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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擦黑,才见袁特警回来。回来的车上装满了东西和三个人。
三个人被用绳子捆得严实,就扔在村委会。
半个村子的人都去看热闹了,被抢的人家一听说这三个人都是劫匪,一窝蜂的围上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人都是附近村子的人。
项骆站在人群里头没动,瞧见周婷婷扶着虚弱的项燕走过来。项燕看见跪在地上的几人顿时来了精神,猛地扑过去叫喊着还她闺女。
可在场这么多人里,独独不见周娜娜。
袁特警表情暗淡,在项燕绝望的询问声中,才将查清的前后娓娓道来。
这伙强盗一共十二人,其中三个头目是外地人,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只是他们做无本的买卖一连得手了几次,就开始扩充人手来增强势力。其他留人都是这周围村子的人。
这些人原来就是本地的地痞流氓,日子不好自然就有了歪心思。
人是周振兴引进来的。
他被抢了两次后,不甘心断了这一财路,在第三次再遭遇这群匪徒的时候,主动提出村子里比他家东西多的有的是,只要不抢自己,他可以帮他们进村去抢别人。
周振兴先前因为蘑菇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后来种不出蘑菇更是被人冷嘲热讽。大儿子打死媳妇后,他出去就如同瘟疫一般被人躲着,被人议论。
从前多被溜须,现在的日子就多难过。
这样的落差叫周振华的心随着时间流逝变了,开始愤恨同村人的其他人,更痛恨日子比他家自在的人。
所以他不仅给指路,谁家粮食多,谁家比较偏僻,谁家人少更容易得手,什么时候下手能错开巡逻。他这个在本村几十年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在他的引导下他们屡次得手。
而作为报酬,周振兴做的菌包那群强盗会高价收购,要是一次收益足够多,还会给周振兴些犒赏。
周振兴是纯粹的恶毒,周文树就带有倒霉的成分了。
当然,他也是个又蠢又坏的角色。
他最近因为跟项燕的矛盾越来越大。项燕里里外外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情,没有工作却连家务都不肯分担的周文树成了家中吃闲饭的。他又偏偏心高气傲,两口子平日就没少吵架拌嘴。
项燕也是恨铁不成钢,只觉得这家里的日子指望不上他,反而从前一直冷冷清清的侄子扶了他们一把,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其次,项燕说得多了,周文树本就对项骆心怀怨气,就更恨得项骆牙痒痒。
这天夜里吵完架外出散心,正好迎面撞上了劫匪刚得手出来。
对方自然不会放过周文树。周文树本就是外做强硬,内里虚的厉害。忙跪下来求饶。
最后为了自保,自己说出来要是放过他,可以带他们去抢村里头粮食最多,蘑菇也最多的人家。
这个人家自然就是项骆家了。
所以,他才会一大早笑嘻嘻的来项骆这边献殷勤。而且为了避免项骆怀疑,还特意带上了老婆孩子过来当做平常走亲戚。
其实负责踩点的那个劫匪就在暗处看着。
毕竟项骆家是住在村子边缘。边上想要藏个人并不难。
周文树负责吸引注意力,同时摸清楚了项骆家里再告诉强盗。所以打进院子开始就东张西望。
他一头害怕那些劫匪,一头又等着盼着项骆倒霉。
一来他一直跟项骆都不对付,巴不得项骆倒霉他心里痛快。二来项燕总夸自己侄子这般好那般好,只要项骆被抢的一无所有,甚至干脆死在劫匪的手下,那他不仅耳根子清净了,往后也能再压项燕一头,在家里抢回主动权。
这就是周文树。他嫉妒项骆有本事,却从没想过努力去超越。只想找机会将其拉下神坛,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安于平庸。
只是事与愿违。他们千算万算,这种时候刚好有个特警找上门来认亲,而且一来就没走,一直进屋说话。周文树慌了,外头踩点的劫匪更慌了。
他们打家劫舍不假,可还没胆子跟官方正面交锋,他们手里最多是短刀棍棒,可人家警方的手里可是真·枪·实·弹的真家伙,傻子才会去招惹他们。
周文树是彻底慌了神了,而且他恐惧那些劫匪抢劫不成再来报复他。所以慌不择路之下,才开口要周娜娜去讨好袁特警,就算是给人当小三,好歹攀上关系,他们一家才能安生!
其实,他再坏,也没想过破坏自己的家。项燕再不好,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女儿再不孝,也是捧怀里长大的孩子。
可他小看了周娜娜的自尊心,更小看了匪徒的报复心。
那匪徒心里正对周文树咬牙切齿,正好看见周娜娜跑出来了,便一路尾随给掳走了。
周婷婷随后紧跟着去找姐姐,就这前后脚的功夫,姐姐就彻底从人间蒸发了。
其实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周婷婷腿脚快一点,可能就会跟姐姐一块被掳走了。
不过要是两个姑娘的话,不可能一下子全被抓住,若是有人喊出来邻居出来帮忙了,可能就不至于被抓走了。
不论如何,这里头有着太多太多的巧合和因果。
其实这一切,打从当初项燕带着两个女儿来项骆家里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刹不住车不断往前推进了。
周振兴因为长子杀妻,家中大部分粮食被亲家抢走了。家里两个儿子吃得多,没有粮食哪里行?
