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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骆看那女的发怔,项燕还拉了一把项骆:“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项骆也不好解释自己做噩梦的视角就是人家姑娘。
那姑娘的样子形容消瘦,双目无神,瞧着有些呆滞。可梦中的她最初分明是一家和睦,她怎么会此时在这里?
还是说,他上一次的噩梦并不是未来会发生的,而是已经发生的了?
项骆的冷汗下来了。
有了这一猜想后,项骆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向那群灰头土脸形容消瘦的流民群众之中!
先是看那些孩子,找了两圈。项燕又拉了拉项骆的衣角:“看中谁了?”
“没,就是好奇。”项骆说这话,便瞧见一个孩子从帐篷里出来。那是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消瘦的脸颊依旧能够看出精致的五官。分明就是梦中杀人的那个孩子!
看见这个孩子项骆就能够确定了,那个女孩家庭的悲剧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他们这一次来这边的动机就十分危险了!
可是这边有那么多战士,他们就真的敢在战士们的面前下手?
项骆站在那里思考良久,才听见旁边的钱书柔跟那显然是流民中领头人说道:“要我说你就不要这么麻烦了,这姑娘我看着不错,跟着我总比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强。要我说我还看这个姑娘老实呢,你非说她更好。你要说她好就她好了,要那么多粮食我家也没有啊!”
项骆挑眉,这还涉及人口买卖?挡着战士眼皮子下头?
项骆看向解放军,解放军仿佛就明白了他的疑惑,对项骆招招手,项骆走过去,解放军才压低了声音道:“听他们说,那女孩是从抢劫的手里买过来的,花了点钱。谁要是想收养,好歹把赎人的钱赔给人家。别让人家做好事的心寒。”
话说到这里了,项骆肯定是不信的,却也不会在这里就提出来。
“那些孩子还能都这么来的?”项骆挑眉。
小战士道:“只有这一个是,还有那边的两个孩子是父母也在。他们的意思是,谁家要是想收养,给他们点能去别的地方安身的一点粮食。他们已经没粮食养活孩子了,再不给点粮食,就只能饿死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官方也不能以人口买卖为由阻止他们。
项骆故意伸手指了一下梦中的那个小男孩:“那个是吗?”
小战士点头后多看了项骆烟:“你咋猜到的?”
项骆笑道:“那孩子长得好看呗。要我肯定舍不得送人。”
项骆又转头去看钱书柔。
听了一会儿也就彻底明白了。钱书柔要领养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小的已经选了,大的原本看中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姑娘,就是项骆梦里主视角的那个女孩。
可流民的领导者却给钱书柔介绍另一个女孩,就是所谓从土匪手里救下来的女孩。这女孩差不多就是这群流民里头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人瞧着也温和,钱书柔被说的有点心动了。
只是这个姑娘是要给钱的,但前面的那一个不要钱。
这两边取舍之间,钱书柔就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钱书柔其人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就真的会领养个女孩当自家姑娘?
她不过是觉得有利可图罢了。姑娘领养进来也没什么代价,倒是转手就可以拿捏女孩儿的婚事狠狠要一笔彩礼钱。
钱书柔先前闹着给人是保媒拉纤,结果把人得罪的狠了,村里再想着给别人保媒,人家有姑娘的人家看见她就把门堵的死死的。
之前已经吃了曹家的甜头了,钱书柔就又有些心痒。
好看的能多要彩礼钱,所以钱书柔心底是偏向好看姑娘的,正在讨价还价。
项骆回过头,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周振华。周振华正皱着眉看向村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骆几步走过去,周振华看见了项骆,眼神复杂没开口。
项骆道:“您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周振华沉默些许才道:“能有什么可奇怪的,解放军就在这里,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来?”
项骆却道:“万一呢?”
周振华没开口,项骆又道:“至少再观察两天吧,大不了村里给他们吃两天饭。”
这话要是两个月前说,周振华肯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村里哪有那么多粮食?不过前不久接到上级的夸奖,特意多送了些救援物资。请这百十来号人吃两天饭是足够的。
问题是多养两天就能看出端倪了?
项骆也不想太出风头,毕竟这样的事情就接近于未卜先知了。之前因为预言末世的事情依旧够吸人眼球的了,那次能用托梦糊弄过去,这次可不行。
项骆刚要转身离开,刚好迎面遇见了萧一鸣。
萧一鸣明显是奔着项骆来的,走进来,对着项骆点点头。
“你觉得不对劲?”萧一鸣的语气也不仅仅是疑问,明显是笃定的。
项骆道:“这世道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能逃难到这里的,更不会是普通的可怜人。”
这世道可怜人太多了,就算是村里,也有相当数量的可怜人。要是可怜这两个字就能成为一个人的免罪金牌,就不用再怀疑了,那梦中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萧一鸣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项骆挑眉:“想应对的办法了吗?”
