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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抱着妄玥走进一间崭新的屋子,规格不大但格外温馨。

听到开门声,正趴在床榻上闭眼浅眠的无极睁开猫瞳,看到下人怀里的妄玥,顿时从榻上跃下,围绕在下人脚边转来转去。

下人赶紧把妄玥放下来,得到自由,妄玥走到无极身边,看他伸出猫爪子,拍了几下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还指了指她受伤的腹部。

妄玥晃了晃脑袋,头顶上的卷毛一动一动,让人忍不住想要按按。

接下来两人乖巧地趴在地面上,没有其他动静。

发现两小只听话地没有乱跑,下人松了口气,走到床榻边的大床上,闭上眼缓慢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的呼噜声响彻整间屋子。

下人放下戒备,安心地与周公下棋,那边原本静静趴着不动的一貂一猫突然站起身来,快速地从敞开的房门内溜走了。

接下来两小只十分有默契地东闯西进,到处寻找孙小薰被藏身的地方。

整座偏殿闯完了,一猫一貂继续往旁边的宫殿搜去,在经过一条走廊的拐角时突闻两人的谈话声。

自认为十分谨慎地躲在柱子边,两只动物小心翼翼地探头往说话声的方向望去。

她们藏起来的时候,谈话正进行到最后时刻。

出声的是魔界的左护.法时落:“看好地牢里的人,失踪的那个男子不要管。”

“是,属下知晓。”时落身边,右边额角有疤痕的男子低头应道。

吩咐完下属,时落陡然转过头,锐利的目光扫向妄玥所在的方向,吓得她的卷毛抖了一下。

随后脚步声响起,时落慢慢走到柱子边,发现了藏在身后的两小只。

“啾啾。”妄玥假意叫了几声,睁着无辜的兽眼,仰头望向时落。

“……”时落紧盯着妄玥,直把她看得冷汗狂冒才迈开步伐离开。

与时落谈话的下属也紧接着走过来,不过他没有关注两人,脚步一动也跟着离开了。

角落里的妄玥与无极两人对望一眼,极其默契跟在下属的身后不远处。

跟踪着下属走到偏僻无人还长草的宫殿,妄玥与无极见好就收,知道孙小薰的藏匿地点后转身跑走。

之后两只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无极回到他的屋子,妄玥回到偏殿寝室,好巧不巧在门口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楼徵羽。

“出去了?”

楼徵羽看向空无一人的寝室与殿外,原本站岗的下人不在,又望着妄玥腿脚上沾着的泥土与草屑,眉毛一挑,随即袖子一挥,原本脏乱的皮毛瞬间干净无比。

把妄玥抱起来放在怀里,楼徵羽揉了揉她的脑袋:“伤还没好全,不准再出去。”

被迫限制自由,妄玥鼓着脸颊不满意,脑袋一偏生着闷气,却换来楼徵羽的轻笑声。

“乖。”揉.捏她左右两边的小耳朵,楼徵羽一边顺毛,一边带着她走进寝室。

在楼徵羽的偏殿里,他的话语权最大。所以妄玥只能每天窝在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尾巴。

一天,妄玥安静地趴在枕头上,晒着冬日暖阳睡得香甜。

忽然寝室门外走进两道身影,是穿着黑衣长裙的音缘与她身后的侍女。

走到床边,音缘俯视妄玥片刻,唇边上扬勾起一抹冷笑,看向身边的侍女,纤纤素手往窗外一指,目的异常明显。

侍女有些犹豫,她明白妄玥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楼徵羽宠爱万分的宠物,若是伤害了她,恐怕她的下场会无比凄惨。

见侍女一动不动,音缘不满地传音警告她。

【怎么,一只小小宠物,还比得过本护.法?尊上究竟宠爱谁,想必你应该清楚。】

侍女思索片刻,最终狠下心,走上前提起熟睡的妄玥,把她往窗外的冰湖一扔,抿唇盯着白貂的身影渐渐地往水下沉,逐渐消失在水面上。

被冰冷的湖水刺.激,原本熟睡的妄玥睡意消失,睁大兽瞳,张嘴准备呼救,一口冰水由嘴部灌入,她猛地剧烈咳嗽。

这不是最惨的,最严重的是原本包扎在肚皮上的绷带裂开,冰冷的水袭向她还未痊愈的伤口,鲜血从绷带里不断流出,血水飘荡在湖面上,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她昏迷过去。

