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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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还要怪舒子安。

余枫他老爸虽说有点保守,但同性恋婚姻法已经通过好几年，最初还能当个新闻看看，这几年身边朋友的儿子也有不少喜欢男人甚至跟男人结婚的,他已经见怪不怪，几乎完全接受了。

因此,余枫把舒子安带回家，谎称是他男朋友的时候,余枫爸除了有一点点别扭,心里还有点小高兴，毕竟,看着舒子安还是有点小乖巧的。

坏就坏在舒子安嘴太快，余妈妈随便问了两句，舒子安就全盘交代，说他只是余枫雇来的人假装他男朋友的人罢了。

这下余枫爸爸气的不行,早看他这个成事不足的儿子不顺眼了，这回干脆新帐老账一起算。

就在余爸爸拿着鞭子下楼正要虎虎生威地耍起来的前一刻,余枫忽然来了一句：“凌霄跟江申在一起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静默。

凌霄作为底下一辈最出息的孩子之一,婚姻状况备受关注,常常作为大院里老一辈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这跟与他爷爷的对峙以及凌爷爷的“宣传”不无关系。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大院,凌霄的婚事才是第一等的要紧事，其他一切都可以放一放。

而且江申，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余枫爸妈轻咳了两声，也不管儿子的事了,先问起凌霄的八卦。

余枫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将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家长，趁着他爸妈还在愣神的功夫，带着舒子安一溜烟地跑了。

余枫妈妈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八卦机，不到一天时间，这院里院外就都知道了，凌爷爷耳聪目明，自然也很快就知晓。

没想到的是，凌爷爷反应大得很，要说过于保守，不想让凌霄跟男的一起，好像有点，但又不全是，感觉更像是不喜欢江森。

可是余枫怎么套话，凌爷爷就是不肯说为什么不满意，就一个劲儿骂“小兔崽子等我打断他的腿”。

“霄哥，我感觉凌爷爷也没那么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死活就是不同意。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江申在网上的名声不好，但你相信我，我已经在凌爷爷面前说了无数江申的好话了，什么漂亮、聪明、善良、贤惠、能干、孝顺，该夸的都夸了，可……”

“不会，他从不上网。”凌霄打断余枫的话，斩钉截铁的说。

“倒也是，凌爷爷每天捧着报纸，喝着小茶，简直就是翻板的你，哪会去看八卦新闻。不过霄哥，我真的尽力了，已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帮你套话了，可是真没办法，凌爷爷就是固执的很。”

跟你一模一样，余枫在心里补了一句。

凌霄嘴硬：“那又怎么样？真爱是经得起考验的，我和江森才不怕他。”

“话是这么说，可一看江哥……嫂子就不是能吃的下委屈的啊，如果爷爷给了嫂子委屈受，嫂子肯定跟你分手！”余枫才想起，上次凌霄已经勒令他在自己面前称呼江森为嫂子，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人生气比较好。

“会……吗？江森……会理解的。”凌霄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霄哥，你别天真了好吗？涉及到婆媳不对爷媳关系，嫂子怎么可能不委屈。”余枫都替他着急，“还有，凌爷爷说了，他会找个机会亲自来临市，到时候，你俩不断也得断。”

“……”

凌霄：“你上次托我买的玉珏没了。”

余枫：“……霄哥，我错了。”

余枫喜欢收集玉珏，上次看到一个很喜欢的，托了凌霄帮他买下来，钱已经付了，东西还没领。

“晚了。”

听到“啪”的一句电话声响，余枫心里的弦反倒崩的更紧了，有句话他刚刚没跟凌霄带到。

凌爷爷气势汹汹地对他说，“我一定要先会会那个江森，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他担心这句话说出口，他没的可能不是玉珏，而是其他的了。

既然凌爷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丑媳妇……啊，不对，美媳妇早晚也得见公爷，这个会一会，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凌霄虽然心里有点打鼓，但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很放在心上。

一是他最近很忙，公司除了自己发展，还要跟易星地产打擂台。不知道最近周铭抽了什么疯，一定要跟他对上，虽说他还能应对，总归是有点忙乱，忙到没时间和江森联络感情，只能每天晚上互发短信谈谈情。

