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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萧忱的公司终于掐着年终的尾巴放年假了。
萧忱虽然平时工作忙,但薪资确实高,早几年他其实有机会可以脱离公司单干,但因为老总对他有知遇之恩,两人是携手并肩一起走过来的,为着那点恩那点情,他就不愿意瞎折腾。
三十的年纪,正当风华正茂,是事业心最强烈的时刻,以前能够全身心投入建筑事业,如今谈了恋爱,反倒觉得力不从心。
才三十就想退休了,想天天跟余英黏糊在一起。
与之相比,余英的生活确实闲散很多。并且,不论是以前当刑警赚的那点工资,还是现在开花店所得收入,余英都远远不及他的忱哥。
萧忱平时看着朴素无华,随便给余英送两件衬衣都是上万的货。
虽然余英家世优越,叶敏行她爸,也就是余英他外公留下的家产,将来必然都归余英所有,但那些毕竟都是长辈打拼出来的资本,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经济实力的差异多少会给处于弱势的一方带来压力。
余英倒是没这个压力,看得很开,不语工作室对他而言像个半道捡到的可爱孩子,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也热爱每天与花草为伴,尤其在遇到萧忱之后。
他觉得自己可以把赚到的所有钱都投到萧忱身上,他有的,全部都会给他。
但是余英的老妈叶女士就不这么想了,把萧忱的身世背景扒了个底朝天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儿子与儿媳在经济实力上的差距。
余英发现最近他的妈妈总爱给他买一些名牌衣服,也会给萧忱买,还有意无意地传递出一些希望他记起自己还是个富三代的信号。
老太太当了一辈子的白富美,不需要虚荣,也从来没在儿子身上虚荣过,直到儿子找到了对象。
放年假了,大中午的萧忱还赖在床上睡懒觉,余英昨个儿被他妈喊回家提点了一下与年上男友的相处之道。
萧忱粽子似的卷在被窝里,天冷,冬天的被窝总是最令人难以割舍的存在。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余英的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再糅合进他自己身体本身的味道,总是很好识别。
萧忱掀开盖在下巴上的被子,微微扬起下巴。
很明显的索吻姿势。
萧忱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低笑,接着嘴唇就被轻轻啄了一下。
“懒虫。”余英拍拍萧忱的脸蛋,“已经中午了,想吃什么?”
“随便点个外卖吧。”萧忱翻了个身,滚到余英腿边,他弹开眼皮,瞄到余英手里拎着一个礼品袋。
“那什么?”
“我妈给你买的大衣。”
萧忱彻底清醒了:“又买啊?这礼拜都已经是第三件了。”
余英在他杂乱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起身把大衣挂在衣帽间里,说:“你就当是婆婆给儿媳下的聘礼吧,老太太最近有点人来疯,起劲着呢。”
“为什么是聘礼,就不能是嫁妆?”
“都可以啊,随你。”余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只要你答应让我对你的余生负责。”
萧忱抿了抿嘴,心说这话听着可真酸,但他爱听。
余英没有给萧忱点外卖,拿冰箱里的存货做了几样家常菜。
余英以前因为刑警的工作熬坏了胃,所以口味清淡,但萧忱口味偏重,爱吃高油辛辣的东西,所以现在余英做菜有意偏向于他的口味。
“我下午想去看个展。”萧忱夹了一块爆炒鸡翅尖咬进嘴里。
“什么时候?”
“一点半。”
余英低头思索片刻,说:“我陪你。不过我一会得先出去一趟,时间有点紧,我争取赶回来接你。”
“去哪啊?”
“去医院,看沈昕。”
“我跟你一块去吧。”
余英看着他,点了下头:“好。”
沈昕已经被转到了之前住过的疗养院,所幸这一回并不是旧病复发,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定,因为她之前在这个疗养院住院已久,各种情况沈家夫妇都知根知底,所以才又将她送了过来。
余英拎着果篮止步于病房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他怕再刺激到沈昕。
萧忱拍拍他,低声道:“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直由着她逃避现实,难道你以后就再也不跟她见面了?”
