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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宵,准备关张的苍蝇馆子来了一桌客。

五大三粗的男人打头阵,“有吃的没?”

刚散会,几人还穿着制服,老板虽然眼睛小,但眼神锐,连忙掀开塑料门帘,“要得要得,里头坐。”

下盘稳健的老板娘手握半截甘蔗,跑到街口把刚骑上小电驴的厨师又给喊了回来。老板从消毒柜里拿出几副碗筷,再摆一叠炸黄豆,客客气气地放在塑料布上。

老戴是全所除了所长,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也最油的一个。所里伙食,出外点菜这些杂事统一他负责。

一进馆子,老戴就杀到后厨点菜去了。其余人围一四角方桌坐下,两人一条长板凳。比起拘谨,大家更像是累了。

讲究的在擦桌子洗碗筷,不讲究的拿起筷子就吃上了。大晚上的,就为填个肚子。

“……上面刚下的文件,这不开会研讨部署嘛。就是学习会议精神,推进工作,落实基层,老三样了。”

热腾腾的烤羊腿上桌,沈一安换了个肩膀夹手机,腾出右手来倒热水泡碗筷,涮完了面前的,又把隔壁的碗筷一并涮了。

“欸,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和同事吃宵夜呢。”

听这语气,对面不是妈就是女朋友。

挂了电话,沈一安顺手把冲泡过的碗筷递到林悠面前。桌上人立马开始起哄,“一桌子人,你就洗面前的两个碗,也忒小气了吧?”

所里除开所长和辅警,统共七个人,再加两辅警,能坐满一桌都算了不起。

沈一安打哈哈,“手腾不开。”

众人心知肚明,玩笑了两句,就七嘴八舌抱着羊腿吃开了。西北人爱吃羊肉,可西南人不爱吃。林悠就吃不惯,总觉得有一股膻味。今天的会从八点开到十点,反复强调纲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是散了场,现下坐在大排档里啃着羊腿,脑子还在循环着这八个字。

吃过夜宵,沈一安坚持要送林悠回家,为了这,整晚上他忍着一口啤酒都没喝。

嫌走绕城太快,沈一安特意改走了小道。辖区这一片近机场,大多是闭门的车行和厂房,晚上连亮着灯的小卖铺都见不着一个。穿过安静的远郊,车里再放上一首柔柔的抒情歌,谈情说爱再合适不过。

至少沈一安是这么认为的。

水泥路没有柏油路好开,上个世纪产的车型普遍底盘低,更别说有什么防震系统,车载音响音质糟糕,空调的效果也不大好,车里有股子散不去的烟味。林悠坐在副驾,只觉得身上系着的安全带勒得慌。浪漫,她是真实的没有感受到。

进了郊区,水泥路也到头了,车底掀起一阵黄沙。沈一安打开远照灯,正打在了一辆高级轿车的车尾。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锃亮的suv,进口车,挂的是本地牌照,很是突兀。

林悠也瞧见了。她和沈一安对视了一眼,确认彼此想的是同一件事。

这片是他们派出所的辖区,几个社区几户人,他们一清二楚。

机场近郊有不少外来人口,东边就是尚待改造的棚户区,经济不景气的时候,男人在工地上做事,女人就出来站街,治安一度堪忧。今天的会上也点名提到这一片是重点排查区域。

况且这条路铺开五里就没个落脚的地方,荒得连路灯也不亮,大半夜的跑来这儿,能为了什么?

沈一安咳嗽一声,把广播声调高,没打算停车。

人民警察也有下班回家的时候,何况他心里正盘算着约林悠去看电影,现在要停了车,计划就都乱套了。

“你平时不上班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林悠答:“爬山。”

锦城地势平坦,处于盆地,与山城毗邻。北边有白云青山盘桓,拦住了西北的风沙,最近的登山点距离市区二十公里。

沈一安有些意外,“一个人去?”

林悠点头,“嗯。”

沈一安顺着说:“那下次我们可以搭个伙。”

好不容易开出了黄沙地,林悠摇下窗户透气。沈一安正准备问她周末的安排,所里来电话了。

“嗯,在路上,还没到……你说哪儿?”

挂了电话,沈一安叹了口气,“真麻烦。”

林悠转头问:“怎么了?”

“有人报案,车被砸了。”

“会不会是刚才路上看见的那辆?”

“没准就是。”

沈一安打了把方向盘,掉头。

车子原路开回到那条僻野小路,黑色suv前站了两人,一男一女。

沈一安在路边停下,透过窗户问:“我们是城关区公安分局马草塘派出所的,是不是你们报的案?”

男人站在车边,点头,“是。”

沈一安把车子熄火,戴上帽子下车,沿路前后看了看,没见着人影,估计早跑了,于是问:“你是车主吗?”

“是。”

“驾驶证、身份证带了吗?”