二是爷爷就算要找事，那也会先来找他，到时候不管怎样，他都会保护江森，不让他听到什么难听的话，受到什么不该受的委屈。

而江森这边，与云充机械的合作还算顺利，季老板一改最初的扭扭捏捏不痛快，凡事都变得好商量，他们做起来也爽利。

可喜的是，电影拍摄地也很顺利，月底就能杀青，因为采用了新技术，片子剪辑再加上特效，往常需要一年或者一年往上的后期制作时间，这才可能只需要半年就足够了，刚好可以赶上春节档。

自从上次方景陷害森严的事情曝光以后，政府方面，对于森严之前就拿到的项目不再持观望态度，直接将项目书寄了过来，只要江森这边能做出让政府方面满意的策划书，这件事基本上就能板上钉钉了。

因此，江森把事情交给其他人，自己专心筹备策划书。

到了月底，电影顺利拍摄完成，云充机械的单子也只需收个尾，项目书也已经正式寄出。

一切都很顺利。

七月一开始，财务部经理就亲自打电话去云充机械催款。因为季老板在过程中极好说话，在第一次打款时，季老板声称资金一时周转不开，后续一起打，财务部经理便也同意了，这回，催款是催项目所有的款项。

季老板却一改之前的爽朗，一直推却着不想给钱，等所有的程序设计好，都投入了运行，季老板却称程序出现失误，不仅没法用于机械运行，反倒毁了机器。

财务经理和项目负责人一起去现场考察时，季老板直接将复印好的合同甩到他们脸上，凶神恶煞地说：“按照合同，十倍赔偿我的机器！除此之外，还有误工费！”

项目负责人亲自验收，却发现程序的确出现了错误，跟机器根本不相配。

他仔细对照了机器型号和说明，又核对了程序，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无奈，他只好把事情告诉江森。

最初去现场拍照核验的自然是江森和、唐思源和朱向南三人，后来成立的临时项目组又派了专人去核验，过程一直很顺利，甚至在工期中期试运行也都没有任何问题，按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江森重新检查了一遍程序，发现的确没有问题，按照机器设计的程序，却和机器不相容，这却是奇事了。

“机器确定是德国ayrsj公司生产的？型号数据全部核对过吗？”

项目负责人一向以谨慎著称，这也是他之前怀疑过的地方：“全部核对过，就是ayrsj公司生产的，而且还有公司首席设计师armanton的亲笔签名，应该不会有错的。”

“armanton的亲笔签名？据我所知，armanton一向低调，这个型号的机器的确是他设计的，但他应当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签在机器上吧。”

“江总放心，我查过了，几个月前，最新生产的一批机器，的确有armanton的亲笔签名，好像是为了纪念团队里一个刚去世不久的助手，而且签名不是签在机器上，而是签在机器的说明书上，你知道的，ayrsj公司的说明书水印也是独一无二，没人敢仿造的。”

“这就奇怪了。”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怎么看，都没发现任何问题。现在我们要不能及时解决的话，季总那边说要告我们。”

“多少？”

财务部经理上前两步，声音有点怯怯：“因为最开始季总那边表现地很随和，很大方，所以正式签订合同时，那边要求机器若损坏赔偿十倍，这虽然比正常的多了几倍，但那边说时间紧，如果承诺正常完成，会有百分之七十的奖金。大家都说这是正常的，我便同意了。没想到……”

“是啊。”项目负责人也帮腔，“大家谁也没想到会出问题，季总修订的合同也是人之常情，谁能想到程序和机器不匹配，真的损害了机器呢。江总，您看现在怎么办？”

大型进口机器，本身价格就不低，十倍的赔偿，再加上误工费，起码要大几千万了，再拖的久点，估计都要上亿了。也就等于，他们这半年几乎算是白干了。

“不怪你们。”江森垂眸看着合同书，“应该是早有预谋，不然不会临时加合同条款，还在我最忙的时候。”

“江总，您是说季总是故意给我们挖坑？可是，这也太高明了，您算是又懂机器又懂程序的，都看不出，那还有谁能设这个坑？”财务部经理做事踏实，一心为公司谋福利，就是平时太爱拍马屁，这个时候也不忘拍一拍。

“我只能算是懂程序的，却算不上懂机器的，问题出在哪儿，我的确不知道。但我想，既然我们这边没有出现问题的话，就只能是云充那边出了问题。”

“可是机器现在坏了，根本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了，我们要是不赔钱，云充马上就要告我们，到时候真到了那一步，咱们损失就更大了。”项目负责人忧心忡忡。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晚上十二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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