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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薛青颜从医院下班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行将黑透,在打开公寓门的一瞬间便立刻已经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果然只见一个黑影坐在沙发上,坐姿闲散,正是白延年。

他单手支着头,懒洋洋开口道:“我是来拿报告的。”

薛青颜上前开了吊灯,男人的脸色还是苍白,却瞧不出什么异样,她皱了皱眉头,语气有点不好,\"你还知道要拿报告?!”

白延年笑的有些无辜,“我下午专程去医院取报告,多巧,刚好就在今天被你拿走了。”

“哼,多巧?这报告搁医院一个多月了,人家联系不到你人,没办法了才给送来我办公室。”薛青颜说着竟然红了眼圈,从包里掏出卷成一筒的文件,摔到茶几上,“你以为我稀得拿?”

白延年闻言也皱了眉,三张纸泱泱地躺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不吉的色泽,他没有动,嘴唇抿着,便显得侧脸冷漠又僵硬。

“你不看?”薛青颜自觉失态,挨着他坐下,眼圈还是红红的。

白延年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带了些温软的安慰,“你这个样子,我还用得着看,结果肯定是差到不能再差了。”他说完一手虚按着伤口,微微欠身拿过茶几上的报告,翻看起来。

一时间没人说话,唯有寂静。

白延年静静地看完最后一页,便一丝不苟地将纸叠了起来,放入裤子口袋里,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神色如常。

“我走了,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薛青颜张了张嘴,又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才开口道:“你让小马再等等吧,我帮你换药。”

白延年闻言回过身,笑了笑,“都给忘了,家里药没了,也不好去买,我就是来这换药的,顺便拿报告。”

他说完坐回沙发,解开扣的严实的西装外套,和被血浸红一大片的同样是黑色的衬衣。

茶几下面的抽屉里便是一个专业的药箱,薛青颜熟练地给白延年打了一剂消炎针。

“我昨天自己换过,还是没你专业。”白延年悠闲地靠在沙发里,面上神态虽不显,额上的冷汗却透露出这伤是半分没掺假。

“你今天干什么了?怎么伤口又裂开?”薛青颜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说完才发现自己过了界,咬着嘴唇闷声换绷带。

白延年微阖上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今日将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薛青颜愣住,手上停了动作。

白睁开眼睛,一向清明凌厉的眼神突然参杂了太多的疲惫,不过只是一瞬便又燃起了亮光,那光芒愈加坚定也愈加沉重。

“那天早上海边的事,若是保密局有朝一日派人来问你,你便说出那日你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胁迫你的。”他沉吟了片刻,“实在不行,就去找李天赐,他定会助你脱身。”

薛青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低下头继续包扎,直到缠好最后一圈绷带,突然喃喃道:“没有退路了吗?”

白延年正低头扣衬衣的扣子,闻言弯眉,突然轻笑出声,“我来这之前,还有一千条退路……”他按了按口袋中的报告,“可老天现在迫我只能选择一条路走。”

……

白延年从薛青颜那出来天已黑透,走廊上的灯坏了,明明灭灭,跟薛青颜刚刚眼角边的泪水一般闪烁不停。

他趁着等电梯的当口,将胸前那枚刻着利箭标志的铜牌拿了出来,借着光又端详了片刻,确定了沈城的身份。多么讽刺,本该明天上午碰头的人却在今天就被他嫁祸进了保密局的牢房,此时恐怕早已酷刑加身。

为掩护上级戴罪本是寻常,可偏偏……

白延年将铜牌放进了装着报告的那个口袋,头顶的灯突然扑闪了几下,全灭了,电梯仅仅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声响便再没动静。唯有走廊几个窗口撒进些微弱的月光,能使人勉强看见脚下的路。

可偏偏……逼他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白延年只能转而走楼梯下去,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走的缓慢。

楼梯口更是漆黑一片,宛若一个巨大的黑洞,转眼就将人吞噬。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慢慢让你明白的。”

……

白延年在黑暗中突然想起昨天他对江静的承诺,只感觉腹间的伤口一阵剧烈地抽痛,疼得他几乎弯下腰来。

他撑着楼梯的扶手缓了片刻,脑海中却反反复复浮现着这一句话。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慢慢让你明白的……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慢慢让你明白的……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慢慢让你明白的……

……

这次的疼痛持续了很久,直至他喘不过气来,滑坐在了楼梯上,冷汗甚至浸湿了他的睫毛。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感觉疼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才慢慢站了起来,继续往下走,只是前后皆是漆黑一片,唯有他一人孤独前行。

直至看到光亮。

光随着白延年的向前,一点一点愈发扩大明亮。

这国家山河,又何时才能看到光亮?

