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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

林燃过完这个生日后脸色格外差,不管到哪儿都冷着一张脸,只有盛青溪在他才有个人样儿,平日里就跟冰块似的。

谢真琢磨:“这人呐还是会变,以前燃哥虽然也脾气不好,但至少会发脾气。现在算怎么回事,就冷着张脸冻人,让别人猜呢。”

这可真累人,让人无从下手。

何默倒是觉出了点儿什么,他推了推小胖子:“诶,阿真。过了这个生日燃哥二十二了,可这还没到初七,估计只惦记着生日把这事给忘了。”

谢真一脸迷惑:“二十二怎么了?不早晚都得二十二,过个生日还不高兴了?又和初七又什么关系,每年过年不都这样。”

嘿,这笨的,这人居然也有女朋友。

真服了。

何默叹了口气,闭上嘴,不说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起别的。

谢真嗑着瓜子,小眼睛溜溜转:“说起来燃哥和仙女今年都没怎么过来。我听烟烟说二十九那天燃哥把人带祖宅去了,这就算定下来了吧?”

“你说会不会发生电视剧里常放的那种,老爷子甩一张支票给仙女,说你立马离开我孙子什么的。然后燃哥和仙女被迫分离,多年后再相逢。啧啧,想想还怪有意思的。”

何默一脸黑线。

自从谢真谈了恋爱,这脑洞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一天天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随手拿起手机翻了翻群,应道:“别想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当年高考毕业燃哥就和家里交底了,老爷子早就同意了。”

谢真想了想,也是。

林燃可不会打没准备的战斗,那不是他的性格。

...

初六那一晚,林燃把这些年身边的几个朋友都喊到车行吃饭,说是要聚聚,他亲自下厨招待他们。这可太难得了,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得推了。

林烟烟一直都住在车行,她也不想回去吃林燃和盛青溪的狗粮。

别人不知道,以为林燃在祖宅或是在盛开,她可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这两个星期,盛青溪一直住在城西的别墅里头,两人连门都很少出。

林烟烟简直匪夷所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腻歪的,不都在一起四年了吗。

比起这件事,她更烦的还是今晚要看到宋行愚。

他们两个人吵架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吵架。宋行愚不像面上那般温和她知道,但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没脾气的。

这次吵架的原因和上一次吵架的原因一样。

宋行愚去比赛的时候身边有女人跟着他,虽然不是他叫的,也没发生什么事,但林烟烟就是不高兴。气急之下她说了分手。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宋行愚撕下温和的面具,摘下眼镜。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她,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发抖。他一字一字在她耳边低语,温声叫着她的名字,叫她好好想清楚,一周后他会再来问一次。

而今天,就是他们一周之约的最后一天。

这一周林烟烟没有找宋行愚,他的信息如常而至,就仿佛一周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林烟烟一条信息都没回,宋行愚也没来找她。

林烟烟今天要被迫出来接待林燃的好友们。

说是好友,谢真和何默本就住在这里,她要接待的人就只有宋行愚一个。除了他林燃没喊别人了,和高中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只林燃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妹妹和他曾托付的人在一起了。

这两个人还都瞒着他。

近六点的时候天早已黑透了。

何默和谢真在客厅玩游戏,林燃一个人在厨房里。盛青溪和宋行愚都还没来,林烟烟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呆呆地望着门口。

这里正对着楼下的大门,外面有动静她就能注意到。

六点出头。

熟悉的引擎声响起,像野兽咆哮。

林烟烟呆了一会儿,他是开重机来的。

这两年宋行愚很少开重机了,只有心情极差的时候才会开。他这几天很不高兴吗?林烟烟忽然有些忐忑,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不等她收拾好心情,一周未见的男人就抬步走了进来。

他似有所觉,抬眸直直地朝她望来。

宋行愚和她在一起之后就不再染发了,一头黑发将他身上仅有那点桀骜压了下去。他一身深棕色的呢子大衣,碎发被他随手拨至脑后,镜片后的那双眸看起来温和平静。

只一眼,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温润如玉又斯文至极的男人。

可这只是他的面具而已。

林燃知道,盛青溪知道。

林烟烟也知道。

“烟烟。”

他温声喊她,一如往常。

宋行愚一瞬不瞬地望着二楼的女孩,面容平和。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暴躁快要将他掀翻了,整整七天,她一句话都没回,一个电话都没打。

铁了心要分手?

