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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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玩家热心为邻居完成割除公鸡**任务3次，为母鸡除害，熟能生巧，令人钦佩，获得头衔“阉鸡师傅”！金币+10，经验+1000，亲和力+1，声望+1】

是否佩戴新头衔？（“阉鸡师傅”：所过之处鸡飞蛋打，对飞禽类震慑力大幅提高，捕捉几率+10%）】

诸葛亮：“……”

虽然但是，声望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加亲和力？

果然是因为阉过的公鸡更温顺，从相对论的角度，就等于自己的亲和力增加了吗？

他陷入沉思。

庞统来得不巧，正好亲眼目睹阉鸡的全程。

他当即悚然，愣在门外，如一道石化的雕像。

诸葛亮晚些时候才看到他，连忙请他进屋里坐。而庞统回过神来，脸色依然极为惨淡，没走几步，听到一声鸡叫，肩膀不由一激灵，还掉了几根羽毛。

隐藏种族虽然有着光鲜的身份，但谁会想到……还会有掉毛的烦恼呢？

诸葛亮不由打量他几眼，关怀地问：“生病了？”

“并无大碍。”庞统极力将心理阴影挥开，镇定下来，“听说你要学酿酒，我带了些酒曲过来。唔，这是在做什么？”

院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竹条长短不一，沾满了碎屑的柴刀被诸葛亮随手搁在墙角，再加上一点飞溅的鸡血，场面十分凌乱，堪比作案现场。

“哦，做鸡笼呢。”诸葛亮解释，一边将匕首上的血抹去，把没了蛋蛋的公鸡送回到司马懿手里。

后者神情郁郁，好像比自己少了点东西还要感伤，此时看了庞统一眼。

庞统：“……”

物伤其类，他不是很想掺和，望着那只无精打采的公……好吧，现在应该叫宪鸡了。它耷拉着脑袋，鲜红的鸡冠也垂下来几分，显得黯然失色，正好司马懿又穿着一身深灰色，缩在他怀里，宛若一张黑白照。

他干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这鸡笼制作起来好像挺费工夫的，你打算做多少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大概一百个吧。”

“这么多？”庞统微微抽了口气，脸上露出十足的敬意，本来以为他只是想随便搞搞副业，但一百个鸡笼起步……这规模不小了。“孔明，你这是要开养鸡场啊？”

“……差不多是。”诸葛亮点点头，也有些为难，“系统是这么要求的，我只不过照做罢了。”

“虽说是任务，”庞统微微踌躇，望着诸葛亮身边的等级显示：22级，不由道，“我看你每天都在忙，但升级依然很缓慢，这些任务的经验奖励并不多吧？你要不要换一些更有价值的做？”

诸葛亮也迟疑：“不着急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零氪党永远走在薅羊毛的路上……

他如此这般一番解释，另外两人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庞统点头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嘴了。这笼子要做多大的？”

一边说着，他已经弯腰捡起了几根竹条，对着比划了一下，发现虽然长度不一致，但切口倒是干脆利落，而且每一根粗细均匀，约一指宽，几乎没什么误差。应该是诸葛亮花了不少时间才弄好的，其执着与耐心之深，由此可见。

司马懿抱着他可怜的宪鸡默然站在一旁，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诸葛亮挥了挥手，往一旁赶：“哎你挡住我光线了。”

他往旁边挪开几步，终于说道：“你就没想到去村子里招一些人手回来？雇佣几个人花不了多少钱，但肯定比你凡事亲为更有效率。至少，你也不必把宝贵的时间全浪费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诸葛亮给庞统搬了一张小板凳，抬眼看他：“怎么不想？”

他现在田多了，家园级别稳步上升，已经小有规模，自然积累了不少资金。他没下过副本，没进过竞技场，不追求高级装备，生活上几乎没有什么开销……简单来说，就是不缺钱。

如果有低廉劳动力可以用，谁不想呢？

“我去附近的村子里转过一圈，”诸葛亮继续说，“你们公会基地建设如火如荼，把人都抢走了，我还能找谁雇佣？”

npc都走了，玩家对任务都挑挑拣拣，就更不可能浪费时间给别人打工了，除非他是大老板，一掷千金……但他也没有钱到那个份上。

“……”司马懿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这倒是。发展公会势力，乃版本大势所趋，城战已经打响，国战在即，落单的玩家到底还是竞争不过团队的……你也该为自己早做准备才是。”

司马懿带着他的鸡回家去好好安抚了，诸葛亮仍在思考着什么。

庞统安慰道：“你也不用听他指手画脚，他自己给人打工都不情不愿的，还想劝你一起入火坑，毫无可信度。而且我听水镜说，司马仲达此人狼顾之相，如今依附曹操，怕只是假意逢迎，未必没有自己的打算。最好还是别跟他走得太近，会被影响气运的。”

