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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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晋助是带着目的来的,旁边的两个人可以潇洒地挥一挥手，把一切当成游戏看待，他可不行。

事关将来,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这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必须要做的。

宇智波佐助跟着转了好几圈,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发现自己和带土是如此的默然。

果然与己不相关就很难被戳中心灵,看什么都坦然。

“请问，你看出啥了吗？”

宇智波带土坐姿肆意,目光却在沉默到仿佛静止的高杉上下打量着。

对于愿意与他俩同行的「倒霉蛋」高杉，他要说没有半点好奇肯定是假的,另外两个人毫不犹豫地想办法脱身了,只有这位对此没有在意，该干啥干啥，有没有他和佐助在场,都不会产生影响。这得要多么强的忍耐力，或者说，得要多么粗的心,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在此之前,他的好奇大约是30%左右，而此时，已经突破了50%。

在高杉闷闷地逛了一圈后,坐在咖啡店里，点了杯咖啡，然后静静地听着周围的杂谈，除了手指不安分地在杯沿摩挲外，简直像一尊没有气息的塑像。

从那无神的、望着某个方向的、没有焦距的眼神来看，十有八/九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那么问题来了：大家同行走过来,看见的都是同样的风景，为什么只有你想法多？

连受到了柱斑有一腿的刺激的佐助都没你想法多！

高杉回过神，没想到会再次被问到，介于上一次惨痛的经历，他开口显得格外小心：“没有，想休息。”

“……也是，毕竟天都黑了。”宇智波带土神色复杂，一种被怼了的微妙感。

“话说回来，你是在害怕我吗？”

高杉嘴角抽了抽，观察到带土的神色还挺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没看到佐助都被打击到不想说话了吗！

不，不行，他不能被同流合污，他要坚持本心，不能总是被思想走偏。

“我思考的事，想来你不会有兴趣。”

“说了才知道。”

“没错，你不会感兴趣的。”宇智波佐助忽然回过神，听见两人的对话，立马打断。

他可没有忘记高杉说过的要摧毁世界，两个要毁灭世界的危险分子，他觉得自己一个红方压力有点大。

宇智波带土微笑着告诉塑料小侄子，“不要随便揣摩我的心思，我现在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孩，对什么都好奇。想必你也跟我一样吧——这个糟糕的世界将会怎样发展，是生存还是毁灭，人类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不是你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吗？在自己选择或执行前，想看看别人怎么想以及结果，以此参考，再做打算。”

高杉意味不明地瞥了眼佐助，“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我没有。”宇智波佐助忍耐似地闭了闭眼，“不要随便揣摩我的心思——这句话还给你。你说的明明是你自己的想法。承认吧，其实你对无限月读早已不似开始那般坚定……”

“是啊。”

“……”

居然承认了？

宇智波带土耸耸肩，承认得很干脆，“我要是坚定，你就不会活着到这里了。”

“……”宇智波佐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带土的眼神愈发古怪。

那些事……原来你已经可以轻易地提起了吗……

倔强的不承认——宇智波的人不应该如此么，为什么你偏偏不一样，难道你真的是……

“知道无限月读是假的了吧，当然会改变看法。”高杉依然迷茫，不知道这俩叔侄为什么又闹了起来，但这一次他站的是带土，“将心比心，谁会在明知道是个圈套后，还会执迷不悟啊。”

宇智波佐助想说：现在你见到了，你面前的这个，和某个传说中的妈妈就是……

然而，宇智波带土长叹一声，“是啊，就算是我……”

戛然而止，意味深长，似附和了高杉的话一般。

宇智波佐助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冷漠，“别装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别想要再欺骗我。”

呵！你是忘了你不久前出尔反尔的嘴脸了！！

“因为你有可能骗我，黑绝的记忆有可能是假的，而那本书却没有理由欺骗我。”宇智波带土格外无辜。

潜台词：你和黑绝都不值得我信赖，你们都有骗我的理由，所有我从来没相信过你们。

宇智波佐助依然很怀疑，他的经历告诉他，永远别相信带土说的任何一句话。

高杉大约知道两个人经历了什么，矛盾是什么，在他看来一切都是——

“你反反复复的，是不是还在受人控制。”带土太奇葩了，“隐约记得有个剧情，你的亲妈在你的心脏了下了个符咒，它能够控制你的思想吗？”这么一说，忍界的东西还挺高档的，让人心动。

“啊，那个啊，已经不是问题了。”宇智波带土从来没把心脏的符咒放在眼里，那对他造成不了威胁。

“……”

避而不答，有问题。

高杉悄悄地给了佐助一个眼神，希望对方能懂。

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思，下意识地怼了下，“连别人都知道你反复，不应该反省一下吗？”