林烟烟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这样垂着脑袋和一楼的男人对视,许久,他们只是这样看着彼此。

“烟烟,宋哥来了?”

谢真的声音恰好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林烟烟侧头,应道:“嗯,他来了。”

他们谁也没发现,林烟烟已经很久不喊宋行愚为“宋哥哥”了。有些东西是在潜移默化下改变的,悄无声息又深刻无比。

宋行愚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朝二楼走去。

不知怎的,林烟烟无由来的紧张,她竟有些怕。脚步声越近她就越想躲,她忍了忍,没忍住,往谢真和何默身边走去。

宋行愚一踏上二楼就看到林烟烟避开他往那两个家伙身边走。

他暗下眼眸,插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

谢真和何默见到宋行愚来还怪热情的:“宋哥,快来坐。”

宋行愚笑了笑,应道:“好。”

他虽然应着他们的话,视线却一直落在林烟烟身上,不温不火却如影随形。林烟烟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住了,后颈都凉飕飕的。

林烟烟瘪瘪嘴,回头瞪了宋行愚一眼:不许看我!

宋行愚勾勾唇,从善如流地移开了视线。

他心里的火憋着有段日子了,从林烟烟去宁城开始,再到后来她试探性地发一些朋友圈,一周前她说分手才叫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林烟烟和他年纪相差八岁。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他总觉得林烟烟还是个孩子,他想让她尽量过得自由、快乐。所以即便心里不舒服,他也忍着。

宋行愚骨子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他不敢让林烟烟看到这些,怕她一旦看见了,就不愿意再接近他了。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宋行愚竟也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林烟烟从宋行愚来之后就有些坐立难安。

她只好拿出手机开始催盛青溪,盛青溪很少这么晚过来。几分钟之前她跑去厨房问了林燃才知道今天盛青溪和宋诗蔓一起去逛街了。

盛青溪回的很快,说已经在楼下了。

林烟烟眼睛一亮,她终于不用一个人承受这些了!

宋行愚坐在林烟烟对面,他没明目张胆地看她,但余光却总注意着她的小动作。此时见她眸光亮起来,他微微垂眼。

她似乎很高兴,但不是因为他。

正想着,林烟烟忽然起身往楼下跑去。

宋行愚动作微滞,随即起身往栏杆处走去,往下扫了一眼。

没一会儿,林烟烟就跟只兔子似的蹦到了门口,还探出脑袋往外看。他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只是在二楼遥遥看着他。

宋行愚只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他知道林烟烟是去接谁的,除了盛青溪没有别人了。

“宋哥,你看什么呢?”

谢真随口问了一句,目光还紧盯在屏幕上。

宋行愚面上没露出分毫,笑道:“没事。”

楼下。

林烟烟见到盛青溪还愣了一下,她凑到盛青溪面前仔细瞅了瞅,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好奇:“盛姐姐,你这段时间没睡好吗?”

盛青溪本就白,此时眼底的青黑色不能再明显了。

别人一瞧就能瞧出来。

盛青溪今天还特地化了妆过来的,没想还是被林烟烟看出来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烟烟,你哥哥他最近没事做吗?”

