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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咸山。
落霞蹲在树上,树下赤烬正在挥着斧头砍树,准备建房子。以前在山里他们都是住山洞,跟柳如卿住了几天的竹屋,觉得还是睡床舒服。
屠戮岛景无崖的人已经走了,东北五朵金花正在积极重建家园。不咸山外围的草木俱都枯死,众人只得往深山里迁。
柳如卿和黄岩他们正在死尸林刨坑将被挂在树上的死者安葬,幸存的肃慎人回到营地,悼念逝者,重新开始新生活。
落霞在周围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已经推断出了个大概。此地魔气确实与魔尊有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抓个人来问问。
他选定了这群妖里,看起来最老实最不会说谎的赤烬。
袖中红绫如闪电飞快射/出,紧勒住赤烬的腰身将他提上了树。
赤烬毫无防备,手里的斧头掉在了地上。可他的表情仍是呆呆愣愣的,小眼永远像睁不开的样子。
落霞嘴角微挑——此妖临危不惧,处变不惊,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应该可以套出不少话。
可是落霞万万没有想到。
“后后后后,来来,他,他们,就就就,走走,走,走走了……”
“我我我,我,我们,们,也不不不,不知,知,知道,上上,哪去,去了……”
赤烬确实很老实,也没有说谎,可谁成想,他是个结巴啊!
几句话就可以讲清楚的事,他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才说完!从几个月前魔气开始往外扩散就讲起,一直讲到十阳和李由喜收服魔头,和屠戮岛掌门带领弟子画阵作法。
赤烬一直住在山里,未经人世险恶,性子单纯了些。在他看来,这些事早已众所周知,没什么好隐瞒的。
确实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落霞很不高兴——这结巴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这些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好吗!
期间也不敢插/嘴,担心若是打断他的思路,又得从头讲起,才一直忍耐着。
他一身红衣,如身披霓霞。相貌不俗,却目光阴鸷,拳头也握得发白。听完之后,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红绫松开,落霞飞起一脚就将赤烬踹下了树,化为一道红光消失在重重树影间。
三川界,中川秦府。
李由喜靠在床头,有尘正在用帕子沾湿了水给她细细擦手。想起之前在不咸山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细心替他擦手的,“如今,换我照顾你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提自己吐血的事,有尘也不说。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偏都装作不知,闭口不谈。
这时,一名女子端着药碗出现在门口,轻唤:“李姑娘。”
俩人齐齐回头,那女子一身藕色长裙,容貌秀雅绝俗,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柔细软的,“李姑娘,我给你熬了药。”
她叫彩彩,就是红蓝绿三胞胎的姐姐了。却不是元石口中的母老虎形容,而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因为从小体弱,久病成医,擅岐黄之术。
李由喜来到秦府之后,彩彩便主动为她诊治。她端着药碗上得前来,显然有话要说,有尘便自觉出去了。
彩彩亲自给她喂药,“我弟弟他们,胡闹惯了,主意又大,连我父亲也管不了。你病得这么重他们还这样为难你,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李由喜一点也不觉得为难,且不说为了那八百八十八个四品灵石。光是包住包住,还有温柔的美女姐姐亲自诊病喂药,说着知心话儿,那也绝对是稳赚不亏的呀。
她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温柔的人呀,哪怕有尘也做不到这样的细致体贴,成天只想着跟她行不可描述之事……占尽了便宜。
秦彩彩自然是不想嫁给元石的,元石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长得还难看。嫁给他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秦家对于三胞胎在外面的荒唐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川界,下川和中川常年积怨,也记不起是从哪辈子就开始不对付了。为了缓和关系,下川领主元乘请求上川商领主,希望他做媒,向中川秦家提亲,欲迎娶秦义唯一的女儿,秦彩彩。
中下两家一直大小摩擦不断,不是你抢我地盘了,就是我打你小弟,整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川商领主为此也头疼不已,也希望中下两家能从此交好,便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可元石就是草包一个,秦家可不愿意啊。商领主治理三川无能,担心被北宫界主责罚,企图通过联姻解决问题,怎么不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起初为了拒绝这门亲事,秦家放出消息称,彩彩是个病秧子,过门也活不过三年,希望元家能放弃。
可元石一听,那感情好啊!他连秦彩彩面都没见过,根本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他巴不得是病秧子呢,早死早超生,也不耽误他在外面跟花楼里的小娘子风花雪夜,风流快活了。
病秧子计策行不通,秦家又心生一计,说彩彩是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每天虐死下人十二个,用邪术来为自己续命。