宇智波带土似笑非笑，说：“迄今为止，我所有的「反复」都是你逼我的。”

“……”

“所以，你要做什么啊，告诉我，让我也参与一下。”不去管被怼的生闷气的塑料小侄子，宇智波带土旧事重提，跃跃欲试，“我们三个人联手，想必可以共同创造一份大事业。”

高杉冷笑，觉得一点都不靠谱，“就怕所有的后果要我一个人承担。”

到时候这俩拍拍屁.股走人，给他留下无尽的麻烦，那时候他该去找谁哭？

“我的事业可不是用来给你们消遣的。”

虽然这么说，但高杉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

“跟我来，去见见世面。”

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画风复杂的地方，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尤其是天人。

“这里是连接了个个宇宙的地方……”高杉刚寻思着该如何介绍这个宇宙终点端，比如用一些他本人并不太懂的新奇而高端的词汇，但一抬头看见两张相似的迷茫笑脸，恍然惊悟——他面对的是两个从村里出来的孩子，高端的技术在此并没有发挥的余地，顿时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甚至略带了些许笑意，颔首通俗解释：

“你们看到的「天人」就是通过这个地方，坐着宇宙飞船到达地球的。”

宇智波昂头，这高度就算把脖子扭断了也看不到尽头，稍稍敬佩——

“你是说，从这里能去往宇宙？”宇智波带土升起了微微向往，“能上天？”

高杉难得的笑意僵硬了下，心情复杂，“你想上天？”

这真是不平凡的梦想。

“实不相瞒，这是我多年的愿望。”

“哦。”高杉忽然淡定了，怪他反应太激烈，原来是指去月球啊。

宇智波，真是一群对月亮谜之执着的种族啊。

宇智波佐助比较务实点，“带我们来这里……你莫非……”

他冒出了一个有点激动的大胆的想法。

高杉看懂了佐助面上淡淡的激动，但他没有把握彼此想法是否一致，为了避免误会导致今后见面尴尬，他没再继续卖关子，实话实说：“我刚才仔细考虑过了，在退隐之前，先给幕府找点麻烦。”他抬头望着高大的塔，眼神疯狂，“哪怕今天不能把它打下来，我也要让幕府知道，我不会认输！”

宇智波佐助感觉十分微妙，有点想笑，但他不说，甚至还有顾虑，“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这世界没有无辜的人。”疯狂的高杉瞬间冷漠脸。

“我赞同。”宇智波带土高高地举起了手，此时此刻，他对高杉十分欣赏，这才是他理想中的伙伴啊！

“你的事情我打听过了，是时候让大家知道，攘夷志士的决心了！”

干巴爹！

反派……不……

正义之士是永远不会被打倒的！

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人站起来反抗！

高杉有点想问带土都打听到了些什么，但人家那么支持他，问出来显得不合时宜，还是放宽心别想太多，别去在意他人的看法更好。箭在弦上，全凭着一股未知的勇气和气愤，今天不发可能再发不出去了。

理智的男人偶尔也想要任性一次，就让他不管不顾一次吧，反正……

他今后想要做的只有摧毁。

宇智波佐助看着身边斗志高昂，凑在一块说着计划安排的人，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头一次有了怀疑：也许，我看走眼了？我选择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可靠和正常？

不过……

无所谓。

毕竟他看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定了，似乎交谈十分顺利，彼此达成共识。

宇智波带土兴奋地拔出了刀，然后被冷漠的高杉按了回去——

“稍安勿躁，此时崭露锋芒会引来所有人关注，得不偿失。”

“没关系，我就是要看大家想拦又拦不住的绝望的表情。”

“不行，按照我的计划来，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成功，而不是闹成了笑话。”

“你可真麻烦啊——”

“……”所以，一点儿都不顺利。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宇智波佐助想换搭档了。

还有，带土，你不是忍者么，你什么时候也用起了刀？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那就是个摆设。

小小的争执后，攘夷志士用他坚决的态度说服了带土，打消了当场闹事的计划，选择像个忍者一样潜入。

“我们在外面闹再大，对它没有影响的，只有找到了控制室才有办法改变一切。”

没见识的叛忍…前木叶村村民，宇智波佐助点头表示理解了。

高杉的眼神十分怀疑。

“你小看了我的理解能力。”虽然没有见过高科技，但不代表他没点联想啊。

此情此景，宇智波佐助不可避免的怀念他哥，带着浓浓的相思、浅浅的叹息，“比如我哥把药师兜搞定了，于是拯救了整个忍界。兜就好像是控制端，把他干掉了，其他的也就自然而然瘫痪了。”

“哦。”高杉很欣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潜入的步骤比较简单，无论是忍者还是武士都可以很好的通过这段考核。

