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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回家过十五
叶岐老阁主终年在外云游,往各个州郡一面行医,一面查看各处防疫的事宜,往年叶昰倾也常同祖父一起出巡,又或者会在京中住上一段时日。
今年自四月里叶昰倾回到岑南山之后,一直住在济世阁中未曾外出过,倒是踏踏实实做起了景湉期的教导主任,每个月就要考教她一次,看看她这一月学的各项技艺如何了。
去年九月之后叶昰倾不在济世阁,景湉期每月还可溜出去几天,到不远的南山书院去看看爹娘,见一见表兄和顾修谨,然而今年她这几个月却没有机会了,就连端午都是与叶昰倾大眼瞪小眼过的,而七月初七也没能下山给顾修谨过生日,只是托人带了礼物过去。
好容易到了中秋,叶昰倾总算是法外开恩,给了她三日的假,她才能跟爹娘一聚。
叶管家亲自送她下的山,一直送到了南山书院门口,景湉期瞧着,叶管家像是十分不舍得她似的一脸丧气,不就回去过个节吗?
“管家大人,您这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是送女儿出嫁呢?”景湉期瞧着那张愁苦的脸,无奈问道,“您是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老奴只是见女郎能和嫁人团聚,而老阁主今年不能回来过节,少阁主孤零零一人过中秋,伤感罢了。”叶管家如实说到,现在他可是把景湉期认真当主子了,自是问什么答什么。
“罢了……十六就来接我。”景湉期想想叶昰倾一个人也怪冷清的,人家又教她念书,又给她钱,这么好的上司,做下属的也要懂得投桃报李。
景湉期正大包小包从马车上把东西搬下来,又补充到,“不要告诉少阁主,十六那天早些来。”
俞凡儿接包袱拎在手上,这次刚好轮到她当值,所以景湉期就把她也带了下来。
景湉期自己也背了个小的包袱,对叶管家挥挥手,“您赶快回吧,免得待会到了济世阁天黑了,不好上山。”
说罢便叫了俞凡儿,两人从南山书院正门进去了。
“今儿十四,明日十五,咱们后日便回去吗?”俞凡儿算了下日子,问景湉期道。
“是啊,虽说少了两日,等以后再找少阁主讨要便是了。”景湉期说道,“可惜你家太远了,若不然也该让你回去一趟的。”
古代这落后的交通条件,想要从济世阁去俞凡儿家起码要花上三日,须得在县城住一晚,再到镇子上住一晚,最后才能到俞凡儿家住的杨树村。
“这些年我也只在过年时才回的,不妨事。”说到回家,俞凡儿神色黯然,小声咕哝到,“有的时候还不如不回……”
“你只管记住,只有你好了,旁人才不敢欺辱你,轻慢你娘亲。”景湉期停住了步子拉了俞凡儿的手,安慰她说到。“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儿家就逆来顺受,今后去了夫家也是如此,你娘家固然指望不上,但是你有这些年在济世阁学到的东西可以傍身。”
俞凡儿的母亲是从良的歌姬,身份本就低贱,又因为嫁了俞屠夫只生了个女儿,愈发抬不起头来,如今俞家那个儿子,是俞屠夫不知和那个□□生的,抱来给俞凡儿的娘亲养着,那儿子是个金疙瘩,被养的十分娇气蛮横。
幸亏当年俞凡儿母亲还学过点诗书,才能教了女儿认些字,而俞凡儿陪着这兄弟去上私塾的时候在旁边学了好些东西,才能通过济世阁的考教,得到了学习药理的机会。景湉期觉着,若是自己和俞凡儿一样的处境,做的未必会比她更好。
“我都晓得的,这些年倒是多谢女郎,我及笄那年,娘亲想让我赶紧嫁人,还是您劝了奴婢。女郎您这样的出身,都不甘安逸要出来学本事,何况奴婢这样的呢?”俞凡儿释然的笑笑,也多亏她当年没有听娘亲的话就这么嫁人,如今才能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你心中有数便好,我父亲住的院子就在前面了。”景湉期说着,指了指远处那一扇隐在山石后的小门。
对于俞凡儿这样出生的人而言,景湉期的出身确实算是很好了,若她有个举人父亲,又何必从小就汲汲营营,为将来打算呢?
景行虽然知晓女儿要来,但是今日下午有课,是以早早就知会了杨芝兰,记得顾着门外,等着女儿来。
当然最积极的莫过于景湉期两个兄弟,到了下午便一人一边守在门口,像是两尊门神似的,老远见了景湉期,一大一小就兔子似的冲了过来。
“阿——姐——!”
