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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宁脱口而出便是一句脏话,追着涂袄袄的身影就往楼梯口跑。
涂袄袄出现地太突然了,更不用说她顺手从柏宁手里抢走的那些东西。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柏宁很快便追了上去,因为身高优势,刚到楼梯口就死死地拽住了涂袄袄的胳膊。
涂袄袄纵然反应灵敏,但在柏宁恨不得拧断她胳膊的手劲之下还是被拦在了离开实验楼的路上,一瞬间她便意识到自己早先的计划不太能顺利进行下去。
“涂袄袄!你他妈的胆子倒是挺大?!”气急的柏宁脸色极为难看,手上的力道半点也不松懈。
柏宁是没有料到涂袄袄胆子这么大,竟然这样不怕死地明抢!
而这时的涂袄袄也被柏宁的手劲惊到,一时之间也没有立刻挣脱的办法,只是不断地借用巧劲让柏宁不得不松开。
两人离楼梯太近,稍微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也随时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后果。
皱着眉和柏宁纠缠的涂袄袄下意识便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朝着楼层空地上退。但这时,柏宁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眼神一黯,趁着两人纠缠之际松开了牵制住涂袄袄的右手,并趁着涂袄袄退避的时候迅速地把她调整成了以后背朝楼梯口的姿势,一狠心就想把她从楼梯口推下去。
涂袄袄是学过防卫性散打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地便选择了贴身换位,双手也下意识地朝外推。被换到楼梯口的柏宁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会遇到这种状况,因为惯性就朝后仰的身子加上涂袄袄的推力,“啊!”一阵惊呼之下,柏宁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因为是背朝后的姿势,柏宁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在失去重心的一瞬间更加用力又无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与之同时,涂袄袄向外推的双手下意识也想把往下跌落的柏宁抓住,但后仰的惯性实在太大,被柏宁拉住的涂袄袄并没有机会把她拉住,反而因为惯性累得自己也失足在楼梯梯阶上滑了几步。等涂袄袄勉强在楼梯梯阶上坐稳的时候,柏宁已经直直地撞在缓步台的墙体上…
整栋实验楼仿佛鬼一般地静止。
从一开始,从涂袄袄在横海一高录入报道开始,所有的一切仿佛就被牵扯进了无端的蝴蝶效应之中,以往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为今天的后果作解释…
柏宁躺在缓步台上,眼神飘忽,她轻轻触碰过撞击处的右手已经沾染了丝丝血迹,额头上擦破的伤口也殷红地过分,即便因为撞击而头晕恶心,柏宁看向涂袄袄的眼神依稀可以看见如同毒蛇一般的恶毒。
这时候的涂袄袄为了不让自己跟着摔下去,一只手紧紧地攀住楼梯护栏,另一只手还悬空在楼梯梯级上。
伸出的那只手样子很怪,虚握着拳心,似乎想要张开,似乎又只想死死握紧,颤抖几下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拳心握紧着贴在主人的裤缝,越贴便越往主人身后躲藏。
涂袄袄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心跳快地不成样子。
那时候,她是有机会抓住柏宁的,但是她根本没有用尽全力,甚至连半点劲儿也没用上。
原来,她是真的想要摔死柏宁…
意识到这一点,涂袄袄感觉到了自己过快的心率仿佛扼住了呼吸,紧闭的嘴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心率就像是一种宣判,宣判这一切的结束,也宣判了新的开始…
实验楼虽然人流不大,但上课的班级总归是有,不出十分钟,学校的校医就在别班同学的风声中赶了过来。
校医先是替柏宁做了局部的简单检查,但按照校医室的经验设备,最多也只能给额头和胳膊上的软组织挫伤做判断,其他诸如骨折脑损伤之类的还得送医查验。
没过多久,一班班主任刘老师也赶了过来,他原本以为只是学生间的打闹,但这会儿真见了血不由得变得十分暴躁。
毕竟,十个涂袄袄也没有一个柏宁在刘老师心里的地位重要!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这话虽是疑问,但刘老师看着涂袄袄的表情已是差到极致,于他来说,同时出现在事发现场的不是被害人就是加害人。从围观角度或者自我判断,无论是看这现场的状况,还是涂袄袄和柏宁两个当事人,孰对孰错,早就已经扎根在他的潜意识里。
“涂袄袄,我以为抄作业和作弊已经是你做的最没有底线的事情,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故意伤人你也真是够可以,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校长!而且我现在就在这告诉你,让你退学必须是板上钉钉的事!”
