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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番外(前世)
雪花纷飞的傍晚,银灰色的天空,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
此时正是大家伙猫冬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只那些半大的孩子坐不住,野在外边。
村头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嬉闹着,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正骑另一个孩子身上打着,边上还不时有人参进去打一拳,踹一脚。被打的孩子只抱着头缩着,并不还手。
“打他,打他,打他……”围着打的孩子都叫嚷着。
“哎!你们干什么!”张信良远远的看见,一声吼,并急跑过来。
“喔……喔……童养夫……童养夫……”听到张信良的吼声,一群孩子都跑开了。张信良只隐隐看到一眼,像是的礼平、礼文、礼勇等,都是张家小一辈的男孩子。
“启哥儿,启哥儿,你怎么样?”张信良跑急一看,地上那个抱头缩着的孩子果然就是司徒启。他急忙扶起孩子,只见孩子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雪,好在这冬雪干,拍拍就干净了,张信良也没多想,抬手就拍了。
“咝~!”司徒启痛得倒吸气。
“怎么了?痛?!给我看看。”说着,给张信良推高了衣袖,只见手臂上满是伤痕,“这……,都是他们打的?!”
司徒启不说话,也不点头,只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地,感觉着鼻子上有温热,雪上一朵又一朵开起了红梅。
“哎,这怎么鼻血都打出来的,这……这些孩子真是太过分了,走,跟大伯去他们家评理去。”说着张信良就要牵着司徒启去挨家证评理。可是司徒启愣是站着不去,张信良拉了拉手,也没拉动,正疑惑的回头看他时,这孩子一甩手就跑开了。
跑的方向是他与母亲刘氏的家,虽然刘氏不在的,当时送娘走的时候拆下来的门板也没人给装回去,家里的东西也几乎都被人拿走了,现在那里现在即破又冷,但司徒启就是想回去,想找刘氏,那是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
冲进冰冷的屋子,入眼的是空空的堂屋,几案,条桌,椅子都没有了。司徒启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下来了,以前娘在的时候,这里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慢慢的走进内室,炕上也没有了铺盖,炕桌也没了,司徒启还记得,自己最爱那床绣着桃花被子,娘还总笑自己明明是个小子,却喜欢花儿,可是后来娘还把家里的被子上都绣上了桃花。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满是灰尘的炕,司徒启哭着爬上炕,就在那又脏又冷的炕上缩着,想像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哭着哭着眼皮沉了下去。
跟在后面的张信良看着炕上的孩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抱起他回去了。
司徒启梦见自己身在茫茫白雾中,看不见前方,看不见后面,哪哪都是白茫茫的,又冷又怕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雾散了,可以看见周围的景物了。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周围都是沙子,好热,好渴,满眼的沙子,才挪了一步,脚下就一痛,才发现自己竟没穿鞋,沙子被晒得滚烫,踩上去就脚就起泡了,可是不挪,这头顶的太阳又晒得人冒烟。司徒启感觉自己眼前发昏,还没走出十步就倒在了沙子上,心想也好,也许能去见母亲了。
可是他没感觉到烫,只感觉到冷,刺骨的冷,睁眼一看,自己哪是躺沙子上,分明是躺在了冰面上。不知道这是哪里,一眼望去都是冰面,再远就是白雾了。司徒启躺在冰上,他不想起来,感觉也起不来,他也不想知道这里那里,满脑的想法就剩下‘就这样吧,我什么不做,应该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了。见到了母亲就好了,我太想她了。’慢慢地……慢慢地……他看见母亲真地就来了,还在那样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叫他“启儿,你要好好的哦。”
“娘,启儿想您,呜……呜……”司徒启见到久违的母亲,这个才10岁的孩子终于痛哭出声来。
“好了,启哥儿,启哥儿,快别哭了。”王氏拍拍拉着她手的那双满是伤痕的小手,一边安抚着他,一边看向刘志新,“刘大夫,这孩子这是开始说胡话了,您快想想办法给退烧啊。”
