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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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无疑是最近一段时间来最好的消息。

时阮脸上绽放惊喜：“真的吗？人抓到了？”

胖子哥声音有些急促：“是真的，没白费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先不说了，得跟兄弟们把人押回去，你通知一下商彦，明早来我们支队配合取证。”

时阮兴奋说：“好的！”

挂掉电话后，时阮眼睛亮晶晶看向商彦，商彦明显已经猜到说的什么，脸上露出笑容：“恭喜。”

“谢谢。”时阮欢喜雀跃，再次肯定胖子哥肯定猜错了，袭击主使者表情不可能这么自然。

现在抓住犯人，也是给商彦证明清白的机会。

时阮努力控制住兴奋，想到胖子哥说的：“对了，警察让我们明天早上赶过去，说是配合取证。”

商彦：“没问题，那我们先回家？”

时阮脑细胞处于过渡活跃中，亲亲的事情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她下意识的点头，跟着商彦一起上电梯。

商彦看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而且经过微信被拉黑他吸取教训，这次时阮不提那件事，他坚决不提。

想了想，他寻找一个安全话题：“对了，我换车了。”

时阮：？

商彦说：“以前那个颜色太扎眼，我换了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开起来也比较稳重安全。”

时阮意外看商彦一眼，关于车子的事情她以前提过一句，不过没正经说，商彦也没换。

这次这么主动，估计是因为上次被跟踪引起重视。

想到这儿，时阮忍不住道：“彦哥长大了，知道注意自己安全了。”

商彦哭笑不得，心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放弃最爱的超跑？当初就算是阮笑，他也没改过车子这个爱好。

这次，是真的换了。

第二天清早，两人一起来到警察局。

比起第一次来，这次两人熟门熟路摸进支队大楼，不过好像来得太早，走廊里空空荡荡。

时阮今天心情大好，也乐意跟人交流，逮到一个小姐姐问：“你好，请问宋警官在吗？”

那小姐姐似乎认识时阮，马上说：“你们是时小姐跟商先生吧？不好意思，他们昨晚折腾了半宿没睡，没想到你们这么早过来。”

时阮哪好意思叫人家起床：“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彦哥你呢？”

商彦在外人面前一贯没表情，淡淡道：“我可以等你。”

小姐姐被塞一大口狗粮，再看看商彦唇上有伤，仿佛发现了大秘密。

她连忙摇摇头：“不不不，不用等太久，宋哥交代说你来了就让我给他电话，不过我们宿舍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他洗漱也要时间，估计半个小时能到。”

时阮连忙说：“没事，让他吃好早饭，不用急。”

随后，小姐姐把他们带到接待室，倒上两杯茶，又问：“这间房有电视机，你们要不要看会？”

时阮对看不看电视无所谓，但小姐姐提议了，她随口嗯一声。

小姐姐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又客气两句便出门。

接待室只剩下商彦跟时阮。

时阮好多年没正经看过有线电视，也没兴趣看，她看向商彦：“今天你律师怎么没过来？”

商彦说：“应该快到了。”

一般律师都非常准时，更何况是大财阀的律师，时阮再次感觉到自己来得太早，都没到人家上班时间。

“也不知道他们昨晚上审问的怎么样？”时阮无聊又兴奋，用手撑着下巴嘀嘀咕咕。

商彦在旁边看得好笑，想逗时阮两句，又怕逗得太过小姑娘提亲亲的事。

这时，电视上广告完毕，进入娱乐新闻。

时阮并不是很在意电视播放什么，眼睛瞟一眼又走神，直到耳朵里出现段安初的名字。

她微微一愣，看向电视机，上面五彩字体赫然写着：【惊天秘闻！段安初否认《月光》为阮笑而唱，而是为了秘密女神！】

商彦也瞧见了，眯着眼睛呢喃：“神秘女神？”

时阮没听见他说话，被五彩字体吓的赶紧要抢遥控器，没想到一旁的商彦抓住她的手：“想调大音量？我来。”

时阮哪是想放大音量啊，她是想关电视机！

可现在这个样子商彦明显要看，时阮也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小心翼翼觑着彦哥：“不用放大声音，就这样看。”

商彦把遥控器拿到自己手上，兴致盎然看向电视机：“没想到，段安初还有这种惊天秘闻。”

时阮说：“娱乐新闻都是瞎编乱造，我姐姐明明就是姐……段安初的唯一，不过你不吃醋吗？你居然主动看段安初？”他们以前不是不共戴天吗？现在居然想看段安初。

商彦嘴角一僵：“我吃什么醋？我是你的人。”

时阮：……

接下来，电视里播放的是昨天演唱会结束之后，媒体集体采访段安初。

有个视频网站记者问：“传说《月光》是为了过世的阮天后所作，这是真的吗？”

屏幕上，段安初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目光却没有迷茫：“写这首歌时我并不认识阮笑。”

记者群哗然。

这件事时阮早就知道，所以也没意外，倒是商彦啧了一声：“没想到我们段天王除了阮笑还有初恋啊。”

时阮随口道：“不是什么初恋吧？我姐也知道这首歌，就是段安初念书的时候随便写的，不一定有移情对象。”

商彦才不信。

电视上，记者又问：“既然不是为了阮天后所作？为什么她过世之后您就没有在公开场合演唱呢？”

段安初说：“不想唱。”

