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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暮云这一次怀孕异常轻松,没有孕吐也没有其他不适症状,吃的好也睡的香,气色甚至比孕前更好。

但宝宝的性格有点温吞,一直到二十三周,暮云都没有感觉到胎动,为此她专门去了一趟产科。

“胎心挺好的。”医生检查后说,“有些孕妇胎动确实比较晚,没什么大事,不放心的话我开个单子,你现在就去做个四维。”

四维检查是可以家属陪同的,谢图南和暮云一起进了彩超室。

医生是暮云的大学同学,看过单子道:“二十三周,还没到做四维的时间吧。”

“一直没有胎动,来查查。”暮云躺过去。

“不是头胎了还这么紧张?平时有没有听点音乐什么的。”

“放了好多类型的,ta就是不搭理我。”暮云盯着天花板,有些委屈。

“……的确不爱动,看不到正面,像是在睡觉。”医生盯着显示器,用探头到处点着,但是没效果。

“吃早饭了吗?”

“喝了点粥。”

“要不你下来走走,我这有巧克力你吃一块。”

绕着屋子转悠了几圈,暮云又去楼梯间爬了十几层楼,离得直喘气,不得已停下来和宝宝打商量。

“宝宝,妈妈在做彩超,你得翻个身,一声阿姨才看得到正面……”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还是美梦被打搅,宝宝终于动了一下。

再回到彩超室,医生仔细检查过,“很健康,没什么问题。”又问:“你们头胎是男孩吧?”

“是。”

“那挺好的。”医生意味深长道,“可能她就是不爱动,说明贴心,不想让妈妈遭罪。”

常言道“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话里又是“好”又是“贴心”,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走出彩超室,暮云心情都是飞扬的。

“高兴?”谢图南护着她的肩膀防止被人撞到。

“你听出来了?”暮云还以为他不懂。

“我又不傻。”谢图南看着她的肚子笑道:“看来是个小懒虫。”

……

那天晚上暮云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小女孩坐在客厅看动画片,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冰激凌慢吞吞的啃。

早上醒来那个画面还是很清晰。

“她叫你妈妈了吗?”谢图南问。

“没有。”暮云回忆着,“她忙着看动画片呢,就回头看了我一眼,很白,胖胖的,眼睛也大。”

暮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睫毛长而卷翘根根分明,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像个洋娃娃。

“可能被琰琰念叨的,很乖,一点都不吵。”

当然确实也不爱动弹,之后的几个月,胎动一直都不频繁,似乎总是心情好的时她想起来了,才会拿小手小脚戳一下。

但每次做检查,宝宝都很配合的翻身。

宝宝的大名叫谢绾,是上次怀琰琰时祝教授一并想的,但小名一直没敲定。

琰琰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要摸摸妈妈的肚子,问小妹妹今天乖不乖,听到暮云说乖,他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有一次暮云问他:“要是妹妹不乖怎么办?”

“不乖……”琰琰的表情有一点茫然,歪头思考了很久才道:“那就不乖吧。”

从他的语调里暮云读出了“我能怎么办”的怅然,不由失笑。

“不乖她也是你妹妹,你是哥哥,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妹妹知道吗?”

琰琰似懂非懂的点头。

……

***

宝宝的小名最后是暮云取的,叫迟迟。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

当然,让暮云决定叫这个名字的不是这首诗,而是因为,宝宝实在来的太迟了。

暮云生琰琰的时候,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所以这次她早早把东西都打包好,随时准备去医院。

但这次,宝宝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到了预产期,暮云觉得这样也好,产检都是一切正常,就安心等着。

本来预产期在春节前,但是等啊等,等啊等,一直到过了大年初九,依然没有半点要临产的迹象。

宝宝已经42周了,暮云住到了医院,医生说再观察一晚,宝宝再不发动就打催产素。

那晚北城下了更大的雪,暮云愁的睡不着觉,半夜和宝宝聊天。

“迟迟,北城下雪了,很漂亮……妈妈想见你了,医生叔叔说再不出来就要打催产素了噢。”

