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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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气冲冲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顾清帆那厮现下在哪里住。

怒气又升高一个台阶，一脚踹飞路边的石子。

他力气过大，石子直接撞向旁边树枝。

树枝颤巍巍动了动，这个时节正是秋天，这么一晃动，刷刷掉下乌七八糟的树叶以及灰尘，一股脑的砸向祁墨，狼狈不堪。

顾清帆临睡前便收到一条祁墨的微信，他点击去看，祁墨全身沾着树叶，表情愤恨地看向镜头，那姿态像是要把顾清帆给生吞活剥了。

顾清帆轻笑出声，随手点了保存图片，然后他把这张换成聊天背景。

正准备入睡，他的经纪人发来一条微信，说关于明天参加《6号梦班机》发布会的内容。

[老板啊，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错，明天记得多笑一笑，粉丝喜欢看你笑，别老是板着一张脸。]

这位经纪人跟了顾清帆很多年，从顾清帆不出名到红到大爆到登顶，他这位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冷淡不爱笑。

前一个月出车祸后，越发不爱说话，一个人就能闷上一整天。

经纪人没办法，只能耐心劝导，给他看看视频或者别的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给顾清帆看视频解闷，顾清帆指着视频一个角落问，这里面的男人是谁，语气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仔细听还有种濒临绝望的挣扎。

他收到指使后便去了解这人是谁。

“找到了！他是恒星娱乐的艺人，名叫祁墨。”

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全面调查这个人，再然后听到对方公司很可能要参加综艺，便立马接下《6号梦班机》。

他从没看过他老板这么疯狂过。

不过好在是顺利进行，他老板目的达成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工作了。

但为了明天顺利进行，以及在他微博下已经很多粉丝跑来质问，是不是他这个经纪人不称职，为什么最近她们哥哥看起来不开心等这些言论，他还是要带一嘴，让顾清帆明天好歹挤一个笑容。

左等右等仍然没等到回复，经纪人以为顾清帆不会再回复了，没想到顾清帆勉为其难回复了他。

仍然是很简洁的一段话：

[明天我会笑。]

经纪人对这条回复越发看不懂，为什么说明天他老板会笑？

带着这样的疑惑，第二天一早经纪人奉命来接顾清帆，他开着车，装作看后视镜，瞧见顾清帆果然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很难被察觉。

经纪人跟着他久了，看着他的照片也久了，很自然的捕捉到这一抹笑。

他很奇怪，老板是早上吃好了吃饱了精神足了，这么高兴？

到达发布会现场，下车护着顾清帆一路冲破粉丝们的包围圈进入《6号梦班机》的发布会现场。

然后经纪人发现，顾清帆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他定定地看着前方。

经纪人奇怪，左右看了看，前方就几位综艺的5位mc，全是男的，哪儿还有人？

接着顾清帆冲着那五人喊：“祁墨，这么早？”

祁墨今天日头还没冒出来便被人吵醒。

他住的是公司宿舍，林章的他小跟班也住宿舍，好死不死住同一间。

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嫉妒他能参加综艺，故意天没亮弄出大动静。

好在祁墨早起惯了，通常情况下这会儿是他练剑时间，正好拿这几人开刀。

这个世界不允许随意拿着剑，那他便拿着水果刀比划比划，林章的那些小跟班见了，扔下一句“疯子”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顿时觉得素然无味。