“对啊,刘大夫,这都烧了一天一夜了,再退不下去,这人可不得跟那个二牛一样吗?”张信良在边上着急道,那个二牛就是个烧坏脑子的人,整天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流口水。这可是人家的独苗苗哦,真出点什么,咱老张家就罪过大了。
“那,我只能加大剂量了,但用这样后期他会很虚的,你们看……”刘志新想了想说道。
“用,后面虚了好补,变傻,我们……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啊。”王氏拍板道。
“好,让你家小子随我去拿药。”
痛!头痛!手痛!腿痛!那都痛!司徒启迷迷糊糊的醒来,光线太刺眼,想抬手揉揉,却试了好几次都抬不动,整条手臂又酸又痛,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正好这时王氏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司徒启醒了很高兴的说:“启哥儿醒了,来,刚好药也好了,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司徒启想喊奶奶,可是喉咙也很痛,发不了声音,只张张了嘴。
“先不说话,刘大夫说了,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事了,后面咱们好好的养着就成了。”王氏抚司徒启坐起来,喂他喝药。
一碗苦汤下去,司徒启才觉得喉咙好点,“奶奶,我怎么了?”声音依然沙哑。
“你发烧了,不是奶奶说你,这大冷天的跑出去干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孩子总爱打你,身上才好又跑出去招一顿打,这回可不是又招罪了吧!那些孩子也真是坏,回回都要打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王氏坐下摸了摸了他的头又问:“是……想你娘了吗?”
听王氏这么一样,司徒启就想起来了,自己想回家里看看,刚到村头就碰上了张礼平他们,他们笑自己是“童养夫”,要自己扮女子给他们玩,陪他们玩抢媳妇的游戏,自己不理,他们就把自己按倒在地上打。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开始自己都还手,但每次自己一还手,他们的大人都会扯着孩子上门来讨说法。每次那些大婶上门开口就是“你们家童养夫……”
所以现在自己不在还手了,只是跑,跑不了就抱着头躲着,等他们打高兴了就好了。
“娘,你跟那扫把星呆这么久干嘛!快出来。”司徒启一转头就看见是大伯娘小王氏一嫌弃的站在门口,看到自己看去过,还呸了声才扭身走开。
“哎,那你歇着吧。奶奶去做饭了。”王氏叹了叹气的也起身出去了。
门外,
“书梅,你怎么老这么说启哥儿啊!”王氏对着大儿媳说着,她想总归这孩子的娘是因为我们家才死的,人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总要照顾好的。
“说他怎么了,他可不就是扫把星吗?没他,我那孩儿会掉吗?都他害的!”小王氏忿忿不平的说着,还把手上在摘的菜狠狠的扔回筐子里,倔强的抬头看着王氏。
看送这样的大儿媳,王氏叹了叹气:“好了,书梅,启哥儿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当时那么多人,也不一定是他推得你。”
“娘,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当时贞兰可是说了,她看到是那扫把星推的我。呜……!”小王氏说着哭着眼跑开了。留王氏一人无奈的在原地战着,虽然她也跟大儿媳说,你给自家生了两个孙子,再不再生不强求了,可是这大儿媳怎么都过不了这个坎。
司徒启听着外面的声音沉默了,他想回家,回自己的家,可是那里没有母亲,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吃得没现在好,但自己总是很高兴,现在吃的好了,可是自己怎么也吃不下了,就想娘。
他也想张贞娘,那是除母亲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她总跟在自己身后,有人骂他,她就会反骂回去,有人动手,她就会像小兽一样咬人,那些孩子都不敢惹她。可是她被她的父母给接走了,村里都说那是因为她娘不愿把闺女许给他,大伙都笑话他,笑他是癞□□,说他总赖在张家。可是他只想跟贞娘在一起,以前自己是不太想理会她的,嫌弃她太粘人,可是现在自己除了想娘,就是想她。
又想到大伯娘掉了的那个孩儿,当时娘死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身上盖了块白布,自己想过去抱娘,可是大家都不让,自己挣扎不过,家里很乱,大家都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挤了谁,反正大伯娘就摔倒了,然后留了好多血,刘大夫说大伯娘这里流产了,可能以后再也怀不上了。大伯娘一口咬定是自己推得她,但自己并不清楚,好像推了,也好像没推,当时自己只想走到娘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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