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15、晨曦暮霭番外,穿成爱豆的学渣妹妹,朱杨,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沐霭23岁那年,终于拿到博士学位,顺利毕业。
作为江大年纪最小、同时也是最优秀的博士之一,他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
沐霭的演讲旁征博引,妙趣横生,获得了满堂彩。
演讲结束,惯例有观众提问环节。
然后还没等主持人拿着话筒上台,沐霭却先说了句,“实在抱歉,今天有事,提问环节取消。”
底下的观众好些都精心准备好了不少问题要问这位传奇学长,听他说问答取消,自然不干,一个学妹抢了话筒,大声问,“学长有什么事要忙?这么急吗?”
沐霭笑道——
“不好意思,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先去结个婚。咱们改日再聊。”
现场一片寂静。
直到沐霭走远了,大家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沐霭一边往学校外面走,一边打电话给程曦,“程医生,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是要演讲吗,这么快结束了?”
“嗯,你爸好不容易松口,我可要趁他没回过神来赶紧解决。”
他一分一秒也不愿多等了,按杨教授的性子,下次不知道又要把他扔去哪里培训了。
沐霭走到自己的车位,又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你回头。”
“身份证、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
“好,咱们现在就去。”
结婚的流程很简单,领到红本本的时候,程曦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正感慨的时候,竹溪发过来一条信息。
【我儿子送你了啊,概不退换。】
转过头去看沐霭,他也收到了一条。
【把你送给小曦了哦,好好表现,别被退回来哈。】
看着同款短信,两人相视而笑。
婚后的某一天,夫妻俩爱上到处去看星星。
有天在山上,两人看着看着,程曦靠在沐霭的肩上睡着了。
沐霭担心她着凉,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帐篷里,盖上毯子。
夫妻俩在星空下依偎而眠。
迷迷糊糊间,沐霭梦到了自己高一那年的冬天。
那不过是极其平常的一天。
临水一到冬天就特别冷,一阵狂风卷起落叶,低空呼啸。
明明是中午,天却突然变得灰蒙蒙的,高一10班的学生们连黑板上的板书都看不清。
沈安然走下讲台,打开教室的灯。
大约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到,最后一排趴着睡觉的少年睁开了眼。
手习惯性的伸进桌洞,掏出手机。
正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手却突然顿住了——
沈安然正打算继续讲题,突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教室跑出去。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
竟然有学生敢在沈老师的课上公然逃课,并且连招呼都不打!
学生们议论纷纷。
“卧槽,沐神怎么了?”
“要不是看到空出来的座位,我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么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
沐霭一边跑,一边给李秘书打电话。
“李叔,我马上出来,你在校门口等我。”
少年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校门口。
李秘书早已打开车门,站在门口等他。
一见他就说,“小霭你别担心,省长他会没事的,别担心。”
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眼前的少年。
沐霭的心咯噔一下,沉默着坐进车里。
“走吧,李叔。”
临水市医院。
凌晨三点,急诊室的走廊格外的寂静。
冷风从走廊的窗户呼啸灌入,冻得人瑟瑟发抖。
沐霭穿着校服,沉默地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看不出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间,哒的一声响,沐霭猛地站起来,盯着打开的门,眼里带着期冀。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
看见门口的少年,医生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进去跟老人家说两句话吧。”。
沐霭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他看着医生平静的脸,小心的问了句,“真的,不能再抢救了么,真的么?”
医生一时不忍,转过头对李秘书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快准备后事吧。”
沐霭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进急救室的,只记得看见爷爷躺在那里,一如他每次看到他在院子里梨树下午休时的样子,眼睛轻轻闭着,嘴唇微张,平静又安详。
似乎是察觉到他进来,爷爷慢慢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说,“小霭不、不要难过。”
“也不要、怨你爸妈,他、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咱们沐家的孩子……都是有、有担当的人。”
沐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病床旁边的仪器发出的漫长的“滴——”声。
一瞬间,他的呼吸似乎也随着那个声音停了。
沐霭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明明才十二月,他却感觉冷的牙都在打颤。
孤独,愤怒,无助,懊悔,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出来。
李秘书开始失声痛哭。
沐霭没有泪水,他只觉得冷。
爷爷的手还握着他的,嗯,还是暖的。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急诊室。
他平静地看着爷爷被推到太平间,看见他们把爷爷放进那冰冷的箱子。
葬礼期间,他像是魔怔了一样,感觉不到饿,也不觉得困,内心平静的像死了一样,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来祭拜的人很多很多,灵堂里充斥着哭喊的声音,他跪在那里,跟着磕头,却没有一滴泪。
“这孩子太冷血了吧,亲手带大他的爷爷,居然连一滴泪都没有?”
“不是听说学习很好的吗?”
