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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瑶有一双极美的眸,和洛怀周略带灰色的瞳孔相反,她的瞳色漆黑如墨,细细看去,如深海般幽远。
无论她是害怕、懵怔,这双瞳永远透着几丝笃定和倔强。
洛怀周叹了口气,用指腹去摸芈瑶的长睫毛:“哦,是要我抱你?”
说着他往上撸衣袖,作势要去揽芈瑶的腰,似乎已经急不可耐了。
他这几日不去凤仪宫,就是在养身子等今日么。
芈瑶手撑着矮几,躲开洛怀周的手勉强站起来,抬眸望着他:“陛下身子有恙,妾身,无此想法。”
洛怀周斯条慢理的整理着袖子:“有恙也抱得动你。”
刚说完,他就捂着嘴咳嗽起来,额角慢慢浮出一些细汗。
接着,他有些站不稳了,踉跄的扫翻了面前的香炉,扶着殿柱急促低唤:“盘古。”
铁塔壮汉盘古飞速出现,呈上一只玉瓶,待洛怀周服下瓶中丹药,缓了半晌,才恢复如常。
芈瑶被洛怀周发病的变故所惊,回神后急忙倒了盏茶,垂眸递给他。
原来不是身子好转了,而是靠药石在续命。
洛怀周接过茶杯,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语气低沉阴森:“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芈瑶心中一惊,抬眸便撞上洛怀周灰色的瞳仁,里漫着浓雾一般,令人发憷。
“妾身没有。”
洛怀周先用茶水去除口中咸腥,又将擦了血的拇指伸到芈瑶面前,质问似的道:“那你为何气我?你看,我都吐血了。”
“……”芈瑶百口莫辩,明明是他身体有病,刚才还饮了许多酒水,发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咬着唇,瞧着地面没有开口。
洛怀周用温水净了手,贴着盘古的耳道:“她居然不怕我。”
盘古正经的提醒:“皇上,正经事还没办。”
“你也想气死我?”
“……属下不敢。”
*
洛怀周没睡在太极殿的寝居室里,在寝居室后面有扇小门,门前悬着一盏灯笼,那里面才是他日常休息的地方。
盘古推开小木门,等芈瑶进去后。“吱呀”一声细响,他从外面关上了门。
芈瑶提着裙摆沿着面前的石子路往前走,皎月当空,在她身上落下清辉。前路渺渺,芈瑶只能往前行,就算洛怀周是个疯子,她又能奈何?
芈瑶的唇边泛起苦笑。
她只祈祷洛怀周今夜不要发疯,别折磨她。
拐出小路,走过一扇月门,前路开阔起来,几棵花树种在院角,暗香幽幽,院中摆着一张雕花红木床,方才说要去沐浴的洛怀周,已经换了浅青的单衣盘腿坐在床上饮茶,见芈瑶到了,他笑着勾了勾手,唤她过去。
芈瑶的脸色猛的苍白起来,床竟直接摆在了院子里。洛怀周简直不是人,他们岂可在此处圆房,未免欺人太甚。
夜已经深了,风里微带寒意。
芈瑶站在原地,白皙的脸颊因气愤涨成红色,嘴唇蠕动几下,指责洛怀周行径荒唐的话噎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她如今是众矢之的,在这座皇城里面并无依仗,若惹怒洛怀周动了杀意,没有人会救她的。
这般想着时,心里的委屈、不甘齐齐翻涌,熏红了她的眼眶。
“为何将床摆在此处,不要逼我。”芈瑶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洛怀周玩.弄着手中的空杯,想来他武功虽然废了,但还残存些许内力,上好的官窑瓷器在他手里如蝉翼,一掰就碎一块。
掰碎一个他又拿起一个,有些忍俊不禁,憋着笑。
“床?哦——”
“小丫头,我说的正经事,是听说你会驯兽,这有只不吃食的白狐,让你来看看而已。”说着他起身向芈瑶走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盖在芈瑶的身上。
走至近前,他拿出帕子轻轻擦去芈瑶脸颊上的眼泪,俯身贴在她的耳畔用气声道:“啧,小姑娘家的,怎有这么……野的想法呢?”
听明白洛怀周话中的意思后,芈瑶涨红的脸更红几分,她长睫忽闪乱扇,粉嫩的手指绞着衣袖,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不该这般冲动的,芈瑶很后悔。果如父亲所言,她的性子还不够沉静,才在洛怀周面前出了这等大洋相。
洛怀周低声笑了,指头蹭着芈瑶的珍珠耳坠,暧昧的说:“但你这个提议,我会考虑。”
“你!”芈瑶被气的一塌糊涂,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失仪了,燕国注重礼仪,守古制,在皇上面前你我相称,若洛怀周追究,足够折.磨她一回了。
果然,洛怀周计较这些,他脸色沉下来,冷冷的看着芈瑶。
芈瑶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今后那套繁文缛节可免,但按辈分,你该叫我哥哥,懂吗?”洛怀周摸了摸下巴,他并不喜欢被称呼为皇上。
“叫一声听听。”他思考完了,冷冷的表情重新被浅笑取代。
“……大哥。”芈瑶并不喜欢称呼他为哥哥,她的哥哥是守护燕国的将军和英雄,不是眼前这个狡诈小人。
“我很老吗?为什么叫我大哥。”洛怀周不满意的扫了芈瑶一眼:“重叫,叫,恩,叫怀周哥哥。”
芈瑶长吸一口气,洛怀周这三个字,她说起来就不太舒服,毕竟这个名字在民间代表的是暴戾与血腥。
“怀周哥哥。”她无奈的唤了一声。
洛怀周满意了,问芈瑶:“你叫什么名字?”
