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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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羽去北海之时，汐鸾便在北渊房内陪他下棋，这过了许久，学来学去，二人总归是下了一盘棋。

刚落下最后一个子后，院内传来离洛叽叽喳喳的笑声令汐鸾一下子惊喜地直起身。

面前北渊见她坐不住，随手收回棋盘，说句累了便缓步走向内殿。

汐鸾在他身后福身一拜，转过身提起衣裙急匆匆跑出屋子。

门口离洛正对着师兄们说着太虚宫司会如何离不开她之类的，抬头见汐鸾跑来，甩下包裹奔上前。

汐鸾也跑来喜滋滋拉着她庆祝她回来。

离洛被她拉着，凑到她耳侧告诉她进屋说，随即二人挽手偷笑着跑回屋子。

这场景落到涉川眼中，感慨地摇摇头。

“来的时候吵成那样，现在又亲密成这样，世事难料啊。”

话还未落，怀谷拿起一个蜜梨塞进他嘴里，“多吃少说。”

离洛同汐鸾跑进屋内，刚坐下，她便问汐鸾最近的情况。

汐鸾告诉她自那日后浅岫便再也没来过。

这话倒是令离洛舒心喜悦，最好不来省的厌烦。嘟嘟囔囔说了些话，转眸，离洛又问汐鸾子玉近日的情况。

汐鸾前几日都在苦恼如何令玄尊消气，故而都不曾去明幽宫。

离洛一听面色严肃凝重，随手将汐鸾提起，厉声道：“你怎么能不去看他呢？你要去看他呀。”

汐鸾杏眼眨巴几下，满眸歉意地凑到她面前试探道：“是我的不对，要不，今日我们一起去看小兔仙？”

话音未落，离洛便抓着汐鸾一同朝明幽宫奔去。

魔云宫内屏尧离开飞云后，就独自回了房间，肃眸落在书案上的那本书，身子直直被其定在原地。

说了飞云一通，料想他心中应该有所感触，夜孤在大堂听政，是好时机。

思绪飞过，屏尧伸手将秘书掩与袖内，转身飞离魔云宫。

九天去往子玉宫内的宫道上，离洛拉着汐鸾狂奔，到了门口，汐鸾抚胸喘着气要离洛自己先进去，自己歇一会儿。

看她这模样，离洛咯咯笑几声，转身独自一人向宫内走去。

踏入宫门，子玉支着脑袋在屋外的石桌上小憩，身旁是歆歆慕慕蹲在笼子里。

看他睡得熟，宛如皎月印湖，美好宁静，离洛不忍打扰，只惦起脚尖缓步靠近。

似是察觉到人走动带起的微风，子玉淡淡睁开澈眸。

抬起对上远处离洛尴尬的微笑，子玉随即松下手浅笑着起身。

离洛抱歉呵笑，走来坐下后，门口喘气的汐鸾也轻快走来。

子玉见门口是汐鸾，松下袍子走到她面前。

“汐儿今日得了空？”

这话倒是令汐鸾不好意思，她抠抠唇角，呵呵对他谦笑着。

汐儿？离洛坐在石桌旁望着面前二人，笑眸失色，手里的礼物捏了捏又藏回袖口。

汐鸾内疚的模样令子玉浅笑出声，随手化出一碟山楂糕递到她面前，柔声道：“前几日我不在，刚好今日回来，带了你爱吃的。”

丹红的山楂糕落入汐鸾眼中，她惊喜地张开嘴角，顷刻化为咯咯一笑，说了句谢谢小兔仙后伸手急忙接下。

拿着糕点往前走几步将其送到石桌上，汐鸾小心捏一块递到离洛唇角，一定要她尝尝。

离洛接过抬口咬下，酸甜糯软的山楂糕却被她嚼得尽显苦涩之味。

慢吞吞嚼着，眼睛悄悄瞄向走来的子玉。见他含笑着望向汐鸾，垂下的手死死抠着衣角强忍住眼眶内的泪水。

何时，她也学会了哭泣。

屏尧离开魔云宫后，路上翻开秘书搜寻，指指画画终于来到不周山寒云洞。

落下云头，屏尧望着黑如乌漆的诡异山洞狐疑地止下脚步。

“来都来了，不进来吗？”

黑暗处传来如破锣般嘶哑的声音令他心头一紧。

站在洞口的屏尧蹙着锁眉往里仔细张望着，片刻，下定决心迈步走进去。

不知在黑洞中摸索多久，破了多少个结界，终于，一个七彩亮光出现在屏尧眼前。

站在原地定了定，屏尧顺着亮光试探地走上前。

“你终于来了！”

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多了几分清晰却也多了几分诡谲。

屏尧蹙眉小心走近，一个金色的七层宝塔映入眼帘。

八宝玲珑塔。屏尧识别出是何物，紧张的心也稍微镇定些。

望着宝塔里闪烁的光，屏尧试探道：“你是太古？”

“当然。”塔内答复一句。

话音未落，又传来一句。

“本座知道你想要的，放本座出去，将本座寄生在你身上，我们一起吞并六界。”

