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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自那天在摄影展上和褚昭聊过几句,此后将近一个礼拜,许游都没再见过他。
他们虽说好了,许游寒假可以去摄影棚玩相机,许游也准备去拷贝照片,但她一直都没抽出时间。
寒假刚开始,齐羽臻的私活儿就来了。
许游和齐羽臻泡在一起一个礼拜,谢超每天都会去接齐羽臻,再顺路把许游送到家附近的小街上。
许游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疲惫和畅快淋漓的满足感,她浸泡在创意油画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她走在那条街上,会经过褚昭的照相店。
她脑海中会产生许多疯狂的想法,比如要将创意油画和魔幻主义摄影相融合,也曾想过,她会不会有一天也去拍“私房照”。
无论是女生还是女人,又或者是男人,想要将皮肉最美好的时刻永远的留下来,大约也只能拍照或者摄像了。
许游看那些老电影,看着画面里许多年前纯天然的美女帅哥们,也不由得感叹时间残酷,它从不等人,也不等这世间万物。
但幻想归幻想,许游每次经过照相店,都没有进去。
她感觉到血液里有某种躁动的东西在流淌,顺着血液的走向蔓延到四肢百骸,卷着她身体深处的战栗,和一些奇异的冲动。
她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将要发生,她阻止不了,又或者说是不想阻止。
所以在她想清楚以前,她还不能去。
***
寒假的第二个礼拜,许游见到了纪淳。
纪淳放假回来已有五天,见过了所有朋友,还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其余时间都在许父生前留下的公司里善后。
见面那天,许游说要请客,和纪淳一起去吃日料。
许游先到了一步,先在包厢里研究餐单。
她才拿到齐羽臻给的稿费,手头充裕,打算和纪淳吃顿好的。
当包厢门被推开时,许游下意识抬起头。
那一瞬间,站在门外的挺拔身影,与坐在榻榻米上的她,都是一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游觉得,纪淳好像又高了一点。
他很瘦,却不弱,身材笔挺,坐进来时,一双长腿盘起来,坚毅的面庞淡淡舒展开,朝她一笑。
纪淳第一句便是:“要是走在街上,我都不敢认你。”
许游也是一笑:“我也是。”
沉默了几秒,两人望着彼此,一个微微眯着眼睛,一个上扬着眼角,他们都在观察对方,在对方的脸上搜寻着旧时的影子。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分开才几个月,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纪淳扫过许游的短发,说:“像个假小子。”
许游拨了拨头发:“我本来还想再剪短一点,更好打理,早上能多睡一会儿。”
纪淳问:“大学生活怎么样,我听说,你是如鱼得水。”
许游翻了个白眼:“是褚昭说的,还是方玄?”
纪淳没应。
许游问:“你呢,每次和你联系,你不是正在赚钱,就在去赚钱的路上,赚了多少?”
纪淳扯了扯唇角,说:“把你支付宝打开。”
许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照办了。
然后,她看着纪淳点开她的二维码,又用他的手机对着扫了一下,很快,她的支付宝就迎来一大笔进账。
许游一看,愣了:“两万块,这什么钱?”
纪淳说:“你前前后后陆续给我打过来的稿费,加起来五千七百多,我给你拿去投资,滚出来的。”
纪淳边说边将一张表格发到她的微信,说:“这是每一笔进账统计。”
许游震惊了:“这么短时间,五千多变两万?你拿去放高利贷了?”
纪淳低笑:“五千多能放什么高利贷。你这点钱其实不够投资,我把你的和我的放在一起,一起滚,最后分账,你的就是这么多。”
许游盯着那表格看了看,统计的无比详细,包括她什么时候转账给他,他拿去做了什么,过几天又赚了多少。
纪淳说:“不过这几次是运气好,长线来说未必能次次这么翻倍,以后可能要慢一点,还是稳妥第一。”
赚钱做生意上,许游一点都不懂,只能听他讲。
纪淳又简单提了几点,许游只管点头,随即说:“长线短线,稳妥什么的,你来负责,我就负责打钱给你。”
纪淳眉眼弯了。
也是这一刻,许游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那个阳光少年。
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一通来电。
铃声响起时,原本稍显温和的脸色,又渐显锋利,眨眼间,那线条只剩下坚毅和不近人情。
来电是贺绯。
纪淳的手机就摆在桌上,许游和他都看到了。
纪淳在屏幕上滑了一下,将电话切掉。
随即他就将手机调成静音。
隔了几秒,贺绯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纪淳的静音动作,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贺绯还会打,又或者这是常态。
他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扣放,拿起餐单,说:“点菜吧。”
许游没有多言,只应了一声。
***
点好了菜,纪淳说:“我先出去透个气,一会儿就回。”
许游单手托着腮,将他“透气”的借口拆穿:“就在这里抽吧,这家店允许吸烟。”
纪淳正准备起身,怔了怔:“那不是让你吸二手烟么?”
