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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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好好的饭局被人打扰了,秦雨瞬间冷着脸的看向旁边的女子。

“孟大小姐真巧啊。”

孟如令却是看向方柔，“我当秦二小姐与谁聊得那么欢快呢，原来是这样一位姑娘啊。”

这话里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意思再说秦雨认识的人也不过如此。

方柔今日穿了件淡蓝色的裙裳，头上的饰物也就一两根簪子插着，在外人看来确实不像个王妃的样子。

听孟如令如此说，秦雨内心好笑,真是被宠惯了的大小姐,以为谁都可以任她贬低欺负嘛。

方柔将孟如令当做空气一般，只对秦雨说道：“你快吃菜啊，都要凉了。”

秦雨也不想跟孟如令多费口舌,顺着方柔的话,回答：“你说对,这凉了就不好吃了。对了，刚才咱们谈到哪里了？”

孟如令没想到这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自己，想她自己不论走哪里都有人巴结讨好她,偏偏姓秦的就是要当个两类，与她对着干。

孟如令尽量控制住自己想要爆发的脾气，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说来我堂哥那日可是遇到秦二小姐的未婚夫了呢。”

见秦雨手上的动作一顿，孟如令嘴角微仰，“秦二小姐可知道我堂哥是在哪里碰到他的吗？”

方柔觉得这顿饭是吃不好了，拉起秦雨就要走。

“这船舫的菜不好吃，阿雨我们还是去庆云酒楼吧。”

孟如令可不想顺她们的意,好不容易逮到欺辱秦雨的机会，用足以让船上之人都能听到的嗓音说道：“这瑞安公子可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知春楼里的巧雪姑娘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呢。秦二小姐你可要小心了啊，成亲当天要是多了个姐妹，那可惹人伤心咯，呵呵呵。”

本来热热闹闹的船舫，因孟如令这翻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们几人身上打转，接着议论声悄然漫开。

孟如令见都在讨论，心下自是高兴得很，正打算去转身离开，哪知秦雨甩开方柔，冲着她的腰背就踢了一脚。

顿时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惹得周围之人纷纷起了哄。

孟如令旁边还有两个丫鬟帮忙，秦雨一个人根本顾及不过来，眼看着落了下风。

方柔着急的跺了跺脚便上去帮忙想将二人拉开。

此时船舫的水手也来帮忙，现场十分混乱。

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竟将孟如令给推了出去，一个没抓稳，人便落入了湖里。

“呀！小姐啊！快来人救命啊！”

两个丫鬟不识水性，只能趴在船边大声呼救。

掌柜的一见出大事了，忙让手下跳入湖中救援孟如令。

秦雨也是吓着了，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手上一松，那孟如令就那样被推了出去。

“阿柔，怎么办？姓孟的不会有事吧？”

不论如何，今日这事是她先出的手，若是孟如令出了事，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孟如令的爹是太长寺少卿，还有一个在宫中表姐的何婕妤，哦，不对，现在升级为昭仪了。

而且重要的是，这孟如令可是要入宫选秀的啊。

要是断了她这份美梦，孟如令非杀了她不可。

方柔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呢，我给你做人证。明明是她先阴阳怪气出言挑衅，再说了，当时那么乱，谁推也说不清。”

孟如令终是被救了上来，但是因为她扑腾的太厉害，下水的都是男子，她心声抗拒，应是拖到没力气了才被救上来。

时间拖得有点儿久，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情急之下，救援她的一位小哥，为她做了人工呼吸。

秦雨见此倒吸一口气，完了，虽然是救人，但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这孟如令真的入不了宫了。

孟如令醒了，又哭又喊，还要治那个救她的小哥的罪。

若她不是虚弱得站不起来，定会再次扑向秦雨，将她生吞活剥了。

周围的行船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每条船上的人都仰着脖子偷听围观。

总让孟如令这么闹腾不是办法，事情是必须解决的。

方柔猛吸一口气，朝着孟如令大吼道：“你给我闭嘴！”

孟如令还真被方柔这一吼给镇住了。

两个丫鬟见自己小姐如此狼狈，赶紧趁此带着她坐小船现行回府。

“怎么办？这事儿肯定没完没了了。”秦雨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了。

“事情已经出了，逃避不是办法，我先同你回去。消息应该会很快传开，到时候同秦院使商量一下，反正你得最好心理准备，这孟家不会轻易罢休的。”

“我懂！唉，走一步算一步，今日真是时运不济，若是不出来便好了。”

方柔也觉得以后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

孟家的行动很快，孟顾行一纸状书将秦雨告到了都知府去。

都知府是专审查官员与其家眷的执法机构。

方柔当时也在秦府，眼睁睁的看着秦雨被人给带走。

秦院使怕女儿受委屈，方柔也是同样担心，二人便跟了去。

执掌都知府的人叫田余，此时正襟危坐与堂上。

堂下便是孟顾行父和孟如令的两个丫鬟，还有站在一边的秦雨。

孟顾行要告秦雨蓄意谋害，秦家自然不肯含冤承认，一时间就在堂上闹起来了。

“你们都给我住口！！”