站在高处，高杉似有所感，坦然倾述：“我考虑过制作炸/药，因为时间关系不得不放弃。”

“不要失望。”宇智波带土安慰道：“让佐助给你表演一个惊天大雷。麒麟什么的……”

宇智波佐助实名拒绝，“你们不是说不要暴露身份吗？”

“我有了另一种想法。何不增添一些玄幻因素，比如天都要看不过去，要降下惩罚。”宇智波带土越想越觉得靠谱，在看了漫画书佐助的招式后，他就非常心痒，对于气氛的渲染很有帮助。

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发出灵魂质问：“你们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书？”

高杉同样纳闷不已，“书是银时给的，我没有看完啊。”

要不是这样，我还能被私生子的事震惊到吗？

本来不想看书的宇智波佐助改变主意了，他要知己知彼，带土看过的他一定要看一遍才行。

“你们是谁？”在潜入的最后关头，声音忘了控制，终于还是被人听见了，刹那间被发现了。

如此温吞、不确定的语气，让三人有了可乘之机。

“新人。”

奈何，高杉并不能做到丢掉所有的尊严，比如像他的小伙伴一样。

如果在这里的是银时或者桂，估计已经毫不犹豫的、笑嘻嘻地迎上去忽悠人了。

而他却只能不甘不愿地吐出一个回答。

宇智波佐助同样做不到，他的性格从来没有很严重的走偏过。

要么冷酷，要么冰冷，顶多浅浅一笑。

“哎呀，是刚来上班的啦，前辈。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下，忍不住上来看看。”

宇智波带土……是个另类。

他可以严肃如你爸，可以活波如你孙子，偶尔深沉，偶尔智障，只要他想，他可以驾驭任意角色。

毕竟，他长时间扮演过沧桑且不服命运的老人宇智波斑；还扮演过爱慕前辈的女子高中生——当然，后者这一世还没有过，因为所谓的「前辈」还没有出现。但看过漫画书后，他对于这一角色十分有归属感，初次扮演竟像操作自如，丝毫没有不适的反应出现。

“前辈，悄悄地说，这里难道是不能靠近吗？”说着说着，竟然走到了对面和人家说起了悄悄话。

然而，对方并不喜欢女子高中生，一脸嫌弃但明显放松了警惕：“当然不行！你们快下去吧。”

并且不打算追求责任了……太好说话了吧！

宇智波佐助一脸复杂。

高杉也无比沉默。

“哦哦！”女子高中生大大地微笑，“但我不要呢！”

“什……”

“所以前辈请你去死吧。”说完就干脆利索地下了黑手。

宇智波佐助一脸复杂。

高杉也无比沉默。

“好了，咱们进去吧。”下了黑手的人脸上还微带着笑意，这场面像极了杀人灭口后的愉悦。

高杉忍不住跟佐助小声说话，“看来你的对手真不简单，能屈能伸，很难对付。”着实恐怖。

不怕敌人实力强，就怕敌人没脸皮。

高杉对佐助产生了些同情感，还有隐隐的担忧。

除非佐助能放下尊严，有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勇气，否则很难是带土的对手。

宇智波佐助被说得忧心忡忡，事实证明，他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带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三个人经过（宇智波带土一个人的）努力，安然无恙地走到了控制室，然后对着操作台发起了呆。

高杉恍惚间思考，他这一路上似乎没有动过手，不是他不想，而是带土太过于亢奋了。

那么，他辛辛苦苦的上来有什么意义呢？

不能亲自动手，甚至不能参与，连刀都没有出鞘，明显是走了过场，快乐全让别人享受了吧？

宇智波佐助不想思考带土突然亢奋的原因，他摸了摸草雉剑，希望可以参与其中，而不是白跑一趟。

“直接毁掉就行了吗？”他问高杉。

高杉抿了抿唇，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结束，说出去他的脸往哪放（不是）。

“动静太了。”宇智波带土遗憾摇头，“结果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外，谁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你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然而，带土还要说：“你当时让我拔刀，大闹当场岂不是更好。”

高杉心累不想说话，沉默并且迅速地拔出了刀，这一刀砍下去的姿势很优美，造成的效果是显著。

灯闪了闪，然后不动了，断电成功。

宇智波佐助很惊讶。

晋助给他的感觉一直是疯狂的平静，所以这般宛如暴躁小哥的行为令他吃惊。

“突然停止了运转，想必很快会有人过来。”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更加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只是为了来断个电的？”

“嗯。第一步是这样啊。”高杉惊讶，“你没有听我们的计划吗？”

宇智波佐助：“……”

什么计划？还有计划吗？不是在计划开始之前就闹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