“光会学习有什么用哦,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可不是嘛,念悼词的时候也没在。”
“听说沐省长突发脑溢血的之前,好像正在给他刻什么印章呢。”
“他这么和善的人,怎么养出的孙子这么冷漠?”
“这小孩不会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吧。”
“你这话说得我瘆得慌。”
…….
葬礼结束后,爷爷要被送去火葬场。
妈妈问他,“要不要跟爷爷告别。”
他摇头。
他平静的回了家,洗了个澡。
头发吹了半干,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走。
似乎是一瞬间的冲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车带着爷爷没刻完的印章出了临水。
车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
终于在某个小镇上,车子没油了。
沐霭在小镇呆了下来。
为了攒够油费,他去一个餐馆里应聘了服务员。
老板一看他就没干过活,年龄又小,本来不太想要,后来禁不住他死缠烂打,动了恻隐之心,见他长得好看,便让他在门口招揽客人。
有个小女孩觉得他好看,便天天来餐馆里吃面,后来被她妈妈发现,跑过来把小女孩骂了一顿,“你以后可不能找这样的男朋友,没出息。”
饭馆每天人来人往,他成了家长口中的反面教材。
“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这个年纪应该上学啊,知识才是力量,知道吗?”
……
存够油费之后,沐霭继续上路。
这次他的目标很确定——
他要去青州,奶奶的故乡。
沐霭按着爷爷说过的地址找过去,然而,照片里粉墙黛瓦的小院子却变成了三层小洋房。
院子周围也没有跟爷爷所说的一样,到处都种满了梨树。
“哦,你问乔家呀,他们家都搬走二十多年啦,早就没人在老家了。”
沐霭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座小院子。
踉跄着往回走的时候,他一不留神,整个人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啪”的一身,揣在兜里的印章也掉了下去。
水沟底下全是烂泥,印章一掉下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沐霭顾不上觉得脏,伸手一寸寸摸索。
冬天的水冷得刺骨,沐霭被冻得直哆嗦。
手被烂泥里的碎石子磨出了不少口子,鲜血淋漓,他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
他找了好久,印章也不见踪迹。
沐霭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一个事实——
他没有爷爷了。
偶尔有路人经过,看见他大冬天的泡在水里,发疯似的徒手刨污泥,连水沟都被染红了一片,都赶紧远远避开,在远处指指点点。
恍惚中,有人拉他起来。
她给他擦干净了脸,细心的给他手上的伤口上了药,最后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
全程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端来一碗热汤,说,“喝吧,喝完才有力气继续找。”
沐霭不知道自己抱着那位姐姐哭了多久。
他只记得,后来那位姐姐请周围的人帮忙,重新找回了爷爷的印章。
------
程曦很确定,眼前的少年处于应激障碍的状态。
看似没有任何感情波澜,感受不到痛,甚至哭不出来。
但其实,他并不是冷血。
相反,因为太在乎,他受伤很重。只不过全部被遮掩起来了。
对他来说,这种痛不是猛烈的,而是慢性的凌迟。这种伤一辈子也忘不了,解脱不了。
“你丢了的是这个吗?”程曦手里拿着一枚印章,“抱歉,他们找到的时候已经缺了一块。”
“谢谢。”大约是没休息好,少年的声音有些暗哑。
程曦本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居然开了口。
愿意说话就好。
“你——”
程曦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中断。
15岁的少年,突然拿着印章嚎啕大哭。
“我把爷爷丢了。”
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爷爷的头发早就白了。
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意识到呢。
要是他早点注意到,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呢。
“那天下午我还趴在教室睡觉……要是我早一点接到电话……呜呜……”
程曦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同情的话都没有用。
心理学上说,安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跟他说“节哀顺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好的办法是,“你看,我比你更惨呢。”
于是程曦给他讲了自己的故事。
“……所以每到父亲节或母亲节,我就一个人躲起来,因为,我没有要送花的人。”
“事儿压不垮人,但是情绪真的会压垮人。后来我慢慢学会不被情绪所绑架,学会跟自己和解。”
“但我有时也会想,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能生出我这样优秀的女儿,他们应该也不差吧。”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离我很远,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thosewhoweloveeverbelost.becausetheyarealartofus.我们爱的人永远不会消失,因为,他们永远是我们的一部分。”
“一想到他们,我就觉得,我要好好精彩地活着,然后等到我将来见到他们,给他们讲后来发生的精彩故事。”
…….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呀。”
人生虽有不如意事,然而今夜星光灿烂。
(the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给我自己写哭了了........历时4个月,这篇文终于完结啦,感慨万千,感恩,感谢!
下本写隔壁的《滚出娱乐圈之后我更红了》,wuli蔼蔼的小舅舅和小舅妈的故事哦。
ps:全订的小天使们帮我评个分(在目录页评论右边)嘛,谢谢么么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