萧一鸣道:“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做主。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萧一鸣好像一直都十分热衷于来找项骆商量事情。
项骆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着那么聪明了。不过人家过来个问他了,项骆也算有个光明正大说想法的机会。
“他们既然是沿路逃过来的,这一路上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萧一鸣点头:“是个办法。就是要用村里公粮养他们几天了。”
这些灾民是没多少粮食的,而且也说了,等给孩子们找好了人家,就听从官方的安排去分配的地方。这期间,村委会也算是官方,有责任负责他们处理完事情以前的吃喝。
而这些粮食,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全村的。虽说村里当前不缺粮食了,可让外人长时间吃本村的粮食总不是好事。
“那也比大意失荆州来得好。”项骆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第二天项骆又去村口,村口的人已经明显少了。项骆也没去问战士们,而是听了半晌墙角看别人怎么说。
昨天原本有几家都要带孩子走了,只是解放军那头忽然下令说要再观察两天。他们都说了,那些原本跟流民们说好了的人们虽说不太满意,却也不会说什么,左右几天而已,至于那些流民们听说给供吃,就更没异议了。
只是其中有个意外,那就是钱书柔。
昨天钱书柔美滋滋的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要去登记带走,战士们就拦了一下。
钱书柔是专业不讲理的,哪里就管什么军人不军人的了?生怕今天不领走,明儿就被出价更高的人带走了,撒泼打滚的说解放军欺负人,就是不想要让她有个闺女养老。
战士们一个个端着木仓对这样的泼妇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像被感染丧尸病毒要带走的那样黑白分明,就不可能鸣木仓警告。可人一闹起来,这村口人来人往这么大的人流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闹了半天,村里人都过来劝战士们就此算了,跟这样的泼妇不值当。
最后给两个女孩做了详细的登记,这才放进去。
钱书柔一听说可以带走了,立刻擦干了眼泪跟没事人似的站起身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了。
她像打了胜仗似的得意,昨天带回去,今天一早就去找村里条件好的几家谈论婚事去了。
战士那头已经派人沿路查看去了,这两天就能得到消息。钱书柔这个是自己撒泼打滚强力要求的,加上又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最多是平时多看两眼,战士们也不好做别的太多事情。
项骆当天回去就跟祝炎说了,当时刚好安维去斜对面跟李宝国父女商量菌包重新开业的事情。
“为他们担心了?”祝炎挑眉。
项骆没开口,只是肯定道:“那群人目的一定不单纯,而且是一伙亡命徒。”
只是没有证据,项骆也不能主张直接将人赶走。
总不能实话实说。
“你觉得你能把你梦里都说出来,或是自己摸到什么证据证明吗?”祝炎问。
项骆一怔,轻轻摇摇头。
祝炎道:“那你还纠结什么?警告村长,给军方出主意。这两个都是你力所能及,且仅能做到的。你又不是大罗神仙,谁也没规定你必须普度众生。你该做的都做了,解放军该做的也都做了。人是钱书柔自己哭着喊着也要带回去的,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因为领女孩回去有任何后果都与你没关系,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给你找的麻烦还不够多?”
话说到这里,项骆已经无话可说了。
祝炎说的字字句句都占理。
只是一想到梦境中的惨状可能在现实之中出现,项骆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除了头皮发麻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这样的世道,能够单纯的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项骆真的是日子过得越久,越离不开祝炎。
项骆打五年前算起,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而且可能是眼界止步于十八岁的那个夏天,想事情容易被局限。
可谁家少年不热血呢?