所以才会买原料做菌包。可发生了这么多,他们一家成也蘑菇败也蘑菇,就不敢自己家种了。所以周振兴冒险带着菌包去外村高价卖出去,家里的粮食果然就再一次积攒起来了。
可正因如此才会遇见强盗,进而引狼进村,引发了这么一连串的悲剧。
项燕在项骆这里庆幸没有将女儿嫁过去,免遭此劫。却也因为周娜娜没有嫁进周振兴家,让别的女儿嫁进去又死了,所以才引出来后面的种种。
将所有的事情摊开了揉碎了摆在桌面上,再看周娜娜,竟只剩下了“在劫难逃”四个字。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其中任何一件单拎出来都没觉得怎么样。可组合在一起,却造就了周文树一家的破灭。
而这些犯人只抓到三个,追捕过程中击毙了三个。剩下的六个人都跑了。
那三个外地人跟两个本地人跑进深山,当下雪化了,山上的树又都是人工种的,进山很难找寻痕迹。特警一行人人数又太少,不具备搜山的条件。
随意在山上找到天快黑了无果后,也只能作罢。
而剩下的一人是提前带着周娜娜离开的,听同伙说是要将她送去给某个亲戚当媳妇。
特警们直接将那个犯人的家属控制住,仔细询问了人去哪里了,可家里人也不知道。再询问了亲戚中有哪些是光棍,挨家挨户的查过去,也是无果。
人手太少,人心复杂。
重重条件放在一起,周娜娜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不过村中被抢的大部分赃物都被追回了。特警往返了两次将东西都带回来了,让受害者自己认领。
等受害者们领了东西回去,又自发去了周振兴家里,将周振兴家里打砸了一通,将他们家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各自分了,算是小小的补偿。
周振兴的小儿子想要阻止,结果被打了一顿,最后仅剩的母子俩茫然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往,是不是还要被人啐一通,仿佛与这个世界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全程,周振华都没怎么出面。
他也没办法出面。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直宠着的弟弟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家就他们兄弟俩,周振华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他是党员,只生了一个闺女。所以看见弟弟家两个儿子,就将他们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侄子身上,姑娘总要出嫁,再亲近,生的孩子也不姓周。虽说家里都是闺女的,可侄子们要是缺什么短什么,他这个做大伯的一直都是有求必应。
也正因如此,周振兴从前在村里嚣张跋扈,只要没有做的太过分,周振华也很少去管。
本来家长里短的事情就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事。只要没犯法,周振华也不可能拿自己亲兄弟开刀。
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跪在院子里被众人唾弃的弟弟,周振华连管的精神都没有。
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了解了所有的项骆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可怕。
虽说知道了末世人心有变,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是个人都需要适应的时间。
周振兴为了粮食将匪徒引入村庄一连毁了好几户人家。周文树为了自保和他的嫉妒心,试图祸水东引让项骆家里遭难。
项骆没办法置身事外。只是看了这些,觉得从里往外的发寒。
当初那个军官曾说,会将一切混乱挡在国门之外。
项骆想的是,有不论如何,都要将村子里的事情挡在家门之外。
哪怕村子里乱成什么样子,他的家也必须是一片乐土。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到了家门口,项骆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提裤子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天上不见星星,只有月亮在雾霾中隐约能看见一个光圈。
项骆不想将沉重的心情带入家中,他需要先将这份负能量自行消化一下。
此时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一摸口袋。平时项骆控制祝炎抽烟,所以烟只放在自己口袋里,祝炎要抽烟跟他要,他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给他。
时间久了祝炎觉得烦了,抽的就越来越少了。近几天都没抽,项骆就没往口袋里放。
应该放一盒的。
项骆长长叹了口气,就在那静静的坐着。
想了很多事。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见了脚步声,大门打开祝炎出来了。
项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开口调侃了一声:“呦,久居深闺的大姑娘终于知道出门看看了。”
祝炎没说话,提裤子坐在他身边了。
项骆收起了那份调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闹闹听见了。”祝炎道,“你不在家,都忘记喂它了。一听见你动静他就开始围着狗食盆叫唤。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狗朝着食盆要饭了,就是项骆回来了。
可见这家里就项骆经常喂闹闹。
“这儿子不白养。”项骆只笑道。
祝炎从口袋里摸出烟,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又抽出来一根递给项骆。
项骆从不抽烟,但祝炎就知道此时的他需要一根。
项骆将祝炎递过来的烟和烟盒都抽走,竟烟装回了烟盒塞进口袋,又拿过祝炎刚点燃的香烟叼自己嘴里。
心里舒服多了。
祝炎还没尝到味儿烟就被叼走了。就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他抽。等着他被烟熏的咳嗽。
不过项骆不会抽烟自然不会硬抽。烟在嘴里转了一圈就吐出去了,随后感受着嘴里的烟味儿,这个是祝炎最喜欢的一款烟,从高中抽到现在。
项骆就看着猩红的烟头上一缕细不可闻的青烟缓缓上升。
爱的人就在身边坐着,那就没有什么旁的能被他所在意的了。
“人没找回来?”祝炎问。
要是找回来了,项骆也就不可能抽闷烟了。
“说是被一个人送走要给亲戚家当媳妇。”项骆道。
“动作这么快?”