她这几天都不想再见到他了,他实在是烦人。

盛青溪那样准确的生物钟保持了那么多年,林燃凭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天内就打破了。不仅打破,甚至让她日夜颠倒。

好几天她都分不清日夜,直到前两天她溜回了盛开才好转了一点。这两天她没起来跑步盛兰还奇怪呢,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林烟烟挽着盛青溪手,想了想:“没呢。哥哥他这几天心情可差了,过生日那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就黑着脸了,这人真是奇怪。”

“不过嘛,他现在都在接手公司里的事了,琢磨不透也正常。他们生意人不都这样,我反正搞不明白,也不用我管。”

盛青溪紧闭嘴巴,一点儿都不想把真相说出来。

让他们这样误会也好,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人被人打趣。

盛青溪抿抿唇,道:“明天就好了。”

明天是初七了,民政局开始上班。林燃过完生日之后的第二天,一早上就把她从床上扒拉起来了,也不说去干什么。盛青溪只好晕乎乎地跟着他出门,直到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她才恍然大悟。

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对着民政局紧闭的门,接着大眼瞪小眼。

林燃当即就气着了。

户口本林燃早就问盛兰要来了,年二十九他将盛青溪带回祖宅说了两人要结婚的事,也没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就是通知一声。老爷子和林佑诚能说什么,只能憋着。

年三十那晚林燃又去盛开和盛兰提了这件事,恨不得连人带家底全塞给盛青溪。盛兰没立即同意,问了盛青溪的意思后才松了口。

过完年两人的事就算定下来了。就是盛青溪觉得戒指太惹眼了,就没戴着,今天倒是带在身上只不过还没拿出来,毕竟林燃要和他们说这件事。

林烟烟一时间也搞不懂盛青溪的意思,嘀咕:“为什么明天就好了?明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唉,算了,不管他,我们上楼。”

上了楼林烟烟就一直躲在盛青溪身侧,又跟着盛青溪去厨房看了一圈,然后两个人齐齐被林燃赶出来。她们只好老实地坐在沙发上。

宋行愚看了林烟烟一会儿,起身进了厨房。

既然她觉得不自在,那他就走开。反正今晚他总能要到答案,不急于这一时。

半小时后。

林燃和宋行愚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这两个男人丢在哪儿都显眼,肩宽腰窄大长腿,这会儿一块儿出来看起来还怪赏心悦目的。

林烟烟都忍不住往她男朋友身上多看了一眼。

心想来吃个饭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菜上齐后他们坐在一块儿叽叽喳喳,气氛热闹。

这些年他们都大了,这样的聚会对他们来说却不是特别难得,他们常常都这样聚在一起。工作后就说不好了,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变化。

桌上放了不少酒,啤酒果酒都有。

坐在这里的都是成年人了,连林烟烟想喝都没人阻止她。林燃是觉得有他在能出什么事,但他不知道宋行愚也是这样想的。

唯一的知情人盛青溪瞅了这两个男人一眼,没说话。

他们凑在一块儿还挺能聊得,本就熟。宋行愚跟谁都能聊,他这样的本事也和他年少时的经历有关系,其实林烟烟很心疼他。

今天盛青溪进门就发现林烟烟不对劲了。

这小丫头明显是在躲人的样子,这里的人,她还能躲谁呢。

林烟烟就坐在边上,盛青溪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烟烟,和他吵架了?”

林烟烟耸拉着脑袋,也小声应道:“嗯,那天我进门就见着一个女的去拉他的手,没拉着,他躲开了。我就是不高兴,反正就是不高兴。”

盛青溪想了想,又问:“他哄你没有?解释了吗?”

林烟烟点头:“但我们说着说着又说到我在宁城大学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不会吃醋不会生气,他不说话了。我气上来就说要分手。”

盛青溪:“.......”

这小丫头,想的还挺多。

但实在是她的感情经验也不丰富,她和林燃之间的相处和他们又全然不同。毕竟他们都是不同的人,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只觉得感情一事可比学习难多了。

盛青溪悄悄看了一眼边上的林燃,又往林烟烟身边蹭了蹭:“那他怎么说?”

