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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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爸爸！”

“啪——”

“我错了,别打了！”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

芥川被黑泽莲按在草丛里，用树棍狠狠地打了一顿。他委屈的要命,又不敢挣扎和反抗，只能扭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黑泽莲。

“呼……”

黑泽莲很久没进行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了，出了一身虚汗，累的要命。他将手里的树棍扔在了地上，自己也瘫倒在了地上。

芥川见他终于停了下来,立刻用罗生门很狗腿地替他擦掉了额角的汗水。

“你下次再敢用屁.股加热食物,我就杀了你！”

黑泽莲被那块无花果害得吐了一地,到现在都直犯恶心。

荼毘那个搓脚混蛋整天都在干什么？教芥川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不敢了，不敢了,爸爸你别气坏了。”

芥川心疼地扶起黑泽莲,看看把他爸累成什么样了,脸色煞白，出了一身虚汗,但他都不敢说其实黑泽莲力气太小了,打得他一点都不疼,但他还得配合着装出被打得很疼的样子。

因为他怕他要是说了实话，他爸爸会被活活气死。

黑泽莲双眼紧闭，薄唇溢出叹息：“你以后不许听荼叔的任何话，一句都不行。”

“荼叔是坏人吗？”

“他是不是坏人，这个跟你没关系。反正你不准听他的话。”

“噢。我保证不听了。”芥川牵起黑泽莲的手,露出看似痴汉实际纯真的笑容，“我只听爸爸一个人的话。”

黑泽莲试着拽出自己的手，拽了两下，没有拽出来,但看芥川两腮上还挂着泪珠，动了恻隐之心。

——他都哭了，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虽然他的外形是成年人，但心智只有三岁啊。

——罪魁祸首是荼毘，自己不该报复在芥川这个孩子身上啊……

但黑泽莲只要一想到那块被芥川用屁.股压过的无花果，心里的愧疚就消散了大半。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无花果了。

“爸爸，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芥川见黑泽莲没有再甩开他的手，心里又乐开了花，但还不忘替荼毘开脱两句，“其实昨天荼叔有帮我敷了冷毛巾。”

黑泽莲脚步一顿。

“荼叔不仅帮我敷了冷毛巾，还给我喝了热水，还帮我打了电话给你，但是一直没打通。”

昨晚的那个时间，黑泽莲正在和森鸥外耗在一起，手机早没电了。他心想，也难怪荼毘会烧了森鸥外的那件风衣了，他彻夜未归，带着一身酒气，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荼毘是真觉得自己放着生病的儿子不管，去和其他男人鬼混了。

但是森鸥外的风衣……他要去哪里搞件一模一样的还给他啊？

更何况五个月内，还要凑够那么多钱来还他！

森鸥外只说打断他的双腿，没说打断其他的部位，要不他从今天开始就练习用双手走路吧。五个月的时间，他肯定能学会的。至于一辈子关在森鸥外的房间里，肯定是管饭的，说不定吃得还不错，就当做个终极死宅吧。

——以上，如果黑泽莲舍弃尊严，他确实可以开始练习用“手”走路了。

那他在还没失去双腿的时候，灵魂就已经在爬了。

他心想，没关系，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抢.银行、抢商业大佬、雇佣杀手去杀死森鸥外……办法总归是会有的。

他的最终归宿是美丽的格陵兰岛，可不是森鸥外那个老变态的卧室呐。

“爸爸，荼叔是好人吧。”芥川突然问道。

黑泽莲有点不耐烦又有点讶异：“你对好坏就这么执着吗？”

“嗯。”芥川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希望荼叔是个好人，就像爸爸一样。”

黑泽莲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是好人！”芥川着急地打断了他，“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吗？我打了你，你还觉得我是好人？”黑泽莲笑了，“要不要再挨几下打？”

“爸爸给荼叔他们买菜，把图怀斯叔叔救出来，还给脑无裙子穿，还……”芥川的声音小了下来，“还收养了芥芥。”

黑泽莲听到这里，以为是荼毘替他做了亲子鉴定，告诉了芥川他们不是亲生父子，于是安慰道：“你是我的亲儿子，你看你的鬓发，是白色的吧。爸爸以前上面的头发也是黑的，后来因为过得太穷，就全部全成银白色了。”他又重复了一句，“你是我亲儿子，其他的别多想。”

“我爸爸去年就死了。”

“……”

“他是在去给我买生日蛋糕的时候被车子撞死的。因为我过生日从来没有买过生日蛋糕，我妹妹银也没有吃过，爸爸说一定会给我买动物形状的奶油蛋糕，他攒了很长时间的钱，说会给我买个动物最大的奶油蛋糕……”

“别说了……”黑泽莲艰难地说道，“你别说了。”

芥川听话地闭上了嘴。

“这不是你的错，是肇事司机的错。”黑泽莲只懂得安慰女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孩子。

芥川似乎是需要安慰的。

“爸爸，你也可以收养银吗？她很乖的，长得也很可爱。”

芥川所说的妹妹银，黑泽莲也认识。他在港口黑手党里混日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银是女扮男装的。