准备寻找妄玥的无极经过冰湖,看到水面上熟悉的火红色卷毛,浑身的毛发竖起,毫不犹豫地往水面一跳,后面跟着他的仆人惊吓得大声尖叫,连忙跑去寻照顾妄玥的下人去了。

水下的无极扑腾着自己的四肢,恍然意识到自己是怕水的猫咪,但还是鼓足勇气往下游去,正好瞥见不断往下沉的妄玥,顿时舞动四肢往她那边游去。

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无极终于用两只前爪抱住她,只是皮毛沾水沉重得他无力往上游去,身子一软便要松开妄玥。

在最后一刻,他与昏迷的妄玥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魔气轻柔罩住,快速地带离湖底。

接着他被魔气扔到仆人怀中,流血晕倒的妄玥被楼徵羽温柔揽在怀里。

用魔气暂时封住妄玥不断流血的伤口,同时用清洁术清理她身上的血液与湖水,楼徵羽闪身出现在寝室内,携带冷意的红眸扫了音缘一眼后,略过她把呆滞的侍女踢飞出寝室外。

他刚把妄玥放到床上,收到传音的念白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越过沉默不语的音缘坐在床边为妄玥诊治。

收回检查的手,念白皱眉看向楼徵羽:“怎么回事,它伤势怎么不好反而更严重了,伤口发炎,现在又发烧,如果没有退烧,会有生命危险。”

见他不说话,念白瞥见身后站着的音缘,心里无奈地叹气,自己亲力亲为地重新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提起药箱,告诉楼徵羽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尊上,它的烧必须在今晚退下,否则做太多也只是无用功。我这里没有适合动物的退烧药,只能用原始的方法降温。”

嘱咐完,他转身,再次越过音缘走出殿外。

现在寝室里唯有楼徵羽与音缘两人。

闭上双眸,楼徵羽没有转头看向静静站着的音缘,只是留下一句自行闭关后命令暗卫拿水盆与干净的毛巾给他。

接收到处罚的音缘默默不语地凝视楼徵羽的背影,转身走出室外。

暗卫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他手捧水盆,盆上搭着毛巾出现在床边,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再次消失。

毛巾沾上清水,然后拧半干擦拭妄玥滚烫的身子,楼徵羽耐心十足,来回重复了十几遍,直到清水不干净后重新拿起暗卫新换好的冷水继续降温。

从早上到半夜,他擦身子的动作就没有停过,不假借他人之手,细心体贴又温柔的样子让隐藏在暗处的所有暗卫都惊讶万分,纷纷用眼神交流,感叹原来楼徵羽其实还有另一面,只是他的温柔不只给了音缘,还给予了另一只普通的动物。

临近子时,妄玥的高烧终于消退,闭着眼香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睡够了的妄玥睁眼醒来,脑袋一转,看到了身旁闭眼睡觉的楼徵羽。

望着他没有防备的睡颜,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发烧时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半睡半醒的她一直都感受得到。

所以她现在很纠结,曾经是她仇人的魔尊陡然间变成她的救命恩人,若是过去的她肯定会怀疑后一笑而过,如今这件事却真正发生了,不由感叹物是人非。

他想杀她,却救了她,若有一天他发现了她的身份,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想到这,她不禁用两只前爪捂住嘴,啾啾啾地笑了不停。

然后她的笑声把浅睡的楼徵羽惊醒,红眸睁开,他坐起身,让守在寝室外的下人端补血养气的药膳给妄玥食用。

下人领命去厨房准备的时候,楼徵羽右手轻敲她的脑袋,笑她如此的人性化。

才想起来自己是只普通的白貂,妄玥赶紧把两只小爪放下,肚皮朝上躺着,无辜地看他。

恰好这时下人把药膳端过来,原本要开口的楼徵羽接过瓷碗,舀了一口吹温,才把勺子伸到妄玥嘴边,看着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慢慢吃进肚子里。

一碗药膳就这样他喂一下她吃一口地食用完毕。

伤上加伤,妄玥在这之后又休养了一个月,才逐渐好转。

养伤期间她宛若一条咸鱼,有时被楼徵羽抱在怀中,享受着众人炽热崇拜的视线,旁听下属们的例行汇报公事。或者在他的主殿里,躺在楼徵羽的大腿上观看他批改要务,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终于有一天,楼徵羽有要事要离开魔界,在他不在后的下午,妄玥偷偷摸摸从寝室跑出来,寻到无极的屋子,两小只来到最后跟踪与时落有过交谈的下属所去的废弃宫殿,也就是孙小薰被关押的地方。

她们先环顾四周观察有没有人经过,确认无人后两人对望,在无极的点头示意下钻进没有蜘蛛网的缺口。

走进宫门,妄玥与无极迈着小碎步,在空荡荡的殿内搜索了一番,到处摸索可能存在的机关。

最终两只在挂着山水画的墙壁处发现了前往暗室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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