车还没在院内停稳,后座原本几近昏睡的白延年便被满屋的欢声笑语给吵醒了,原来是立冬一家带着孩子过来玩,一向冷清的厅堂难得洋溢着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彼时江静正俯身不知在跟小白谦说些什么,唇角微微上扬,满满都是温柔的笑意,直到看到刚进屋的人。

一旁的朱倩倩见江静瞬间冷下来的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站在门口的白延年,她赶忙笑盈盈地冲白延年说道:“三哥怎么回得怎么晚?”

她就是听说他们因为那薛家三小姐闹僵了,才专门过来开导这个比她还要小上几个月的小嫂子。

“恩,局里有事耽搁了。”白延年眼睛也不眨地扯了个谎。

“三伯晚上好。”白谦怯生生地问好。

“乖,”白延年点点头,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

触感柔软而乖顺,令人贪恋。

“三哥你还没吃饭吧?”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白立冬也站了起来,铭记着自己老婆交代的任务,转过头看了一眼江静,“嫂子晚上亲自煮的阳春面,味道真的不错。三哥可还记得东巷的那家面馆?那味道简直了!一模一样!她可是……”

“她可是跟那老板学过艺的……”白延年接过他的话,淡淡地扫了江静一眼,在触碰到她眼底的冷漠时停顿了一下,尔后眸中竟浮现些许清浅的笑意。

终究只是他一人期许的来日方长,她还什么都不明白。

“对……”白立冬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原来大哥尝过了。”

白延年的手又揉了揉白谦的小脑袋,柔声问道:“谦儿上次不是说要去香港玩吗?”

“三伯会带谦儿去香港玩?”白谦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白延年。

“三伯近日忙,过两日便让你爹娘还有伯母一同前去可好?”

他这番话引得三个大人齐齐惊疑,江静皱了皱眉头,便想抽身,“我去煮面了。”

“不用了。”白延年的手虚放在伤口上,“我在局里吃过了。”他言罢也没再看江静一眼,对白立冬说:“你上来书房,我有事要同你交待。”

……

江静自前日与黄处长一同撞见白延年与薛青颜之事便从主卧搬了出来,对于此白延年的态度并不如以往那般强硬阻止,甚至他自己这几晚也都是彻夜呆在书房查账。

她自是无心管他,梅姨却得空便神神叨叨地跟她念,念叨他根本也没回过主卧,早上喊他用早餐时从门缝里偷偷看到那书桌上的文件都撂的老高了。

江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事,又想起白延年晚上突然提起的去香港一事,也不知只是哄白谦玩儿或者……

她翻了个身,莫名有些烦躁焦虑。

忽闻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她房门口停住。

白延年?他要进来?

江静屏住呼吸如此想着,却始终没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只是半晌,直到她睡意袭来之后,才在朦胧中听到那脚步声缓缓走进了对面的书房。

一晚上没睡好的结果自然是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江静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刚踏出房门,刚巧对面书房的门也在这时开了,白延年步一身军装步出了书房。

从男人的神态中很难看到一夜未睡的痕迹,唯有苍白的脸色和眼下隐约的青黑透露出他的疲倦。

两人俱是一愣。

“……你去上班?”终究是白延年在江静准备转身之前主动开了口。

江静“嗯”了一声,见他盯着自己身上的旗袍,才装作轻松地解释道:“晚上报社有宴,会晚些回来。”

这次换白延年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眸中意味不明。

晚上有宴?恐怕下午不到就该冲回来了。

“先生、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梅姨听到楼上有动静,便赶忙围着围裙从餐厅小跑出来,光是站在楼梯下面都能感受到他俩人之间低沉的气压。

江静闻言才回过神来,“蹬蹬蹬”快步下来楼梯,“我上班快迟到了,到报社再吃。”她说着便直奔大门口,取过衣帽架上的包,迅速换好鞋子,“砰”地一声关门走了。

白延年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楼梯上,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大门的方向。

“先生……您要用早餐吗?”

梅姨等了半晌才看到他点了点头,她不敢眨眼,生怕是出现了幻觉。

“我中午回来吃饭,多备些菜,夫人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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