“阿姐、阿姐、我来帮你拿东西!”两个弟弟争先恐后,表示了自己的热情,景湉期把自己的小包袱给了三弟,又让俞凡儿把大包袱给了二弟,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簇拥着她们进了院子。
“听他们的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今日煮了甜汤,快来喝两碗。”杨芝兰见了女儿,更是脸上笑开了花。
“娘亲这是我从济世阁带来的糕点,你收好了,明日祭了月亮再吃,别给那两只老虎瞧见。”景湉期将手上的那一个竹编食盒放在桌子上。
“夫人,这是济世阁的月饼,您也请收好。”俞凡儿也拎了一个食盒,比景湉期那个略大些,是叶管家亲自装的月饼。
“你就是凡儿吧,坐了那么会儿车都累了吧,都坐下歇会儿。”杨芝兰不是那等没有见识的人,虽说俞凡儿如今在女儿身边服侍,可她不是奴籍,将来也是要嫁入正经人家做娘子的,所以杨芝兰并没有仗着自己是景湉期的母亲而把俞凡儿当奴婢支使。
“多谢夫人,奴婢还是站着吧。”俞凡儿推辞了,虽说离了济世阁,但是规矩不可坏。
“你坐下吧,也不必自称奴婢,这里又没有院子那些人盯着。”景湉期伸手拉了俞凡儿坐下,让她喝甜汤。
这甜汤,实际上就是放了点桂花糖的甜水,景湉期一直要求家中不能喝生水,所以杨芝兰掐着点儿煮了晾着,就等着女儿回来给她喝。
“娘亲,我也要!”两个弟弟正是馋的时候,围上来也要喝,杨芝兰给兄弟二人一人盛了一碗,让他们喝完去别处玩。
可是两兄弟怎么会去别处玩,缠着景湉期问这问那,直到景行和顾修谨回来还不愿意放过这个姐姐。
顾修谨又长高了点,眼看着都高到景行眉骨了,景湉期估摸着他长到一米八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在营养状况不是很好的古代,已经算是比较高的身高了。因为长高了,显得人越发瘦了,倒是有些像竹竿子。
“阿谨,你要多吃些饭,太瘦了倒是没有先前好看了。”景湉期调侃道。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男娃娃都这样,你爹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是和竹竿子似的。”杨芝兰插话道。
“是啊,当年还是师母心疼我,常常给我加餐。”景行想到自己的师母,同时也是岳母,这辈子唯一感受到的母爱,都是岳母给的,只可惜恩师和师母都走得太早了。
是以景行夫妇一直对顾修谨视如己出,有兄弟二人一份的,必定会有顾修谨一份。
“所以父亲你可得多多对娘亲好才是。”景湉期调侃道。
顾修谨目光灼灼,看了看景湉期,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他也会对景湉期好的。
八月十五学院里放假,景行带了些节礼各个院子拜访了一下教员们,又派景湉期和顾修谨一道儿给山长送了一份济世阁的月饼和糕点。
一家人和和乐乐过了个团圆节,今日天公作美,月色明朗,景湉期和家里人以月为题玩了次飞花令。大家都读过点书,所以谁都能说上一两句,就连三弟也会背‘床前明月光’。不过大家水平参差不齐,两个小弟最先败下阵来,随后是俞凡儿,再来是杨芝兰,然后是景行,紧接着只剩两人对局,最终顾修谨折戟,景湉期夺魁。
“湉湉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顾修谨输的心服口服,这些年他也就赢过景湉期一两次,景湉期玩飞花令一贯十分了得,记得有一次,杨博瞻、杨博峻外加自己,三个人联手都没有比过她。
又玩了一会儿,杨芝兰见时辰差不多,催促各人洗漱歇息,翌日景行和顾修谨早起去上课,却见景湉期也早早起了,俞凡儿正收拾着东西,一问才知,今日景湉期便要回济世阁,昨日不说是因为过节,免得杨芝兰又伤感,毕竟原先说好有三日假期的。
不想叶管家却来得比较晚,都过了中午才来接人。
“您这次怎么来的这样晚,可不是平日的作风?”景湉期问。
“您不是让老奴悄悄来吗?早间老奴走不开啊?”叶管家解释到。
“派个人来不就成了?”景湉期无奈道。
“不成,这样的大事,当然得老奴亲自来办。”叶管家斩钉截铁答道。
景湉期忽然觉着,这老管家——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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