余英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我在外面等你。”
沈母正坐在靠椅上看书,她低垂着眸子,越过老花镜瞥见了余英的身影。
“英子?”沈母摘下了老花镜。
“婶。”余英喊了一声,靠在病床上的沈昕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余英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情况比余英想象的要好,起码沈昕看见他没有像见到怪物一样避之不及。
无动于衷总好过她歇斯底里。
余英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迟疑片刻,问沈昕:“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既然来了,那就坦坦荡荡,就像萧忱说的那样——他不可能永远不跟沈昕见面,现实迟早会逼着所有人接受它。
沈昕很长时间都没有吭声。
沈母于心不忍,走到余英身边轻声说:“别担心,好多了。”
余英宽慰道:“那就好。”他看了看始终把后脑勺对着他的沈昕,说:“我下次还来看你,你答不答应?”
沈昕没出声。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你好好休息,我以后再来看你。”
“婶,我先走了。”余英转身对沈母说。
沈母拍了拍他的胳膊:“路上小心。”
余英走出了病房,萧忱正坐在长椅上玩手机,又是那个造房子的游戏。
“感觉挺风平浪静的?”萧忱退出了游戏界面。
余英笑了下,拉着他就走:“怎么着,你还希望我被打出来啊?”
萧忱故意说:“我都预备好冲进去英雄救美了,上回那小丫头咬了我一口,到现在牙印还没消。”
余英斜了他一眼,不觉好笑:“手机玩着,游戏打着,你这战时准备状态倒是挺从容的。”
余英步伐轻快,心情也轻快,忽然道:“如果能早一点遇到忱哥就好了。”
“嗯?”萧忱没反应过来。
“忱哥活得通透,活得潇洒,实在是很有魅力。”余英转头凝望着他,“如果能在你结婚之前遇到你就好了,这样的话,跟你相伴的时间,就多了好多年。”
萧忱默然无言。
他心道:我一点都不潇洒,为着你这个令我无限着迷神往的人,我才堪堪领略到生活的美好。
年底,老余同志总算是从部队回来了。
江言的妈妈几次寻江言未果,还是不死心,这一回直接摸到了余英的家里。
江言的性格说冷漠那是真的冷漠,没有圣母心,也不被所谓的“血浓于水”所牵绊,尽管江母生他一场,早些年也不曾丢失人性对江言放弃得彻彻底底,但江言就是很清醒,清醒到一种冷血的状态。
余桓坐在车里垂目养神,听到司机唤了一声“首长”。
余桓撩起眼皮,沉沉地“嗯”了一声:“怎么?”
“门口站着个人。”
余桓抬眼看去,发现余家大宅的门口站着个身形曼妙的女人,欠着身子朝里面张望。
“谁?”
“会不会是夫人的朋友?”
余桓摇了摇头:“不像。”
汽车缓缓驶向余家大宅,铁门感应而开,那女人一愣,倏地转过头来。
余桓神色冷峻,吩咐司机:“问一下,找谁的。”
“是。”
司机按下车窗,探出头问:“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余桓坐着一辆外观普通的汽车,车前却挂了军车牌照,江母被眼前这架势唬住了,晃神道:“我,我找江言。”
余桓皱了下眉,坐在车里沉声问:“你是哪位?”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直摄人心。
江母朝后座望了一眼,回答道:“我是江言的妈妈。”
余桓直接问到关键处:“你找江言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强悍的气场却像巨浪般吞噬着江言的母亲,女人心底生出一些怯意,结结巴巴道:“我,我——”
余桓冷硬地打断她:“要把江言要回去?”
为着亲骨肉,江母此刻竟然迸发出了无尽的勇气,她用力地点了下头:“是的。”
此刻,江言早在楼上望见了余桓的车,他跑出门才发现门口还站着那个女人,他顿在了原地,眉头紧锁。
看到江言,余桓开门下了车,吩咐司机:“把车开车库去吧。”
“是,首长。”
汽车缓缓驶入余家大院,余桓凛然立在原地,站姿像一棵松一样挺拔。
他背着手,双目深沉地望着江言——
那是唤他过来的眼神。
江言看见余桓甚是惊喜,此刻看见江母虽然坏了心情,但也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朝余桓奔了过去。
“伯伯。”江言在余桓跟前止步,抬头仰望着他。
余桓抬手在他头发上抚了一下,动作利落,他笑得不甚明显,道:“高了。”
“三厘米。”江言举起三根手指。
“将来能比余英高。”余桓喃喃道,转头看向江母,“江言不能给你。”
江母身形一怔。
江言并没有看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犯了遗弃罪,如果江言不反对,我打算去法院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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