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不是自己的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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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我的子嗣并不重要,反正也不是潘家的后人，二弟的孩子才是父亲的血脉呢。我说错了吗？母亲！”侯爷这些年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据理力争。

“你疯了！”老太太看见儿子不对劲，想阻止。

“对,就是这样,终于想到办法了，不是自己的,还是还回去的好。这一切该拨乱反正了，母亲,我这些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在儿子面前都抬不起头，因为我委屈了他。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你们牛家血脉的后代,我也答应过你,可是造化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母亲，别再为了一己私利,去害人了。我们太对不起父亲了。够了。就这样吧。”侯爷突然转身拉开门，准备出去,结果看见自己的儿子,世子,呆在门口。

“父亲，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自己的？什么叫不是潘家后人？为什么要找二叔……”世子拦住父亲，要个交待。

“等我回来告诉你。”侯爷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走了。

世子看着父亲的背影,有一种好像父亲第一次挺胸抬头做人的感觉。

“拦住他，拦住，要闯祸了！世子！”老太太气急败坏。

然后世子没动,侯爷跟老太太密谈，下人也打发了，老太太竟然一时无人可用。

“您跟我说实话，我就去追父亲。”世子跟老太太提条件。

老太太可不信任世子，支支吾吾不说，但是世子堵着门，也不去叫人，自己也不去追父亲，就这样耗着，老太太到底耗不起，说了些实话。

“你父亲要过继你二叔家的孙子给你，那哪行呢？绝对不行。”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世子摇头，“您老人家成天在家里，大约不知，皇帝颁了新的圣旨，非嫡子不能承爵，您要是为了爵位，我可以告诉您，家里姓牛的女人生多少孩子出来，都不能承爵的。”

老太太自从宫中被打就没出门了，哪里知道这些，一时就呆了，“怎么就这样，那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盼望！”

“所以父亲的做法是对的，既然我无嫡子了，过继也好。”世子很坦然地说。

“那不行啊，当年我可没善待你二叔，爵位在他孙子手上，我还能活吗？”老太太绝不依。

“您还是没有说实话，为什么我父亲说我们不是祖父的血脉，二叔家的才是？”世子冷静地问，感觉自己接近了多年未知的秘密，这个家为什么是这样子，祖母为什么肆无忌惮，父亲为什么懦弱，母亲为什么受苦，自己为什么差点被害，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快有答案了。

未知的事情，最引人遐想，“难道您当年趁祖父征战，不在家时，偷人了？”世子用疑惑的眼神大量祖母。

老太太没想到孙子说这个，气急，扔了一个茶杯，被世子闪过，她大吼，“你混账，你不孝！”

“你还不贞呢！一辈子都在挑剔别人，谁知道你自己……”世子冷笑。

“你父亲是我抱来的，我的亲儿子死了，他爹后来当了国公有什么用？你祖父在战场上杀了敌方一员大将，人家的儿子跑来找我报仇，害了我亲儿子。我该怪谁！而且，我之前收到消息，你祖父在外面收了一个美妾，还是落魄官家小姐，才貌双全的，还刚生了个庶子，我不知道，他还记得我这家乡的黄脸婆吗？要是再没了儿子，我还怎么活？我抱养了一个农家的孩子，谎称是自己的。那时候，哪知道你祖父能有爵位？我只想有个依靠而已。”老太太终于说了。

说完，她也疲累了，人也蔫了，世子听了，也有些可怜她，就过去扶她靠在被子上。本来在房门外无意间听到祖母和父亲对话的世子，还以为父亲是祖母跟人偷情所生，又气又恨，觉得自己都肮脏，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这世上。但是，现在听说是抱养的，心里觉得还可以接受。但是祖母的欺骗到底是欺骗，这事该如何，看父亲回来吧。

“我那时候，也怕被人发现，让你爹在家里两年不敢让他见人，就怕别人看出孩子长得不一样了。儿子死了，不敢埋，我心里好受吗？我只把孩子的尸身，半夜三更抱出去挖了坑埋了。这些年了，连纸钱都不敢烧一张，都不知道他投胎了没有。我心里不好受，就见不得别人好。你不怪我吧？”老太太问。

“您心情不好，所以就让别人也不得好过，孙儿并不认同这种做法。而且，您这样是为了您自己好过，却对不起祖父，让他养了那么多年别人的儿孙。每个人做错事，都有理由，您的理由不是必须这样做的理由，而是掩饰错误的理由。错就是错，再解释也没用。”世子乍闻噩耗，也没什么精神，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你快去阻止你父亲，他要惹祸。”老太太去推孙子，世子不动，任她推。老太太急了，“这个家要完了！”

“这个家早就完了。”世子阴阳怪气地说，“这个家在京中早就是个笑话了，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咱们家的事情当笑料呢。您老人家当年在大将军府、在衙门闹得那些笑话还少吗？我们家哪还有体面在。就连这爵位也不过是个虚的。父亲有什么实权，还不如二叔说话管用呢。何况皇家还不希望勋贵人家一直传承呢。您老人家还觉得您守着个多金贵的东西似的。”

“这家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太太气恼。

“起码不用担心母亲和妻子被人祸害了。没了这爵位，两个姨娘就都不用惦记了，就都消停了。不是吗？这个爵位有什么好？太害人了。您还有件事没说呢。”世子看看老太太，“我当年被歹徒绑架谁干的，是不是您？我没了，牛姨娘就有机会诞下长子承爵了。”

“不是我。”老太太否认，她毫无畏惧地、坦然地看着世子。

世子信了，“那我知道是谁了。”

“不许你动月琴，她是你长辈。”老太太急切地呵斥。

“我还没说怀疑谁，您就告诉我了？”世子点头，表示明白了。

老太太懊恼，“我不是说姨娘是凶手，我是说你们母子一直怀疑她。其实，你也可以怀疑你二叔啊？”

老太太的诱导世子不为所动，“要是二叔，我无话可说，原本就是他的。”

而此刻，侯爷找到二弟说明来意，要过继二弟的孙子，承爵。潘将军说了句话，让他绝望，“我的孙子不过继，你的爵位我不要。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