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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忱坐在床上玩手机,余英从门外推门进来。
“怎么样了?”萧忱问他。
“还好,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余英关上门,“还不乐意跟我多说几句话,把我赶出来了。”
萧忱笑了:“真的啊?”
余英看了看他:“还说咱们是狗男人。”
萧忱一愣,笑容瞬间凝固:“……啊?”
余英笑意浅浅,朝他走去。
萧忱正在玩造房子游戏,他退出了界面,问道:“这事儿怎么说?江言他妈。”
“不知道。看那女的接下来要怎么样吧,反正江言我是不会让她带走的。”
萧忱点了下头:“敢带就让她吃官司。江言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妈为什么撇下他?”
“我听说……他爸吸毒?”
这件事萧忱一直没问,之前江言提过一次是余英把他爸“抓进去”的,这背后不知牵系着多么复杂沉重的过往。
余英曾说会找机会好好将江言的事跟萧忱说清楚,今天似乎很合适。
“嗯,吸毒。我之前不是在派出所工作吗,有一次出任务,抓了他爸。”
抓捕吸毒和容留吸毒人员是基层派出所民警的家常便饭,余英还在市局当刑警的时候,工作任务都是侦查大案要案,下沉至派出所后,工作强度自然是减轻了不少,尤其是他这种治安民警,每天不是帮民众调解纠纷,就是送走失的大娘大爷回家。
扫黄扫毒也是工作常态。
“那段时间我们所里集中开展扫毒工作,在ktv里蹲到了几个吸毒的,其中就有江言的爸爸。”
余英忽然不说话,萧忱纳闷道:“然后呢?”
“他跟其他人一起被所里收押了,那一次我是主办民警。”余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爸关进去后没多久就死了。”
萧忱一惊:“死了?怎么……回事?”
“吸入过量。”余英语气沉重地说出这四个字。
毒品吸多了是会死的,更何况江言的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
后来尸检的医生说当事人有肺癌,也确认是因为吸食毒品过量才突发身亡的。
当时这件事在派出所闹得很轰动,毕竟人是直接死在派出所的侯问室的,看管的辅警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江言他爸已经咽气了。
身体残留着最后一丝温度,脸是惨白的。
余英是主办民警,就算江言他爸的死与他没有直接关系,按照公安系统的办事程序,他也要承担一些不必要的问讯。
人死后,派出所第一时间联系家属,但警方赶到当事人家中时,家里只有一个身材瘦削的13岁少年。
那孩子眼神怯生生的,又充满防备。
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爸爸已经死了,余英问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他告诉余英他妈妈昨天晚上出门了。
那位母亲出了一趟永远不会回来的远门。
江言未成年,甚至未满14岁,警方不可能将他带回去审讯,他们试着寻找那个逝者的妻子,但是一无所获。
面对着那张青涩而茫然无措的脸庞,余英真的很难开口,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小无所依的孩子,他爸爸已经死掉的事实。
警方找了很久,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回江言的妈妈——
她丢下江言走了。
大概是从知道江言他爸被派出所关押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萧忱眉头紧锁,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床单。
“他爸下葬后几天,我又去他家看过他,还是他自己一个人。”
一间半地下室的屋子,阴暗,潮湿,偶尔能照到阳光,也只能覆盖住窗口那一片有限的区域。
“后来呢?”
余英看了眼萧忱。
再后来,江言就被送到福利院了。
他才13岁,根本没办法独立生活,爹死娘跑,没有任何亲戚可以依靠的他,连温饱都成问题。
或许是一见如故,那件案子过去之后很久,余英还一直放不下这个小孩。
“后来我知道他被送去福利院了,偶尔会去福利院看他。”余英轻叹了口气,“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被送去福利院的,送去了也只有被孤立的命。”
而且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江言的性格本来就有缺陷,待在福利院那种地方,久而久之,身边的人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了。
那天余英去福利院看他,他看到他一个人蹲在角落的秋千上抽烟。
不知道哪来的烟,他那个时候才刚满14岁。
余英阔步走上前,猛地在他后颈上拍了一巴掌,那一掌使足了力,硬生生把江言嘴里的烟给拍掉了。
少年骨骼清瘦,驼着背蹲在秋千上,衣服布料下的背脊轮廓格外清晰。
江言跳下秋千,踩灭了地上的烟。
余英垂眸睨着他:“捡起来,扔垃圾桶去。”
江言弯腰,乖乖地捡起烟头,扔进了近旁的垃圾桶。
余英在秋千上坐了下来,给小孩儿玩的秋千,于他而言太狭窄了,两条长腿根本伸不开。
他阻止江言抽烟,自己倒摸出一支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江言爬上了秋千,还是蹲着,侧眸瞄了一眼余英:“双标。”
“等你成年了,爱怎么抽怎么抽。”余英转头看向他,“现在就是不行。”
半晌,也就一支烟燃尽的时间,余英忽然问:“你想跟我一起生活吗?”
