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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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卷初阳,林岗掩清泉。
竹香清爽,鸟鸣声声。莺儿步履轻盈,沿着小径回来,手里提着柳条编的小花篮,篮中牵牛花凝露含香。
门口小童清风洒扫,远远瞧见莺儿,坏笑着拄着竹笤帚嚷道:“姐姐真会躲懒,二先生和夫人都起了!”
“哎哟!”
莺儿来不及与他多理论,顺手给他个凿栗,笑哼一声,推门进屋。
闲窗幽静,屋外海棠枝繁叶茂,叶影婆娑。茅檐低矮,双燕衔虫而归,乳燕羽翼渐丰。
宝钗在窗前揽镜梳妆,皆因今日三朝回门,须比往日精心妆饰,不叫母家担忧。
镜中映出一道身影,宝钗瞥见,头也不回,含笑,“夫君如何不多睡一会儿?”
诸葛亮尚着寝衣,轻笑一声,接下她手中的发钗帮她插好,两人双双映在镜中。
“今日同夫人归宁,仅夫人一人要费心打扮?”
宝钗莞尔一笑,拿起金锁便要戴上,却被诸葛亮拦下,发觉锁上刻字,好奇着念来:“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平日里戴惯的物什,不觉有什么。被他念起,登时就想起这锁与贾宝玉身上通灵宝玉的来历。
诸葛亮自然不知晓,当是富贵人家的长命锁,上头錾几句吉祥话,看罢就替她戴上。
宝钗手指抚上金锁,若有所思。诸葛亮瞧出她神情有变,关切问:“这锁怎么?”
宝钗淡淡笑笑,将锁掩进衣中,“没什么,从小戴的旧物。”
“姑娘,姑爷!”莺儿一个闪身来到窗下,笑吟吟把花篮递过去。
宝钗笑嗔:“你这丫头,早起的工夫全花在这上头了!”
莺儿并不当真,快步朝厨房赶去。诸葛亮将花篮安置在妆台上。
“夫君且自更衣,我去准备早食。”
待字闺中时,宝钗是朱门贵女,煮饭浣衣一类的家务杂事自然不用她经手。如今出嫁,不比在家,诸葛家简朴,纵使有清风、莺儿料理杂务,为人儿媳,也得同大嫂一道侍奉婆母。
大嫂先她一步在灶下煮粥,见宝钗过来,善意推她出去,“你今日归宁,就不要再管这些了。”
宝钗婉言谢过,“多一日,少一日都是一样的。”
大嫂也是出身书香之家,爱她识礼,玩笑,“你倒和我讲究起来了。回头我和你大哥去了江南,还愁没你忙活的机会?那时啊,你就后悔今天没歇一次了。”
一家用过早饭。诸葛夫人嘱咐过诸葛亮,将家中备好的礼物装上马。说话间就听屋外辘辘车马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清风来报,“亲家老爷家的车接二先生和夫人来了!”
宝钗脸上未见情绪,诸葛家也不计较。诸葛夫人打趣,“想是薛老夫人想女儿了!急着来接。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去吧。”
诸葛亮骑马在前,薛宝钗坐自家的马车,迎着晨曦往襄阳城去。
晌午不到,就行至薛宅。薛姨妈爱女心切,早派了管家和婆子在门口候着,催问了几次。管家引颈而望,见姑奶奶和姑爷到了,连忙推过小厮进去回话,“快!快去禀报太太,姑爷和咱们姑娘到了!”
这行小厮传给婆子,婆子传给丫鬟,把消息报去后堂。诸葛亮翻身下马,管家行礼,“见过姑爷。”
“请起。”
婆子扶宝钗下车,毕竟是看宝姑娘长大的,情难自禁,一时红了眼眶,“姑娘,太太问了四五趟,专盼着姑娘回来呐!”