为了强身健体，他从一楼跑到七楼，再从七楼跑到一楼，还去空旷的地方跑了十来圈，见着时间差不多了，洗漱自己一身跟着公司派来的人去综艺发布会。

他因为起得早也到得早，看着其他的mc陆陆续续进来，身边总是跟着一两个人，称之为助理。

mc这个词，郭言给他科普过，助理这个，祁墨判断着跟下属大约是一个意思。

瞧着别人有助理他没有，说没有一丝丝羡慕那肯定是不可能。

不过这点子微妙的心思，祁墨压根没在意。

从前他也是白手起家，他坚信凭自己本事也能坐上顾清帆那个位置！

祁墨在这头暗暗发誓，其他mc则各有心思。

除了顾清帆，便数林黎是这里头咖位最大的。

林黎位居一线，位置不算稳，勉强挤进一线小生位置，他想接着顾清帆的东风再升一升咖位。

《6号梦班机》的导演他挺熟，是位搞cp的高手。

如今这年头，谁能最快吸引粉丝谁就是赢家，cp当然也算是迅速引起关注度的点。

昨天导演特地同他说，可以试着和顾清帆互动，往cp方向发展。

这样综艺也能够得到持续的关注度，也不是全靠顾清帆一个人带动收视率，也能让粉丝关注度没这么集中与顾清帆。

林黎跟导演交流完后，第二日一早便来到发布会现场等着顾清帆，不想有人比他更早。

林黎看着正在活动筋骨的祁墨，想着要不要勉为其难的和他打招呼。

林黎从导演那里听过是顾清帆让祁墨参加综艺的，和顾清帆有些交情，但他也知道祁墨是个糊咖，糊咖在他眼里烂泥扶不上墙还喜欢蹭热度，实在不想惹一身骚。

想了想终究没过去。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另外三位mc。

其中一位在娱乐圈戏称墙头偶像，离真正大爆还差点距离，另外两位是在影视剧里头饰演万年男二的艺人。

名气知名度虽不及林黎，更没法和顾清帆比，但都比祁墨这个在娱乐圈没有姓名的人物高出很多。

这三位陆陆续续到了，三人互相打招呼完全没有理会祁墨的意思。

而祁墨也懒得理他们，他想着还是从前世界好。

从前要是谁不敢正眼看他们一眼，他通常都用武力解决，可顾清帆说了，他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这厮真烦！

他这样想，便瞧见烦人的顾清帆来了跟他打招呼。

祁墨微抬眼帘，很随意的伸了伸爪子算是打招呼，中途拐了个弯，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嗯，早。”

和祁墨反应不同的是其他四位节目组请来的mc，立马起立站好，异口同声地喊道：“顾老师，早上好。”

整整齐齐，语调一致，甚至连微微弯腰鞠躬都做到整齐划一。

把祁墨吓了一跳。

顾清帆很淡定地冲着他们点头，走到祁墨旁边坐下。

另外三位咖位小的小跑过来，对着顾清帆献殷勤。

“顾老师，我妹妹很喜欢您，你上次获得影帝的那部电影她看了，一直说您超级帅！”

“顾老师，您是我的偶像，我励志成为您这样的人！”

“对啊对啊，顾老师，我特别崇拜您，我从小看您的片子长大的！”

祁墨看热闹，突然噗嗤笑出声，两腿交叠，翘着个二郎腿，一只手放在靠椅上，另外一直放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拍着，“顾清帆，你贵庚？还从小到大？”

祁墨从上到下打量他们，啧啧两声，“你在这里生儿子了？”

“……”

三位mc当着顾清帆的面子不好发作，面面相觑。

这位小糊咖不就凭着和顾清帆认识，敢这样和顾清帆说话？！

看顾清帆怎么收拾他！

可惜他们想错了。

顾清帆缓缓开口：“祁墨说得没错，以后平辈称呼，我和你们年纪相差不大。”

“……”

“……”

“……”

三人灰头土面回去。

在顾清帆面前没刷存在感，倒是惹得一身骚。

林黎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拿着两杯水走到顾清帆面前。

这些人怪不得只能算是半糊的明星，连怎么讨好人都不知道！

林黎扬起笑脸端着两杯水，一杯给顾清帆另外一杯给祁墨，也没问顾清帆愿不愿意，直接搬着旁边的椅子坐在两人旁边，美名其曰请教问题。

顾清帆不好拒绝，林黎问了几句，顾清帆回一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祁墨因等着发布会开始又无聊了，视线转了转，无甚好看，轻微一扫瞧见林黎皮肤细腻光滑，和姑娘家似的，来了兴致。

“喂，你叫何名……不，叫什么名字？”

顾清帆停下看着他。

林黎憋着气，这祁墨确实没礼貌，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

为了在顾清帆面前树立良好形象，林黎不情不愿开口，“林黎。”

“木头林？黎明的黎？”

林黎点头。

祁墨露出一抹笑，“好名字。”

“皮肤也水嫩，怎么养成——”

他的话被顾清帆打断，“祁墨。”

“嗯？”

“你妆容是谁给你整的？”

“哦，带我来的人给我弄的。”

顾清帆点点头，“我让我的人再给你弄弄，你跟他们去。”

“为何，我觉着挺好。”

顾清帆抬眼看他，“比我还差了点。”

“……”祁墨哼出一声，“那我便试试你那边人的手艺。”然后跟着顾清帆的化妆师走了。

林黎见祁墨走了，想着这正式接近顾清帆的好时机！

可他刚开口顾清帆抬眼扫向他，“你对祁墨是什么看法？”

林黎哽了下，虽然他对祁墨颇有微词，但在顾清帆面前还是要搞好形象，“他、他还不错，嗯，不错。”

“除了不错呢？”

“额……”林黎不情不愿地道：“长得还挺帅的。”

顾清帆把林黎给他的那杯水一饮而尽，轻轻一捏，纸杯便扁得不成形。

他随意一抛，扔向垃圾桶，道：“你离他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