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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庆历二年,陈州大旱,饿殍遍野。
国舅爷庞昱奉旨放赈,却欺上瞒下,私吞赈粮赈银,置陈州灾民于水深火热之炼狱中。
国舅爷驾临陈州之前,陈州虽蒙大旱,却还能勉强过活;
国舅爷驾临陈州之后,为一己之私欲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以私建阮红堂,愈发使陈州风雨飘摇。
国舅爷庞昱其姐乃当朝贵妃,其父更是权倾朝野的庞太师,乃根正苗红之皇亲国戚。
陈州灾民恨庞昱入骨,却苦于上诉无门,陈州全城封锁在庞昱掌控下,灾民困于陈州,亦死于陈州,陈州一时成为人间炼狱。
陈州,国舅爷行宫——阮红堂。
红烛,春帐宵。
纸醉金迷,纨绔逍遥处,与阮红堂外的人间炼狱隔开两个迥乎不同的世界。
鎏金香炉,青烟渺渺,红纱帘四壁环绕,身处其中者,不觉心旷神怡,飘飘然如至仙境。
“侯爷。”瘦颧长须,道袍素朴纤尘不染,老道士端得一副世外高人模样,“五石散仙药炼制已到关键阶段,如今只缺那最重要的一昧药引,不知侯爷……”
青烟缥缈间,一头戴紫金冠,身着滚龙袍的纨绔,正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娇媚的小道姑。
嗅着空气中幽幽然的药香,神情恍惚而享受,已然被五石散所带来的幻觉带到了心神恍惚的状态。
闻得老道士询问,纨绔戴着玉扳指的大手一挥,即可有侍卫拖了个血淋淋的女子到阮红堂中央来。“道长尽管放心,药引已准备好!”
五石散炼制之最关键步骤,活取孕妇腹中胎儿,以胎儿心头血入炼丹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
贵族圈子中有传言,据说,当丹药炼制大成时,服食者便可如奔月之嫦娥,获腾云驾雾之能,且永生永世,长生不死。
因为在取出胎儿之前,孕妇要被强行喂下各式各样的大补大伤药材,母体往往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许多孕妇都承受不能被活活折磨死了。阮红堂抓进上百名孕妇,撑过药物折磨,且胎儿尚还完好的,寥寥无几。
如今被拖到阮红堂中央,荣获老道长检查,并光荣成为庞侯爷的御用人形药材的年轻女子,便是这寥寥无几之一。
老道士捻着长须左扒拉,右划拉,最终在女子血淋淋的腹部摁了几下,满意了:“劳烦侯爷了。侯爷果然神通广大。此女子腹中胎儿恰好三月左右,正适合剖出用以入药。”
软香温玉在怀,又嗅着有致幻作用的药香,纨绔已飘飘然如至仙境。
饶是如此,还是正儿八经分出些神来回答老道士,明显对仙药的炼制非常重视:“不劳烦不劳烦,不只是本侯爷,本侯爷的父亲也对五石散仙药的炼制进程非常关注,道长,这药引都给您寻来了,您可得尽心啊。”
“那是自然。”老道士笑眯眯地捻着胡须,老眼厉芒闪烁。
那血人般的年轻女子已幽幽转醒,为人母的天性使得女子本能地护住了腹部,环顾四周,阮红堂红纱香风,青烟缥缈,已不知葬送了多少无辜母亲的亡魂,多少尚未成型的胎儿的婴灵。猩红的纱制帘幕刺激得女子脸色大变,一下子意识到了身处何地。捂住腹部蹬蹬蹬地就往外跑,没跑几步就被阮红堂的侍卫揪了回来,“哐当”一声,撞翻了铜制的烛台,踉踉跄跄栽到了地上。
“温柔点,温柔点!”老道士手握剖刀,笑眯眯地近前去,“你们这样粗手粗脚的,万一伤了她肚子里的崽儿怎么办?那可是得给侯爷和相爷炼仙药的!”“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哀求着,不由泪流满面,年轻的母亲连滚带爬往后躲去,如临洪水猛兽。她很清楚接下来自己的下场,更清楚自己孩子的下场。困在阮红堂的半年时间里,她已经看到不只一百具枉死母亲的尸体,开膛破肚,被从这间炼丹房里拖出去了。
如果说,最初被安乐侯庞昱抓到阮红堂里是绝望,那么在这半年里她已经绝望到麻木了。
可临了了,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还是促使她做出最后的挣扎。
吵吵嚷嚷的,锦衣华服的庞侯爷被吵的脑仁疼,看老道士还在跟那满身血污的年轻母亲玩你躲我追的躲猫猫,不由满心烦躁,随手派了两个侍卫过去:“你们几个,过去擒住那女人,好让道长尽快剖腹取药引!”“是!”“是!”
陈州,血染的阮红堂,药香幽幽,鎏金炉青烟渺渺。
不多时,又一具被开膛破肚的母亲尸体被拖了出来。
拖到阮红堂外饿殍遍野的灾民区,大旱过后路有饿殍,灾民已到了人互相食之的地步,见有新鲜的尸体拖出来了,立时一拥而上,展开一场饕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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