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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过去了七八年,秦雩也忘不了这个人当初对秦浈的所作所为,——给他懵懂年少的女儿写淫诗艳词,是对她的勾引和羞辱;明知她拒绝和害怕,却恬不知耻地提亲求娶,这是丧心病狂和厚颜无耻!
用唐斯羡的话便是人渣和垃圾,这样的人那是被他刻在脑里要一辈子唾骂的,他只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竟然还敢来这儿?!”秦雩就差没回去拿扫帚赶人了。
谢耀庭整理了下身上的襕衫,又给秦雩行了个礼,这才道:“多年未见,秦叔安好。”
“谁是你叔?马上给我滚!”秦雩没有几分好脸色。
谢耀庭见刚才围观的村民还未散去,便摆出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道:“秦叔,我自从进士及第,便一直在外为官,今年幸得朝廷信任,将教导州府学子的重任交托给我,令我回鄱阳县学为官……我尤记得当年秦叔对我的教导,令我受用无穷,故而今日特意前来拜访秦叔。”
当年之事,秦雩怕有损秦浈的名声,便一直没有对外宣传。谢耀庭更是清楚这一点,故而当着众人的面,他表现得对秦雩亲和无比、尊敬有加。一来是想激怒秦雩,令其失了理智,好让邻里认为是秦雩无礼在先,二来他也是有意摆明自己的身份,好打脸秦雩当年看不起他。
当年他与秦阮伦年岁虽然相差几岁,但是在书院一同读书,关系甚好。他受邀到秦家玩,随后便见到了秦阮伦那娉娉袅袅的妹妹秦浈。
只一眼,他便为之心动不已,觉得秦浈年纪虽小,可已有几分姿容,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
回家之后,他便心痒难耐,夜里做梦都是她,为此他还写了不少自认为寄予了自己的真情的诗词给秦浈。
他还想着,若能早些将她娶回来,指不定还能将她调|教成自己理想的妻子模样。
于是他跟家人说要向秦浈提亲,因他读书开支甚大,家境也不怎么好,可他的爹娘还是倾其所有,给他置办礼物去提亲。
他带着一堆聘礼诚意满满地登门提亲,却吃了个闭门羹,秦阮伦这种脾气向来很好的人也险些跟他动了手。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还要不要脸了?!”秦阮伦当时很是气愤地斥责了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谢耀庭无法理解秦家人为何这么愤怒。
“你给我妹妹写淫诗艳词,不是不要脸是什么?她才十一岁!”
谢耀庭道:“什么淫诗艳词,这是称赞她的美好,以及每一句都是我情真意切、肺腑之言!”
“无耻,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与你结交!往后你我割袍断义,不要再往来了,否则,我有你好看!”
谢耀庭被赶出了秦家,所携带的礼物也都被扔落在地,面对出来看热闹的邻里揶揄的目光,他只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认为秦家就是看不起他,可秦家又如何知晓,这已经是他能给的全部了呢?!
他咬牙咽下所有的憋屈,决心好好读书,考出功名来,将来荣归故里,让秦家后悔去!
后来他果然考取了功名,还娶了娇妻,只是要远赴异地为官,他便暂且放下旧恨。等如今回了饶州任职,他才想起当年的这桩事来,再略加打听,得知秦浈如今体弱多病,迟迟未能嫁出去,他别提多畅快了。
考虑到秦阮伦如今参加了春闱,还未知成果,他暂时不打算给秦家难堪,所以今日人前的态度十分友好。
然而除了秦雩之外,还有一人,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就看出了他是什么货色。
“敢情是来秀优越感的。”唐斯羡嘀咕。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恩怨,但当着她的面欺负秦浈的爹就是不行!