盛青溪本就坐的离林燃近,林燃在和他们说话也没管她和林烟烟在嘀咕些什么,但她这么一挪他就不高兴了,抓着她的手又把人拉回来。

“躲什么?”林燃挑眉。

盛青溪挣扎了一下,看他一眼:“我和烟烟说会儿话,你松开。”

林燃轻哼:“就不松,你说你的,我不听。”

盛青溪只好任由他握着她的手,她和林烟烟说着宋行愚的事一时也没关林燃在干什么。林燃趁着这个时候把盛青溪兜里的戒指拿出来给她戴上了,她毫无所觉。

盛青溪正听林烟烟说话呢。

“一周,是今天吗?”

林烟烟鼓了鼓腮帮子,丧气道:“就是今天。我还没想好和他说什么,上次他...他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

想起那时宋行愚阴郁的眼神,林烟烟不由咬了咬唇。

闻言盛青溪微怔。

她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怕宋行愚会欺负林烟烟。她安慰道:“晚点你们好好谈谈,别生气,尽量好好说。想问的都问出来,你说想知道,他总会说的。”

林烟烟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等后半段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林燃静了一瞬,忽然道:“我要结婚了。”

所有人:“.......”

刚才还热闹的厅内此时鸦雀无声。谢真和何默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燃,林烟烟也呆住了,只有宋行愚和盛青溪一脸平静。

说盛青溪平静呢,也只是表面而已。

毕竟林燃的对象是她,她的手被他攥着放在桌上,所有人都看到她指间的戒指了。

林烟烟巴巴地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哥哥,你这两天不高兴就是因为民政局没上班?可这不是早知道的事吗...”

说到后来林烟烟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林燃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她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谢真“靠”了一声:“我说呢,你这两天摆脸色给谁看。这就要结婚了?你们也太快了吧,这钻石可真大,漂亮!”

何默早知道,倒了杯酒说了恭喜。

宋行愚也笑着祝福他们,镜片后的眸里有些醉意。

他没错过刚才林烟烟巴巴地看戒指那一眼。

林燃和盛青溪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可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见证者,这一路走来,他们也不容易。幸好,他们能这样一直在一起,只希望他们日后也好。

林燃说完正事后又挨个和他们喝了杯酒,喝完就带着盛青溪走了。

他也还有事要办。

谢真和何默两人一边唠嗑一边喝酒,还能再吃上两个小时。此时饭桌上只剩下四个人,林烟烟不想呆着,找了个借口就躲到天台的花房里去了。

宋行愚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趁着何默和谢真不注意跟了上去。

...

天台。

今年冬日初城下了许久的雪,天台上仍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暗沉沉的夜空布满乌云,今夜一点儿月都没有,唯有花房里透出的光亮像是夜里的点点星光。

宋行愚没立即进去。

他沉默地站在雪里,看着花房内的林烟烟,她正呆呆地坐在秋千上。他们有一周没见了,她看起来瘦了点,也不太高兴的模样。

三年前,他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个小女孩发展成现在这样。

回想起来,看起来是林烟烟追的他,但分明是他先动的心。只是他们之间隔了太远的距离,他从没想过那时的一念会有成真的一日。

宋行愚了解自己。

他是一个冷漠至极的男人,和林燃完全不同。林燃他有一颗赤子心,即便是他也曾羡慕过那样的林燃,他能够做自己,更何况他还有盛青溪。

这么些年了,他不是没谈过恋爱,每段关系都短暂。

到后来他就觉得没劲了,装的累,应付她们也累,不如一个人自在。

他原以为自己是不会爱的,直到遇见林烟烟。

宋行愚叹了口气。

冷冰冰的风雪将他心里涌上来的暴戾压下去了一点。他不能确定自己能否在林烟烟再说分手之后控制好情绪,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向来喜欢掌控全局,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些年唯有林烟烟成了他的不可控。

林烟烟正发呆呢,满脑子都是宋行愚一周前的模样。

她才想着这个男人,他就出现了。

林烟烟的视线怔住。他不知在雪里站了多久,那身呢子大衣已沾满了雪,黑发上像是洒满了糖霜,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朝花房门口跑去。

“宋行愚。”林烟烟闷着脸喊他,“你干什么?装雪人呢?”