念叨了很久,暮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羊水终于破了。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宝宝虽然多在肚子里待了两周,但还是只有六斤不到,小小的一团,粉粉嫩嫩的,很招人疼。

也是不哭不闹,但比她哥哥更乖,不认人,吃了就睡,睡醒了就自己玩,谁抱都可以。

登记户口的时候,暮云在大名里也给她加了迟字,最后叫谢迟绾。

琰琰正好在放寒假,每天都守在妹妹旁边。

窗外大雪纷纷,暮云教他写妹妹的名字,虽然一笔一划歪歪扭扭,但他写的很认真。

“谢、迟、绾,妈妈,我写对了吗?”

“偏旁写错了。”

“妈妈,妹妹怎么一直在睡。”

“妹妹还小,多睡才能长身体。”

“妈妈,妹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暮云于是教他念那首诗。

“迟迟钟鼓初长夜……”琰琰稚嫩的声音,“可老师不是说,迟到不好。”

“不是所有事情迟了都不好的。”绾,有“系、牵”的意思;女子绾发,也意指出嫁。暮云希望,她迟一点出嫁,多在身边留几年。

***

时间飞逝,一眨眼又过去了两年。

谢迟绾同学确实人如其名,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拍,暮云曾经一度后悔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但渐渐的暮云发现,她只是懒得动,其实很聪明,脾气也好。

一开始,暮云以为她学不会走路,就想慢慢来,直到有天下午狠下心逼着她练了两个小时,她也跌跌撞撞走了过来。

什么事,你告诉她必须得做了,她就会努努力,做成之后又马上懈怠下来,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你。

如果喜欢的玩具掉了,够不到,她就再拿一个别的;有时候琰琰故意逗她,她也不会生气。

而且她很有耐心,能坐在那玩一下午的积木,锲而不舍的拼自己想要的图案。

谢图南说,这叫大智若愚。

他看自家闺女当然哪里都好,几乎是有求必应,生怕磕了碰了,出门恨不得带上一队保镖。

暮云也觉得这么个小肉团子,软软的,安静又乖巧,实在很难不让人心软。

对琰琰,她有很多期许,教育他善良但不能软弱,男子汉要勇敢有担当,费尽心思纠正他的坏习惯……

那么对迟迟,暮云真的只是希望她快乐。并不因为她是个女孩,而是她的性格本就如此。

有些东西是生来就带的,很难通过后天去改变,比如迟迟性格里的安静、乖巧、体贴、以及些许执拗。

而琰琰更加外放,不太喜欢受束缚,做事不按章法。

当然,也很能惹祸。

六岁的男孩,正是皮的狗都嫌的年纪,谢琰同学在学校里也算“横霸一方”,暮云经常能接到老师的电话,头疼的不行。

相比之下,不吵不闹的迟迟就是天使宝宝。

不过琰琰对妹妹倒是很宝贝,每天都陪着玩,教她认一些东西,虽然有时候他不大有耐心,嫌弃妹妹学的慢。

迟迟也不记仇,看出来哥哥不高兴了就默默的自己琢磨,哥哥还愿意教的话,她也会很高兴。

但是那天暮云回到家,却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迟迟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个香蕉,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哥哥没有说你笨。”琰琰在一旁解释。

“怎么了?”暮云走过去问。

两人都盯着香蕉不说话,一个有点委屈,一个又是万分无奈,暮云只好调了客厅的监控看。

最开始,是迟迟指着茶几上的果盘要吃香蕉,琰琰给她拿了。

“自己……泼(剥)。”迟迟如愿从琰琰手里拿到了香蕉,但她没有从两头开始剥,而是在中间抠了一个孔。

“不是这样的,真笨,哥哥帮你。”琰琰看不下去,直接拿走了香蕉。

“我自己泼(剥)。”迟迟有点着急,撑着地想站起来,但琰琰已经快速的给香蕉去了皮。

“喏,吃吧。”琰琰把香蕉塞回妹妹手里。

然后就是暮云进门看到的那一幕。迟迟一言不发的盯着香蕉,眼神既难过又纠结。

琰琰思来想去,觉得是自己刚才那句“真笨”闯了祸。

其实这样的话他之前也说过,什么“妹妹胖”“妹妹笨”……纯粹是嘴贱逗她的。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也从不和哥哥生气,这还是第一次红了眼。

