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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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自顾自写着食谱，等着于夫人自己想出解决办法。院长夫人只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人选，于夫人见多识广，认识的人肯定比他们多，没定能找到更适合的人选。

于夫人想了足足有一刻钟，最后在二选一上犯了难。见她面有难色，苏玥和萧逸杰对了个眼神，然后看向一脸犹豫不定的于夫人：“于伯母想到解决办法了？”

闻言，于夫人不再纠结，直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大我们的筹码，再拉一个合伙人进来。”见苏玥点头，于是继续说道：“袁夫人和长公主都是不错的人选，袁夫人不用说，是咱们天启有名的才女，特别是她写的簪花小篆，可谓无人能及。而且桃花笺最早也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再加上院长和周家在文人中的影响力，如果能与她合伙当然是最好的。”

苏玥点头，和他们的想法一致。但她并没有立刻表态，等着于夫人继续往下说。

于夫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继续道：“但袁夫人一贯只爱舞文弄墨，对经商之事向来无甚兴趣。想拉她入伙并不容易。”

这话和萧逸杰说得一样，苏玥不禁对萧逸杰又高看一眼。

于夫人继续道：“长公主殿下自从驸马去世后便很少出来走动，但据我所知她这两年寄情于诗画，前段日子还派人四处寻找好纸好墨。长公主是太后亲生，颇得皇上的敬重，与她合作的好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想到。”

苏玥余光瞧见萧逸杰在微微摇头，显然他不觉得和皇家合伙是个好主意。苏玥一细想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妥之处，于是故作疑惑般问：“长公主殿下好说话吗？如果以后意见出现分歧，她会以势压人吗？”要知道她身后站着的可是太后和皇帝。

于夫人被她的话问得一愣，她只考虑到长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却忘记了皇家的贪得无厌，以及皇上和太后之间的不睦，虽说都是传言，但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果只说长公主这个人，以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长公主并不像其他宗室那般人前君子人后小人，但人心隔肚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又说得准？再加上太后……

“玥玥，你考虑的对，长公主并不是适合的人选。”刚想说皇室宗亲都不适合，瞥见一旁斜靠在椅背上的萧逸杰，于夫人默默将这话吞了回去。萧家是不同的。

“这样一来我们就只能从袁夫人那里想办法，或者我们可以先和院长商量一下，探探他的口风。”说着，于夫人看向韩慎，想看看他的意思。

察觉到于夫人的视线，韩慎先往苏玥那里看了一眼，见她点头，才看着于夫人道：“除了桃花笺，玥玥也会做宣纸，纸质比如今市面上的都要好上许多。”说着从冬墨手上接过一早准备好的宣纸放到桌上。

于夫人伸手摸了摸，又拿起来对着光看，随即连连点头称赞：“纸质平滑细腻，厚薄均匀无结点，堪称纸中精品。”

苏玥笑笑没说话，韩慎沉稳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豪：“这纸玥玥打算卖一百文一刀。”

于夫人不敢置信地重复：“一百文？”市面上最劣等的宣纸都要一两银子一刀，品质好些的至少三、五两银子。

于彦彬显然也被这个价钱惊到了，瞪着眼睛看向苏玥，见她笑着点头，才又将目光投向母亲手上的纸，练了十几年字，市面上能买到的纸他都用过，不用上手摸也能分辨出纸质的优劣。

“于伯母您手上的纸适合书写，还有一种适合写意山水画的纸，渲染时层次感更为丰富饱满。”苏玥笑着道。

于夫人眉心微蹙，提议道：“玥玥，你这纸就是卖五两银子也大有人买，这一百文太便宜了点，不如就卖一两银子一刀，你看怎么样？”

苏玥摇头：“我知道于伯母是好意，怕价钱太便宜会亏本。我可以实话跟您说，就算是一百文，我依然还有钱攒，只是利润不高。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从桃花笺那里找补回来。”

韩慎接过话头：“玥玥的初衷是希望所有孩子都能上得起学，百姓都能读书、识字、明理，如此天启才能更加昌盛繁荣。”

苏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说过？应该说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远大的理想？就算在上一世，她成为末世第一强者也只是为了保命，而不是拯救全人类。至于后来进入星际军团征战宇宙，能者多劳，她完全是被逼上梁山。

韩慎一侧目正好看见她的小动作，赶紧抬手挡唇轻咳一声，以此掩饰笑意。小丫头没考虑到的，他不能不为她考虑到，读书人最在乎名声，也最看重名声，小丫头的所作所为完全担得起一个好名声。

于夫人立刻被感动了，拉着苏玥的手连声夸赞：“真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怀天下，这也是你父亲教的好，你母亲泉下有知也定会以你为傲。”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么优秀的闺女呢？

