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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郁结许久的情绪没有控制住,直接被激得溢了出来。
“我怎么样了?”元宜气得满脸通红,冷笑道:“陛下倒是说清楚,我怎么样了?”
谢钧辞被这声音冷得不大舒服,嘴唇翕动几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元宜堵了回去。
“陛下一声招呼没有打就把我关在宫里,外面又派了这么多人监视着,连往外迈一步都不行。”
“还骗了外祖父,让他老人家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想要和叶妃说说话,也不让她进来”
“这分明就是软禁!”
“甚至之前还重伤了我的兄弟,让他险些丧命。”
“你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好意思来质问我!”
“你来告诉我啊,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元宜胸膛剧烈起伏,眼眶顿时红了。声音哽咽,尾音打着颤,挠着心尖直疼:“我就是想离开这儿,为什么就这么难!”
谢钧辞慢慢松开捏住她手腕的手,手指方才过于用力,现在苍白又僵硬。
元宜并没有哭,只是眼睛红得吓人。她望着屋子的方向,面色很冷,眼底一片冰凉。
她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了。
头变得更疼了,太阳穴的位置酸酸涨涨,细密的疼痛爬上来,刺的眼前有些发黑。
谢钧辞伸手撑住桌子稳住身体,艰涩开口:“元宜,你不能离开。”
他将她留在宫里,不单单是为了私心,更是为了她的安全。
“为什么?”元宜冷笑转身,直直看着谢钧辞,干脆了当地撂下三个字。
为什么。
这三个字在舌尖上翻滚了一圈,留下了一串酸痛。无数的话涌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退了回去。
谢钧辞克制地闭了闭眼,斟酌许久,终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道:“因为我离不开你。”
“你执意要离宫,我也只能这么做。”
“这段时间局势复杂,我不能让你冒险。等过几天,我回让叶太妃来陪你,你也可以……出去走走。”
他看见元宜的身体愣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发丝遮盖的背后,有一抹极淡的讽笑。
一阵阵黑色涌上眼前,撑着桌子的手臂颤了颤,险些没有支撑柱躯体。
元宜根本没有看他,自然是没有看见这一幕。她缓缓转过身,朝屋中走过去,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她在台阶上停下。
微风阵阵,捎带来了女子轻轻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说罢,她头也没有回,干脆地迈进了屋子。房门在她身后合上,发出轻微的震鸣。
几秒之后,院子里也传来一声不小的撞击声。
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杨公公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谢钧辞。他急得满脑子是虚汗,扯起嗓子就想要喊太医。
只是眼前的陛下却强撑着摇了摇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回宫。”他没敢忤逆谢钧辞的意思,叹着气急急忙忙地招呼侍从。
阖上眼睛的最后一瞬,看见的是近距离杨公公满是汗珠的大脸,还有不远处那依旧紧闭的房门。
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身子一沉,终于陷入昏迷。
倒也该歇歇了。
元宜自然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的。
她前脚刚进门,就听见了外面的声响,还有杨公公尖利的呼喊声。她拳头紧了紧,指甲嵌进手心里,疼得很。
但她仍是没有出去看看,甚至身体还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姿势,一动未动。
过了半晌,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香炉的香也已经燃尽,铜制的炉子里,最后的火星闪了闪,几秒后也灭了。
淡淡的冷香萦绕,屋子安静得让人心惊。
*
谢钧辞答应她的事很快就做到了。
围着浮云宫的官兵撤走了大半,不再时时盯着她的行动。叶娴也被允许进到宫里,她也可以出浮云宫转一转。
只是依旧不能出宫,而且不管她去哪里,身后都会跟着几个神情刻板一言不发的侍卫。
元宜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全部武功不低,绝对经过不少的训练。
他真是铁了心地不让她走啊。
元宜和叶娴在湖边静静走着,后面拖着不短的队伍,在冷清的后宫里极为显眼。
“元宜,其实待在宫里,也是挺好的。”叶娴仔仔细细打量了元宜好一会,盯着湖里的荷花犹豫了一下,终于斟酌开口。
“这里有吃有喝,什么也不用你操心。我们什么也不用干,没事聊聊天散散步,懒懒待着,不也挺好的?”