诸葛亮微微惊奇：“喔，二师兄还会看相呢？”

“水镜看人一向很准的。”庞统笑了笑。

他听了，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

……

要评价传统家庭手工业，最恰当的一个字，就是慢。

鸡笼还没那么快编好，小母鸡们依然住在稻草窝里，过了几天就开始下蛋。诸葛亮抽空给它们分开做了几个窝，它们便不再往外面乱跑，安心地趴在窝里孵小鸡。

隔壁小陶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一身大汗，被诸葛亮拉进院子里，倒了一碗蜂蜜桃花酒。

他舒坦许多，长吁一口气，抬头，便对上角落里一只灼灼的眼睛。

大眼瞪小眼。

小母鸡很快把头扭向另一边，用另一只眼睛盯着他看。陶渊明终于忍不住，悄声问诸葛亮，怕惊动了鸡窝：“它们真的能孵出小鸡吗？”

“家里的鸡都是第一次孵蛋，没有经验，按道理……成功或失败都有可能。”诸葛亮也是第一次见，并没有十成把握。

“可是，”他眨着眼睛往四处转了一圈，“孔明哥家里没有养公鸡呀，邻居家的也都是宪鸡，不那什么……也行吗？”

诸葛亮冷静答道：“你忘了，之前仲达先生家的鸡跑来这里，挨个欺负了一圈，所以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对不起，好像错过了精彩的一集。

陶渊明晃了晃脑袋，不再瞎想，捧起瓷碗，专心致志地品酒。

他是好酒之人，早先转职成为吟游诗人，学了天赋技能“诗兴大发”，一喝酒就想写诗。诸葛亮却喜欢喝茶，在院子里小酌乘凉，向来只泡绿茶，让他满腔诗情无处发挥，……到今日，总算可以一饱口福。

诸葛亮只给他倒酒，自己面前依然只摆了一杯竹叶青，看着他喝，还不忘了提醒：“桃花酿味道不重，但毕竟是自制，少了几道工序，喝多了容易上头，悠着点。”

还好陶渊明酒量不错，两壶酒下去，只面色微红，打了个哈欠。

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喝多了，对着黄昏的天空大发感慨，突然泄了口气：“种田真难。”

“嗯？”诸葛亮一怔，“我教你种的黄豆……应该不难吧？”

陶渊明回忆这几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不由怅然道：“草盛豆苗稀。”

“……”

“孔明哥，这该如何是好？”他诚恳请教。

诸葛亮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再跟你说。”

诸葛亮趁着还没天黑，迅速地逛了一圈回来，面色微微凝重。

他每天在地里忙活那么久到底在做什么？怕不是眼花把豆苗当成杂草锄掉了吧！

这天赋实在不行啊。

对上小邻居期待的眼神，他慢悠悠地坐下，将凉掉的茶水重新热了一遍，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救了，趁杂草还未完全统治疆土，全部拔了，做成凉拌吧。”

“还没长熟，人能吃？”陶渊明忙问。

“不能，但你可以去买几只鹅回来养，它们爱吃草。”诸葛亮鼓励地说，“人要学会从自己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去吧！”

“……”

陶渊明悲从中来，扯袖子抹泪：“种田果然好难！”

“别哭别哭。”诸葛亮拍着背哄道，“我再给你取一坛酒来？”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回味着佳酿的滋味，心动地点点头。

唉，同样是第一次，怎么人家酿酒都能这么成功呢？

诸葛亮便起身走向后院。

能扩容的仓库只有主城有，来回一趟并不方便，于是，他在指引精灵的指引下，开启了家园里地窖的权限。

除了过冬的储备粮，还可以用来存酒。

他搬了两坛回到院子里，但陶渊明已经靠在竹席上睡着了，头顶还闪烁着“醉酒debuff”的字样。

诸葛亮觉得新鲜，多看了几眼。“debuff”详情里有一大串信息，短时间内减双抗，削弱攻击，精神力还多了个奇怪的“不稳定”状态，直接影响的是……会心一击的几率和加成效果？

陶渊明许久未醒，在debuff的作用下睡得很沉。诸葛亮费了些力气将他送回180号，再返回来时，不由愣住。

放在桌旁的两个酒坛，一个翻倒在地，滚到了墙边，另一个酒盖也不知去了哪里……仔细一看，周围还留下了痕迹，一圈沾了酒水的湿漉漉的爪印。

他随手拿了一根竹竿，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朝酒坛靠近，然后低头望进去。

一只长尾巴抖了抖，伸出来挂在坛边。

诸葛亮：“……”

这天底下，酒鬼怎会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