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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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我低估你们的顽强了。即使内里已经腐朽不堪，依然能找出几个有骨气的人来。”

宇智波带土说得很轻松的样子，但多个人一同攻击还是让他有些不稳,心态和状态都不够稳定。

此时，他得承认,斑在这方面确实要比他强点，起码人家心态是真的稳啊，不管是谁来都一个态度，那就是干。而且始终摆着一张无趣的脸……

“你也曾是木叶的一员，也曾是宇智波的一员。”宇智波富岳忍不住说道。

宇智波带土只觉得好笑,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我已经快忘记我是谁了。不，应该说,我谁也不是。村子也好，家族也好，亲人也好,跟我没有关系。”或许曾经有过快乐，但承受得痛苦更多，而绝大部分痛苦是来自于忍村错误的制度，以及整个扭曲到变态的世界。

宇智波富岳没忍住,“的确，你在族里时,我们没有给与你多少关注,但是四代呢？作为你的老师，难道他做得不好吗？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在四代夫人生产时放出九尾！”

“你明白什么？我的痛苦,我的愤怒，我的怨恨！”宇智波带土抿了抿唇，眼角的余光扫过佐助的脸，也许是知□□风水门正在关注着，他原本不想提起。在太长的时间里，复杂的情感时有时灭，到如今已无法定义，是愧疚，是怨恨，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如何，他不认为别人有资格在他面前提起他的老师。

宇智波佐助同样看着带土，莫名担心带土会不会失控，那些话听起来可不太对。

波风水门目光幽远，很不是滋味：“带土他，原来在怪我啊。”

怪什么？他们都清楚。别说带土了，就是他自己，在有意识的每一天也无时无刻不在责怪着自己。

如果他可以快点、再快一点，带土不会出事，琳也不会死。如果他能够在那一晚认出带土，找一点早回带土的话，也许还有机会。他、玖幸奈、鸣人、带土、卡卡西，本来有机会挽回的。

漩涡玖幸奈见不得四代沮丧，大声道：“那不是你的错，水门！谁也不愿意悲剧发生！我们和小琳的离开虽然很遗憾，但是，那不是带土堕落的理由！那个笨蛋，一点都不懂！去阻止吧，水门！现在，此时，只要带土还活着就不会迟的说！将我们的心声传达出去吧，我觉得带土也在等你的说！”

波风水门无奈地笑了笑，“哪有这么容易……”他深深地吐出口气，再次望向带土，有了心爱之人的支持，忽然有了勇气去面对。无论带土是怎么想的，他会尽最后一次责任，作为老师。

千手扉间有些不耐烦，“只是一个带土！”居然要打那么久？还有打多久？

宇智波火核眼神一飘，很想杠：您上场也不见得可以马上扭转局势。

当谁没看过剧情。

“小心点，带土还没有用出木遁。”千手柱间心情比较复杂，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虽然带土用木遁的次数少，但也是会的，厉害的技术得以继承，作为长辈应该要欣慰的吧。可，当木遁是用来对付自己人时，感觉就很奇怪了，作为木叶的初代火影。

宇智波泉奈意见相左，“比起木遁，更要担心的是，他想留着我哥的眼睛干什么？很不安啊！”

“总不能是「轮回天生」。”千手扉间说道，带土本人说过不可能了，大概不会自己打脸吧？

“……”宇智波泉奈眼角抽了抽，说实话，身为宇智波，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眼睛开到了极限连起死回生都能办到。不知道该说可惜还是该庆幸，千年来，除了他斑哥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成功。

宇智波佐助见带土隐隐有发怒的倾向，虽然在战斗中先失态的一方更容易输，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看见带土的那一面。当然也有不让带土说太多的意思，以对方不管不顾的心态，真有可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万花筒转动，边从忍具包里拿出了大的手里剑作为武器，辅助炎遁，召唤来黑色的火焰，迅速转变身体，恢复到灵魂原来的模样，如疾风一般迅速出击。

“查克拉会不够的吧。”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说道，“和原先的命运相似，我们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在并肩而战。斑或许不会再出现，我好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尘埃落定以后，若能回到黄泉，再与斑相见，这一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千手扉间正想问为什么忽然发表感想，却见他大哥拍了拍脸，自我鼓励，然后迅速跟上佐助。

“你大哥，想得太挺美。”宇智波泉奈表情一言难尽。

“……”不管我大哥想干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回过头来，你的对手是我。”站在带土的身后，到底没有偷袭，当然偷袭能不能中也难说。

