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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盈亏,潮有朝夕。
哪怕是逃到人人爱修仙的玄幻世界,无论你是谁,只要是女人。大姨妈总能在茫茫人海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你,带来血的教训。
城主府内的床很软,城主府的饭很香。李由喜却高兴不起来,瘫在软软的大床上,双目无神,宛如一条死鱼。
百里露露送给她一件法宝。夔牛皮制成的牛皮水袋,里面灌满了终年灼热的赤山岩浆,还可以根据需求自行调节温度。
都是顶级的炼器材料,却只是用来做暖肚子的热水袋。李由喜虽然不识货,但这玩意光摸手感看做工也知道不是凡品。连个热水袋都是法宝级别的,李由喜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百里露露也不烦她,把李圆圆要去玩儿了,轻手轻脚出去体贴地掩上门。
她刚走出没两步,百里夫人身边的小丫头秀秀就小跑上前:“小姐,您难得回来一趟。夫人请了陆家班的在仰月楼唱曲儿,叫你过去呢。”
百里露露抱着李圆圆,像哄孩子一样摇来摇去,不耐烦说:“知道了知道了。”
秀秀又说:“夫人知道你肯定不去,所以叫秀秀来问你。”说着她学着百里夫人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露露什么时候才能玩够收心,回来继承家业啊?”
百里露露挥挥手,“去去去,别拿这些事来烦我。”秀秀也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小跑着回话去了。
一直以来,关于四河城城主继承人的问题,是百里夫人心中的一道坎。她这样的女强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呢?除了玩儿,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上心。
小时候心疼她,不想她过早的去学东西。想着,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可孩子长大以后就不听话了,常常不着家,带着百里明明四处走街串巷,游山玩水。
虽是贪玩了些,但她一不上街调戏良家妇男,二不喝酒赌钱流连花街,三不仗势欺人强取豪夺。就算有些小毛病也不值得拿出来大书特书,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致命的缺点。也听话,也懂事,唯独对这城主的位置不感兴趣。
百里露露也愁啊:“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继承家业呢,再添个弟弟妹妹的,叫他们去继承不就好啦!”
百里明明一向都是奉小姐为最大,当即凑到她耳边给她出了个馊主意。百里露露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好,这个办法好!你现在就去办!”
城主府仰月楼。
修者从外貌是看不出年纪的。百里夫人已经三百多岁了,但驻颜有术,从外貌上看,只是个三十出头的丰腴少妇。
秀秀在一旁给她摇着羽扇。她斜依在软榻上,微卷的长发如墨泼洒,只穿着透薄的外衫和玉红色的抹胸长裙,峰峦呼之欲出,肤白赛雪。一双柔夷撑着额角,轻轻叹息,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的什么也没细听。
秀秀说:“夫人还等吗,小姐前几日领了几个朋友回来住,其中有只通体雪白的小老虎,小姐喜欢得很,天天抱着不撒手。这会不知道又上哪去玩儿了,肯定不会来了。”
百里夫人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揉揉眉心,“这孩子,真是惯坏了。”
冷不防的,一双微凉的手按在她的额角,轻柔地按压着,来人声音清冷如山泉:“让她去吧,再多添几个弟弟妹妹的,总有一个能替你分忧……”
百里乐和握住那只手,抬眸望去:“风郎,胡说什么呢?”
“风清羽!你给我让开!那是我的位置!”人未到,一声怒吼先打破了这番浓情蜜意。
紧接着一柄飞剑破风而来,风清羽像一片羽毛轻飘飘侧身避开。飞剑牢牢钉在他身后的圆柱上,似它的主人一般,带着凛冽的杀意和锐气,颤抖着发出铮铮的嗡鸣声。
风清羽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他轻笑:“三弟好大的火气。”
与风清羽的儒雅随和不同,飞剑的主人边高寒是个剑修。他御剑而来,一身靛蓝长袍衬得腰身修长,似天外之仙。
他不似风清羽会看账本,会吟诗作赋讨好佳人。也不似牧泽为,虽是乡野莽汉,却有大相公的牌面,说是四河城的地基也不为过。
他修为高强,负责整个四河城和城主府的安保工作,却时常感觉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弱势的。虽然平日里咋咋乎乎的,其实内心自卑得不得了。
牧泽为姗姗来迟,不停用汗巾拭着额角的汗,气喘吁吁:“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百里夫人腾地坐起:“怎么都来了,一会又打起来,哎……”心累。
牧泽为愣了一下,他光着膀子,肌肉线条紧实,肤色因为常年在田间劳作,是健康的赤铜色。“不是乐娘遣了明明说,在仰月楼搭了戏台,邀我们三个一起听曲儿吗。还说什么,露露想要弟弟妹妹?”
