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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海私高作为私立高中,校庆内容本就丰富,在褚安海和陆凡的陪伴下,涂袄袄还算是敞开接触了一些。
池冉从头到尾都厚脸皮地跟着,只希望能捡着林清时的消息,涂袄袄也不管他,只随他爱干嘛干嘛。
四个人的午餐在久违的中心食堂里解决,几个人闲晃到下午三点,一直到褚安海和池冉为了取车离开她们的视线之后,涂袄袄才和陆凡打了林清时的电话。
“校庆很好,办得不错,我给你带了文化衫和纪念品,下回见你的时候带给你。”
“…”
“来的不少。除了出国的基本都回来了,我们拍了合照,收到之后发给你看。”
“…”
“他?还不是和之前一样,每天都在问。你替他道什么歉,不用管。”
“…”
“我们等会儿就回黎安了,下次见面再打你电话。”
涂袄袄这边刚和林清时挂完电话,去取车的褚安海也给陆凡打了过来:“凡凡,门卫大叔不让咱们从北门出去,说是为了秩序,出校门都得从南门出。要不你们从外面绕过来吧,我就停在南门的临时停车场。那个,你俩可不可以顺便给我带块北门老张家的卤牛肉,我,我想吃。”
涂袄袄看着陆凡一脸无奈,好奇道:“怎么了?”
“小海说校内车辆不让从北门出,他现在把车从南门开出去了,让我俩从外边绕过去,还要给他带老张家的卤牛肉。”重点基本就是卤牛肉没错了。
“啊,这么一讲,我也想吃。”
陆凡无奈地扶额,一脸地生无可恋。怎么就能摊上这两个吃货?也是够了。
“行~给你俩买。”陆凡很快应下,之后便对涂袄袄说道,“你直接先往南门走,我买好了就跟过去,张师傅切牛肉很快,花不了多长时间。”重点是不能让涂袄袄在边上看着。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干看着的涂袄袄大有把老张家卤味店买空的可能,风险太大,陆凡表示她承受不起。
涂袄袄深表赞同,点头之后便往南门走去。
从横海私高北门往西的方向到南门有两条路,一条是略宽敞的双车道马路,还有一条就是逼仄的小胡同。涂袄袄记得那条小胡同,那时候的她至少在那儿打了十五场架。
有点儿巧合,必走的那条双车道马路最近陷坑,政府正在筹备铺新路,规划做下来已经决定把路面起了重铺,那就目前而言,那条双车道已经是坑坑洼洼不好走了。
鬼使神差地,涂袄袄并没有回头,反而下意识地饶进了那条曾经满是硝烟的小胡同。两边的院墙高起,连后门都不在这条胡同里开一扇,墙角边出了一些零碎的建筑垃圾和沙土,基本也没有别的什么。
等涂袄袄越走越深,在她回过神来之后,眼前几乎重复了高三大多数时候的情景。
她被围了,又被人围了。
※
涂袄袄被卡在小胡同的最中间,前后都有人,不管什么身份,这些人无一不露出混黑的“嚣张”腔调。
而这一次,围她的人倒不是高中时期打惯架了的熟面孔,可这脸却也是让人不容忽视。
是孟珏。
现在的孟珏和五年前总还是有气质差异,被勒令言行的那两年,孟珏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被困在家里,因为长辈的施压,他兴许还没闹腾地那么狠,可现在,却再难有能够一把控制他的东西。
从面上看,比起高一时候的顽劣和稚气,此刻的孟珏,脸面更加长开,只是他的些嚣张跋扈真是从没丢过半点,宛如毒蛇一般的恶毒,使得涂袄袄重新在他们的眼睛里看见。
怒火和仇恨在被压抑的时候有多克制,在爆发的时候就有多可怕,眼前的孟珏早就准备反弹了。
“没想到,这破学校的10周年校庆,你真的还肯回来。涂袄袄,隔了这么多年,你可得跟我好好算算清楚!”孟珏神情有些难看,回忆起过去更是有些难堪。
就凭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把柄,他孟珏生生被家里压制了两年。要不是被临走转学的涂袄袄摆了那么大一道,他怎么会平白接受那样两年的待遇。
阮轻微说涂袄袄会回来,他还真就等着,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等到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何必给自己不痛快。
一个没有背景,平常只不过低到尘埃里的废物,凭什么就让他遭受了那样的待遇。
涂袄袄不禁有些失笑:“孟珏?你要和我算什么?你能和我算什么?难道你和阮轻微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顾忌了?”