宋行愚立在原地看了她半晌,一点儿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真的像雪人似的,悄然隐在黑夜里。

林烟烟气不过,干脆跑出去拉着他往花房里走,这一拉倒也没费什么力气,男人跟着她的步子往花房里走去,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花房里开着暖气。

和屋外的冰天雪地全然不同,就像他和林烟烟的生活。

他们一直都是不一样的人。

林烟烟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踮起脚凑近宋行愚,将他身上沾的雪都拭去。等她想伸手再往上的时候手腕被他扣住了。

冰冷的指尖触上她的肌肤,让她颤抖了一瞬。

她抬眸,对上男人的眼睛。

“烟烟,想好了吗?”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眸中的情绪却让林烟烟觉得危险无比。

林烟烟不满地皱眉,这个男人一晚上都没和她说话,一上来就问这么一句。他就这么着急地想和她分手吗?太过分了。

林烟烟扭头把毛巾往桌上一丢,转过来盯着宋行愚看。

想起盛青溪的话,她生出点勇气来。

“宋行愚。”

她绷着脸喊。

宋行愚的视线在她紧绷着的小脸上逡巡一圈,触到她眉目间的认真时竟有些不敢听她接下来的话。有朝一日,他也会怕。

许久,他轻声应:“我在。”

林烟烟抬眸和他对视,问:“你爱我吗?”

宋行愚怔住。

什么?

花房内无比安静,静到林烟烟都能听清他的呼吸声。他久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除了不爱还有什么答案呢,她忽然就不想再问别的了。

从一开始,就是她强求。

林烟烟转身,不再看宋行愚,心里却越来越委屈。

她讨厌他!

花房的寂静被打破。

宋行愚也缓了过来,他听到了抽泣声。

林烟烟哭了。

“烟烟?”宋行愚自后将娇小的林烟烟抱入了怀里。等她将他怀抱填满之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烟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去拨她的脸,又捏住她的下巴,垂头去吻她脸上的泪珠。

轻柔细密的吻像雪花一样落在林烟烟的脸上。

怀里的人犹自哭的认真,一点儿都不管他是不是在亲她。

宋行愚低叹:“烟烟,我不是不吃醋。我只是不想束缚你,你还小,我怕..怕你觉得我管得多,会嫌我烦。你知道的,我脾气并不好,上周吓到你了是不是?”

“以后不会再教你看到别人了,是我的错。”

低低的声音混着微热的呼吸扑洒在林烟烟耳侧。她小声啜泣着问:“你是不是不爱我?当时和我在一起也是我勉强的对不对?”

“不是,不对。”

宋行愚收紧了抱着她的手。

林烟烟一呆:“那你爱我吗?”

她问了第二次。

这一次宋行愚没办法再躲了。其实他只是不懂怎么去说,不懂怎么去表达,甚至担心内心的野兽会将林烟烟吓跑。但总要叫她知道的。

宋行愚垂眸,搂着她的腰忽而用力。

林烟烟被抵在透明的玻璃门上。

男人的气息像山一样压下来,大掌穿过她的黑发,另一手扣住她的双手压过头顶。这个姿势完全是由宋行愚掌控的。

他随手摘下眼镜丢到一边,再也不遮掩自己眸中的情绪。

占有、戾气、侵略、如海潮一般的爱意和迷恋。

林烟烟瞪大了眼睛,滚烫的唇舌狠狠地压下来。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这样的吻还是第一次。

宋行愚的吻向来是温柔的,他从未对她任性过。只这一次彻底地放纵了自己,只想内心滔天的爱意都叫她知道,让她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

许久。

宋行愚放开了林烟烟,她软着身子,几乎站不住,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地喘着气。

男人眼眸低垂,哑声:“烟烟,我爱你吗?”

