如蒙大赦,立刻站了起来,冲他甜甜一笑:“你还记得以前吴镇东巷的面馆吧,我可是找那里的老板学艺了,保准味道一模一样。”
她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
江静知道他胃不好,只煮了碗清汤的阳春面,打了个鸡蛋在里面。在等面起锅的当口她才觉得饿,想起来自己其实根本没吃晚餐,默默地吞了半天口水。
在沙发上阖目养神的人等她将面端上了茶几,看了面半天,径直站起来走去厨房又拿了一个小碗和一双碗筷,夹了些过去,便将面推到她的面前。
“吃吧。”他冷淡地说道。
“我……我吃过了。”她说着还若有其事地摸了摸肚子。
“太多了,我吃不了。”他说完便不管她。
于是江静便……没有骨气地吃掉了剩下的面。
这个周六是江静二十四周岁的生日,在黄小柔的强烈要求下,她邀请了三五好友和几个同事一起在家里简单的聚餐以示庆祝。
“你家白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你确定我们可以开吃了?”一个女同事拿起刀叉后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
其他刚刚落座的几人也齐刷刷看向江静,用眼神询问。
江静也楞了一下,她记得昨天她同他说周六同事要来帮她庆生时,他当时什么表情都没给她,只是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再无其他表示。
“他说他很忙,中午不回来。”
她话声刚落,所有人齐刷刷叹了口气,皆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臭黄小柔把你相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今天没机会见着了!”
“就是就是,白家印染的老板,啧啧啧……”
“听说特别帅,大长腿……”
……
一群女人热切的讨论开来,大门就在此时突然开了。
几个工人哼哧哼哧地抬着一台三角钢琴进来,管事的那个冲门外喊了一嗓子:“老板,放在哪儿?”
在餐桌旁一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白延年一身笔挺的军装,足瞪一双蹭亮的军靴,精神奕奕地走了进来。
他指了指客厅火炉与走廊之间的角落,“放那里吧。”
工人很快将钢琴安置好了,他结过钱,面带微笑朝餐厅走过去,脱下军帽微微欠了一下身。
“欢迎大家。”
一众人全部站起来回礼。
白延年看向坐在主位左边的江静,眉目含笑,“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又演什么戏?!
江静如此想着,却呆呆地点了点头,柔声道了谢,对于他的到来有几分紧张却在心底又有一丝小小的欢喜。
“不好意思,我上午有些事务要忙,来迟了。”他说着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了下来,将帽子递给一旁的下人,“大家赶紧吃吧,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顿饭除了江静,大家仿佛都吃得其乐融融,白延年每每与她对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仿佛他真的深爱着她、疼惜她,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总是捉摸不透他的行为,一时间心乱如麻,她越来越相信她就是他的一个玩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吃过午餐与糕点,她送他们出了白家公馆,报社里的小刘突然将她喊至角落里。
“小江,我知道你的先生十分优秀,我今天看到也十分欣慰……”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所以……我决定告诉你我心底的秘密……”他涨的满脸通红。
小刘在报社帮她良多,是她的好友之一。
“什么?”
小刘从背后突然拿出一捧玫瑰,“我觉得我不说出我会憋死的,我……我曾经喜欢过你。我是听说那白先生对你不好,所以才想今天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你的,事到如今……就当这把玫瑰是我送你的礼物吧,我已经没有别的意思了。”
他真诚地笑道:“祝你幸福。”
江静受宠若惊,一种苦涩的感觉悄悄在心中蔓延开来,小刘言尽如此,她只能接过他的话,“谢谢你,我相信你的缘分也马上会到来的。”
江静哼着小调,捧着玫瑰花进了大门,虽然她只当那小刘是普通朋友,但是想到自己也被人这样的喜欢过,难免心情好了不少。
她吩咐梅姐将酒柜里空着的玻璃瓶洗净,准备将玫瑰插进去。
“谁送你的玫瑰?”
江静吓得手一抖,玫瑰散落了一地,她抬头只见白延年一脸阴郁的站在走廊的楼梯处,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同事给的礼物。”
江静连忙蹲下身去捡,暗骂自己傻,玫瑰这个东西怎么说都是暧昧的,她身为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随便接受还把它们带回家里来了呢?
她刚捡完还没站直,白延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下来,站到了她的面前,表情冰冷,“同事?我看是那沈家的小公子吧。”
“不是!”江静飞快地否认,“真的是一个同事……”
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不再理直气壮,若是放在以前,她恐怕会回答:“是又怎么样,与你何干。”
也许是白延年靠的太近了,她不由退了两步,男人却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到了墙角。
“同事?什么样的同事会送你玫瑰……”
“他……”江静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发现自己可能越解释越错,正惶恐之间,手中的玫瑰突然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丢到了地上。
江静被吓到了,面前的男人的气息变得无比危险,俊朗的面容阴森可怖,吓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还想骗我?编不出来了?”
白延年冷笑道,抬起了右手。
江静以为他要打她,吓得抱着蹲到了地上,“我没有骗你!”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茶几上的花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尽管有地毯隔着,还是被砸的四分五裂。
江静惊得尖叫了一声,下一秒便被男人拉了起来。
“你没骗我?那拜一下午你去了哪里?恩?”他扳过女人的下巴,强怕她与他对视,“加班?还是去了沈城家里?”
江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轻蔑地笑道:“你以为我纵容你一次,还会纵容你第二次?”
“你跟踪我?!”原本乖顺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你跟踪我?”
白延年不置可否。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轻轻地笑了,柔声说道:“不管这玫瑰是不是沈城送的,你又能怎样?我就是喜欢他正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而你只能让我觉得很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白延年目光一沉,缓缓地放开了她。
她却自顾自接着说道:“白延年,我真的宁愿回到在上海初遇到你的那天,我宁愿你演戏温柔款款,也不愿如今你每天反复无常!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一次,就打算折磨我一辈子!”
白延年紧抿住下唇,没有说话。
司机老王跟着梅姨匆匆进来了,看到屋里的情形,暗叫不好,连忙提江静解释道:“白爷,刚刚我送夫人的朋友们出公馆,那玫瑰是夫人一个同事送的,他们离的不远,我还听到他们对话,那人说了类似祝夫人幸福的话。”
江静等老王说完,看向一旁的白延年,眸中没有什么感情,冷淡地问道:“您还有事吗?我想进屋休息了。”
她说完没等到白延年的回应,便自行走了。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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