涂袄袄只有四个字,奉陪到底!
※
涂袄袄从一高转学这件事,在那时候就像是一根□□,她这一根从点燃就被人希望熄灭的引线最后还是把一高折腾得沸沸扬扬。
孟珏什么家世?阮轻微什么家世?最看重的不过名利,不过面子,涂袄袄这根□□一引燃,首先便直指这两人的□□。大概感同身受的人很多,敢于反抗的人很少,但就在涂袄袄这样在他们的“迫害”下勉强全身而退的例子出现的时候,还是有人真正做了些事情。
转学没多久,涂袄袄和彭芃老师就陆续收到许多匿名姓和证据,这些证据将尖锐的盲尖直指一高的校园霸凌和校级之间的腐败,阮轻微和孟珏首当其冲。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孟珏自不必多考虑,他做的都是明目张胆的校园霸凌,证据还不是两手都数不过来。而阮轻微,那些颠覆她“名门淑媛”形象的事情自然也有。当这些东西被送到两家长辈手里的时候,这两个人自然不会好过。
※
涂袄袄没说什么重话,可这些字句听到孟珏耳朵里的时候只让他觉得难堪。这时候的涂袄袄已经不再是他眼里那个唯唯诺诺,怯怯缩缩,随便一两句就能吓到哭的涂袄袄,反而更像一个恨不得让他拆骨喝血的仇人。
有的人就是偏向于让别人成为自己所有不如意的原因,然后仗着自己心里的那点为己而战的由头发难。
下一刻,孟珏便想直接下手。他要涂袄袄在最无助地时候跪在泥泞里求他。
但是孟珏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被家里禁足的那两年,涂袄袄究竟发生了什么。
首先上前的孟珏本意是想要先抓住涂袄袄的手臂,以达到禁锢的目的,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涂袄袄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他威胁成功过,只是轻轻巧巧地后退半步,涂袄袄便让孟珏的手抓了一个空,再来便是顺势的顶膝和负背投。
趁着孟珏单手抓空又不能反应过来的间隙,涂袄袄直接顶膝,揪着他的领子狠狠地撞在孟珏的腹部,在他捂住肚子弯腰的时候施以巧力,用背投把孟珏摔在了地上,身体撞击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当下,孟珏便是几声惨叫,旋即开骂:“草他妈的,你们干看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上啊!”
……
幸好,这一行人只有四个。
对于涂袄袄来说,打架是她高中生活的家常便饭,但经过大学期间的收敛,现在的水平距离之前总是有些差距,但面对眼前四个半吊子的混混,除了体力,并没有能撼动涂袄袄的地位。
跟着孟珏过来的几个混混被涂袄袄直击腰腹,巧劲全砸在要害,意识不清的他们根本没得选择,没过多久便被涂袄袄用尼龙扎带困在了小胡同中裸露的水管上。
被打中内脏的孟珏连说话都不利索,而他被绑在水管上的手腕早就在摩挲过程中出现了红痕。
趁着涂袄袄不注意,孟珏拿出了手机,企图拨通阮轻微的电话。
可涂袄袄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下一秒,孟珏的手机屏幕就碎成了蜘蛛网。涂袄袄轻蔑的眼神落在即便被狠狠踏撵后依然接通了的通话页面上,声音仿若来自地狱:“她敢来,下场只会比你更惨。”
“卧槽你妈的,涂袄袄!”不再去考虑那个从来都是懦弱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孟珏心底的怒意和不甘几乎直冲他的大脑。
僵直着脖子和盛怒的脸色,孟珏顶着他抽疼的五脏六腑叫嚣着:“涂袄袄,我不会放过你的!”
松垮又寡淡的一脚,落在地上的手机彻底被涂袄袄踩碎,混着手机屏的碎玻璃渣,涂袄袄的运动鞋碾过了孟珏的手腕。
居高临下,她脚尖全是力量,很快,孟珏的手腕和手心便有血丝混合着灰尘凝结起来。
这就是打架后涂袄袄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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