唐斯羡抽掉手上挂着鱼的草绳,然后往它们嘴里灌了滴灵泉进去,它们当即就生龙活虎了起来,唐斯羡嘴角一勾,将它们往谢耀庭身上精准一抛。
两条鱼不停地扇打尾巴,落在谢耀庭身上时,还狠狠地扫了他几巴掌,那力道打得他有些懵了。
“哎,我的鱼!”唐斯羡叫了声,迅速跑过去撞开谢耀庭,他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两条鱼在地上弹跳,唐斯羡又往谢耀庭身上弹了滴灵泉。那两条鱼也不知哪儿来的弹跳力,追着灵泉朝他身上弹跳而去,看得众人都惊叹不已:“这两条鱼这是在垂死挣扎呢,还是成精了?抑或是成精的鱼在垂死挣扎?”
唐斯羡扑过去,重重地压了谢耀庭一把,险些没将他的腰给压断了。她假装手忙脚乱地要抓鱼,但左抓右抓就是抓不住它们,还“不小心”打了谢耀庭几巴掌和几拳。
谢耀庭趴在地上,感受到满是腥臭味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弹跳,还有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和拳头,他叫出了声:“谁啊,快从我身上起开!”
“对不住啊,我这鱼很难抓,要不大家来帮帮我?”唐斯羡道,“谁抓到就给谁了!”
围观的村民一听,顿时一哄而上。好几个人,十几只手在谢耀庭身上摸来摸去,唐斯羡退出去的时候还悄悄踢了他一脚。
“啊,你们住手!”谢耀庭大叫。
两条鱼难敌十几只手,很快就被人抓到。两个妇人紧紧地捏着鱼头不让它逃脱,笑问唐斯羡:“唐小哥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谁抓到归谁了。”
“我一言九鼎,既然是你们抓到的,那归你们了。”唐斯羡大气地道。
能趁机教训谢耀庭一番,她损失两条鱼算什么?!
两个妇人顿时眉开眼笑。她们可是很清楚唐斯羡养的鱼的价值,这下赚了。
谢耀庭从地上爬起来。原本衣冠楚楚的他,此时狼狈不堪,身上干净靓丽的襕衫也都被地上的泥土以及刚才两条鱼甩下的水渍弄脏。
他愤怒了,瞪着唐斯羡:“你是故意的!”
唐斯羡一脸无辜:“我怎么就是故意的了,你是没瞧见,我这两条鱼看见你就跟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地往你身上跳,我拦都拦不住。我说你前世是蚯蚓精吧?不然怎么这么招鱼喜欢呢?鱼儿看见你,就像看见了饵……”
还有人小声附和:“对啊,我们都看见了,这两条鱼是主动往你身上跳的!”
唐斯羡又道:“你们说,这两条鱼该不会是在跟他求欢吧?他压根不是什么蚯蚓精,可能是鱼精!”
“噗……”也不知哪个围观的村民笑出了声,原本碍于他是什么县学的官而不敢太过放肆的村民顿时忍不住了,跟着笑了起来。
谢耀庭气得脸色涨红,他觉得这群乡野村夫都在嘲笑他、羞辱他。但是除了指责他们,他似乎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道:“你们都是一群乡野村夫、粗鄙无礼,活该你们一辈子都在田里与泥巴相伴!”
“哟,你不是吃泥巴里种出来的米长大的?刚才还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这才多久,就装不下去啦?!”唐斯羡冷笑。
谢耀庭盯着她看,又看了眼一旁无动于衷的秦雩,他气笑了:“好得很,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给我走着瞧!”
说完,气呼呼地离去了。
他一走,秦雩便向邻里道谢。
他们有些人确实是来看戏的,一脸茫然。而有些人则看出了秦雩跟那人不对付,所以顺便卖秦雩一个好:“客气什么,咱们邻里多年,你有困难还能不帮你吗?!”
唐斯羡一装到底:“啊?乡书手,你有什么困难?刚才那个人是谁,你的客人吗?我刚才的无意之举,该不会得罪他了吧?”
秦雩刚对她有几分感激之情,她这么一搅,霎时间便烟消云散了。
“你很有空是不是?”
