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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受了好几次这样的易容事件,导致她一看到这么精致的易容术,就觉得这人是黎清浣。

但敛元元确实觉得这人应该是黎清浣,因为易容技术这么好的人天底下可不多,但黎清浣此时不该在边关吗?怎么会回到了帝都城?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竟然假扮钟神秀!

太过分了!

敛元元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心里到底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黎清浣,她想了想,小声对身边的赤月魔君道:“我看这个人不像我家宫主,你看他的样子,我们宫主这么可能来找女人喝酒?赤月,要不你去试探一下,宫主剑术超绝,动起手来绝对能看出真假。”

赤月魔君有些诧异扭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小元元,你是不是跟着赫连城一起学坏了?”

“哪有?”

敛元元露出无辜目光,表情也真挚,她极为诚恳道:“难道你让我去试吗?”

“你别以为我傻。”赤月魔君撇嘴,碎碎念道:“虽然我没见过钟神秀变成向求欢的样子,对向求欢也不太了解,但他这个人我熟悉得很,就像你说的,你们家宫主剑术超绝,这要真是他,我这不是去试探,是去找虐的,我才不去。”

赤月魔君心里跟明镜似的,开口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且还十分笃定道:“我看他就是钟神秀,你瞧瞧,明明一模一样嘛,别人怎么可能这么像?”

黎清浣假扮别人确实有一套,除了本身的性格之外,他能做得连言行举止都十分相像,若不是眼前这个钟神秀笑容太违和,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不是本人。

除了敛元元。

见赤月魔君不愿去试探,她只好带着些不悦道:“行,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她当即就要走出去,去找这个疑似黎清浣的人的麻烦。

赤月魔君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

他有些慌张道:“小元元,你可别害我,万一这人真不是钟神秀,你要是被伤了个好歹,赫连城还不得把我挫骨扬灰?”

“那你说怎么办?”

敛元元理直气壮:“我都说了这人肯定不是我们宫主,你又不信。”

赤月魔君有些头疼她的脾气,他按着额角思考了一下,终于咬牙道:“这样,你先别急,也别总是想着和他动手,我待会儿上去和他说几句话,他既然假扮成钟神秀的模样,定然不希望别人发现他是假的,我假装偶遇上去试探一下,若是真的,他对我熟悉,若不熟悉,就说明他是个假货。”

“这样也行。”

敛元元考虑了一下,点点头。

她早就断定了这个人不是,只是想让赤月魔君自己再确定一番而已。

商量好对策,事不宜迟,赤月魔君便带着她躲到一个可以看见那假钟神秀的隐蔽处,再三嘱咐敛元元不要乱跑,就在这看着,然后他才走出来,朝假钟神秀那边走去。

由于这个疑似黎阁主假扮的钟神秀就坐在二楼的小厅之中,并非包厢,小厅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开放的空间,只要路过走廊的人基本都能看到他。

赤月魔君装作不经意间路过,视线随意挪动,仿佛偶尔看到了钟神秀一般,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在对方也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走上前颇为热情道:“钟宫主?”

他的笑容真诚而亲切,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对钟神秀的嫌弃。

“钟宫主,你怎么在这?”赤月魔君神情稍稍正色了些,语调柔和道:“既回来了帝都怎么不去王府?王爷可是天天念着你呢。”

这个疑似黎清浣假扮的钟神秀正端着酒杯,听见赤月魔君的话,他眸光稍稍一变,十分从容道:“原来是赤月啊,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宫主真有雅兴。”

赤月魔君意有所指般看了眼他身边两个陪-酒的女子。

但这假钟神秀没有丝毫难堪或者羞赫之意,他颇为洒脱笑了笑,淡声道:“有些事你也知道了,既如此,也不必再多说。”

这说的是向求欢的事情。

赤月魔君默默听他说完这几句话,笑道:“宫主说得也有些道理,想当年你我一战,正是那一次让我对宫主极为仰慕,希望下次能再见到宫主剑绝九州。”

“好说。”

钟神秀依然淡定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然而赤月魔君却已经知道他不是真的钟神秀了。