记者汗颜：“那今天怎么唱了？”

段安初说：“想唱了。”

全场记者：……

知道在这个话题问下去没有结果，有一个记者灵机一动，转而提问：“众所周知，段老师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今天第一排为什么会有两个空位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直接说不知道谁买了票，不知道为什么不来就行了，随便扯扯都能糊弄过去。

段安初却说：“是我给朋友留的位置，不过她今天没能过来。”

记者群情汹涌了，甚至有人问；“段老师是重新恋爱了吗？这个位置是留给《月光》真正的主人吗？”

商彦脸色变差，“啪”的关掉电视。

时阮在旁边小声说：“就说了你别看吧，这些人想象力很丰富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联想到一块。”

商彦心里不痛快，还有隐隐约约的危机感，他又不能质问时阮怎么回事，目前看来门票的事全是段安初一头热。

可他快醋死了！

要不是时阮不答应，他现在就要小笨蛋抱在怀里狠狠的惩罚才行。

商彦又懊悔刚刚为什么要关电视，没有听到段安初的回答，他心脏慌张。

这时，接待室的门被胖哥推开。

时阮压根没把段安初接受采访的事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自己跟《月光》有任何关系，她高兴的站起来：“宋警官！”

胖哥确实刚刚起床，脑袋上还有一撮毛是竖着的，他看见时阮咧开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时阮说：“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而且是您辛苦了。”

胖哥嘿嘿笑道：“谢谢你的理解。”转头看向商彦：“商先生您的律师到了，要不要一起进来了解案情？”

商彦还在想段安初的事情，脸色不是很好：“你安排吧。”

胖哥又叫来两个警察，还有商彦的律师，六个人坐在会议桌上。

胖哥面前摆着一个厚皮本子：“这件事到现在算是告一段落，虽然还没有上法庭，但证据已经固定完整，而且嫌疑人对袭击时小姐的事实供认不韪。”

时阮忍不住问：“你们在哪抓住他的？”

胖哥表情丰富：“说起来这件事是我们误会商先生了，这人还真不是他藏起来的。”

时阮心道，那肯定不是。

胖哥：“这个嫌疑人真是贼啊，他没有什么反侦察手段，居然找了个地下室买了足足半年的食物藏起来，要不是我们人民群众觉得他不对劲，我们现在还在满世界找他。”

时阮震惊了：“地下室？半年的食物？”

胖哥：“其实还是他忍不住出来了一趟，我们在你家附近找到了他的踪迹，再根据我们居委会大妈的线报找到的。”

“当时我们进去地下室，好家伙，他一间屋子四面墙，面面全部贴着阮笑的照片，连早期念高中时照片都有。”

胖哥说的激动，客串说书人：“当然也不止照片，还有一些记录了你姐姐生活的小纸片，里面也有不少关于你的事情。”

时阮不寒而栗；“他从高中开始就跟踪我们？”

“那倒不是。”胖哥摇头：“他应该是你姐姐出道以后的忠实粉，就是那种老粉丝，从别人那里搞到的你姐姐的照片，据他交代花了不少钱。”

时阮感叹：“私生有点可怕。”

胖哥这才意识自己用错了粉圈词汇，中年人很有包容量的精神：“对对对，按你们的话来讲就是私生粉，可你姐姐过世两年了，关于你姐姐的素材越来越少。”

“可他跟踪阮笑已经成为了习惯，甚至已经深入骨髓到变态的程度，在确定阮笑消失后，他瞄准了你。”

“根据他的照片墙梳理，他陆陆续续对你也展开调查，还有些你高中时单人的照片，大学时你不是有一次上台领奖吗？那张照片他也有，好像是从你们学校官网下载的。”

时阮不舒服的很：“所有犯罪事实他都交代了吗？”

胖哥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来龙去脉他全说了，可问到事发当晚他就不肯说话，非要见你跟商彦一面。”

时阮发愣：“见我很正常，为什么要见彦哥？”

商彦没说话，胖哥猜测道：“可能是商彦让他失败，他心里记恨。”

时阮更加不痛快，心道怎么有这么变态的人，还记恨阻止他犯罪的彦哥。

“那我跟他见一面吧，”时阮说，“彦哥就别见他了，免得惹怒他。”

商彦却突然道：“不行，我一定要陪着你。”

时阮咳一声，凑到商彦身边压低音量：“彦哥，这里是警局，你还怕他突然暴走伤害我吗？没事的。”

商彦也学着她低声说：“反正我要陪着你。”

时阮：“……好吧。”

把大体情况了解完毕，时阮跟商彦跟着胖哥进入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比上次他们待的庄严许多，虽然依旧是一个桌子警察跟嫌疑人坐对面，但嫌疑人这一头却是带铐子的椅子。

片刻后，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押着兜帽男走进来。

这还是时阮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

他很瘦很瘦，留着平头，肤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又像是多日没有洗澡的脏，又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才会有的灰败。

进门时，他的手上带着手铐，明明是被束缚的人，但看见时阮之后眼里绽放出猛烈的光芒，像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样。

时阮心里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兜帽男突然怪笑一声。

“我没有选错，你果然跟阮笑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她最完美的替身。”

像是豺狼遇到猎物，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血腥跟兴奋，眼里因为激动胀起血丝。

然后，兜帽男兴奋的看向商彦：“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对吧？所以那天晚上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