有了祝炎,项骆一些想法就有了框架和远方。能让他少走太多的弯路。
“但愿查情况的解放军能快点得到结果吧。”项骆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说了。
祝炎看了项骆一眼,二人就各自找活干去了。
最近这半年来干的活多,二人也习惯了勤奋。而且眼看菌包要恢复销售,有他们二人忙的时候。
项骆跟项建国到底是骨肉血亲。纵使从前有再大的矛盾也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
能不来往,不管不顾,才是项骆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真的盼望项建国一家倒霉出事。
他终究不是个狠毒的人呢。
可祝炎不一样。
打从进村开始,他就见识到了钱书柔的本事。后来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项骆只经历过世态炎凉,却没有经受过亲近之人的腥风血雨。可祝炎再清楚不过,最亲近的人,往往才是最容易害你的人。
如果是过去,只要搬进城里,相互平日瞧不见也就算了。末世人心思变,像钱书柔这样的人,不尽早解决迟早会有大问题。
只是这样的话,只能是祝炎一个人算计。他不会带上项骆,更不想许多年后项骆想起当前的种种会有愧疚之心。
所以,这个恶毒的角色,祝炎一个人就够了。
这一天钱书柔就带着姑娘走了好几家,让领养的姑娘跟菜市场的大白菜似的被人挑三拣四。
她美滋滋的算计着彩礼的钱够吃多久的,却不知已然祸事临门。
项骆当天夜里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响声。项骆睡得正香,烦躁的起身将警报器关了,回头祝炎迷迷糊糊的要坐起来,被项骆一把按了回去:“你先睡。”
“出事了?”祝炎问了句。
“应该是,我去就行了。”项骆穿好了衣服才出去,开大门看是同村的一个大爷。
“你怎么才出来的!快跟我过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项骆打开了太阳能手电,这个平时就放在阳台上晒着,晚上照明倒是够用。
有了手电,前路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来传消息的人羡慕的看了一眼地上有点陌生的光,才道:“你三叔家出事了!他家不是要领养姑娘吗?结果姑娘抱着孩子就要跑!邻居老孙家小伙去帮忙,就被那个姑娘给攮(捅)死了!”
项骆知道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孩子呢?”项骆忙问。
“孩子追回来了,不过抢孩子的时候撞到脑袋了,现在还没醒呢!哎呦,这就一个乱,你快过去看看吧!这也是你们项家的事情。”
就算项骆跟项建国一家不来往,那也是骨肉关系,那边出什么事,项骆这个亲侄子,又是下一辈的长子嫡孙必须到场。
项骆回头关好了门就随着传信的人往村里走。
抬头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前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其实不打手电也能看见路。
这样的月光之下,本不该是藏污纳垢的天气。
想到那个噩梦,项骆心里不是滋味,加快了往那边走的步子。
等到了,项骆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
项建国家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战士正在给项建国包扎。项建国被刀子捅了大腿,刚被抬上炕,小孙子项宗延头上有血,还没醒,钱书柔就抱着孩子,有血呆滞的看着虚弱的项建国。
家得角落里,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瘦弱得很,穿着一身明显大了两圈的干净衣服,脸被晒得黝黑,仿佛怎么也洗不干净,可那五官却能瞧出来精致的很。
显然是钱书柔要收养给自家孙子当媳妇的小姑娘。
项骆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时候院子外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声音。
“佳宇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你让妈怎么活啊!就让你别出去别出去,你怎么就不听啊!”
项骆刚刚被急着拉进屋子里,听见外面声音,与项建国对视了一眼,就转身去看了。
这本是钱书柔一时贪心引狼入室,结果却造成了邻居家死了儿子。
项骆出门,也没打手电。
月光下,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太太附在尸体上痛哭失声,旁边还坐着个女的,岁数不大正掩面哭着,瞧不清脸。
周围只剩下处理情况的战士,和一些过来看热闹的人。
有的老太太过来劝两句,这不劝不要紧,刘家老太太一听就骂上了。
“我儿子都没了凭什么不让我哭!他就该死吗?最不该死的就是他啊!那钱书柔就是个丧门星!好好的干什么不好,非要作死收留女孩,不就想着当人口贩子卖钱吗?结果她孙子被抱走了是她的报应,我儿子就是好心去帮忙就死了!为什么捅死的不是她!我儿媳妇才刚怀孕啊!就留下我们娘俩日子怎么过啊!钱书柔这丧门星走哪里都没有好事!怎么就不下个雷把她给劈死啊!”
老太太声泪俱下,周围人一听说他家的情况,也不禁红了眼眶。
这原本一家三口,儿媳妇怀了孕,正是美滋滋郭小日子的时候。偏偏儿子心眼好,听见邻居出事了就去帮忙。结果人家没什么事,自己家里头却没了顶梁柱。
这小媳妇才结婚不久,刚怀孕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下子就成了个怀了孕的寡妇,她一个女的跟着婆婆以后要怎么带孩子?
可再怎么说,孙家儿子也是自己出来的,不是项建国一家给拉出来了。
人死了,项建国家是该有表示,可一不是项家给捅死的,二也不是项家主动要求他出来的。
这人死了,也只能是白死。
可在场的人虽说都这么想着,可面对一个死了独生子的老太太到底心怀怜悯,也没人会没眼力见的说出来。
这时候不远处有个小姑娘好像低声说了什么,领着小姑娘的女人脸色一变,当即扯着小女孩往家走,旁人问她怎么了,女人只说是女儿冷了闹着要回去。
项骆不明所以探头看了一眼。
项骆距离较远没听见,不过当时距离女孩比较近的人听见了小姑娘的嘟囔。
小姑娘说:
“我看见项爷爷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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