“芈姓,单名一个瑶字。”芈瑶说着在心里默默祈祷,洛怀周千万不要叫她瑶瑶或者小妹,那是家人唤的,不要污染她的回忆。
洛怀周想了想,拉起芈瑶的手:“芈芈,跟你的怀周哥哥来看看这只小白狐。”
“……好。”
*
“老大,皇上好幼稚啊。”
小院外的大槐树上,几个暗卫正在值夜班,其中有个穿黑衣的小少年,啃着鸡腿口齿不清道。
盘古正在翻阅一本医书,闻言后伸手弹了弹小少年的脑门:“后羿,吃你的,少编排皇上。”
后羿底哦一声,趁盘古看书专注,偷偷伸手够他身边的酒壶。
在离壶还有一点点距离时,盘古一脚将他从树上踹了下去。
“未满十四,不可饮酒。”
后羿一个倒栽葱从树杈上掉落,起初是狼狈的,好在半空中一使力控制住平衡,反转身子脚先触地,滚了几圈后他望着沾了灰的鸡腿委屈道:“我不没喝着嘛。”
树上其他的暗卫都笑起来。
*
“还有救吗?”院子里,洛怀周用靴子点了点铁笼,里面缩着一只白绒绒的动物,湛蓝的兽瞳正警惕的打量四周。
是只难得的北方雪狐幼崽。
芈瑶素来喜欢各种毛乎乎的小东西,而大部分动物也有灵性般对她有着天然的好感。她蹲在铁笼前面,缓缓的试探着伸手去摸小家伙的皮毛。
雪狐龇了呲牙,扭头盯着她看。
“别怕,我不伤害你。”芈瑶手指并拢,轻缓的梳理着雪狐的皮毛,声音很柔和:“你真好看。”
洛怀周摸了摸下巴,眼睁睁看着对他龇牙咧嘴的小畜生,在芈瑶的安抚下温顺的像奶猫。
“无碍,有些虚弱罢了,动物如人一样,也会有情绪,它现在就很紧张,需要喂食、安抚。”芈瑶顺着雪狐的毛发,仰头看洛怀周:“你的宠物?”
洛怀周摇了摇头,有救就好。他坐下来又开始掰酒杯玩,翘起腿慵懒的哼了声。
“是送人的护身兽。”
燕国有个古老的风俗,男婴满周岁时家中长辈会送骏马、猎犬等为护身兽,祝福幼童顺利成人,若护身兽不幸死亡,视为不祥。
芈瑶微微点头,难怪他这般重视。她拿起一尾鱼凑到雪狐嘴边,小家伙嗅了嗅,舔了舔,却不愿张口吃东西,湛蓝的兽瞳仍有对洛怀周的警惕。
“它有些怕你,不如……”芈瑶思忖着该怎么请这尊大佛移步,这只雪狐对洛怀周有极大警惕心,有他在场,这只雪狐就算饿死也不会进食。
“小畜生。”洛怀周往这边瞥了眼,看着雪狐好像想起了什么,勾起唇角笑了笑。“我的护身兽,是只雪狼。”
雪狼是北方雪原的王,也是最难驯服的凶兽,芈瑶至今没机会见过。她不禁有些好奇:“现在呢,还养在宫中么?”
要是能见一见就好了。
洛怀周嗤笑一声:“死了。”没等芈瑶反应,他神情如常的补了句:“我杀的。”
护身兽如主人的分.身,古往今来,没人会杀掉陪伴自己成长的护身兽。也只有洛怀周这种疯子干的出来。
“那只雪狼将我当成狼王,黏着我,麻烦的很,就杀了。”洛怀周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淡然道,好像杀的是只蚂蚁。
杀戮,与他而言,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芈瑶拿着鱼的手在轻轻发颤,洛怀周这个人,今后能避则避,他没有心。
*
芈瑶几乎一夜未眠,雪狐是夜间活跃的兽,喂饱了以后她还需陪着小家伙玩耍。待翌日清晨走出太极殿时,腰部已然酸痛不堪。
“娘娘,您怎么了?”迎夏担心了整夜,看到芈瑶从虎窟一般的太极殿出来,急急上前相迎。
芈瑶单手扶着腰,一夜未眠精力有些不济,笑得自然勉强,声音也有气无力:“没事儿,就是腰有些酸。”
一炷香的功夫后,淑妃居住的熙和宫里,传来一阵摔打物什的声响。
淑妃接连砸碎好几个瓷瓶,指着凤仪宫的方向怒不可遏:“腰酸?!”
“好,好得很,前脚和本宫说不喜皇上,后脚就去了太极殿侍寝。”
“本宫瞧她是故意的,哪里是腰酸,是炫耀昨夜侍寝有荣。”
什么皇上喜欢人.妻,都是骗人的鬼话。淑妃砸了东西发泄一通后,冷笑的揪下一朵月季在掌中揉碎:“她不就仗着有张狐媚脸吗?本宫偏就毁了去,看她还怎么勾引皇上。”
言罢,就要身边的大太监刘显安排。
刘显想了想,对淑妃耳语了几句。
淑妃若有所思,旋即笑开:“也是,何必脏了本宫的手,借刀杀人岂不更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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