许游笑了笑,另一手从仍在旁边的羽绒服兜里摸出一包烟,放在桌上,说:“你抽你的,我抽我的,那就吸不到二手烟了。”
纪淳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重新调整好坐姿,拿出自己的烟,见许游已经抽出一根点上,还歪着头吞云吐雾。
纪淳觉得好笑,问:“你是觉得酷才学的,还是艺术生必须都得会?”
许游说:“不一定都要会,但不会的就有点跌份。其实这玩意我不上瘾,但是偶尔也需要它加速多巴胺分泌。”
***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许游和纪淳好像有聊不完的话,但一直在说的都是她。
纪淳谈到自己的事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轻描淡写的略过,可是许游听得出来,他的大学生活被“金钱”和课业塞得满满的,他过得很累,也很辛苦,可以分享的趣事几乎没有。
纪淳又不是一个喜欢用苦难做谈资的人,他不卖惨,也不诉苦,那些事都藏在心里,能说的也就屈指可数。
其实许游也不想说这么多话,但见他这样,又似乎对她的大学生活很感兴趣,她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希望他听了能多笑笑。
许游说到她交往的那三个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奇怪,她也检讨自己的眼光,也自我反省了自己的为人,或许对方和别人在一起,会很和谐呢,也许引发对方劣根性的只是她呢?
纪淳的评论并不多,偶尔她说好笑的地方,他会一边摇头一边浅笑,偶尔也会补上两句。
纪淳说,她现在的变化真是很大,以前还会去讨好旁人,现在已经学会了讨好自己。
许游说,讨好旁人,未必有好结果,旁人未必领情,也未必需要,与其那样还不如先讨好自己,起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需要什么,讨好一定成功。
起码,先让自己得到快乐吧。
临结账前,许游将她拍下来的期末作业发给纪淳看。
纪淳一见,先是杨了下眉,随即问:“相机?”
许游说:“这是我当时唯一的灵感,用相机做主角,拍照的人隐藏在镜头后面,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是记录者,也是旁观者。”
纪淳瞅着她片刻,忽然问:“现在还去摄影棚么?”
许游一顿,摇头:“开学后就没去过,怎么?”
纪淳:“没什么,随便问问。”
话落,他便率先站起身。
许游也跟着起来,穿好羽绒服,跟着他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
几分钟后,两人走在街上。
许游仰起头,看着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纪淳,问:“寒假除了打工,去纪叔叔的公司,还有什么安排?”
纪淳说:“光是这两件事就够忙的,暂时还没有其他想法。你呢?”
许游说:“画画,采风,没了。”
纪淳笑了。
许游忽然站住脚,又道:“或者,我想试试摄影。”
纪淳侧过身,立在阳光之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迷人,却又好似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渐渐要被冷漠涂满了。
生活的变故,拿走了他原本的温度。
隔了几秒,纪淳淡淡问:“这种冲动,是因为想摸相机,还是因为某个人?”
许游愣了。
她睁大了眼睛,望住那双眼。
阳光下,他的注视令她无所遁形。
他很容易就看清她,而她也不打算隐藏。
纪淳啊,无论他们能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无论未来会把他们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就把她看穿。
其实她也不应该惊讶的,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太过了解。
他们呐,还真是适合做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许游笑了:“我不知道,真的,我现在还不知道。”
对他,她毫无隐瞒,开诚布公。
纪淳又看了她一眼,垂眸时,也是一笑。
那笑容,意味深长,复杂难辨。
许游一时不懂。
随即纪淳转身,继续往前走。
许游跟上。
纪淳:“摄影这条路也很苦,做好准备了?”
许游:“不知道该做什么准备,只是单纯的想去试。”
纪淳:“摄影和油画,能兼顾么?”
许游:“这个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因为瞻前顾后,最终也没有去尝试,以后会后悔的。”
纪淳低声的笑。
许游也跟着笑。
隔了几秒,许游问:“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比如劝我别去送死?或者告诉我,我才华有限,叫我别作。”
纪淳问:“我劝得动么?你既义无反顾,那就去,等撞了南墙,知道疼了,你自己就会决定是不是继续了。”
许游:“撞就撞呗,这世上任何追求都需要撞个头破血流,出路都是撞出来的。”
……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渐渐拉远。
宁静致远,十八岁,依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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