但他和她接触的很少，毕竟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太宰治一人身上——别想歪了，因为太宰治刑讯过他，逼他说出了异能和个性的秘密。

所以他一直伺机等待发现太宰治的弱点，然后报复他。但后来一直都没找到，反而被太宰治看出了心思。

“银她被一个神秘组织收养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找她。”黑泽莲岔开话题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三月一号。”

“三月一号，那很快了。”黑泽莲算了一下，离今天不过还有十天的时间了，“等你过生日时，我会给你买生日蛋糕的。”

“真的吗？”芥川低垂的眼微微抬起，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今年可以有生日蛋糕吗？爸爸你对我这么好，你是传说中的圣诞老人吗？圣诞节也会送我礼物吗？”

“好啊。”黑泽莲微笑着点头，“我刚好和圣诞老人同一个故乡呢。”

“爸爸最好了！”芥川忍不住抱住了黑泽莲，用力地抱了抱，黑泽莲的无名指被他压住，尾戒将那处磨得血肉模糊了。

黑泽莲用右手拍了拍芥川的肩膀，“好了，别太激动，生日蛋糕只能买一个，圣诞礼物也只有一个，不许贪心。”

“嗷。”刚准备说出一长串礼物名单的芥川沮丧地闭上了嘴，忽而又发现了黑泽莲的左手异常，“爸爸，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黑泽莲忍痛将左手插进口袋里，上面的尾戒折磨得他很难受。

那种无法忽略的挤压和胀痛，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他也不能一直吃羟考酮止痛。

不知道森鸥外是怎么想出来的惩罚方式，甚至还对他说：“莲酱，要是你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以后怎么忍受其他的呢？”

简直是个老变态。

“爸爸没事，好了，带你去买菜之前，奖励你乖乖吃药，给你买个东西吧，你可以随便挑一样玩具。”

芥川的注意力立刻被玩具吸引了，“好啊，我要买小火车。”

“价格不能太贵，不然你晚上没有牛肉汉堡吃了。”

“好叭。”

黑泽莲心想自己如果是以前的状态，应该能很容易就能买下芥川看中的所有玩具了。

然后他随即就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

如果是以前的状态，他是绝对不会收养芥川的。

偏偏是在他最落魄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芥川，承担起了照顾他人的责任，并且还得到了对方的好评。

于他，既是负担，也是解药。

因为那是过去的他不曾做过、也不曾想过的事。

……

“喂，我可没有答应给你买这种玩意！”黑泽莲对芥川沉迷字画的事感到不可思议，一个那么好打好杀也没怎么上过学的人，居然喜欢古董字画。

有种牛嚼牡丹的既视感。

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买的！

芥川贪婪地盯着古董店里的一幅画，问道：“那幅真的不可以买吗？”

“你这是废话。”黑泽莲冷笑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我没钱给你买。”

芥川扁了扁嘴，没说什么。

黑泽莲带着他去了一家玩具店，见他兴致缺缺，就主动给他买了一个小象打鼓的玩具。

黑泽莲敲了两下鼓，发出“咚咚”的声音，然后又在小象的头部吹了一下口哨，小象的鼻子立刻随着“啾”的一声，伸直了。

“看看，这个多适合你！”

小象打鼓上有一个挂绳，黑泽莲将它挂在了芥川的脖子上，两人一路吹吹打打地进了理发店。

——为什么来理发店？

黑泽莲考虑了很久，决定带芥川去做个发型。荼毘和太宰治互相认识，说不定也会认出芥川。

敌联盟和港口黑手党关系不好，被知道身份的芥川很难在敌联盟混下去。

而芥川是万年不变的拼色发型，说不定让他换个发型，他们就不认识了。

于是他在剃光他和给他做卷发之间，选择了后者。

所用的理由当然就是——“烫了头之后你就叫芥川王子了。”

“芥川王子”这个称呼对芥川来说是顶级诱.惑，他立刻就同意了。

烫头需要很长时间，黑泽莲等芥川头发涂好药水，坐在烫发加热灯下时，决定去对面的店里买了些蔬菜，他叮嘱芥川只管玩自己的玩具，不要干别的事。

就在黑泽莲前脚刚走出店门，店里就来了新的客人。

“是爆心地先生！”

“爆心地先生来理发了！”

“快快快…快点站好！”

整个理发店在踏入一颗榴莲头时，立刻进入了全员高度戒备的状态。

只有芥川浑然不觉，开心地玩他的小象打鼓。

爆豪胜己慢慢地走着，最终在芥川隔壁的椅子旁站定，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这几天很疲惫，因此脾气愈发暴躁，听到芥川响亮的打鼓声，眉头跳了跳。

“别敲了。”

芥川没听到，依然在敲。

“叫你别敲了，听到没有！”爆豪胜己侧过脸，瞪着芥川，吼道，“你是谁啊？听不到我叫你别敲了吗？”

芥川终于停下了打鼓，他和爆豪胜己足足对视了五秒钟，然后他猛得一吹，小象的长鼻子瞬间伸直，刚好捅进了爆豪的鼻孔里。

“我是芥川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芥川（捂脸）：还有十天，我就能恢复智商了，太好了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