下人领着他新婚夫妇二人进院,过了正厅,来到后院,薛姨妈、薛蟠夫妇、薛蝌夫妇出来迎接。丫鬟安置好蒲团,小夫妻给母亲磕过头,见过兄嫂,亲热地往后院去。
从前,薛姨妈还顾忌诸葛亮家境平平,心中不足。如今见女儿女婿情好,愈觉得诸葛亮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午饭席间笑个不住,越看越爱。
饭后,诸葛亮同两位舅爷去前厅叙话。宝钗依照礼节,先去大嫂夏金桂屋里坐坐。金桂素来与大姑子不对付,况且前番与薛蟠闹翻,尚未和好。眼下不过拿些喜庆话搪塞,面子上应付过去就罢。
宝钗知道她这脾气,全然不放在心上。出了金桂院子,就到邢岫烟房里去。邢岫烟早抱着云儿在门口等候,一见宝钗过来,喜上眉梢,“可把你等来了!”
宝钗随她进屋,刚坐下不久,那头丫鬟打起纱帘,报:“奶奶,姑娘,三姨娘来了。”
宝钗不禁一愣,家里几时有什么三姨娘?邢岫烟脸色黯淡,宝钗反应过来,薛姨妈把香菱送回薛蟠房里,之前又提了宝蟾做妾,三姨娘就是香菱了。
香菱在后听到这声“三姨娘”也觉刺耳,乍然连脚步都放慢了。隐隐有些羞辱地小步进来,低着头,浅笑着低声唤一句,“姑娘。”
宝钗体贴人意,不等她走到跟前,上去扶她过来,笑言:“才想着怎么请你过来,你就来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担待得起……”香菱挨着榻边坐在宝钗身旁,两三日不见,她比从前抑郁些,“可惜我不能就待,回头奶奶要不高兴的。”
邢岫烟都不悦起来,替她说话,“只说是太太和我要你来的。”
香菱心知金桂怒火起来未必会给薛姨妈和邢岫烟面子,讪讪一笑,蹙着眉头,不好驳了岫烟好意,“哎。”
薛宝钗看在眼里,明白她这一去,香菱日子不好过。无奈她已出嫁,无能为力,不愿多揭她痛处,拣些家常话来聊,也就把这话岔过去。几句贴心话聊下来,香菱眉眼间渐渐有了笑意。
不到半个时辰,香菱受惊似的一瞅天色,提心吊胆站起身,道别:“姑娘休怪。我得走了。”
宝钗拉着她的手,体谅点头,“我不在家,有什么你来和二奶奶商量。多保重自己。不要多想伤身。”
香菱几要落下泪来,点头离去。邢岫烟看她出去,不忍说道:“她也是不容易。”
宝钗皱眉,坐回来小声问:“嫂子又为难她了?”
“为不为难,都是迟早的事。”邢岫烟看得明白,郁闷叹气,“现在碍着婶子面子还好,自己房里乱糟糟的,也无心找她麻烦。香菱自己为难自己。她算是对将来彻底灰心了。”
“这样怎么能成?”薛宝钗摇头,“日子总得过下去的。她这样,回头先自己吓出病来。”
邢岫烟感念从前宝钗在家时照顾她,主动揽下这事要大姑子放心,“姐姐宽心,但凡我照顾得到的地方,一定多开解、帮着她。”
宝钗虽点头,可到底觉得不详,愁眉不展。
日影渐西,按习俗,归宁的新嫁娘得在天黑前回夫家,不好久留。薛姨妈难舍难分,要送女儿和女婿出门,又是一番洒泪。
薛宝钗不忍母亲伤怀,许诺自己腊月前一定再回来看望家人,不要母亲送出门。单由薛蟠、薛蝌送她夫妇出门。
“大哥和蝌弟在家,代我好生孝顺母亲。”
“一定!一定!妹妹得空常回来。托人递个信,大哥派车去接你。”薛蟠被妹妹说得也窝心。
薛宝钗还想嘱咐些话,终究不好说太多,“大哥听妈的话,和嫂子好好过日子,待香菱好些。”
薛蟠应得倒乖。薛蝌辞过诸葛亮,又对宝钗道:“堂姐尽可放心。”
薛宝钗却不上车,对诸葛亮道:“夫君,陪我去个地方。”
“妹妹上车吧。叫车夫送你去,岂不便当?”薛蟠不解。
宝钗推拒,“家里的车马,城里城外来回麻烦太过。哥哥和蝌弟回去吧。”
言罢,夫妻俩牵马往市集上去,不多和家人争辩。
诸葛亮牵马,与她并肩走着,打量街景和来往行人,温声道:“亮知道夫人是为我着想,可亮并非心胸狭窄、泥古不化之人。”
薛宝钗见被他看穿,嫣然笑开,“你要体贴我,就不许我来体贴人?”