江言的手兀地抓紧了秋千的麻绳,没出声。
余英将烟摁在地上熄灭,等待他的回复。
江言没有问原因,沉默片刻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余英自知此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余生还很长,他可以将陪伴和关爱倾注在另一个孩子身上。
江言很合适。
他也需要余英去拯救他。
江言是个非常追求上进的人,他的精神世界或许灰暗一片,但他有在努力地摆脱现状。而余英只不过是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囿于福利院,他这辈子就会像囚禁在鱼缸的鲸,压抑,困茫,崩坏。
“我了解过他在学校的学习情况,他真的很聪明,又刻苦,回回都是班级第一。”余英攥紧拳头捏了捏手指,“我觉得他是想摆脱现状的,只是环境不允许,我想给他提供更好的生存条件,他将来依靠自己,可以活得很优秀。”
江言他爸不靠谱,案底累累,他妈也半斤八两,那个女人本来生得就漂亮,怀江言的时候又很年轻,玩心很大,也没有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心,从小都不怎么管江言的死活,所以江言对她没什么感情。
江言小时候吃尽了苦头,比较早熟,他虽然性格阴沉,有时候脾气爆了点,却是个很有思想的人。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明白血缘关系跟白纸一样脆弱不堪。
他不会受到血缘羁绊的束缚,所以看见他妈唯恐避之不及。
江言怕余英丢下他,所幸两人在彼此心中都同等重要。
萧忱听后怔忡良久,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怎么了?”余英捏了捏他的耳垂。
“就是……有点缓不过来。”余英的过去太惊心动魄了,他每一次都说得那么平静,却次次都让萧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萧忱深呼了一口气,把脸埋进了余英的颈窝里。
余英低头吻了吻他的发丝,问:“今天留下来吗?”
萧忱闷着声音说:“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余英失笑,“我家很大,有房间给你住。”
萧忱抬起头来:“不睡一块啊?”
“忱哥不是觉得不好吗?”
竟然给他绕进去了,萧忱贴过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什么也没带,衣服裤子都没带。”
“穿我的。”余英噙住他的唇瓣,碾覆吮咬,“睡在我这。”
萧忱在余英家住下了,但两人没干什么,规矩得很,毕竟家里有老有小,春宵一度也不赶这一时。
两人是分房睡的,半夜,萧忱口渴,被渴醒了。余英家太大了,根本找不到电灯开关,萧忱只能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摸索下楼,找水喝。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厨房,摸索到了冰箱,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都是一些进口饮料,零食包装袋上也全是外国字,他扫了两眼,从最底下拿了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
萧忱打开瓶盖刚仰头往嘴里灌,灯忽然“啪”的一声亮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萧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含着一口水转过头,看到江言穿了件黑色背心站在楼梯上。
江言踩着拖鞋走了下来,他开的那盏灯正好是厨房灯,光照范围小,不很亮。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萧忱灌了一大口水,“吓我一跳。”
“有热水的。”江言走到了即热式饮水机旁,“晚上喝冰的不凉啊?”
他找了个杯子想给萧忱倒水,萧忱摆摆手:“我喝这个就行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眉头一皱,走到江言面前,凝视着他,“你还失眠?”
“没有,我肚子有点饿了。”江言放下杯子。
萧忱放下心来:“睡不着要跟余英说,别一个人悄悄摸摸吃些乱七八糟的药。”
江言哦了一声,转身扒拉冰箱,找了一袋真空包装的烟熏腊肠。
萧忱斜睨着他:“大晚上吃这个?”
“怎么了?”
萧忱动动嘴唇,不埋汰他了:“记得刷牙。”
江言嗯了一声,抱着一袋子腊肠转身上楼。
萧忱望着他的背影。
太单薄了,是该多吃点。
灯突然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萧忱吓了一跳。
江言房间的门缝里漏出一点光,紧接着,那条光缝也消失了。
这熊孩子把灯关了!
萧忱啧了一声,低头看手机,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竟然还有人给他发微信,又是图纸。
萧忱心生烦躁,手机搁在料理台上,点开图片,放大,眯着眼睛审视了几眼。
他放下手中的矿泉水,打字回复,指出图纸上的问题。
对方又问了一些结构上的问题,萧忱一一作答,虽然很厌烦,但还是很专注,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萧忱被余英从身后搂住了腰。
他身形一僵,又被吓得一个激灵。
萧忱扭过头来,幽幽道:“你们是串通好了今夜夺我狗命是吧?”
“嗯?”余英没听明白。
萧忱回过头,按住语音键给对方发了条长达一分钟的语音。
萧忱把手机丢在一边,烦得眉头拧作一团。
“这么晚还要工作?”余英揽着他的腰把他转过来。
萧忱靠在他的颈侧,懒懒道:“成年人就这宿命。”
余英搂着萧忱的腰把他抱到了料理台上。
余英站在他的两腿间,双手抚在他的腰际,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视着。
余英长得实在养眼,光这么看着,就觉得舒缓疲劳。
“忱哥辛苦了。”
萧忱抿了抿嘴唇:“亲我一下,我就不辛苦了。”
话音刚落,萧忱就被余英搂住了脖子,温柔地吻着。
黑暗总是能给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平添一分刺激。
萧忱的心率陡然加速,手指插进余英的发间,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轻哼。
接吻令人沉醉。
辛苦果然被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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