琰琰心中歉疚,左右为难,只能一边道歉一边哄:“哥哥不对,以后再也不说了。”

“香蕉……你(我)剥。”迟迟表达不出意思,大眼睛里包着泪,睫毛颤啊颤,看的人心都揪起来。

暮云把她抱到怀里,“告诉妈妈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哥哥说你笨吗?”

迟迟缓缓摇头,把手里的香蕉递给暮云,小鼻子抽了抽,“妈妈,吃。”

“妈妈不想吃。”暮云帮她理了理衣服,“那是因为想自己剥香蕉,对不对?”

迟迟奶声奶气的“嗯”了声。

“那为什么不跟哥哥说,再拿一个?”

“哥哥,泼(剥)的。”

“嗯,妈妈知道了。”暮云摸摸她的小脑袋,因为是哥哥剥的,所以不吃的话怕哥哥伤心。

但她又很想按自己的想法去剥香蕉,两岁多的小孩在这种事情上有超乎寻常的执念。

一开二去,纠结着把自己急哭了。

“其实哥哥也想吃香蕉。”暮云朝琰琰使了个颜色,“是不是?”

“对。”琰琰马上接话,“哥哥也想吃。”

“我们把这个香蕉给哥哥自己吃,迟迟自己再剥一个好不好?”暮云从茶几上拿过一个香蕉。

“好。”迟迟终于笑了。

她仍旧坚持从中间抠一个洞往两边剥,很慢,但暮云却觉得有趣,这是一个孩子对世界独特理解能力。

磕磕绊绊的剥完,香蕉也断成了两半,迟迟把其中一半递给暮云,“妈妈,吃。”

“好,谢谢迟迟。”

暮云帮她放了一个动画片,迟迟很快忘了刚才的插曲,乖乖的坐在旁边吃香蕉。

迟迟吃东西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慢条斯理的,吃完后也不贪恋动画片,乖乖的被阿姨抱着去洗手。

“琰琰。”等迟迟走后,暮云严肃的叮嘱,“以后不能再说妹妹笨,知道吗?”

“……我不是故意的。”琰琰也还在懊恼。

“妹妹一点都不笨,她很在乎你的感受。但是她还小,你觉得很简单的事情,她需要一点一点学起来,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妈妈,我不觉得妹妹笨,但是,”琰琰皱着眉,“她太乖了。”

暮云语塞,虽然她也这么觉得,但是,“当初不是你说要一个乖妹妹的吗?”

“……也可以不这么乖的。”琰琰一脸“兄长式”忧愁,“她以后在学校,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的。”

“……”还真是,迟迟这么安静佛系的性格,放在那群同龄的小朋友之间,就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羊羔。

尤其现在的孩字都是娇养起来的,家长在家事事顺着,在外生怕他们吃一点亏,稍有不顺心就很容易起冲突。

这一点在暮云围观了几次琰琰班里的“暴力”事件后深有体会。

虽然迟迟大度,也不会去和别人抢东西,但这样的话,别人觉得她好欺负的概率应该大于我要好好和她相处。

这样一想,暮云也担忧起来,而琰琰似乎也真的在致力于教妹妹怎么“不乖”。

小羊羔急了,也会伸爪子挠人吧?

但是家里这只显然是个小白兔。

那日,琰琰又一次故意“抢”了妹妹喜欢的玩具,而迟迟只是呆了一下,就大方的表示让给哥哥。

最让琰琰郁闷的是,她不是因为对方是哥哥所以这么大度,而是对所有人都很大度。

迟迟小朋友的思维模式大概是:你想玩这个?让给你好了。这个虽然我也很喜欢吃,但是如果你想尝的话,唉算了,给你吧。

……

“迟迟,这是你的玩具,哥哥不该抢的。”暮云试图教会她怎么拒绝。

“哥哥,会还。”迟迟去摆弄另一个玩偶。

“那哥哥要是不还怎么办?”

