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芒果绵绵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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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感觉还在持续。

程年年手心上都冒出绵绵密密的汗水，她突然回忆起从前的多个时刻，自己也有类似的感受，不过当时她只觉得那是错觉，并且那道目光也不像今日这般强烈。

灼热的，宛如有实质一般，沉沉地压在心头。

程年年的第一反应是有小偷，她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微微侧过身体用余光瞟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

转过身来，室内悄无声息，房间里只有绣着古典花纹的窗帘在微微随着清风摆动。

等她回过神来时，那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的异样感也消失了。

奇怪。

程年年拿起勺子，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水果捞，酸甜的果肉让她心里的慌张缓解了一些，她开始回忆异常感受的起源。

不去仔细探究还没什么，细思则极恐。

不是从今天开始的，而是从捡回邈邈那天开始的。

她又想起王屠户那件事情，心下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种猜测，会不会邈邈其实……

越想越感到不安，程年年赶紧制止内心荒谬的想法，默念十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正在补觉中的星河街拉出来唠嗑。

过了不久，星河街告诉她，邈邈已经回到了街上，正在赶向美食楼。

确认邈邈的情况安全后，程年年这才放下心来，将今天美食楼的事务整理完毕后，便回房间休息了。

*****

程年年本来想等邈邈回来，却没忍住先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她又将自己叫醒，可还是没看到白猫的身影。

没法，只能做点其他的事情提神。

柔软的被褥上，娇小的女子侧躺着，她从床头翻滚到床尾，一边翻一边暗自数数。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七……”

她数到快一百，困意便又席卷了过来。

直到她看到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白猫悄无声息地从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走出来，便听见一道女声伴随着哈切声响起：“我都睡醒了好几次，你才回来。”

清甜的嗓音里带着小小的哀怨，程年年伸出手，作势要将白猫抱起来。

深夜房间里光线并不充足，她看不清邈邈此时的样子，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地上的影子微微动了动。

劳累了一天，程年年斜躺在床上，只想一动不动做一条咸鱼。见白猫一动不动，她以为是它没听见，于是拍了拍床铺空余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邈邈，过来。”

没有猫回应她。

心头涌上一丝不安，程年年赶紧下床点燃床边的蜡烛，屋内才明亮起来。

白猫奄奄一息地躺在泛青的地板上，洁白的身体血迹斑斓，尤其是两只前肢伤势严重，几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漂亮的猫眼紧闭着，只留下一丝微乎其微的缝隙。见程年年靠近自己，垂在地上的猫尾轻微地摆动又无力停止，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如雨点敲打在她心上。

程年年原地愣住，不可思议地将目光集聚在重伤的猫上，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才好像听清楚了邈邈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