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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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莲在经历一夜噩梦之后,于清晨看到森鸥外的脸，仍然觉得是场噩梦。

森鸥外正在热牛奶，见他起床,朝他露出善意的笑容：“早安，莲酱。”

黑泽莲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浴室，刷牙洗脸，冲澡换衣服。

森鸥外的小公寓比敌联盟的住宿环境要好太多,黑泽莲享受到了久违的24小时供应的热水。

衣服是森鸥外的,有些偏大还有些嫌短,勉强算合身。黑泽莲本来不想穿他的东西，但他也知道再闹下去就要突破森鸥外耐心的极限了。

那种人渣,说不定到时候会剥夺他穿衣服的权利。

“我该回去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力还上的。”黑泽莲看到森鸥外眼眸一深，立刻又补了一句,“我会还上的。”

把尽力两字去了,才是森鸥外爱听的话。

“莲酱,不吃早餐伤胃。”森鸥外对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坐下吧。”

这间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人，桌子上的食物应该都出自森鸥外之手。

不算多，但看上去竟然还不错。煎牛排、烤蘑菇，牛角包和咖啡。

黑泽莲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领悟到的一个深刻的道理，就是权衡利弊，不和自己的处境过不去。

没必要处处逆森鸥外的意。

“味道如何？”

森鸥外看着黑泽莲用银质的刀具切开带着血丝的三分熟牛排，胃里隐隐泛起一阵不适。心想这小子的口味,真让人不敢苟同。

与牛排搭配的是一杯温热的甜牛奶。黑泽莲喝了一口牛奶，没回答森鸥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居然会做饭？”

森鸥外双手交叠，抵在下颌处，轻笑着说：“只会些简单的料理。以前当医生时，要考虑自己解决这类问题。”

“难得你当了首领之后，还能记得这些东西。”这算是黑泽莲从昨天以来，对森鸥外说的第一句还算客气的话。

森鸥外眼里笑意更深：“不然容易像前任首领那样啊。”

“……”

“很庆幸，我所掌握的料理里，有莲酱你中意的食物。”

“牛排谁煎不都是一样吗？”连芥川那个二傻子应该也会弄吧。

想到芥川，黑泽莲也想起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和我，这情况，”黑泽莲摊开了右手，缓缓问道，“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样不好吗？”森鸥外反问道，“有个人永远作为你的后盾。”

“后盾要出自心甘情愿。我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黑泽莲咽下一口牛排，放低了声音，“自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没有人比他更懂自由的意义了。

屋子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只剩下黑泽莲咀嚼牛排时发出的很轻的响动。

他抬起视线，看向对面的人，他以为森鸥外正在发呆或者闭目养神，却见对方一双寒星似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莫名有种被野狗盯上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森鸥外漠然道：“求我。”

黑泽莲毫不犹豫地说：“求你，森阁下。”

他忍不住想，森鸥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提出什么样过分的要求，会不会让他下跪之类的。

要是那样的话，他是拒绝还是照做呢？

换做以前，他死也不会开口求人，他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他现在犹豫了。

他不知道。

“你以前总是这样一副姿态看着我，但是现在，”森鸥外轻轻呵笑一声，拇指划过中指，打了个响亮的响指，“似乎有所改变。”

话音刚落，金发碧眼红裙子的女孩爱丽丝，抱着一个盒子出现在了餐桌旁边。

“林太郎真过分，害我等了好久！”爱丽丝看到黑泽莲盘子里带血的牛排时，嫌弃地说道，“莲酱也是个大笨蛋，这种东西能吃吗？”

黑泽莲尴尬地笑笑：“这是森先生做的，我别无选择。”

森鸥外挑了挑眉，这小子，又开始甩锅了。只要有第三人在场，他果然不会那么惧怕自己。

尽管爱丽丝不是人，只是他的异能力。

“哦？”爱丽丝半信半疑。

黑泽莲眨了眨眼睛，又说：“森先生还会做甜食，爱丽丝酱吃过吗？黑森林蛋糕就是他最擅长的。所以他的名字才会叫做森林太郎。”

森鸥外：“……”

爱丽丝重重地将盒子拍在餐桌上，双手叉腰：“林太郎，你太偏心了。只给莲酱做饭，我呢？黑森林蛋糕呢！”

“爱丽丝酱，我没有——”

“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爱丽丝一头钻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森鸥外无奈地摇了摇头：“莲酱，你可真会恩将仇报。”

“何为恩？”

森鸥外将爱丽丝刚才拿出来的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黑泽莲认出了这只盒子。

是那天在中原中也的车子里发现的，装着那个未知生物的盒子。

“其实，这是我委托中也君，送给太宰君的新婚贺礼。”

“……太宰他根本没有结婚的意思，那是误传。”

黑泽莲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送这种东西给他，是做什么？”

太宰的异能是人间失格，可以无效化所有的异能，这种东西不会作用在他身上。但是别人就未必了。

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这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嘘。”

森鸥外食指在盒子上叩了两下，“说明书在盒子里。想见中也君的话，你现在可以直接去找他了。”

“芥川不会再杀我吗？”

“芥川君也需要服从组织的命令。”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下过命令了，不允许港口mafia的成员再追杀黑泽莲。

黑泽莲搁下刀叉，去拿盒子。森鸥外的手按在盒子上，前者稍稍用了点力，并没有能从他手里拿走。

“怎么？”黑泽莲嘴角扯出讥讽的笑容，“几个意思？”

“莲酱，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话。”森鸥外抬起手，在黑泽莲抢到盒子的瞬间，食指抵在了他的唇边，轻轻拭去了一抹牛排上的酱汁。

“你拥有你的生命，但是你的生命怎么度过，你会走什么样的路，很大程度上都不是由你决定的。”

在黑泽莲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的同时，森鸥外缓缓说出了他想说的那句话。

“goodluck，myboy……”

*

黑泽莲拒绝了森鸥外的顺风车，步行到了中原中也所在的医院。

在路上，他稍微研究了一下那个盒子。

然后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他和中原中也充满了恶意。

盒子里的说明书被撕掉了两页，但大部分内容还是完整的。大致是说这是一个异能力者开发出来的玩具。

成人向的，玩具。

它会根据触发异能的使用者的性格，变成合适的物件，直接可以视为身体的一部分，除非完成相应的任务，它才会消失。

至于有哪些任务，黑泽莲没脸说。

……

黑泽莲到达医院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尾崎红叶。

对方大概已经接到过森鸥外的电话，没有对他出手，反而好心替他带了路。

“跟我过来吧，中也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立了一个flag，这本没写完前不开卧底那本。

开始艰难的复健，要把莲姬在十一月中旬前写完，然后写结木那本。

顺便也要把乱步的那本完结。

我的基友南野扬也在咕咕，这让我感觉物以类聚，咕以群分。

不能再咕了，马上入冬了，打字会更慢，而且我还没有暖气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