唐斯羡道:“我有没有空,得取决于乡书手是否需要帮助。”
秦雩就没见过嘴皮子这么利索的人,让人又爱又恨。想冷下脸来对她,又有感于她刚才的出头而不忍这么对她。
“你不是会写字吗?这么有空,进屋帮我个忙吧!”
“哎,好!”唐斯羡笑嘻嘻地进了秦家。
苏氏给唐斯羡倒了碗糖水,又乐呵呵地夸道:“唐家哥儿,干得好!”
唐斯羡得意地笑了,随即又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人,乡书手好像很厌恶他?”
苏氏与秦雩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将那桩往事告诉唐斯羡,毕竟唐斯羡想求娶秦浈,若是让她知道秦浈十一岁的时候就被人送过淫诗艳词,会不会对秦浈有什么异样的看法呢?
秦雩想了想,这种事错不在秦浈,他没必要藏着掖着。
听完这荒诞的往事,唐斯羡眉头直皱,后悔刚才没多揍那衣冠禽兽两下:“恋|童癖啊这是!”
她有些心疼秦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恋|童癖给纠缠上,这事想起来都能成为心理阴影吧?
“小娘子该不是被他这么一吓唬,心里承受不住,身子才变弱的吧?”唐斯羡道,“不行呀乡书手,不能这么放过他,得问他要医药费!”
秦雩:“……”
“对了,小娘子呢?她没看见那脏东西吧?”唐斯羡问。
刚走到门边的秦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故作娇羞地道:“我刚才在屋里呢!”
秦雩见自家女儿终归还是忍不住跑出来,就神色复杂地瞪了唐斯羡一眼。
后者这次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秦浈的身上,颇为懊恼地道:“早知道刚才就该让那泻药有来无回。”
秦雩道:“怎么,你还想杀人啊?!”
苏氏这回站出来护唐斯羡了:“他也就说说而已。”
“说也不行,万一让人听了去,哪天他死了,别人肯定也怀疑你!你忘了你有多少次因此而被人怀疑你打人了?”秦雩骂道。
唐斯羡嘀咕:“乡书手,好像你说得比较大声。”
秦雩一噎,险些想用口水喷死她。
秦浈嗔怪道:“不许跟我爹顶嘴。”
唐斯羡:“……”
原谅她在这微暖的日子里,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雩也沉默了,他面对秦浈这看似呵护他,实则偏向唐斯羡的做法,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秦浈暗忖自己演的太过了,正要开口缓解一下气氛,便见唐斯羡已经反应过来,趁热打铁道:“那个……乡书手,提亲的事情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将小娘子嫁给我,我肯定会护她周全,不让她被人欺负的。”
秦雩跟苏氏都默默地将目光投向秦浈。后者微微一怔,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斯羡看,仿佛一颗心都拴在了这人身上。
秦雩跟苏氏在心底感慨:“女生外向。”
“你这些誓言先收着,这事我还得再考虑些时日。”秦雩道。
他心想,要是唐斯羡再沉稳些,他兴许就答应了。正因为她的表现大胆跳脱,他要是这么轻易就答应唐斯羡,那这小子怎么会珍惜这门亲事?!
唐斯羡跟秦浈对视交流了一番,觉得不宜穷追猛打,今日攒一波好感度也已经足够,便提出告辞。
秦浈主动送她:“爹、娘,我去送她便好。”
秦雩与苏氏都知道拦不住她,干脆默许了。
二人出了门,唐斯羡见左右无人,才小声道:“小娘子刚才演技不错!”
秦浈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演的?”
唐斯羡心想,不是演的,难不成还能是真的?
稍微换一个心思单纯点的女生,她都相信是真的,唯独秦浈,她觉得有可能是演出来的。
秦浈也不解释自己真实的想法,只勾起一个不甚愉快的假笑。
唐斯羡转念又问:“小娘子,七年前,你可害怕?”