若是真的钟神秀,就该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仰慕,赤月魔君从来都很讨厌他,而他也从来看不起赤月魔君,就算被揭露钟神秀和向求欢这两个人是同一个,某些事情也不会改变,而这个钟神秀大约知道他在赫连城麾下,甚至认识他,知道他和钟神秀相识,但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有些东西除了本人其他人很难详知,可能更多人都会以为他既然为赫连城办事,又上来这么热情打招呼,自然与钟神秀的关系也该说得过去,却不知真相完全相反。

赤月魔君保持着表面的热情,对他拱手道:“既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宫主雅兴了,不过宫主若有时间,还是回王府一趟吧,王爷甚是想念。”

“好,我知道了。”

假钟神秀点了点,淡定和他告辞。

赤月魔君便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转身离开,仿佛真是无意间遇到了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等走出小厅的栏杆之后,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变成了一抹沉思。

敛元元一直围观着他们说话,但他们说的什么她听不清楚,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她便飞快上前道:“怎么样?你试探出来了没有?”

“你说得没错。”

赤月魔君表情正经了很多,瞥了她一眼,他点头道:“他确实不是钟神秀,如果钟神秀是这种性格,我当初也不会这么讨厌他了,但他假扮钟神秀来这里有什么意义?总不至于就为了来喝酒吧?”

或者说来败坏钟神秀的名声?可也不对啊,他甚至都没有出去,谁知道钟神秀在夜栖阁里喝酒?

赤月魔君有些弄不清这人的意思。

敛元元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如果这个人真是黎清浣,他没有跟着大军去边关,反倒半路又悄悄返回到帝都,那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而且很可能与边关或是小国的事有关系,他和赫连城当初只是口头协定,说不定他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也不一定。

敛元元眸光转了转,突然计上心头。

她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对赤月魔君道:“魔君,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这笑容实在太亲切,亲切到让赤月魔君瞬间产生了种不祥的预感,他想都没想便道:“我拒绝。”

笑得这么热情铁定没好事找他。

“你就帮我一下嘛。”

敛元元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撒了个娇。

“你别来这套,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小元元,你就是个黑芯子的。”赤月轻呸她一句,才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可不想再被赫连城关到密牢里去了。”

见他这么说,敛元元才放下他的袖子,不动声色道:“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你去帮我和连水说一声,就说我今晚再回去。”

“我就知道你又要坑我!”

赤月魔君闻言颇有些激动,他义愤填膺道:“小元元,你的良心有没有?上次就是这样,无缘无故就消失,你们王爷还以为是我害了你。”

“这次不会了,赫连城他不会怪你,他明白的。”

敛元元见他想要翻旧账,忙安抚他道:“而且我又不是不回去了,我说了,晚上再回去,要是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赫连城现在还在宫里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我比他还早,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赤月魔君此刻已经有些后悔带她出来看热闹了,他按着太阳穴,只觉头疼得厉害,便无奈道:“姑奶奶你能不能让我活到回赤月魔宫那一天?”

“赤月~”

敛元元干脆扳着他的手臂又晃了晃,她眨巴眨巴眼,用充满贿-赂的语气道:“你帮我这一次,我去跟赫连城说,让他早点放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

赤月魔君朝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他这么多秘密,尘埃落定之前他不可能放我回去,除非是我的尸体。”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再看面前少女委屈看着他,眼中眸光灵动,一看就是在想什么坏主意,他顿了顿,折中道:“这样,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总行了吧?”

“不行,只能我自己去,我们独孤宫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敛元元飞快拒绝,然后继续眨巴眼:“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危险的,你看赫连城现在都没有派暗卫跟着我了,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有危险。”

说起来赫连城确实没有让暗卫跟着她了,就算连水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时时刻刻守着她,所以赤月魔君才能把她带出来,这一点他确实有些奇怪。

但敛元元心中明白,大老板知道了她是钟神秀,那暗卫对她来说便没有了意义,所以他便没让人跟着她了,许是也知道她有许多秘密不愿让他人知道。

拉扯许久,赤月魔君实在被她磨得没有办法,终于点了头。

他有气无力道:“今晚之前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明天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好!”