林烟烟想哭,她再也不问了呜呜呜。

她差点就死在他怀里了。

.

初七一早。

睡眼惺忪的盛青溪被精神奕奕的林燃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她软软地搭着他的脖子,任他抱着去浴室给她洗脸刷牙。这些年下来她早已习惯被林燃被这么伺候着了。

“林燃,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盛青溪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林燃托着她的脸仔细地擦拭,理所当然地应道:“我们两个人结婚你还想叫谁,当然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盛青溪心想也是。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好困。”

林燃可一点儿都不困,弯腰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还挺自豪:“怎么会那么困,昨天我都没碰你,晚上做噩梦了?”

盛青溪晃了晃脑袋:“最近总是睡不饱。”

林燃沉吟片刻:“反正都是睡不饱,不如做一点快乐的事?”

盛青溪这下可清醒了,她掀起眼皮瞥了林燃一眼,轻哼:“不要,我要回盛开。快开学了,我回去陪盛妈妈,你自己去玩儿。”

林燃捏了捏她的脸:“忙完公司的事我就回来。”

两人在浴室里黏糊了一会儿,下楼吃了早餐就出发了。

这天初城的雪已经化了,不像前几日那么冷,只空气里还有些湿润的寒意。盛青溪开了车窗趴在窗边往外瞧,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林燃看了她一眼:“冷不冷?”

盛青溪摇头:“不冷,我喜欢冬天。”

若是往常林燃肯定不能这么纵着她,但今天是他们去领证的日子,他心情太好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由着她去,免得惹她不高兴。

盛青溪不如林燃这样兴奋,上一世她没想过结婚,这一世也没想过。

她和林燃能走到今天,其实是林燃迈的步子更多。虽然旁人不这样觉得,但她就是知道,知道林燃这些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自毕业之后,他们两个人在感情一事的主导权一直没有变过,权力一直在盛青溪手里。林燃也从没想过抢夺她手里的权力,他甘愿俯首称臣。

结婚这件事对盛青溪来说可有可无。

她觉得都可以,只要和林燃在一起,结婚也好,不结也好。

他们总会一直在一起的,这是林燃给予她的信心。

相对于盛青溪的平静,林燃可激动坏了。前几天他恨不得想飞去国外结婚,要不是老爷子拦着,他真就带人飞过去了。这几天对林燃来说真的难熬,哪怕盛青溪每天都陪着他,他还是觉得不开心,一时间还恨自己生日为什么不能再早点儿。

盛青溪也是难得看到这副模样的林燃,天天在家里焦躁不安,像一只狂躁的大狗。她哄一哄他就好一点,一不在就要发脾气。像个孩子似的。

不知想到什么,她抿唇笑了一下,侧头看林燃:“林燃。”

“嗯?”

林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里计算着还要多久才能到民政局。

“我们生个孩子吧。”

盛青溪声音轻轻柔柔的,语气也很平静。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盛青溪怔了一下。

原本疾行的车忽然打了个弯停在了街角,令人猝不及防。

林燃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耳朵嗡嗡的响。他反应了很久才转头,开口还有点磕磕巴巴:“愿愿,你刚刚..刚刚说什么?”

盛青溪眨眼,一点儿没犹豫的重复:“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四年带给林燃的岁月在盛青溪这句话之后仿佛都消失了,他又变成了那时的林燃,直白又热烈。他紧紧地盯着盛青溪,问:“为什么?”

