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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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时阮跟商彦一起来到警察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时阮刚下车就看见秦昭身影，他好像也是刚刚才到，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时阮赶紧藏在商彦后面，小小声问：“他怎么在这？”

商彦老神在在：“协助调查吧。”

难怪说不需要请假了，毕竟老板亲戚都来协助调查了，公司的人估计都在八卦。

时阮不愿意跟秦昭说话，想留在原地等他走了再说，可那边的秦昭却像是有雷达感应，突然朝他们位置看过来。

时阮一惊，连忙双手拉商彦挡住自己。

商彦是正面面对时阮的，他低眸看向时阮抓着自己的手，先是一挑眉，然后愉悦的笑起来。

“你干嘛？害怕？”商彦故意打趣。

时阮还在小心翼翼躲避秦昭视线：“我不是怕他，我是怕麻烦。”

商彦说：“什么都不用怕，有彦哥在这。”

说着，商彦似乎想转身去找秦昭，时阮给他吓坏了，两只手使劲抓住商彦的手臂，小声呵斥：“你干嘛啊，不许这样！”

商彦被骂的骨头都酥了。

片刻后，秦昭终于离开停车场，时阮松了口气。

商彦语调带着三分调侃，七分纵容：“现在可以走了？”

时阮马上说：“不不不，再等五分钟确定在里面也不碰面才行。”

她这会不用关心秦昭，抬起眸子看向商彦，不满道；“你刚刚干嘛，还想去跟秦昭正面刚啊？干嘛惹这种变态。”

商彦面不改色说：“笨蛋，我只是逗你玩。”

时阮：……

风和日丽，两人又晒了会太阳，时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商彦往主楼走。

因为早前有约定，很快就有两名中年便衣警察出来接待他们，其中一个看上去有点胖胖的跟商彦握了握手，说：“你们的律师早一步到了，如果没有疑问的话，我们马上开始单独询问。”

商彦无所谓点点头，时阮却惊奇望着他：“你还请了律师？”

商彦在外人面前比较有架子，表情酷酷的：“你觉得我不需要律师吗？”

时阮想了想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又想起刚刚秦昭身边的陌生人多半就是律师，马上说：“需要需要，那太符合你的身份了。”

商彦：……

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他们互相“攻击”的好地点，两人很快就跟随两名警察，分别进入了询问室。

让时阮惊奇的是，她居然也有律师。

说实话，警察局，派出所，交警队这类地方，时阮并不陌生。

第一次真正接触大概是高中时候，那时阮笑跟她在一所学校念书，因为双胞胎关系还被分配到同个班级，只不过她成绩比较好，阮笑名声比较大。

没想到，两姐妹一起被骗到废弃仓库关了整整两天两夜，事后她们逃出来报警，警方调查出是她们同年级一个男同学干的。

从那之后，时阮好像跟这类地方有了缘分，她爸爸车祸她打过交道，后面阮笑去世后长期交流。

再来到警察局，时阮心情非常复杂，不过也因为熟悉，即使坐在布满监控的询问室里，时阮也不会紧张。

问她话的人就是跟商彦握手的胖警察，他似乎并不着急，进门先拿出一个本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不知道写着什么。

他不着急，时阮当然也不好催人家，大概过了两分钟之后，胖哥抬头对时阮道：“能跟你单独谈吗？”

这是让律师出去的意思，时阮一愣，马上说：“我没有问题。”

律师却客气道：“时小姐，是商先生让我照顾你，我觉得我还是陪着你比较好。”

时阮为难的看看律师，又看看胖警察，大哥眼神非常坚定。

时阮长期出入警察局，瞬间明白这是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这个外人甚至包括商彦。

咳了一声，时阮对律师道：“商彦就是太小心翼翼了，你出去吧，我没有问题的。”

律师犹疑，看时阮满脸坚持，只能先出去了。

询问室里只剩下时阮跟胖哥警察。

胖哥警察也不写字了，拿着一个黑色遥控器站起来，按动显示屏画面：“这是你出事那天小区监控。”

这是要给她告知案情，时阮嗯了一声：“有秦昭出入画面吗？”

胖哥说：“大门口没有。”

时阮诶了一声，不明所以。

“根据我们的调查，袭击者是从大门伪装送外卖进入的，时间在你进入小区之前半个小时，而这个期间还有事发之后，秦昭都没有在大门口出现过。”

时阮糊涂了：“那秦昭到底是不是袭击者？”

“我们比对了身形，跟你判断的一样，秦昭跟袭击者不是一个人。”胖哥说。

时阮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的，郁闷道：“那我们搞错对象了？秦昭没有问题？”

胖哥摇摇头，继续调动监控画面：“在大门没有看见他，不代表他就没有进过小区。”

“我们根据你提供的位置，从他停车的地方查起，发现他下车之后在你们小区附近持续绕圈，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找了一个地方翻了进去。”

画面上，是秦昭翻墙而过的身影。

时阮瞠目结舌：“这也被拍下来了？”

“他应该有事前踩点，这个地方没有监控，但是运气好有带有行车记录仪的私家车。”胖哥又把监控换成了小区内的道路监控；“这里，是你进入楼栋三分钟之后，他跟着后面开门的人也进去了。”

时阮呐呐的：“也就是说……我被人袭击的时候，他也在案发现场？”

胖哥点头：“推论是这样没错，但你们小区楼梯没有监控，所以不能证实。”

“而且不止这样，”胖哥手指灵活的按动遥控器，调出来数张图片：“我们对他产生了怀疑，然后追踪了连续几天的道路监控，发现他除了踩点，还多次跟踪你。”

一股寒气从时阮脊梁骨爬上来。

也就是说，在她被兜帽男跟踪的同时，在她一心注意兜帽男时，在暗处还有一个人看着她，甚至看着她被兜帽男跟踪，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那是一双躲在最暗处的眼睛。

而眼睛的主人白天还是她的同事。

时阮觉得自己被吓着了，她身体紧张，十指交叉捏紧放在桌面上，半天才声音颤抖问：“那，那有什么办法抓他吗？”

胖哥摇摇头：“很抱歉，根据我们国家目前的刑法，一般来说跟踪他人的行为是不构成犯罪的，就算我们手头上有这些证据，但最多也就是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给予半个月以内拘留。”

时阮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不过不是劫后余生的松快，而是一种我就知道。

胖哥说：“他的行为还有跟踪技巧，我们有理由相信是个惯犯。”

时阮轻不可闻嗯一声。

这些判断暂时没有意义，对时阮来说还是噩耗，秦昭不是袭击者，也就是说另有一个兜帽男。

一个老谋深算，一个暴力倾向。

时阮头都要大了，开始认认真真考虑再换一所城市生活。

胖哥警察却还在继续按动遥控器：“另外，我们还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

时阮眼睛看向显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