敛元元从没觉得赤月魔君这么顺眼过,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丝毫不耽搁,当即就脚步轻快朝外走去。

这期间她还一直担心赤月魔君偷偷跟着,因此回头看了好几次,但只看到赤月魔君丧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直到敛元元离开了他的视线,也看不到他了,她才松了口气。

她找了个隐蔽角落,直接把马甲换成了李杀人。

而后她又原路返回,躲在暗处,一直等到赤月魔君离开了夜栖阁,她才缓缓走出来。

李杀人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杀手式的冷酷气质,大摇大摆从小厅旁走过,走过去的时候还对旁边一个露天小厅中伺候的女子道:“你,过来。”

那女子正在倒酒,乍然间听见有人说话,她左右看了两圈,发现没有其他人,便疑惑道:“这位······姑娘?您有事?”

夜栖阁比之前敛元元随手指给赫连城看的踏欢馆高级多了,主营业务多是谈风论月而非那些龌-龊之事,所以女子到这里来玩的也有,只是相对比较少。

但李杀人一看就和那些来玩的贵族夫人小姐们不一样,她身上的衣着并不华贵,反而显得人很利落,且她的气质非常冷酷,看着就不像世家里出来的人。

但来者是客,这女子也只迟疑了非常短一段时间,便从顺如流走到她面前,她微微福了福身,柔声道:“姑娘可是有事?”

敛元元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她极为冷酷抿着唇,伸手就搂住了这女子的腰,特别孤傲道:“你陪我。”

被她搂了腰的女子先是一愣,旋即微微苦笑道:“姑娘,您看着年纪也不大,要去还是那边雅间饮茶吧?”

李杀人看着就像个瞒着大人出来找刺激的问题少女,还是特别冷酷装逼的那种。

这女子也没觉得被占便宜或是觉得她真喜欢女人什么的,她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反观李杀人却有些不瞒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悦道:“喝最烈的酒。”

如果她还把下面那句说出来,那活脱脱就是个桀骜的纨绔了。

但现在显然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浑话,被她说出来倒有些不伦不类的单纯。

坐在隔壁小厅里原本正在喝酒的假钟神秀唇角一抖,有种实在忍不住的感觉。

李杀人却没有往他那个方向看一眼,她只环顾大厅,语气越发不悦道:“没有男的?”

在这陪人喝酒谈风论月的都是女人,她对此极为不满,毕竟她又不喜欢女人。

还被她搂着腰的女子对她的话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正想着要不要通知老板过来把这姑娘送回家去,便见坐在那边小厅里那位十分俊秀的客人站起身来,他脚尖轻点,腾空越过栏杆,落到李杀人的面前。

他目光冷意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别人出来喝花酒,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到这时,李杀人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黎清浣了,只有黎阁主对她做这件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知道归知道,人设还得继续。

只见李杀人极为冷酷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干卿底事。”

表面是钟神秀,实则是黎清浣,他忍不住微微咬牙,音调拔高道:“你再说一遍?”

李杀人这次更简短,她直接对他吐出两个字,道:“滚开。”

死孩子从来都是这么‘礼貌’。

黎清浣只觉得心中的弦‘啪嗒’一下就断了,当即有种气血上头的感觉,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李杀人根本不认识,他恶狠狠道:“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李杀人怼人从来就没怕的,见他这么说,她当即就生气了,别在腰上的双刃顷刻划出,还伴随着一声十分有气势的质问:“你敢打我!”

明明黎清浣还只是说说而已,可这一刻他却有了种已经动了手的错觉,不然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激动。

也就是此刻,他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李杀人现在不认识他。

眸光微动,他侧身一闪,飞快靠近李杀人,小声道:“死丫头,是我。”

李杀人冷着眼眸恨恨道:“呸!就是你!”

“你敢打我!”