迟迟扬起一个笑,指着旁边的谢图南,“爸爸,买。”

“嗯?”谢图南在看手机,没听清对话,抬头就道:“迟迟想要什么,爸爸明天给你带回来。”

“……”暮云语塞,“你就知道看手机,听见我们说的什么吗?”

“我家闺女想要什么都行。”

暮云脸黑了。

“我家夫人想要什么也都行。”谢图南连忙补充。

“……”

暮云长叹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忧愁。

谢图南养女儿的概念就是,别人有的,他闺女也得有;别人没有的,只要女儿想要,也都必须有。

……

离迟迟去幼儿园的日子越来越近,那天晚上暮云做了一个梦。

梦里幼儿园组织秋游,迟迟饿了,从小书包里掏零食吃。其他小朋友看到,问她要,她傻乎乎的全都分光了。

但那些人拿了吃的就三三两两散开,走着走着,迟迟落在了队伍最后面,落寞的垂着头。

画面再一转已经是晚上,迟迟在山林里迷了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小路上……

暮云到这里惊醒过来,出了一声的冷汗。她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杯子灌了两口冷水。

谢图南被闹醒,“怎么了?”

暮云把刚才的梦说了一遍,虽然她知道梦里的场景不会成真——幼儿园秋游不会选那么偏僻的地方,老师也不会让孩子落单。但还是心有余悸。

“不行,我得去看看。”暮云掀开被子就往外走,谢图南没拉住人,只好跟上。

虽然还不到三岁,但迟迟晚上已经不需要大人陪。她睡觉很老实,不踢被子睡的也沉,雷打不动。

暮云开了小夜灯,见她小手握成拳,放在红嫩稚气的脸边,呼吸匀称,还不时咂两下嘴,大概是梦到了什么美食。

“别担心。”谢图南扶着暮云的肩,“我们家这个小丫头,一点小事可以开心很久,难过却很快翻篇,她如果能一直这么没心没肺下去,我倒觉得是好事。”

“大概是她要去幼儿园了,舍不得。”暮云把迟迟露在外面的小脚丫藏进被子里,“性格太软容易被欺负,连琰琰都知道的道理。”

灯光昏暗,谢图南盯着暮云嫩白如藕的脖子,揽过她的腰,“走吧。等会吵醒她。”

“她才不醒。”暮云没有发现身后男人逐渐幽深的眸色,关了灯,轻手轻脚的往外。

踏进卧室,暮云还想说点什么,谢图南已经拉着她倒到床上。

“干什么呀三更半夜的。”暮云说完自己的也觉得不对,三更半夜不就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果然,谢图南笑了,“你还睡得着?”

“我睡得着啊……”最后一个调已经转成嘤-咛,暮云抱住他脖子,心道但你这不是不让我睡。

结婚这么多年,大的孩子已经快上小学了,夜会周公的频率却没有丝毫减少。

其实胡闹的次数反而增多了。这男人喜欢在孩子面前装的一本正经清风朗月,关了房门又是另一副样子。

三十多岁的暮云并不见老,更因为岁月平添了许多风韵,柔和又明媚。

“现在已经三点了,明天会起不来的。”箭在弦上,暮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明天上午没课。”暮云现在在大学教书,谢图南对她的课表了如指掌。

“那我得开会,得备课!”总不能什么都不带站到讲台上无关学术的胡扯一番吧,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

-

关于迟迟的性格问题,暮云焦虑了一段时间后也渐渐想通了,谢图南说的对,如果她可以一直这样没心没肺,也是一件好事。

每个人获取快乐和感知幸福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所以有些人容易快乐,有些人永远郁郁寡欢。