苏玥讪笑着想要抽回手，于夫人以为她不好意思，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放心，就凭你这心怀百姓的善心，袁夫人也定会答应合作。这事我去找袁夫人说，今天回去就下帖子，明天上门拜访。一定把这事给谈下来。”

就是为了天下读书人，院长和院长夫人也一定会同意。这一点苏玥丝毫不曾怀疑过。见快到响午，苏玥打算早点开饭，吃完好早点上山寻宝。

一听苏玥要上山，萧逸杰立马激动了，上蹿下跳的要跟着去。于夫人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山，见自己儿子也一脸渴望，于是也加入劝说的队伍，原本只想独自上山的苏玥被磨的没法子，只能少数服从多数，把萧逸杰、于彦彬都带上。

韩慎一句话也没说，却在开饭前便回房换了一身深青色短衫裤。萧逸杰见状立马厚着脸皮软磨硬泡从他那里借了一套。

等他换好出来，于彦彬早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饭厅等着开饭。像于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出门带替换衣服是常识，马车上就有一个摆放衣服的木箱，长袍、短衫、鞋袜应有尽有。别说一套，就是三、四套也一样拿得出来。

张嫂早就得了苏玥的嘱咐开始准备，等苏玥一声令下，饭菜就一盘盘端上了桌。大家心思早就被勾走，哪还有闲情慢慢吃饭，不到一刻钟，萧逸杰就已经三碗饭下肚，将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筷子一放：“我吃好了。”

除了于夫人，其他几人都差不多，风卷残云般将饭菜一扫而光，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还在一口一口慢慢喝汤的苏玥。

苏玥不疾不徐地在几人的盯视下将一碗汤喝完，拿出帕子擦干净嘴，然后起身搀扶起同样刚放下汤碗的于夫人去自己房里午休。

安顿好于夫人，苏玥才带着三人和铁牛一起出门。

萧逸杰回头看一眼背着竹筐跟在后面的铁牛，然后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苏玥：“妹啊，有我们三个壮汉在，铁牛就不用去了。”

苏玥斜睨他一眼，这一眼中满含鄙夷：“就是因为你，才更要带上铁牛。”

萧逸杰一脸莫名：“为啥？”

苏玥扯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地道：“等你走不动的时候，也好有个人能背你下来。”

萧逸杰指着自己的鼻子：“走不动？背下来？”一脸受到侮辱的模样，努力挺起胸膛：“就我这强壮的身板会走不动？”

苏玥嗤笑一声，斜着眼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在他高高挺起没二两肉的胸膛上停顿三秒，然后转回头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萧逸杰被她这蔑视的眼神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刚要追上去再跟她理论一番，就听见走在身边的韩慎淡淡地来了一句：“说不如做。”

于彦彬竟然还在这时候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韩慎这句话。两人的态度把萧逸杰气了个仰倒。还没到山脚下已经燃起了熊熊斗志，脚步明显快了许多，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走在最前面的苏玥勾了勾唇角，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层，希望下山之前别下雨，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上次的那条赤焰金环蛇不错，要是能再抓一条就好了。苏玥让他们走山路，而她自己则专挑荆棘遍布的草丛和陡坡。

萧逸杰被她这举动吓得半死，好几次想去将她拉过来，都被韩慎拦住：“那可是你妹妹，你竟然看着她涉险而不顾，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

知道苏玥本事的韩慎乜了他一眼，不做任何解释的继续往前走，但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不远处的苏玥。

虽然很想再找一条赤焰金环蛇泡酒，但苏玥也没敢走太远，毕竟这里还有几个人要她照顾。如果像上次那样遇到毒蛇，走太远怕是会来不及救援。

事实证明苏玥的运气还是非常好的，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她找到了一样好东西。虽然不是她想要的赤焰金环蛇，却也是异常难寻的珍贵药材。

见她停在了一棵大树下，韩慎立刻停下脚步，脚下一转也跨进草丛，用手中的树枝一路拍打一路往前走，后面几人也好奇地跟了过来。

“咦，这是什么？”最先问话的当然是一路上问题不断的好奇宝宝萧逸杰。

苏玥没有回答，而是从腰间拔出小刀沿着根部小心谨慎地切割。落后一步的于彦彬一走近就发出一声惊呼：“金丝血灵芝。”

“咦，你认识这东西？快说说这是什么。”萧逸杰好奇地追问。

于彦彬又凑近了一点：“我没见过整棵的金丝血灵芝，只见过已经切成片的，所以也不能十分肯定。”其实他是想说，金丝血灵芝珍贵无比，他之前吃的药里就因为加了薄薄两片这东西，一副药的价钱便高达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