“哦?”诸葛亮凑近,怪声怪气逗她,“人是何人?”
宝钗瞥他一眼,微笑不答,在一处铺子前停步。诸葛亮抬头望去,是薛家的当铺“恒舒”。
薛宝钗刚到门口,铺子里伙计眼尖瞅见,急忙叫了掌柜出来。掌柜迎接,“不知姑爷和姑娘来,有失远迎。”
“掌柜客气。”薛宝钗进去,拦下伙计上茶,“我来当东西,就不多待了。”
掌柜讶然,把他们请进里间,礼敬有加,“不知姑娘要当何物?”
诸葛亮也不解。宝钗转过身去,取下金锁,递过去,“典当金锁。”
掌柜细细观察宝钗神色,察觉宝姑娘不是开玩笑,才敢把璎珞金锁接过来,在手里来回验看几下。
“掌柜莫要看家里面子多给。该多少,就是多少。回头报账,告诉二爷知晓就行。”
“是是。”掌柜不敢忤逆她,着人上茶,“姑娘和姑爷稍坐,老朽去去就来。”
去后不久,捧着个盒子过来,恭声答:“姑娘,这是当票和钱,您收好。”
宝钗开盒检查,抬眸瞧瞧掌柜,掌柜笑得像猫,一副圆滑相,“还请姑娘不要质疑老朽几十年的眼力。”
宝钗明白是他看在母家份上,有意多给。盛情难却,自己也得给人家这个体面,点头谢过。收下盒子道别。
诸葛亮看下来,明白她苦心,并不干涉。两人步出当铺,宝钗恰好见街对面,一个老妪守着一笼鸡鸭,笼上还插着草标。上去干脆付钱买下。
诸葛亮先一步提起竹笼,看着里面两只鸡、一只鸭,养得极好。夫妻俩相视一笑,宝钗瞧着好奇,“等明年开春,再买些小鹅回来吧。”
“好,都听夫人的。”
长街熙攘,二人相携而行,迎着夕阳,往城外走去……
襄阳城在纷争之外,然而荆州位置险要,且离江淮颇近,不可避免被牵连进建安四年末这场纷争中去。
雄据淮南的袁术一死,淮南大乱,孙策趁机率君攻打淮南一带。袁术旧部四散,或兵败投降,或投奔他人。孙策军中士气方盛,在皖城遇到庐江太守刘勋抵抗。
孙策召集下属议事商议对策,定下计谋。先以厚礼假意讨好刘勋,说服他攻打上缭。上缭城虽小,但地处关要,城池坚固。刘勋难攻,皖城空虚,孙策便借机绕行、一举袭夺皖城。十二月,进驻沙羡,打得黄祖弃其妻、子而逃,算是一解当年父亲孙坚被黄祖部下射死之恨。期间,俘获士卒、战船、珍宝不计其数。
连番战役,使得小霸王孙策威名响彻江淮,荆州刘表都畏惧。战报传至许都,曹操虽恨被孙策抢占先机夺下江东,但路途遥远,下一步军事重心在与袁绍处,又忌惮孙策势力,只得留待从长计议。
腊月以来,捷报频传,吴郡上下欢腾,着实过了个好年。
吴郡城外,一行细水曲折绕过一栋老宅。老宅破败多年,皆因老宅主人林家没落,几乎少有亲族在世,鲜少有人问津。仅剩林家一户远亲昔年受御史林如海恩情,林如海逝世后便举家迁至吴郡城外,担起帮林家打理祖宅、祭祀宗祠的担子。
这户远亲也是血脉稀薄,老汉姓林名泽,论辈倒是和林海一辈。老妻三年前就已过世,女儿嫁在城中。林黛玉和紫鹃回乡后,在老宅住下,为父母守陵尽孝。林泽顺理成章侍奉起林如海的女儿。
元月初二,林黛玉因常受周家照拂,择了今日去拜访周母。早起给父母上香,林泽在外备好车马等黛玉上车。
“嗯?伯父,怎么了?”