叶娴是真觉得这样也不错。经过前面二十多年的军营生活,自从受过伤,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了。
这里没有家里老父亲老母亲的絮絮叨叨,没有艰难的训练任务,也不用担心没有吃喝,而且条件优越,真的特别适合养老。
尤其对于她们“太”字辈的老嫔妃。
元宜觉得叶娴说得很对。但她还是不能安下心,像她说得一样稳稳待着。
她最怕的,不是这静寂的宫墙,深锁的宫门;她真正怕的,是这里的新主人。
谢钧辞。
这种怕并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更像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自卑。
自从两人重逢,元宜感受到的,不只是两人三年的外貌与性格变化,更有那鲜明的地位鸿沟。
她从小在西疆待着,那里民风淳朴,虽然外祖父是名扬天下的定远侯,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她和玩伴相处得都很好,鲜少会在意他们的家室。
再者说,即使比较一下,那里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元宜。
可京城不一样了,这里繁华复杂,像是一条不知道深浅的暗河,必须时时刻刻踽踽独行。
她来到这里仅仅三年,就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明拉暗踩,明争暗斗。在这里,最能保命、最能安身的,是权力。
很大的权力。
她原来想接着这里最大权力的人查清真相,可真相查到了,曾经最亲密的伙伴真实身份也知道了。那个她费心保护,关心照料的人,竟也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是楚国尊贵的皇子。
而如今,皇子变成了皇帝,更加至高无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自己甚至没有一个能说的出口的身份,能够配得上那句“名正言顺”。
他的心思从不遮掩,明晃晃地摆在她眼前,赤忱而不加修饰。
可她要怎么办呢?
一个家庭破碎的女子,一个先帝后宫的嫔妃——现在变成太妃了,怎么可能坦然地站在他面前呢?
谢钧辞对后宫的处理方式有多肆意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又差了这么多人把守她的宫殿,实在于理不合。
朝中闲言碎语多了的话,对他未来的日子,不会有好处。
况且现在这个样子,她被困在皇宫里,失去自由,也并不快乐。
他们会成为彼此的枷锁。
最终被困在原地,甚至坠入深渊。
扰乱元宜思绪的,是耳边聒噪的、破锣一样的噪音。
她一下子晃过神,就看见杨公公提着一个鸟笼,笑嘻嘻地站在她身边,拂尘扬了扬,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
“太妃娘娘,奴才奉陛下之命,给您送来一只郦国特有的鸟雀。”他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鸟笼,笼子里的东西就扑腾扑腾翅膀,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娘娘吉祥!”
元宜听见这东西竟然能说人话,有些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
杨公公以为这东西叫完了,正准备开始介绍,却看见它鸟嘴一张一合,又接着叫了起来。
“娘娘长得真是好,只要一笑我就倒!”
“娘娘有点怪,真是怪可爱!”
“娘娘的眼不是眼,皇宫最贵的冠冕!”
“娘娘的手不是手,深湖岸边的垂柳!”
元宜:“……”
这说得什么玩意?
众人:“!!!”
杨公公见这鸟没有停下了的架势,又赶紧晃了晃笼子,扔了个果子进去堵住这东西的嘴。
额头顿时又渗出来了一层汗,他掩饰地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开始介绍:“这是郦国使者进宫带来的礼物,不过一直放在库房。陛下今天去偶尔看见,便差奴才送过来给娘娘玩。”
“这鸟是鹦鹉,可以学会简单的人话,可以给娘娘解解闷。”
“我瞧它会说的人话倒是不简单。”元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心里的郁结倒被这只鹦鹉解开了。
杨公公听见元宜这话,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弯着背提心吊胆地等着,后背上的衣服也渐渐湿了。
不过他倒没等多久。面前划过一道浅绿色的影子,手上一轻,葱白一样的手指从他手里接过鸟笼,又提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瞧了瞧。
杨公公抬起头,看见元宜认真的看着鹦鹉,嘴角却不经意地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他深呼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
看来太妃娘娘挺喜欢这鹦鹉,他也能安心回去复命了。
他想着便俯身行礼准备告辞,却听见面前的人迟疑地喊了他一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元宜犹疑别扭的神色,一下子就懂了。
“陛下前几天劳累过度休养了一会儿,这会儿龙体大安,奴才也被吩咐了一堆活儿。”他神色如常的朝元宜拱了拱手,像是说着平常告辞的官话。
见面前的人重新闭上了嘴,他才终于转身告辞。
哈,不愧是他!
杨公公窃喜,面色得意,在无人的地方甚至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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