她心想,才十一岁的小女孩,被一个大男人送淫诗艳词,无异于面对一个猥琐男说下流话,这幼小的心灵得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害怕?”秦浈的想法也被她的话带偏了。
七年前的事情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毕竟她爹娘将她保护得很好,那些淫诗艳词也没机会送到她的手上。
只不过谢耀庭登门拜访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让她十分膈应,后来知道他向自己提亲,更多的是彷徨无措。
尤其是谢耀庭说的话被她偷听到了。他当时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终归是要嫁人的,早两年嫁予我,我也能多疼爱她两年。”
这话让她记忆犹新,同时她开始思考终身大事,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何会有人产生这种理所应当的想法?
没过多久,她便在张春儿等人的婚姻中找到了答案。
她道:“我在那件事中得到的不是害怕或恐惧的情绪,而是对世俗的质疑。”
这个答案让唐斯羡眼前一亮,她笑道:“所以小娘子的答案便是,不喜世俗?”
唐斯羡想,若是让秦浈出一本自传,大概书名是《论腹黑是怎样炼成的》。
秦浈微微一笑:“就送到这儿了,你回去吧!”
见她打算终止了话题,唐斯羡也不再自讨无趣,她正要走,秦浈忽而又轻声道:“谢谢。”
唐斯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转过身去时,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屋内,秦雩跟苏氏因谢耀庭的出现而有些忧心。苏氏道:“那谢耀庭为何忽然出现,难道仅仅是想来跟我们耀武扬威?”
“我看不像。”秦雩道。
“难道还是为了浈娘?不如我们还是答应唐家哥儿的提亲吧,近来我的心里头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我们才说完考虑,哪有考虑得这么快的!”秦雩沉思片刻,道:“等下次媒婆登门时,我们再顺势应下这门亲事。”
夫妻二人商定后,还未等来媒婆,便先等来秦阮伦落榜的消息。
从州城回来的村民告诉他们:“今日春闱的上榜名单回来了,上面没有你们家大郎。”
围观的村民皆替秦阮伦感到惋惜,他们唏嘘不已:“参加春闱的人多,能中的就那百来人,秦家大郎或许只是运气不好!”
秦雩什么都没说,既没有表现出伤心难过,也没有强颜欢笑。只不过回到了自己家,他难免还是会长吁短叹。
秦浈见爹娘都闷闷不乐,便劝道:“大哥读书时间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中举,已经是文采斐然了。他这是第一次去考省试,难免经验不足,下次就好了。”
秦雩这才点头:“是呀,但愿他没有气馁,能振作起来。”
放榜已经有好些天了,所以秦雩猜想秦阮伦大约还有半个月就能回来。他对苏氏道:“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次机会,我们也不许太丧气,让他见了会打击他的士气的。”
“我知道了。”
他们一家的心态好不容易摆端正,那谢耀庭又再度出现在秦家门前。和上次的虚伪示好不同,他此次来,摆出了趾高气扬的姿态:“我本担心他能中进士,所以上次想着对你们好一些。岂料……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嘲笑我们?可你别忘了,你也是考了多年才考上的,有什么好得意的?”秦雩冷笑。
秦阮伦才二十二岁,哪怕再等三年,也才二十五岁。二三十岁的年纪才中进士,这一点都不稀奇,秦雩不明白谢耀庭哪儿来的自信,认为秦阮伦比不过他。
谢耀庭笑道:“我确实是考了多年才进士及第的,可是当年待在那小小书院,我的学业可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为何?只因那书院的夫子教的太差了。我是后来进了县学,经名师指点,才进士及第的。”
秦雩没说话,谢耀庭“嘿嘿”一笑,说出了他的目的,“我如今是鄱阳县教授,而饶州除了州学,诸县只有鄱阳县置办县学。秦阮伦若想进县学,便得经得我的同意。而我若不收他,他就只能继续在书院里蹉跎下去。”
秦雩盯着他,总算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谢耀庭见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顿时愉悦地大笑起来,道:“其实我可以让他进县学,只要你将秦浈送给我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 “泻药停”是个好名字,有才的读者们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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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教授这里的设定大概就是公办大学的书记兼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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