黎阁主实在不该高估她的观察力和智商,因为她直来直去已经习惯了。

在李杀人的世界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她就是一根筋的脑子,只偶尔会开窍一下。

黎清浣十分头疼,边闪避边看到旁边原本和李杀人说话的女子此刻已经退到了边上,她跌坐在地,许是被李杀人突然动手给吓住了,另外这女子看他的目光也怪怪的。

大概是觉得这个人有病,没事冲出来说要打断人家姑娘的腿,这姑娘也奇怪,两句话没说完就动刀。

黎阁主咬咬牙,冒着被她划伤的危险,飞快贴近,然后他握住了李杀人一只手腕,再次低声道:“是我,你家阁主,你冷静点。”

李杀人这才稍稍缓了些眼中的冲动,她停下动作,十分狐疑盯着黎清浣看了两眼,随后笃定道:“骗人。”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黎清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主要是这死孩子脑筋不太好,说得太复杂了他怕她听不懂。

“骗人!”李杀人依然十分笃定,还嫌弃看了他一眼,呸道:“阁主是丑的。”

她顿了一下,才道:“你好看多了。”

黎清浣:“······”

黎阁主当时真想一巴掌打死这狗东西算了。

是,他没有钟神秀高岭之花的气质,比不上这位剑绝九州钟宫主的神仙容颜,但他黎清浣怎么也跟丑沾不上边好吗?这死孩子是个瞎子吧。

偏生李杀人说了一句还不够,她还继续道:“别想骗我。”

黎清浣花了半响才把心里这口恶气给咽下去,不至于卡死自己,他闭了闭眼,声音低沉道:“你跟我过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他便想去拉李杀人的手,但被她飞快躲开了。

黎清浣便也不再动手,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二楼包厢走去。

李杀人大约有些犹豫,不过他提起了‘丑阁主’,她到底有些好奇,想了想,她握着刀警惕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他们进了二楼的某个包间,周围人才缓缓松了口气,渐渐散开。

动刀动抢的,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

包间之中,黎清浣无视了李杀人警惕的目光,他把包间的门一把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她,他无奈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轻轻取了下来。

直到这伪装之下露出他的真容,李杀人才放松了握着刀的手,她疑惑道:“阁主?”

“是我。”

黎阁主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李杀人没在乎他这句话,只仔细看了两眼他的脸,认真道:“你现在好丑。”

特别是在刚刚钟神秀的脸对比下。

黎清浣才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涌到了喉咙口。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才丑!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个什么样子,还敢嫌弃本阁主丑?劳资起码比你好看!”

面对他的斥骂李杀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淡定又冷漠道:“你瞎了。”

“你!”

黎清浣一口气没喘上来,梗得自己差点晕阙过来,他抚着胸口又扶着包厢里的桌几,缓了许久才挣扎过来。

有些踉跄坐下,他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几口,那股凉意透到心底,这才觉得心中的郁气缓和了些。

半响,黎阁主闭着眼冷静道:“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你给我说清楚,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李杀人姿态从容又冷淡:“不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

黎清浣看了她一眼,语调逐渐严肃起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靠近李杀人,因着身高的优势,靠得近时便有种俯视的感觉,这种姿态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力。

“我是你的阁主,绝不允许你在外面被不三不四的人哄骗,然后到这种地方来厮混。”

他的表情很严厉,声音又肃然,然而李杀人根本感觉不到这种压迫力,她只抿着唇角冷静道:“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

黎清浣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继续批评她:“你刚刚还摸那个女人的腰,谁教你这样的动作?还要喝酒,你知不知道一个杀手必须要时刻保持冷静,而酒是最容易让人沉迷的东西,对于杀手来说这是致命毒-药。”

他说到这里李杀人就不开心了,她向来最不喜欢别人批评她了。

于是她抿着唇,不满道:“你也摸。”

黎清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他神情一顿,旋即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人家腰了?我只是单纯喝酒而已!”

他旁边那两个女子只是给他湛酒,他根本没碰人家,再说了,他若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到这种地方来找。

然而李杀人就是个认死理的,哪怕黎清浣这么说她依然强调道:“你有!”

接着她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所以我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李杀人:小姐姐腰这么软,凭什么只你摸?

黎清浣:劳资抬手就是一巴掌。

李杀人:你这么丑都可以喝酒,为什么我不能?

黎清浣:你再说!

李杀人:你丑死了。

黎清浣:别拦着我,劳资要砍死这个狗东西!

(沧海:可能这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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