百里乐和单手扶额,娟秀细长的娥眉拧成一团:“这孩子……”就算不想来犯不着这样整她老娘吧?
边高寒再次拔出刚刚归鞘的宝剑,大掌一挥,“既如此,那还等什么!来打吧,一剑定胜负!”
……
李由喜喝了丫鬟送来的红糖水,肚子还是有些疼,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瞪着眼睛看着床罩上绣的浅绿荷叶纹,神识不知不觉入了识海。
识海中的天阴霾着,嵇无尘平躺在自己的坟包前。坟包上往日里肆意张狂的黑气像被水浇灭的火苗,衰落黯然,没有生气。
也许是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李由喜感觉舒服了一点,打起精神靠近他,关切问:“你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十阳受伤你也会受影响?”
嵇无尘转头看她,黑袍黑发铺在草地上,美得浓烈张扬。他脸异常的白,眸色无光,声音因太久没有说话有些嘶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厉无寂寻到了吗?”
李由喜半跪坐在他身边,摇头:“陶埙还没有传来消息。”
他转头看着没有边际的,暗沉的天,手搭在小腹上,苦笑:“三千余年了,天注定要亡我。”
李由喜发誓,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在这个人面前好像都是无限的,怎么用也用不完。
也许是他现在的样子太过柔弱,让人不自觉产生了保护欲。看看他这幅哀怨怜柔的样子,哪还是什么为祸人间的大魔头啊。至少她没见过这么好看,荏弱的妖魔。
李由喜感觉自己像在安慰重病妻子的丈夫,温热的手心覆盖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走遍天涯海角,一定会找到完整的你。我吃火锅,肯定不会让你吃火锅底料。”
嵇无尘看着她,暗自摇头,难得良心发现:“你修为低微,恐怕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能保证?用什么保证?是本座连累你了。”
李由喜耸耸肩:“说什么丧气话呢,不是还有十阳吗……”说完她就噎住了,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靠十阳?还不如说靠李圆圆,起码那只大喵从来不会主动跑出去惹事。
嵇无尘强撑着坐起,嘴唇微微颤抖,李由喜赶紧上前搀扶,担忧:“你究竟怎么了,之前不是说吃了那秽气已经好很多了吗?怎么现在又跟林黛玉上身了一样?”
嵇无尘靠坐在土包前,双手无力垂落,眼神飘忽:“赤血界的天不似这般,是血红的,终年不见天日。”
李由喜点头:“那岂不是很费蜡烛。”看着嵇无尘又白了几分的脸色,她暗自思忖——看来物理防晒才是最佳的防晒方法,日后在外奔走,一定要牢记!
嵇无尘看着她——哪怕知道他快死了,她还是习惯性的宽慰他。可惜这样温柔的女子,却在自己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甚至为了自己,不怕拔山涉险。
他沉寂了几千年的心突然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像冻结的寒冰,不知道何时竟多了一线微不可察的裂缝。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本座时日无多,你若是寻到厉无寂,可以借此向他讨要些钱财。他是瑞鸟,一定可以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李由喜见他气若游丝,十分担忧,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好端端的开始交代遗言了呢,你到底怎么了,是需要秽气吗?我马上就去给你找,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就去找。”
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嵇无尘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苦笑:“没用的,本座修行三千余载,从未听闻过此种病症。此乃绝症,事到如今,已是无可救药。”
李由喜回头,“什么病症?”
嵇无尘阖目叹息:“自昨夜,不知是何缘故,本座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持续不绝。直至现在,不曾消退分毫,恐怕已经时日无多。”
李由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身坐在草地上看她,有些苦恼的抓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病症。说是绝症好像也没毛病,可是却不至死啊,只是一月发作一次,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思揣良久,末了她终于说:“我们是同身共感的对吧。”
嵇无尘垂首:“是我连累你了。”
李由喜快速抓了抓头发,“不,是我连累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痛叫姨妈痛?”
嵇无尘微诧,他乃天生地养的秽魔,诞生至今已有三千五百余载,不说博学多才也算见多识广,可这姨妈痛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何为姨妈痛?”
李由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苦恼不已。
害,这姨妈痛,我该怎么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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