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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英在“不语”附近有一间自己的公寓,平时一个人住,最近他妈从国外回来了,他爸也休假在家,他就回家住了,陪陪二老。
江言是在两年前被余英领回家的,平时就住在余英爸妈的房子里。余父余母经常不在家,余英怕小孩儿孤单,跟他提过搬过来跟自己一块住,但小孩儿不肯,说不想打扰余英的私人空间
江言其实很黏余英,他对其他人都冷言冷脸,到余英跟前就顺了毛的野猫似的,很乖,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自从江言上次在学校跟同学发生了矛盾之后,他就不住宿了,现在住在余家大宅。
家里平时只有保姆阿姨在,还有叶敏行的爱犬——那只名叫“yuki”的金毛,江言把它养得很好,他跟保姆阿姨话不多,对这只狗狗倒是有诉不尽的衷肠。
余英的爸妈经常不在家,江言难免孤独,所以二老回来的这些天里,小家伙明显心情高涨了不少。
一家人聚在大厅看电视。
余英的父亲和跟他的母亲是截然相反的性子,正经,不苟言笑,连陪爱妻看个甜宠偶像剧都挺直了腰板,一边皱紧眉头嫌弃,一边又不得不忍耐着,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刻。
“你妈的花店打理得如何?”余桓一开口就是低沉至极的嗓音。
“什么花店呀?”叶敏行不乐意了,“那叫花艺工作室。”
余桓瞥了她一眼,改了口:“工作室打理得如何?”
“挺好的。”余英给江言剥了个山竹,递给他,“赶紧吃,一会黄了。”
“儿子,给妈妈也剥一个。”
“您血糖高,少吃这个。”
余桓闻言皱着眉:“怎么血糖又高了?”
余英说:“一直都高,管不住嘴,她就爱吃甜食。”
余桓不悦地看着叶敏行,干脆利落地下命令:“戒了。”
这话不留一点余地,叶敏行喊了起来:“一点都不让我吃啊?你们爷俩能不能稍微有点人性!”
叶敏行五十好几的老太太了,不论面相还是心态,都与三十几岁的人无差,特别年轻。
有时候余英都觉得她不像个母亲,倒像是他的同龄人。
“还习惯吗?”余桓又问余英,“现在的生活?”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
“能习惯就好。”余桓点了下头,拿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缓缓道:“再过俩月要有三十了吧?”
余英古怪地看向他:“爸,您说这干嘛?”
“还没遇着什么合适的人?”
余英捏着眉心没说话。
“甭管男的女的,遇到合适的就带回来瞧瞧。”
余英叹了口气:“你们俩之前都不着急……”
“我不着急。”余桓手中握着茶杯,稳坐如弓,低声道:“你妈急。”
叶敏行没听到,正跟江言在一旁玩乙女游戏呢,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江言惯着老太太,平时看到这种少女向的游戏都是嗤之以鼻,老太太觉得新奇,要玩,他就帮她下了一个,手把手地教她怎么走剧情,怎么跟各位男主甜甜蜜蜜。
余英偏过头,靠到余桓耳边说:“我妈肯定又被哪个老太太洗脑了,她以前哪催过我这个啊。”
“我看也是。”
“我讲求顺其自然。”
余桓沉声道:“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别的我也不多说。”
“对了。”余英起身,宣布道:“下下周我要去西藏,去旅行。”
“旅行?”叶敏行抬头看着他,“你一个人?”
“不是,跟一个朋友。”
“谁啊?”江言问他。
“萧忱。”
叶敏行忘了之前跟萧忱有过一面之缘,她转头问余桓:“谁啊?”
“我哪知道。”余桓不多问,只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江言迟疑道:“是那个叔叔?”
“哪个叔叔?”叶敏行立刻问他。
“他来过不语,好像是哥认识的新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
“是他。”余英说。
“新认识的朋友?”叶敏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急切打听道:“多大年纪了?帅不帅?高不高?做什么工作的?”
江言被问晕了,拧紧了眉头,想了想,客观道:“帅的,很帅。也很高,不过没有哥高。”
叶敏行猛地看向余英,双眼放光,那表情仿佛明天余英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余英不觉好笑:“行了,您别脑补了,就普通朋友,你之前也见过。我上楼了。”他踩着拖鞋上了楼,听见叶敏行在身后喊:“啊我想起来了!是之前在花店的那个帅小伙?!不是男朋友的话,回来就给我去相亲啊!妈都跟人讲好了,人家现在在国外,下个月就回国了……”
余桓斜眼瞅着她:“瞎折腾。”
“我不折腾你儿子就要孤独终老了。”
“顺其自然吧。”余桓缓缓闭上眼睛,声音低缓,“有些事急不来。”
江言起身向二老恭恭敬敬欠了欠身子:“我也上楼了。”
“好的宝贝儿。”叶敏行温柔一笑。
余英正在楼上的健身房锻炼,他举了一会铁,休息的空当,拿出手机给江言打了个微信电话。
“过来陪我跑会步。”
江言正在房间看书复习,闻言不大乐意,皱着眉:“在看书。”
“别看了,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要参加运动会,报了个2000米,正好练练。”
“……”
“行了,赶紧过来吧,劳逸结合懂不懂?一直看书都该看傻了。”
“……知道了。”江言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余英挂掉电话,打开跑步机调了一下速度,踏上去缓缓跑了起来。
余英强迫江言过来跑步,是担心他体质跟不上。江言太瘦,平时又不爱出去,成天窝在家里,把皮肤养得很白,又细胳膊瘦腿的,虽然个子高,但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
五分钟后,江言来到健身房。
余英已经跑了一轮了,轻喘着气说:“这么磨蹭。”
江言已经换了一身运动衫,不太高兴地点开跑步机的开关:“我都洗过澡了。”
“别丧眉耷眼的了。”余英的额头渗出了丝缕汗水,“你看你现在瘦的,一拳过去人都能散了吧?”