迟迟是一个很容易快乐的孩子,不愉快的事她也能很快忘掉,不计较不钻牛角尖,这样的性格再好不过,做家长的实在无需杞人忧天。

但是这边刚放下心,谢琰小朋友就惹出了祸。

那天暮云带着迟迟在商场买衣服,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谢琰在学校打架了,让马上去一趟。

老师的语调很严肃,暮云也没敢耽搁,带着迟迟一起去了。到办公室发现墙边站了好几个孩子,谁也不看谁,似乎还没有休战。

他们的家长也都在,脸上神情不一。

迟迟一看到谢琰,眼神就没有挪开。暮云把她放到地上,她迈着小脚就往哥哥那走。

“迟迟。”暮云蹲下来道:“哥哥犯错了,老师罚站,不能过去。”

迟迟看看妈妈再看看哥哥,似乎没懂“罚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停住了脚步。

“不好意思老师。”暮云安顿好迟迟,“有点不凑巧,所以带着我女儿一起来了。”

“没事,那边有小凳子和玩具,让妹妹自己玩一会吧。”老师“阅孩无数”,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是个乖巧听话的。

暮云把凳子搬过来,“迟迟自己坐一会,不要乱跑。”

“好。”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应。

老师道:“谢妈妈,今天这个事,我问过班里的小朋友了,都说是谢琰先动的手。”

“是他们先说我妹妹笨的。”谢琰马上反驳。

“你妹妹本来就笨,她连哥哥都不会叫。”旁边锅盖头的男孩喊。

“就是。”另一个寸头男生也附和。

暮云记得那个锅盖头叫王轩照,旁边那个是霍思亮。上次几个小朋友来过家里,但迟迟内向,的确没有叫人。

“再说一遍。”琰琰冲上去揪住王轩照的衣领就要再动手。

暮云想把他拉开,但这孩子力道异常的大。王轩照也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两人瞬间扭在一块。

好在另一位家长眼疾手快,拉住了自己的孩子,才没有造成三人混战的局面。

“我的祖宗别打了。”王轩照的妈妈头疼的不行,她看向暮云,“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说话不好听。”

“是谢琰先动的手。”暮云实在也占不到理。

两个孩子别看年纪小,小拳头挥着也很吓人,暮云上前拉都差点被打到。

“琰琰,你会吓到妹妹的!”

谢琰闻言动作一顿,终于先停了手,但对方没有,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

“小轩!”王妈妈拉住孩子,“跟人道歉。”

“凭什么?”轩照小朋友很不服,“他先打我的。”

谢琰横他一眼,眼神里就三个字:你活该。他脸上挂了彩,但这个眼神却很有杀伤力,王轩照一下子又来了火。

还是王妈妈一掌打在他头顶让这团火迅速湮灭,“让你道歉就道歉。”

“我又没说错,”王轩照指着迟迟,不服道:“她就是不会叫哥哥。”

这下子谢琰又不答应了,暮云在帮他检查伤口,一把摁住,“不许再闹。”

迟迟一直乖乖坐在凳子上,忽然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谢琰旁边,拉住哥哥的一根手指。

“怎么了迟迟,”暮云问,“是不是吓到了。”

迟迟摇头,“哥哥。”

“嗯,我们迟迟会叫哥哥。”以为她是想证明自己会叫人,暮云心疼的摸摸她脑袋,有点后悔把她带过来。

“不是。”迟迟定定的盯着王轩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角绽出隽好的淡粉色,开口却是:“坏哥哥。”说完就偏过头,不肯看他。

暮云:“……”

事情最后以王轩照和霍思亮两位小朋友向迟迟道歉,迟迟一人送了一句“坏哥哥”告终。

几位家长一起带着孩子去医务室包扎,都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大概是妹妹在旁边看着,谢琰从头到尾没哼一声。

倒是迟迟,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逗她都不见笑,出去的时候,她趴在暮云肩膀上,似乎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妈妈给你买冰激凌吃好不好?”如果说迟迟还对什么东西比较执着的话,那就是冰激凌。