田余被两家吵得烦躁，一拍惊堂木，震得所有人都闭了嘴。

在这里就是他最大。

他指着孟如令的两个丫鬟问道：“你们两个说，当时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一来就指认道：“我家小姐好好的，是秦二小姐莫名其妙先动的手。”

秦雨气得想扇她们几巴掌，“我为何动手，还不是你们家嘴贱！”

孟顾行自然容不得他人诋毁自己的女儿，厉声道：“你说什么！”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方柔往田余那边移了移，“那个，大人要不听我说说，我当时也在场。”

田余见眼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你是何人？”

秦雨离开答道：“她是淮王府！”

田余虽然是都知府里的老大，但是遇到皇亲国戚是要参拜的。

把衣摆一撩，田余首先跪在地上，垂首而恭，“是臣疏忽，还请王妃见谅。”

在场之人见此全都跪拜一番，方柔同秦雨对视一眼，看来王妃的头衔还挺不错的。

两个丫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凡的女子竟是淮王底下的爱妻，之前船上那番打闹，若是不小心伤了这位王妃，恐怕孟家可是要走不了兜着走了。

而孟顾行也是同两丫鬟的想法差不多。

他无论如何也料到秦雨竟跟淮王妃走得如此之近。

淮王如今在朝堂之上甚得皇上重视，若是得罪了淮王，那他孟家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他必须想个计策，既不会得罪淮王，又能为自己女儿出气。

孟顾行收起强硬的态度，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听着方柔的讲述。

“如此事情的来由便是这样。”方柔有些口干的吞了吞口水，“田大人，到底是谁推的孟小姐，我们真不知道。”

鉴于方柔的话，田余不会因为她是王妃就一边倒，只是作为在场的参考证词。

田余回到作为之上，正准备对于近日的案件进行初步的审判，此时有人喊道：“淮王殿下到。”

方柔立刻转头看去，见应封决着一袭黑底金边的锦衣从门外款款走来。

他的双眸从进门那一刻就未离开过方柔，看得当事人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不要在外人面前这么明显的撒粮，很羞人的啊。

除去方柔，所有人都朝着应封决拱手而拜，“参加淮王殿下。”

“行了，都起来吧。”

应封决那表情转的比翻书还快，面对其他人则是冷若寒冰，霸气严厉。

方柔走到他身边，正想同他再次讲述一下今日发生的事件经过，应封决对她蹙了下眉，对田余说道：“本王刚才在路上恰好救了个人，一番询问，得知我朝官员竟□□，所以我便把他带了。伊晋，带他上来。”

众人都好奇的朝门口看去，一位穿着布衣，抖抖索索的小伙子被伊晋提着带了进来。

小伙子本来长得还算白净，可能是因为被追杀的缘故，脸有擦伤，身上也有些许刀伤，但是不深，血都止住了。

“是你！”

孟如令的两个丫鬟最先认出了他。

方柔和秦雨也想了起来，这不是给孟如令做人工呼吸的船舫水手嘛。

田余上前一步向小伙子询问道：“你要告何人？”

小伙子也认出了孟如令的两个丫鬟，他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应封决觉得他太过墨迹，于是替他说道：“孟家的人要杀他。”

“王爷！你这话可、可不能乱说啊。”

孟顾行在看到这小伙子时就知道失败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救他的人会是应封决。

但就算如此，他也要搏一搏。

“王爷，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凡事得讲证据。”

应封决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伙子，笑得阴沉，“你若是再畏畏缩缩不说话，本王现在就扯下你的舌头！”

这跟对方柔说的‘拔舌头’完全不一样，应封决是认真的，他真会拔掉对方的舌头。

这一刻方柔仿若又见到了传说阴狠可怖的穆王。

这是错觉吗？

“啊！我说我说，启禀大人，小的叫江川，是易水船舫的水手；今日为救落水昏迷的孟大小姐，小的不得已才跟她嘴对嘴的，小的发誓真的没有其他心思，只想救人；回家途中却路遇三个蒙面黑衣人堵截，他们二话不说就要杀我。求大人明鉴呐。”

不得不说，经过应封决这么一吓，这小伙子说得贼顺溜啊。

应封决对伊晋点了点头，后者又去府外将三个绑在一起的黑衣人给拖了进来。

方柔暗中惊讶伊晋的力量，三个男人至少也是四五百斤吧，伊晋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果然高手人啊。

应封决注意到方柔一直盯着伊晋，趁他人不注意掐了下她的手背。

方柔疼得立刻缩回手，瞪着他，用眼神控诉道：

做什么？很痛啊。

谁让你盯着别人看的，给我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切，看腻了。

信不信我现在当着众人的人‘惩罚’你。

你好看，你最美，你最帅，我眼珠子都要贴你身上了。

这还差不多。

秦雨可没错过这两人暗中的打情骂俏，悄悄拽了拽方柔的袖子，以喉发音对她说道：“注意点，我都看到了。”

方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低下了头。

看脚趾头应该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