这样诱人的条件吸引起屏尧满腹欲望，他眯着眼睛仔细将宝塔打量一番，质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都已经被关了数万年，能力怎样如何下定论。”

话音刚落，塔内传来一阵冷笑。

“小小魔族殿下也配质疑本座的实力。”

小小魔族殿下几个字令屏尧手蓦地攥成青紫，不过塔内传出的频频冷笑令他暂时不敢上前。

“不信，你试试。”

话音传来，屏尧攥了攥蓄势待发的拳头，顷刻间咬牙直冲而下。

落在八宝玲珑塔上瞬间又被弹了出去。

接着，瘫在地面上的屏尧胸口如碎裂一般，口间喷出阵阵鲜血。

“若不是被北渊封印，还轮地到你。”

话落，塔内讥讽嗤笑接续不断。

汐鸾离洛同子玉说了好些话，眼下她也该回去了，站在明幽宫门口，汐鸾嫣笑着对子玉挥挥手，末了，伸手拉起离洛返回太虚宫。

刚刚不周山寒云洞内的情况映在北渊心口，他躺在软榻上按着奔腾的心口，一阵不安。

有人接近寒云洞？接近太古，北渊急忙坐起身。随即，松下紫灰锦袍向不周山方向飞去。

汐鸾刚回到太虚宫瞧见北渊离去的背影，虽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平静从容，却令汐鸾心中莫名不安。

宫门口见成之走来，汐鸾急忙问他玄尊去了何处。

成之是不知的自然无从作答。

“他是玄尊，爱去哪儿去哪儿，还能出事儿不成。”

面前汐鸾嚼着离洛不在意的话，看她一眼后又蹙眉看向远处。

往日玄尊去了何处都会向成之师兄吩咐一些师弟们的修习作业，甚至还告知汐鸾要她不必送茶水，今日竟什么都不说，甚是可疑。

思索良久，汐鸾决定在远处小心跟着北渊。

于此，她寻了个借口说想起三危山有事借机躲开猜测跟上远处北渊。

汐鸾刚走禄存拿着一封羽信飞来递给离洛，离洛只瞧一眼凝眉要禄存退回去。

不用看就知道又是爹送来的逼婚信纸，她怕来了自己不见就拿出当年追娘亲的耐力――写信给自己，反正自己也不要。

甩甩手，离洛钻进自己房内。

汐鸾跟着北渊，二人行走的过程中，寒云洞内，屏尧正和太古进行着一场密谋。

“三颗珠子寻来推开玲珑塔便可令本座与你融为一体。”

屏尧听着斜眸窃喜，满口应声。

很快，北渊赶到了寒云洞，打开洞门直奔八宝玲珑塔。

“你来了，想本座了？”

沙哑撕裂的声音传入北渊耳中，他只平淡地瞥一眼，继而扭过头去。

察视许久，见洞内没有旁人，北渊知晓是人逃了出去。

随即，他伸出手触及略微变暗的八宝玲珑塔试图进行修补。

“北渊，你封印本座数万年，如今，也该尝尝了。”

话音刚落，八宝玲珑塔上亮如白昼，夺魄烈焰将北渊击倒在地。

有人献血破封印，北渊半扑在地上，微蹙眉目盯向玲珑塔。

死性不改。北渊拍地而起定在半空中将体内修为混合灵气一齐射向玲珑塔。

被他强行修补封印，太古倒不以为然，只冷笑自语：“北渊，你的修为能修补几次？只要有欲望就有人能解开封印，本座与你自会相见。”

话音传来，北渊淡漠瞥向他，手上之力更重三分。

“送你个礼物。”

太古哈哈大笑，随即喷涌而出的火蛇直逼北渊发额，下一秒，北渊便被吞并。

被太古奔涌而出的火舌牵绊，北渊修为损耗极快，他不曾想到究竟是何人竟会令太古被封印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来不及思索，北渊微蹙静眸，抽出指天剑将火蛇拦腰砍下。末了，令诸多修为聚集掌心将其一并推向玲珑塔。

“北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战是你赢还是本座赢。”

顷刻，话音伴随着火蛇消失在玲珑塔周围。

北渊见已被重新封印，这才抽手落向地面，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北渊身子一歪斜靠在寒云洞一侧的墙壁上。

修为损失大半，眼下连回太虚宫都有了些许困难。北渊轻轻闭眸强迫自己坐起身屏气修复。

未出一刻，眼前昏黑，北渊直直瘫落在身后墙壁旁。

北渊走得太快，看着已然消失的紫色衣角，汐鸾陷入困境。

站在云头汐鸾挠头抓耳焦急难耐，思索着如何办时，头顶飞来的一只云雀引起她的注意。

猛然间一丝灵光闪现在汐鸾脑海里。她是青鸾诶，可以召唤小雀询问玄尊去往何处。

希望燃起，汐鸾化出真身轻鸣几声唤来周围山雀。

来的山雀叽叽喳喳向汐鸾说了一大堆，了解大概，汐鸾道声谢继而恢复人身。

不周山方向？汐鸾抬头巡视四周，查到位置后，汐鸾焦急的脸上化出一抹微笑，飞快朝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