宇智波带土扯了扯嘴角，本来还想和无知群众多掰扯一些，但查克拉暴涨的佐助改变了他的主意。在回头前，他先是欣赏了下众人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模样，轻哼了声，莫名得意：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佐助。你们什么都不了解。

“哟，大变样了啊。”他仔细看了后，撇了撇嘴，毫无掩饰地说：“原来是变身术啊。真让人失望。”

用了变身术，那么另外一股查克拉是谁的就可想而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对上了。

很早前他就想过，早晚会有一天，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背后那一大群幽灵。

但……

现在结果如何都无所谓了。

宇智波佐助很无语，难道他还能真的让身体迅速长大？就算可以，那也要付出大的代价，还不如变身术。顶多是消耗一点查克拉，实在坚持不住，就解除掉，多么简单的事啊。

“那个是……”宇智波带土又观察了下，“原来是炎遁啊，叫什么来着？”

“与你无关。”本想报个名然后攻击的佐助改变主意了，一脸冷酷的说完以后，直接出击。

“好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宇智波带土硬是扛下了这招，“希望你能有让我愉快的表现。”

身体向后退，拉开一段距离，从手心里冒出来的木遁将炎遁隔绝在外，随后放出了火遁。

仿佛是技能秀，一个个华丽的招式从手中释放，足以震慑众人。

宇智波佐助毫不畏惧的跟上，要说华丽，最耀眼的难道不是雷遁吗？

“他们为什么……”不知不觉再次沦为围观者，那是一场别人插/入不了的战争，众人心情复杂。尤其是同为宇智波的人，就连族长宇智波富岳都有点不是滋味。先不说轮番上阵的忍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关键是，你们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一种用之不尽的感觉？你们真的是宇智波吗？不，你们真的是人吗？

还有……

“嗯？”三代忽然面色沉重，“怎么会？”

“怎么了？您发现什么吗？”旁边的人立刻问道。

三代没有回答，正在思考要不要将自己奇怪的感觉说出来，他的余光看见日向族长脸色苍白，额上还有冷汗滑落。眼神闪动，莫非不是错觉？可，怎么会？

下一秒，他的迟疑变得没有必要了，因为宇智波带土大方地甩出了木遁之术，茂盛遮蔽天空的树木将最后一缕阳光吸收，瞬息间把木叶变成了黑暗之地，阴影不仅仅笼罩在头顶，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分散的树枝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有人被敲打，有人被抽飞，有人则被卷起在高高的树枝上。

平静被打破，像开启了什么开关，先是卡顿了片刻，紧接着便是乱糟糟的声音。

惨叫，尖叫，宛如人间地狱……

旧时场景与现实相结合。

只不过，这一回有人在对面反抗。

宇智波佐助摒弃了所有的情感，将担忧和愤怒或思考放在了脑后，此时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的敌人。

带土的木遁很强，或许比不上初代，但比之斑也不逊色。

甚至是他都感觉自己进入了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诶，好奇怪。”千手柱间蹙紧眉头，非常感慨，“这么看，木遁还真是可怕……”

比起带土，他是自愧不如的，至少他用木遁从来没造成过如此恐怕的氛围。

“那小子来真的啊！”宇智波火核惊讶地叫出声，“他是打算彻底跟木叶决裂吗？”

下一秒，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想必斑大人也不会再回木叶了，作为斑大人的继承者，带土回去木叶虽然可能是圆满的结局，但……他私心里不希望斑大人再次孤身一人……

宇智波佐助将查克拉集中在手臂，伴随着刺耳的鸣叫声，雷遁又一次发挥出力量。

将遮蔽天空的大树劈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彼时阳光重归大地。他没有停留，迅速再攻。

宇智波带土仰头看着天，沉默无言，与任何一个时刻都不太一样。

眼前闪过种种，终究没有留下痕迹，走到这一步，他已经认清了自己，并心甘情愿接受了一切。

垂下眼眸，正好与佐助倔强的目光对上，攻击性的雷遁越来越近。反手一个土遁挡过去，身影一晃，下一秒便是近距离的接近，手心里的木遁尖锐的一端□□/控着直接插入了对方的身体里。

雷遁的光芒只持续了几秒，像昙花一现，很快融入黑暗里。

宇智波佐助瞪大了双眼，垂下头，口中的腥味无法挡住，咳了两声，融入红色的晓袍里暗暗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