就如盛青溪了解他一般,他也了解盛青溪。

他不认为盛青溪在这之前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她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了。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他从没想过,也不想去想。在他看来,盛青溪是他一个人的。

但他也知道,她其实并不属于他,她属于她自己。

盛青溪朝林燃伸手,林燃自然地握住。

两人紧紧地牵着彼此。

盛青溪注视着林燃,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林燃,以后你有家了,我也是。我想要两个孩子,想有我们的家。”

说来他们两人都命运多舛,如浮萍一般。

林燃倏地收紧了手。

在盛青溪说那一句“以后你有家了”的时候。

是啊,说来他和盛青溪,其实都是没有家的人。他的愿愿更苦一点,若不是盛兰,她可能都活不下来。盛青溪是上天恩赐于他的礼物。

林燃沉默半晌,笑了。

他又恢复了那副半轻佻的模样,挑着唇角问:“要两个?行,回去哥哥就给你。”

盛青溪:“.......”

这还说正经的呢,这个人,真是。

两人说完林燃又重新启动了车子,心里却想现在可不行,起码得等盛青溪毕业了。虽然这个事说不准,但还是得注意着点儿。

更何况他买了不少东西,得挨个试试才行,不然可都浪费了。

到了民政局之后林燃他们第一对进去,老爷子都安排过了。整个流程都很顺利,拍照的时候林燃笑得像个傻子,盛青溪贴在他身侧抿唇笑。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林燃终于如愿以偿的领到了结婚证。他一手紧紧牵着盛青溪,一手紧攥着那两本本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firegun:无期】

配图是他们的结婚证和交握的双手。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就刷爆了整个初城。林氏的太子爷刚上位就结婚了,四年前四年后女方就一直没变过,今天不知道多少初城名媛梦碎。

林燃的电话和信息也炸了。

他也不管,把手机一关,带着他老婆回家去了。

说是回家也不行,两人还是先回了趟盛开。林燃事先早已准备好了礼物,分给那些小家伙们,然后嬉皮笑脸地凑到盛兰边上跟着盛青溪一块儿喊了声“盛妈妈”。

盛兰也高兴,笑着应了。她知道这两个孩子还得去见林燃的家人,也没多留他们。

林燃美滋滋地带着他老婆去祖宅。

虽说林家早答应了,但也没想到林燃会急成这样。急成这样也没事,但好歹和他们说一声,不和他们说也得和助理说一声,提前准备好公关。

这一下的,截图都传疯了,各个行业的电话都往林家打。他们找不见人,就只能找老爷子和林佑诚,一时间这两个男人也烦不胜烦。

老爷子恨不得把林燃揪过来揍一顿,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但真当林燃带着人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又端了起来,看到漂亮水灵的孙媳妇又没端住,最后笑眯眯地把人喊进书房了。他可准备了不少东西送给盛青溪。

这些年这两个孩子的情谊他都看在眼里,也为他们感动。

林燃见老爷子把人带进去也没说什么,只摆摆手说过会儿就去找她,他和林佑诚说了会儿话。他们父子间也就这样了,不会更近一步,但不会更差了。

毕竟那会儿都过来了,见了面叫声爸,偶尔打个电话就是林燃全部的耐心了。只最近因为公司的事两人之间的话多了一些,但林燃的态度还是这样,不温不火。

林佑诚也想的开,不强求了。

两人留在祖宅吃了顿饭,林燃和盛青溪就走了。

今天毕竟还是属于他们的日子,林燃能分出半天来跑这儿跑那儿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天,林燃结婚了。

他拥有了全世界。

.

林燃和盛青溪的婚礼是在六月举行的。

就在他们毕业之后。

婚礼那天来了数不清的权贵,林燃基本上来者不拒,敬酒就喝,毕竟这样的日子一生也就一次。盛青溪在他身边陪着他,林燃一滴酒都没让她沾。

直到月上枝头,这一天的狂欢才结束。

谢真和女朋友一块儿回家去了,何默喝了酒看着夜空笑,宋行愚牵着林烟烟的手漫步在夜色下。这一天他们每个人都很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林燃。

林燃和盛青溪坐车回他们的婚房。

他们婚房也在城西,是林燃亲自设计的。在上半年这样忙的时间里,他还抽出了时间设计他们的家和盛青溪的婚纱。

夏夜带着燥热,车平稳地前进着。

林燃喝了很多酒,整个人都埋在盛青溪的怀里。他没醉个彻底,只是想被她抱着,想静静地和她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盛青溪低着头,摸了摸林燃滚烫的脸,低声问:“难受吗?”