小老头铁青着一张脸,仿佛与谁置气,攥着缰绳一言不发。黛玉恐他脾气古怪,再和邻村哪家人吵嘴,开口多问一句。
经她一问,林泽微微松了神情,眼神也柔和些,扯出一丝笑,“姑娘,没什么。姑娘上车吧。”
这模样分明是有事,岂能瞒过黛玉和紫鹃去?只是无缘无故不好纠缠追问,暂且作罢。
紫鹃扶黛玉上车,怕林泽听见,嘀咕:“老爷子前几天进城办完年货回来就没个好脸色,今天更过分了。不知道谁得罪他了!”
林黛玉忍笑,伸手指指紫鹃的嘴,复又指指车头驾车的林老伯,唬得紫鹃噤声。
这一路上无话。到了周府下车,林泽依旧是沉着脸一言不发自把车驾去院里停好,也不理睬周家的下人,一个人叉着手守在车上。
“真是怪了……”
紫鹃扶着林黛玉进去,周母年前派人去给黛玉送礼物时便早闻知她初二要来,婆子忙将她们主仆请进后堂。
闲话没多久,像是有私事要谈,周母一个眼神支开仆人。黛玉和紫鹃见后,周夫人将人支干净,紫鹃也不好多留。紫鹃便伶俐地寻了个借口避出去。
紫鹃才出去,踱到廊下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候。刚站定,远远见院门口步履匆匆走过来个容貌秀丽的华服女孩,走近才看出是周珏。
丫鬟迎上去拦下,“珏姑娘,老夫人同客人说话。姑娘过会儿再来吧。”
周珏气恼一跺脚,伸头望望房内,却望不见老夫人。扫兴的刹那,正撞见紫鹃立在廊下,如释重负,连连招手。
紫鹃指指自己,反应了下才明白是叫她,忙过去行礼,“见过珏姑娘。”
周珏二话不说拉过她走开好几步,背着人道:“林姐姐真来了?”
“回珏姑娘,是我们姑娘来拜会老夫人。”紫鹃当她是找黛玉说话,笑笑,“老夫人有话同姑娘说,珏姑娘等等吧。”
周珏一脸忧色,复冲屋内张望,猜不透老夫人要说什么话,心里七上八下,拽着紫鹃不撒手,“我问你,林姐姐听说那话不曾?”
没来由问这话,紫鹃眼珠一转,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好笑道:“不知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姑娘在乡下守陵,少有听闻城里事。”
周珏骤然慌神,不知该喜该忧,欲要说,又怕坏事,思前想后,甩手索性说:“不管往后听着什么!横竖叫林姐姐别信就是!”
紫鹃心头顿时袭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恐惧,慌忙追问:“珏姑娘,别吓我们!您听说了什么,先同我说说吧。要真是什么大事,也好有个预备不是!”
紫鹃六神无主,思量周瑜随孙将军出征,到现在也有一年。她们久居乡间,却也听林老伯从城里回来谈起战局,淮南战况激烈,非比寻常。倘若刀剑无眼,伤着周瑜性命,她姑娘哪里还能活!
周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整话,再联想周老夫人郑重其事把黛玉叫在身边谈事,紫鹃越发怕如心中所想,顾不上许多,拦住周珏苦苦央求:“珏姑娘看在我们姑娘的面上,好歹告诉我怎么了?姑娘不说,可是要急死紫鹃?”
周珏急得要掉泪,嘟嘟囔囔:“我也不知道许多!就是、就是他们乱传,说皖城桥公有两女,以貌闻名,说孙将军是冲着她们攻打皖城的。现在皖城攻下,要纳桥家的长女,把次女许给瑜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诸葛亮(滑稽):老婆在手,笑看别人塌房。
周瑜:我不可能是塌房的那个。林妹妹听我解释!
备注:因为本篇涉及cp不止瑜黛,所以定为江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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