且不说彩彩的病早就好了,那元乘一听,母老虎好啊母老虎妙啊!儿子这么不听话,娶个母夜叉回家,也能对他稍加管束,不要在外面胡搞瞎搞了。
于是久而久之,秦彩彩贤良淑德的玉女形象就被传成了一个,凶神恶煞,每天都要虐死十二个下人,生吃活人心肝为自己续命的母夜叉。
中川领主秦义险些气个半死,三个儿子成天上蹿下跳不听话,就这么一个乖乖宝贝女儿,还要被嫁给元石那个草包。名声都传成这样了,仍是不能吓退元乘那个老不死的王八羔子。
三胞胎一合计,干脆从元家下手,便开始变本加厉的捉弄元石。吓不跑就只能搞臭他了,再把事情闹大,乘着孟冬节将至,把事情闹到北宫界主那里去,才有希望毁掉这门亲事了。
李由喜乖乖喝了药,虽然这药不能治她的病,但好歹都是彩彩为她寻来的珍贵药材,能吊一口就吊一口,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她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肯定咬死元石不放,就说他强抢不成,便下毒害我,才会把我搞成这样的。”
秦彩彩掩唇轻笑,又拍拍她的手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有尘,低声问:“那个人是你相公吗?他对你真好,只可惜你的病,我苦读医书三百年,竟也无法诊断出究竟是何缘故……你愿意帮我,我却无法为你治病,实在是惭愧。我真希望你能好起来。”
李由喜腹诽,要能治好才是见了鬼呢,此病症无药可救,唯有一方身死。
李由喜垂下眉眼,不知道该怎么说。彩彩看出她心情不佳,打开放在一旁的小盒子,拿了一颗蜜饯送到她嘴边,笑笑,“吃点甜的吧,吃了心情就会好起来了。”
李由喜抬头看她,张嘴吃下,含糊说:“你这样温柔的人,本就应该值得更好的,也希望你能尽早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说到这里,彩彩低下头,脸颊攀上可疑的红霞,嘴角都不自觉弯了起来。李由喜惊讶:“你真的有喜欢的人?是谁啊!”
彩彩抬起头,陷入回忆中,“那还是三年前,有一次,我去山上采药,遇见他。他躺在一棵树上喝酒,睡着了。我经过树下的时候,恰好掉在我面前。只一眼,我就……”
彩彩又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可是后来我再去那座山,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李由喜了然,一见钟情啊,“那人长什么样子呢,你还记得吗?”
彩彩搅动着手中的秀帕,眼神逐渐放空,“他一身红衣,比那深秋的枫叶还要艳丽……”眉目如画,是记忆描绘不出的样子。
再一想到元石那挫样,两厢形成对比,她顿觉伤心。
可惜,无论她到何处去寻,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
李由喜见她神色黯然,安慰她:“我觉得你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彩彩轻拭眼角泪光,带着些许希冀,问:“为什么?”
“额……”李由喜吐出果核,开始胡说八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肯定会帮你搞定这桩讨厌的婚事啦。然后你不就有机会等到那个人啦,不过如果再见的话,你就主动一些,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跑不掉了。”
“啊?”彩彩惊呆了,这是什么逻辑啊!
“呵呵呵……”李由喜尬笑,“我就是胡诌的,你就随便一听哈,千万别当真。”
彩彩礼貌笑笑,也没再深究。收起碗碟,将托盘交给下人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书桌旁,临窗的位置,挂了一副画像,画中人身倚斜阳,醉卧松枝。红绸缠在树梢上,下方挂了两坛酒,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红枫林,却不及他丝毫灿艳。
她长叹一声,又起身出了屋子,去药房取了背篓铁锄。丫鬟上前给她围了一件月白披风,“小姐,又要去采药吗,山上冷。”
彩彩轻轻应了一声,丫鬟又说:“我陪你去吧。”
彩彩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多说。丫鬟也不再多问,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借故采药,实则是去初遇那位红衣公子的山上坐着发呆。
那画像在她闺房中挂了三年,小姐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丫鬟看着他的背影,生气跺了跺脚——元石那个混蛋王八羔子,再重新投三辈子胎也配不上她家小姐!
又是一年深秋,漫山枫叶,苦雨寒霜,相侵无怨,红成了一条河。
彩彩抱膝坐在那颗初遇的松树下,看远山红黄交错,清寒翦翦,细雨霏霏。
每年初雪降临时,就是孟冬节。孟冬节那天,界主北宫辞会来到三川,主持孟冬大典,诵经祈福,望来年风调雨顺,盼子民安康幸福。这是东北两界,三川界和霜临界流传千万年的传统。
只是今年的初雪何时才能到呢?这桩婚事就像高悬她头顶的铡刀,悬而未落,让她寝食难安。
彩彩垂头丧气坐在树下,这山上她都不知来了多少次,都没有再遇见过那个人,恐怕这辈子也遇不到了。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嫁吧,就当是为家族做贡献了。
她叹了口气,提起空空如也的背篓,站起身想回家去了,眼角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一抹鲜亮的红色似一只飞燕从她眼前滑过,她眼睛募地一亮,‘腾’一下跳起来追了上去,大喊,“公子!”她一时忘了现在是在山上,脚下一空就摔在了地上,尖叫一声,往山下滚去。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的桥段,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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