林燃不说话,闭着眼贴在她的颈侧。

盛青溪无奈,只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很快就到家了,到家我煮点醒酒汤,等你洗完澡就能喝了。你乖一点,不要任性。”

“一起洗。”

装死的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句。

盛青溪弯了弯唇,然后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行,明天早上我们要一起去看妈妈的,不能晚起。洗完澡就睡觉。”

这里的妈妈指的是林燃的母亲。盛青溪去看过何晚秋很多次了,有时候和林燃一起,有时候自己去。在林燃仅有的回忆中,她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盛青溪曾想过,她能不能当好妈妈。

这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幸好,还有林燃在她身边,她做的不好的地方,林燃会纠正她。他们在这方面配合地很默契。

晚上敬酒的时候盛青溪换了轻薄的旗袍。

这旗袍下的风景没人比林燃更清楚了,他光是想就要上火。

林燃睁开眼,微烫的黑眸紧盯着她。

半晌,哑声道:“那我们抓紧时间。”

盛青溪怔了一瞬,什么抓紧时间?

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因为林燃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抓紧时间,他甚至等不到回家。这对盛青溪来说太过于羞耻了。

“林燃...”

她别开脸躲他的吻。

林燃哪会让盛青溪躲开,他知道她哪块地方最敏/感,一咬就软了。他捏着她的下巴为所欲为,浓烈的酒气传到盛青溪的唇齿间,酒气弥漫开来。

衣服的摩擦声响了一阵。

林燃抬手关了车灯,把人抵在椅背和他之间,手隐在暗处,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由自在地来往。盛青溪的声音全部被他堵住,吻得狠了才被林燃松开,没喘几口气就又被他含住。

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司机早就走了。

林燃和盛青溪也顾不上这些,这个地方他们俩都是第一次。盛青溪过于紧张,林燃又过于兴奋,两个人都很难耐。

“林燃,你轻点!”

盛青溪攀着林燃的脖子,忍不住出声骂他。

林燃用了狠劲,他怎么忍得住。只闷着声问:“你叫我什么?”

“林..燃。”

盛青溪断断续续地喊。

林燃寻到她的耳侧咬了一口,笑声是用气音发出来的,喑哑的嗓子里都是火和燎原的笑意,他说:“不对,再想。”

盛青溪咬唇,她从没喊过。

可逼仄狭小的空间内她根本无处可躲,林燃又抱着她换了个位置,她被迫坐在林燃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明明车内一片昏暗,可他们的视线却仍胶着在一起。

林燃去亲她的眉眼,又亲了亲她微湿的额头,轻喘着笑:“老婆,你叫我什么?”

盛青溪呜咽一声,他太用力了。

男人腰腹间的力量几乎要将她撞散。

最后盛青溪在哭出来和妥协之间选择了后者,她无力地靠在林燃的肩侧,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来的,声音也小的可怜,还隐隐带着哭腔。

她委屈巴巴地喊:“老公。”

林燃在黑暗里低低地笑了一声,笑了之后还是想笑,唇角的弧度就没拉下来过。他不会告诉这个傻姑娘,这个时候这样喊只会更加火上浇油。

不过没关系,长夜漫漫,他总会叫她明白的。

车窗外,夜月高悬。

他们相拥在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对林燃来说,他的人生年年岁岁都这样好,因为盛青溪一直在他身边。

他们会永远相爱,他们的心永远炙热。

他愿意永远做她的少年。

做她的林燃,做她的火。

只要她一笑,他就俯首,她是他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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