“胡说八道,我有一百二呢。”江言上了跑步机,缓缓迈开步伐。
余英嗤笑一声:“你这身高一百二还重呢?多运动运动,偶尔也跟同学出去玩玩儿,别老窝在家里。”
江言没应声,步伐逐渐加快了。
余英的速度调得不算慢,但他说起话来声音依旧很稳:“今年已经高三了,有没有考虑过要上哪个大学?”
“公大。”江言不假思索道,公大是余英的母校。
余英扭头看了他一眼:“目标这么明确?”
“嗯。”
“好。”余英说,“我之后就一直在家住了,陪你到高考结束。”
江言跑了一会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哥,我会努力的。”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言摇摇头,神情坚定:“我将来一定会给你和阿姨叔叔好好养老的。”
余英轻笑道:“好。”
江言的体力远远不如余英,边说话边跑步,呼吸频率很乱,很快就开始喘大气,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一旁的余英说话都不带喘的:“也不要光顾着学习,要多交朋友知道吗?不要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江言不发一言。
余英抬起一只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江言闷闷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余英又问:“有没有在谈恋爱啊?”
江言生硬道:“没有。”
“没有啊?”余英故意打趣他,“长这么帅都没有小姑娘追的啊?”
江言还挺拽:“她们追我我就一定要跟她们谈恋爱吗?”
余英乐了:“哟你还挺恃颜傲物。”
江言对于余英面对早恋这件事非常无所谓的态度感到很迷惑:“哥,你当年是不是早恋了?”
“谁说的?我模范好学生好不好?”余英扯谎逗他,他算不上什么模范生,顶多就是个学习拔尖的刺头儿,高中时代很野,不受管教,上了大学后性子才被慢慢磨平。不过,没早恋这一点倒是事实。
他上学的时候光顾着玩,心思根本就不在谈情说爱上,那个时候他爸管他很严,军事化管理,青春期的少年都叛逆,受到的制约越多就越逆反,所以余英初高中那段时间特别反叛,一心惹事跟他爸对着干,所以别说早恋了,他的时间都花去跟余桓同志作斗争了。
后来踏入社会,又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暇去考虑谈恋爱的事。
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却是在毕业后好几年都没有找对象的情况下才跟他爸妈透了底。余桓年岁渐长,对余英的管教早已不再沿袭当年的铁血手腕,苦闷了一段时间后就随孩子去了。
叶敏行一向开明,余英出柜后,她还帮着宽慰余桓,劝他看开点。
余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戴着无线耳机,抬手按了一下耳机按钮。
“喂,哪位?”
“我。”对话那头传来萧忱的声音。
“忱哥?”余英关掉跑步机,跑带渐渐放慢速度。
萧忱感觉余英的气息有些不稳,问:“你在跑步?”
“是啊。”跑带减慢速度直至停下,余英走下跑步机,“我已经跑完了。怎么了,有事吗?”
“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出去旅游的时候穿。”萧忱抿了下嘴唇,停顿了很久才说:“你能陪我去挑几件吗?”
“当然可以啊。”余英打开健身房里的冰箱拿了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水,“什么时候?”
“明天,我来不语找你。”
“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
余英灌了半瓶水,低头盯着瓶身上冒着冷气的水珠发呆。
萧忱的声音很好听,隔着电话听,好像平添了一分温柔,让人很难将这声线跟平日那张不冷不热的酷脸联想到一起去。
“哥。”江言不知哪时走了过来,顶着一脑门的汗,白嫩的脸颊泛起潮红。
余英扔了瓶冰水给他。
江言接下冰水,抬起胳膊蹭了一下额角的汗:“是之前来不语找你的那个叔叔吗?”
“他叫萧忱。”余英失笑,“叫叔叔还不至于吧,他也没比我大几岁。”
萧忱的面相很年轻,但是气质成熟,余英依旧记得那次婚礼,他下巴一圈冒着青茬的模样,随性,不修边幅,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独特味道。
“你就是要跟他一起去西藏?”
“是啊。”
江言握着矿泉水瓶在手里转了转:“你们才认识多久?”
余英正仰头喝水,闻言眼眸低垂,目光扫向江言:“怎么了?”
江言本来脑瓜子就好使,心思敏锐又细腻,没少听许可可拉着行准议论萧忱,几次下来就能隐隐约约感知到些什么。
男人之间的暧昧比男女之间更云雾迷蒙,是你来我往的拉锯,自持又妄为。
江言简直无师自通,宛如一个情感带师。
江言凝视着余英,用老父亲般的口吻说:“上学的时候没有早恋,我觉得现在晚恋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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