男人冷静地从外套内兜里拿出钱包,证件一应俱全。

暮春天,夜里风凉,林悠在制服外披了件外套,打着手电绕车转了一圈。后座车窗被砸出了一个黑窟窿,有细碎的玻璃渣掉在真皮坐垫上,整块车玻璃不翼而飞。这种高档轿车配备的多是钢化玻璃,一般的锤子砸不开,要把车窗四角都砸裂,再从中间把整块玻璃敲碎才行。看车玻璃破裂的痕迹和敲窗手法,基本可以判断是惯犯。

沈一安也有同样的判断,“行车记录仪也给撬走了,是老手。”

他们平时碰不到什么大案子,但这种小偷小摸的案子倒是见过不少。

沈一安又扫了一眼站在车尾吸烟的女人,先前的疑虑并没有消。

现在的天也不算太热,但女人穿得是低胸装。严打时期,沈一安不得不敏感起来。

“联系保险公司了吗?”

男人点头。

“那行,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笔录。她也一起。”

男人问:“你们派出所在哪?”

“不远,过两岔路就到了。你们车停这,人跟我们走,核实过情况后我再送你们回来。”

回派出所的路上,林悠还是坐副驾,单手拉着把环以防颠簸,后座的两人贴着车门各坐一边,一路无声。

气氛不太对劲。

林悠问:“车上有没有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后座的女人说:“我的行李箱,还有在机场免税买的卡地亚……”

“价值呢?”

“呵,我丢的东西几十万都不一定买的回来。”

原本沉默的男人突然说了一句,“还有一只抱枕。”

“什么?”

“还丢了一只抱枕。”

林悠问:“值钱吗?”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讽刺意味胜过无奈。

回去都是要做笔录的,林悠也没追问,只说:“财务丢失达到一定金额可以立案处理。”

凌晨一点,天黑的像墨池。老戴在外头抽烟,看着车子开进小院。刚才的出警电话就是他打的。

老戴朝林悠点了下头,“辛苦你了。”

“没事。”

今天晚上原本不是林悠值班,因为所里唯一的车子被沈一安开走了,老戴只有把他们叫回来。

做笔录,一个人就够了。林悠又是所里唯一的女民警,大家都不舍得让她干活。

沈一安领着人进到值班室,刚坐下,就朝那衣着光鲜的女人发问:“你的证件呢?”

“没有。”

“怎么没有?”

女人不耐烦道:“没带。”

口气还挺冲。

沈一安眼神变了,开始盘问:“你们跑那儿地方去干什么?”

男人察觉到话头里的意思,解释道:“我从机场接到她准备回家,不留神走错了路。”

沈一安冷不丁呵了一声,“走错路能走到那地方?”

女人也听明白了,瞬间恼火,“你什么意思?你看我像出来卖的吗?”

“不管你是什么职业,我们都要例行登记。”

女人咬着牙,从皮包里翻出本蓝本护照,拍在桌子上。

沈一安翻开蓝本子看了一眼,外国护照,照片和人对得上,可无法核实真实性,于是问:“身份证有吗?”

女人冷笑,“你出过国吗?出国用身份证?搞笑。”

干警察的,就算是小片警,执法时最不能丢的就是尊严。沈一安瞬间提高了音量,“请你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你们态度才有问题吧。我是来报案的,车被砸了你不管,反倒查起户口了?”

大晚上,沈一安也不愿意折腾,本想着看眼证件了事,没想遇见这么个态度恶劣的,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

“你别跟我在这吹胡子瞪眼,现在是严打时期,涉外人员,更要谨慎处理。请你配合!”

男人居中调解,“警察同志,一场误会,她是我太太。这附近我不熟,真的只是走错路。”

沈一安将信将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没看出夫妻相。

“这是你老婆?”

“是。”

沈一安心里是不信的。老婆是在家摆着的,跑这儿来打野战,不是三儿就是蜜儿。

但看这男的衣着体面,态度也不错,一看就是有素质的人。不管怎么说,公事还是要公办,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只要严打一天不结束,工作强度就一天不能落下。

沈一安拿着两人的证件进了办公室,换老戴在值班室盯人。

晚上的夜宵佐料放的重,齁嗓子,林悠从饮水机接了杯凉白开,见沈一安对着键盘一时下不去手。

“这字怎么念的?念‘警’还是‘此’?”

林悠凑过去看了一眼,说:“念‘姿’,第一声。”

沈一安按她说的打拼音,找了好半天才找着,“这姓我还头一次见……这么生僻的字你也认识?”

林悠嗯一声,喝了口水,“有个画家,姓訾。”

沈一安抓住等待户籍系统查询结果的空隙问:“你还懂艺术?”

林悠摇头,“内行看门道,外行凑热闹。”

以往卡机至少三十秒的老电脑,今天突然开了窍,沈一安“呵”了一句,“还真是两夫妻。”

林悠看见蓝底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咬着纸杯愣了神。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齐人高处有一扇小窗,年久失修,早糙成了毛玻璃。透过这扇窗,正好能看见坐在长椅上的人,双肘撑膝,侧脸微见愁色,身上那件深蓝色休闲西装修剪得肩宽背瘦,尺寸像是量身定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林悠感觉自己的脑子像通了电,某块记忆碎片被激活,进度条开始缓缓加载。

户籍系统显示,男的叫訾岳庭,女的叫肖冉,确实为夫妻关系。

沈一安关掉电脑起身,抱怨了句,“白忙活一场,待会儿指不定那女的怎么数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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