“……”
涂袄袄坐在楼上,所有人一窝蜂地往柏宁身边蹿,急救电话也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现场嘈杂至极,可她的耳边眼前出现的只剩下死寂…
※
…半年后…
“听说没?我们学校这学期高二要接一个转学生了!”
“听说这次转学生以前是在横海一高重点班的,是吗?”
“那不是妥妥的学霸嘛?!这好好的‘衙门’一高不待,来我们这私立高中干嘛?”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咱们私高怎么了,我敢说比那‘衙门’一高不知道舒服多少!”
“对啊对啊,这次听说不止要来转学生,好像也有新老师要过来?”
“也是‘衙门’一高的?”
“多半是。”
横海私立高中的午休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散在学校的花园式休息区,这是私高学生放松的地方,也是八卦衍生地最厉害的地方。
“诶,我跟你们说,我之前从老师那听到了点儿转学生和新老师的事儿,你们猜我调查到什么了?”
“什么?什么?卖你个鬼的关子,赶紧说出来是正经!”
“啧,急什么。我听说这次转来的转学生和新老师在一高都是‘刺头儿’!”
“我当什么,咱们私高也不都是好的,行嘛?!‘刺头儿’本来就不少。”
“我这还没说呢!那个转学生,转学之前状况特别不好!你们知道‘衙门’一中老爱搞什么好班差班,那转学生就因为抄作业作弊直接从重点班调到了差班,而且,没几天就故意伤人把同学推下楼梯了!”
“卧槽!这是个狠角色啊?!”
“这事儿我听说过一点,据说在‘衙门’一高闹了至少有半个多月,但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她最后翻身了有没有!”
“卧槽?!这是打脸了?快说快说!”
“本来是要被一高劝退的,结果硬让她打脸成功,这才要转学到我们这儿来。”
“这作弊故意伤人也能打脸?!”
“多少还不是些龌龊事,你以为一高就真像它面上说得那么好?我有一个发小是一高的,他跟我讲那姑娘平常就是个胆子小怯懦懦的小朋友,根本就不像是能做这些事儿的样子,多半就是有人看不惯她想要陷害她逼她走,只是没想到这样她还能翻身!。”
当时的柏宁被确诊下来的医疗报告是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微脑震荡,尽管她哭哭啼啼地指正是涂袄袄推她,但通过楼层监控来看,这全然只是一个意外。
当时的潜意识,涂袄袄几乎不被所有人信任,即便是她拿出来的那几样证明自己没有作弊的证据确凿至极,但一高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也是摸鱼打水,干耗着足有半个多月,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接受了涂袄袄被人诬陷的事实。
在这个时候,彭芃老师也尽量替她说话,耗尽了自己的绝大部分时间以及在一高任教期间留下的人脉,强烈的据理力争之下才替她自己谋了个正常转学的结局。
背锅的人成了宋慈和李里,而其他人,更只是连名字都没有被点清的无关痛痒罢了。
※
横海私高规模很小,在读学生更是只有四分之一个一高这多么,全校同学加起来都没有一高一个年级多。
但私立中学毕竟是私立中学,即便学生人数少,但学校的软装硬配却是十分高级,绿化面积堪比教学生活面积,怎么看都比横海一高顺心很多。
涂袄袄进学校的步子和以前一样轻缓,飘忽地让人以为并没有脚步声存在。曾经的涂袄袄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现在的她,更像是要借用冷漠和零社交作为自己的完美掩护。
高二第二学期的初夏,涂袄袄转学到了横海私高,一直到毕业,她只做了四件事。
第一件,涂袄袄所有的情绪变化全都用拳头撒在了横海小市的混混头上,替自己高中的后半段生涯揽了一个“煞星”的称号。
第二件,安安稳稳地读书,以最正常的水平完成了高考。
第三件,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褚安海和陆凡,涂袄袄人生里一辈子的铁三角。
第四件,为了林清时,连累池冉意外骨折。
……
※
池冉这此刻才真真正正明白,他之前在甜品店的那次看见不是错觉。而现在,他也一点都不想深思“煞星”涂袄袄怎么会有现在这样委屈的表情,他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她,至少她得回答他林清时在哪?
可是当池冉越过那片空气再接触到涂袄袄冷若冰寒的视线之后,曾经一度演绎过要怎么质问涂袄袄的默剧的他,终于再没有说出话来。
还不到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时间线开始回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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