这也是暮云最近才发现的。别的东西她可以一眼不眨就让,但冰激凌让一口都要犹豫再三。

如果她偶尔有点不高兴的话,给个冰激凌就一定能哄好。

“哥哥。”迟迟终于说话了。

“哥哥还没放学,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暮云轻抚着她的背,“等傍晚放学就可以跟迟迟玩了。”

“……痛痛。”迟迟接上后半句,简明扼要的表达。

暮云失笑,原来小丫头是为这个不开心,怪不得刚才在医务室一直拉着哥哥的手。

“哥哥不痛,哥哥是男子汉。”

“冰七(激)凌,给哥哥。”

因为迟迟还太小,不能吃太多冰激凌,所以家里基本不买冰淇淋,也不会在她面前吃。

所以在迟迟的概念里,冰激凌是很稀罕的东西,不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妈妈买可以两个,迟迟和哥哥一人一个。”

“嗯。”迟迟吸了吸鼻子。

“这是在外面,哭鼻子很丢人的噢。”暮云哄她。

迟迟转了个头,埋在暮云脖子里,继续吸鼻子。

几位家长是一起出来的,王妈妈听完这段话,羡慕的不行,“你是怎么把孩子教的这么好的,这小丫头也太可爱了,叫什么名字?”

“谢迟绾。”暮云说,“小名迟迟。”

“名字真好听,迟迟。”王妈妈稀罕的不行,摸摸她小手,“给阿姨抱抱好不好?阿姨给你买冰激凌。”

迟迟不认人,待在王妈妈怀里也是乖乖的。

“怎么这么软,女孩和男孩就是不一样。”王妈妈想到自己调皮捣蛋的儿子就头疼,“迟迟,今年几岁了?”

“两岁半。”迟迟有问必答。

“那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激凌?”

“巧克力。”

“……”

可谓不打不相识,那天几位家长真的去喝了个下午茶,聊聊育儿经和生活琐事。

-

傍晚谢琰一回到家,迟迟就奔了过去,“哥哥,冰激凌。”

“哥哥没有冰激凌。”琰琰扶着妹妹站稳。

“她的意思是给你留了冰激凌。”暮云从冰箱里拿出来,“伤口还疼吗?”

“不疼。”琰琰不太在乎的样子。

“坐沙发上吧。”暮云把冰激凌给他,重新帮他处理伤口。

迟迟也坐在旁边,不时看一眼哥哥手里的冰激凌,再小小的咽一下口水,一边又极力摆出一副“我一点都不想吃”的样子。

琰琰吃不下去了,递给迟迟。

迟迟摇头,依依不舍的拿小手推开,“……哥哥吃。”

“妹妹今天吃过了,再吃要肚子疼。”暮云说,“你吃快点,不然她一直看着。”

琰琰其实本来就不喜欢,但这么一说只能在迟迟的注视下快速的吃完,吃的很不是滋味。

看着冰激凌盒子落进了垃圾桶,迟迟舔了一下嘴角,她知道冰箱里还有一个,很想吃但没有闹,手脚并用的爬到哥哥旁边,挨着他坐。

“哥哥,痛痛。”迟迟盯着琰琰的伤口,抬手想去碰。

“不痛。”琰琰躲开。

迟迟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呼呼,不痛。”

琰琰其实是拒绝的,但看着迟迟的眼神又心软,只要低下头,“呼一下下。”

谢图南这时候下班,一进门就看到了琰琰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打架了?”

暮云一边收药箱,一边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对方说迟迟笨,谢图南目光一凛,点点头,“打的挺好。”

暮云:“……”

“但是被打成这样挺丢人的。”谢图南脱下外套,上下打量着琰琰,“改天送他去学跆拳道吧。”

“……”暮云嗔他一眼,抢过外套挂好,“哪有鼓励孩子打架的。”

谢图南笑笑,“有些事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他抱起女儿,“是不是,迟迟?”

迟迟的概念里,爸爸说的都对,于是乖巧的点头。

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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