找人的时候耽搁了几个小时,可这么快就转手未免太急了。
“谁知道呢。反正带走她的没抓到,娜娜也一样没消息。已经把那个人的亲戚都摸查一遍了,还是没结果。”
救援的黄金时间一过,人再找回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现在想想上次母女三人上门来聊闲天,临走是周娜娜看着项骆温和一笑。
竟是她带给项骆印象最深的画面。
那么如花儿一般青春靓丽的姑娘,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至少她被带走之前并没有受到欺负。”祝炎也只能说出这话算是安慰。
既然说是要送走给亲戚当媳妇的,就肯定没有自己家先欺负了然后再送人的。
而当前排查他的亲戚里没有谁家有周娜娜的身影。
那么现在为止,周娜娜受害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的。
可要是再找不到,可就不好说了。
有祝炎在,项骆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伸手环住祝炎的腰,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祝炎没有反对,还是手顺了顺项骆头发微长的后脑勺。
“今天周婷婷趴我肩膀哭了好久。”项骆道。
“就像你现在这样?”祝炎问。
“她只是抱着我胳膊。”项骆现在想起还印象深刻,“她妈妈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父亲间接害得姐姐下落不明。周围的邻居只会说风凉话。她还不到17周岁。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抱着我这个还比较陌生的哥哥肩膀哭。”
她是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她暂时依靠放心哭一场的认了。
项骆至少还能找到祝炎。他可以依靠着祝炎发泄情绪,祝炎亦然。
“知道当哥哥是什么感觉了?”祝炎问道。
其实在本地,能成为哥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至还增添了几分类似神圣的特别味道。
尤其是有个妹妹。
项骆亲生的兄弟姐妹。也就上一辈的亲戚里有几个。只是项建国的儿子打小跟项骆就不对付,项骆从不当他是自己弟弟。同族的其他人来往也并不密切。
这次项燕六神无主的时候,项骆能过去帮忙主持一下事情。面对手足无措的小丫头,这是项骆第一次有了当哥哥的自觉。
如果不是他爹妈没了,也许还可以再给他生出来个小妹妹。
会软软诺诺的叫哥哥,会委屈的时候泪眼婆娑的叫哥哥抱抱。
只可惜,项骆没有,连亲生父母都没了。
“其实娜娜一直都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婷婷木讷,就容易被忽视。打小我就记得娜娜维护婷婷。什么东西自己可以没有,但不能少了妹妹的。要是有人欺负,都是特别凶的将婷婷挡在身后。”
“长姐如母吧。”祝炎道。
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对象,就会变得特别强大。
“所以,一想到婷婷没有姐姐保护了,就挺伤感的。”项骆说完自嘲一笑,“她至少还有个妈。当爹的虽说生分了,但以后也会护着她。好歹父母双全。我还可怜其他来了。”
项骆说完便不说话了。
气氛冷静的有些寂寞。
祝炎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你还有我。”
……
你还有我。
项骆将祝炎仅仅抱在一起。
很久以后,两个人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项骆告诉祝炎自己有多脆弱,祝炎告诉项骆自己有多在乎他。
末世之中,二人相互依靠,相互依偎。
早在对方不知不觉中,与之交织在一起,不离不弃。
……
不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总要有个结尾。悬案也是,
第二天特警全队十人都出动了,最后只在一座山边上找到了一个手环。智能手环早就没电了,项燕认的出来。自打断电以后就没办法充电了,可手环没电以后周娜娜一直带着好看。
犯人很有可能带着周娜娜进山了。
那山中何其大,藏个人要怎么找?
第三天特战队接到上方命令,不能再留了。只能将所有的发现写成报告一式两份,留给项燕这个受害人保存一份,另一份带走交给上面审查。
只是当前人手严重不足,什么时候派下人来还是两说。
特警代表的官方将事情大半都解决了,主犯、从犯也全部带走了,他们怎么判,自然有法庭决定。
剩下的,就是村里人跟这群劫家属的账慢慢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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